玄冥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特別自然且順理成章。絲毫沒有想要征詢晚鍾這個當事人任何意願的意思,仿若他一定會感恩戴德的答應這些荒唐的事情一樣。


    晚鍾腦子嗡的一炸!滿臉癡呆定定的看了玄冥半天,才僵著舌頭說:“你有沒有搞錯?我……我是男的啊……怎麽可能懷蛋孵崽?”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誰要和一個半人半蛇的怪物親親抱抱纏尾巴啊!


    晚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玄冥卻還來安慰他:“可以的,相信我。”


    “誰要相信你啊!”


    晚鍾猛的站起身大叫道:“我是人!我不是怪物!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生蛋孵崽子!死都不要!”說著就要從三米多高的台子上跳下去跑,被玄冥用尾巴纏住腰身拖了迴去。


    無形的壓迫鋪天蓋地。


    玄冥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又不乖?”


    晚鍾拚命掙紮,瘋了般用手捶著,打著,用指甲摳著,圍在自己身上的冰涼蛇尾。縱算手掌被鱗片鋒芒割的皮肉外翻,十指指腹鮮血淋漓,他也絲毫不在乎。


    隻崩潰大吼道:“你要隻是想占便宜,那你就盡管來占!我惜命我不在乎!但你要是敢對我做更加惡心的事,我是不能把你怎麽辦,但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如願的!”


    玄冥用尾巴將拳打腳踢,對自己進行無差別攻擊的晚鍾舉到麵前,伸手將他牢牢攬入懷中的同時,像一團充滿空氣的棉花,包容住了他所有的情緒和脾氣。


    它警告他:“以後不準再弄傷自己。”說著伸出濕涼滑膩的蛇信子,在他的傷口處輕輕的舔了起來。


    晚鍾形容不出當時的感受。


    他瑟縮在它用鋼筋鐵骨鑄成的臂彎裏,全身上下都被一股清冽的氣息包圍著,隱隱夾雜著泥土的清香,讓他逃無可逃,退無可退,想死都找不著路。


    晚鍾閉著眼睛不敢看玄冥,顫聲詢問道:“到底要怎樣,你,你才能放過我?”


    玄冥為他舔舐傷口的動作一停。


    晚鍾企圖和它講道理,讓它明白,“我,我是男人,不是蛇。我沒有尾巴,也沒有子宮,真的不能和你纏尾巴,生蛋孵崽。你,你應該找個和你同種族的異性,這樣才,才符合繁衍的法則。”心裏祈禱它快去找個半人半蛇的女怪物吧,可別再來纏著他了。


    玄冥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晃晃,輕笑一聲道:“說了可以就是可以,你這自卑到了極點的壞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


    “!!!”晚鍾:“???”


    除了滿臉蒙圈和無語,晚鍾還真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


    隻見玄冥把他抱迴到窪坑,又扣著他的後腦勺唇齒廝磨親了好一會,這才放開他,把先前黑蛇給他編的那個球遞給他道:“自己玩會兒。”


    晚鍾偏過頭擦擦嘴巴,不接。


    玄冥輕笑:“這麽抗拒我,是為了你心愛的那條蛇?”


    “你!”晚鍾一聽它扭曲自己和黑蛇的關係就覺得無比惡心,張口就想罵它畜生!齷齪!但話到嘴邊,他忽然又想到什麽,忙點頭道:“沒錯!”


    常言朋友妻不可欺,黑蛇怎麽說都是玄冥的寵物,如果自己是黑蛇的配偶,那它再不要臉,想來也不會好意思再騷擾自己吧?


    晚鍾想的挺好,哪料玄冥這廝更來勁了,當即壓住他親了一口道:“你無需為此煩憂,它不會介意,我也不會,你把我們當成一條蛇就可以了。”


    晚鍾:“???”長這麽大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他劈手就想摔這毫無廉恥之心的怪物一巴掌,玄冥扣著他的腕子將他的雙手高舉過頭,很是警告道:“我是你的夫君,不是你能隨便動手的對象。這是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說著將手裏的人往洞口一扔,背過身不想再看他。


    晚鍾真是求之不得,扭頭撒腿就跑。


    玄冥冷哼一聲,掏出小本本記賬:蛇蛋+10000000000.


    鬧了這麽一出,玄冥沒心思再幹別的,化身成黑蛇往窪坑裏一倒,本是想和鏡子訴訴苦,哪知鏡子裏的蛇顏太過絕美,窩也搭的實在舒服。


    玄冥看著看著就癡了,舒服著舒服著,就唿嚕嚕的打起了鼾。


    晚鍾趁著月黑風高摸進蛇巢時,就瞧自家黑蛇肚皮朝天,翹著尾巴睡得那叫一個香。


    他轉頭四望,瞧玄冥不在,忙甩著手裏用藤蔓編成的繩子往黑蛇的尾巴尖上一套,手腳並用爬上高台一邊輕聲喊它,一邊把繩子捆在它大大的腦袋上係個牢牢的死結,然後邦邦給了睡眼朦朧的黑蛇兩拳道:


    “帥蛇快醒醒!我迴來偷你了!快拿著鏡子跟我走!”


    第33章 .與蛇蛇謀皮,有啥下場?【修】


    黑蛇肚皮朝天,用尾巴尖遮住羞羞的鱗片,睜著一雙綠汪汪的豎瞳看晚鍾。


    晚鍾身體前傾撅著臀,背著繩子使出了吃nai的力,把鞋底子都快磨出火星了,也沒拽動它一下。


    “帥蛇~”


    “唿~!”


    晚鍾扶著膝蓋大喘氣,拍拍黑蛇尾腹下那塊鋥亮鋥亮的逆鱗,著急催促道:“別光我使勁,你也動一動呀,等下那怪物迴來了,咱們就走不了了。”


    黑蛇被他拍的向上輕彈了一下,豎瞳微眯吐吐蛇信子後,慢悠悠的掏出了賬本本:蛇蛋+1.


    晚鍾瞧它不願意和自己走,又咣咣給了它兩拳,“不是我胡說,那個玄冥真的不是什麽好東西!蛇品不行的很。我都說和你是一對了,它還”


    晚鍾不想多提那流氓怪,苦口婆心勸黑蛇。


    “你跟我走吧,雖然我一無所有,不能提供給你舒適的住所,也沒有那麽多金子,風餐露宿給不了你任何保障,但我有一顆真心對待你的心呐。”


    黑蛇記賬的尾巴一頓,聞言差點沒變身笑出來。


    它心說你小嘴叭叭在這哄鬼呢?到現在連口肉渣都不肯給我吃,還真心待我?幾句話就想讓我離開老巢和你私奔,不就是躲著不願意和我親親抱抱纏尾巴嗎?


    我這麽聰明帥氣的一條蛇,才不會上你的當呢。


    黑蛇用尾巴尖將套在腦袋上的草繩輕鬆扯斷,卷著自家表裏不一的配偶往窪坑裏一丟,在晚鍾屁股蛋上“啪啪!”打了兩尾巴後,一扭一扭離開了。


    晚鍾忙叫它:“喂!帥蛇你去哪?你等等我!鏡子還沒拿呢,喂!”他一手扯住內褲帶子,一手抱住鏡子,正要追,瞧黑蛇前腳剛消失在洞口,下一秒長發飄飄的玄冥就迴來了。


    晚鍾站在高高的黑土台子上,愣愣的看著它,一時間竟不知是該先暈,還是該先跑,亦或是先把手裏的內褲帶子係好。


    玄冥長眉微挑,朝他伸手道:“跳下來,我接著你。”


    晚鍾鬆開內褲,舉起鏡子,照著它的腦袋就是狠狠一砸。


    幾分鍾後……


    玄冥照著鏡子編席子,晚鍾頂著滿屁股的巴掌印,騎在它的尾巴上。一邊顫巍巍的給它遞著樹藤,一邊縮著肩膀小聲道:“對不起,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玄冥冷哼:“口是心非,欠收拾。”揮動尾巴,又在他屁股上打了好幾下。


    晚鍾疼的眼淚直飆,咬著牙硬是沒哼一聲。


    玄冥用尾巴尖挑著晚鍾的下巴讓他抬頭,瞧他淚水都溢滿了眼眶,偏倔強的不肯掉出來,將手裏的活先放到一旁道:“你在委屈?”


    晚鍾搖頭:“不敢。”


    “不敢?”玄冥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你自己跑就算了,你還來偷我的蛇一起跑,你還有什麽不敢的?”


    晚鍾不說話,良久,才蜷著手指問它:“黑蛇和你告狀了?”那樣子,似乎隻要它承認,他就要哭給它看。


    “……”玄冥:“那蛇現在跟你一條心,我還沒來得及收拾它偷偷背主。”


    晚鍾忙道:“它沒有!你別欺負它!”


    玄冥將晚鍾卷放到自己的腰腹上,和他額頭相抵,鼻尖相碰,湊近他的唇低低一笑道:“這麽關心它?”


    那距離特別危險。


    晚鍾頭皮發麻,真怕它一言不合就伸出蛇信子舔自己,慌忙偏頭躲避的間隙,玄冥果然扣著他的後腦勺吻了上來。


    它很強勢。


    不許他有絲毫掙脫,也不許他流露出任何不願。


    晚鍾做不出享受的假象,隻能白著臉艱難唿吸,想象著藍天、白雲和微風,讓自己盡可能的放輕鬆。


    “以後不準再跑了。”親夠了的玄冥舔著他嘴角來不及吞咽的口水,沒什麽情緒的陳述道:“你很弱,沒我的照顧,你根本無法在這座島上生存。而且無論你跑到哪裏,我都會把你抓迴來,所以別找不痛快。”


    晚鍾心裏哀泣,麵上便透出一股子絕望,很安靜的絕望。


    玄冥被他眼裏的荒涼和死氣弄的很煩躁,不甘不願的承諾道:“你放心,如果你不願意和我纏尾巴,我也不會強迫你。”


    晚鍾眸光微動,“那你放我走。”


    “不行。”玄冥一口迴絕。


    “嗬。”晚鍾目露嘲諷。


    玄冥皺眉,尾巴甩動“砰!”的在岩壁上砸了個洞,長眸裏那輪綠色的瞳線,洶湧燃燒像是火焰。


    晚鍾在它懷裏狠狠的抖了一下身子,聽玄冥很是不耐煩道:“無論你去到哪裏,都是在我的地盤上,走什麽?”


    晚鍾不說話,默默無言紅眼睛。


    玄冥一看到他這樣子就心煩意亂,甩著尾巴在岩壁上掏了一夜的洞。但它不準晚鍾走就是不準他走,最多,也是退步不強來而已。


    可晚鍾才不信它。


    他繼續他的逃跑大計,每次都會被玄冥抓迴來。最離譜的一次,是他裹著蛇蛻終於逃出很遠,正高興沒有野獸敢接近他,卻不料捅了蛇窩。


    那些藏匿在各種陰暗潮濕環境裏的蛇,看見他就像是看到了親人。紛紛扭著或長或短的蛇身,吐著蛇信子嘶嘶嘶的往他身邊爬,嚇的他自己跑了迴去。


    事後晚鍾高燒不止,都是玄冥在照顧他。


    這情況有些尷尬,幸好晚鍾是個小機靈鬼。


    他眨著一雙琥珀色的明澈雙眸,麵色蒼白,神色迷惘,看著玄冥好不可憐的問:“你是誰呀?這是哪兒?我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啊?”


    玄冥聞言當即眼睛一亮,忙對鏡子說。


    【鏡子啊,鏡子。】


    【機會來了。】


    隻見玄冥照著鏡子整理一下自己如錦緞般順滑的長長長發,又扭扭自己漂亮的蛇尾巴後,吧唧一口親在晚鍾的唇上。


    它目光清明,語氣竟是比他還要真誠:“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配偶,這是我們的窩。現在你病了,就快要死了,需要我為你注入靈魂的力量,助你早日康複。”


    它說著便伸出遒勁有力的手指在晚鍾的膝蓋上一點,讓他把腿分開的同時,架著他的腳就扛在了肩上。


    晚鍾忙掙紮大叫:“玄冥!你說過不強迫我的!”


    玄冥一頓:“你不是失憶了嗎?”


    晚鍾心說幸虧我沒失憶,否則豈不是得被你誆騙死?用腳蹬住它的肩頭道:“我,我又想起來了,你快放開我。”


    玄冥對此真是深表遺憾。


    它拿起一顆鮮紅欲滴的蛇果嚼碎了喂晚鍾,明明長著一張人臉,但那一吐一吐的分叉蛇信子,真是讓人幻滅極了。


    晚鍾機械的吞咽著,某一刻,竟覺得玄冥給自己喂食的動作,真是像極了黑蛇。尤其是當自己表示吃飽,玄冥用蛇信子為他擦拭嘴邊汁水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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