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


    芳華竟就找到了一些跳舞的感覺,放任自己由他帶著,節奏自然而然就找到了。


    原來跳舞真不是一件特別難的事。


    「進步很快。」


    對此,秦九洲很滿意:他的新太太,學習能力還是很強的。


    芳華及時抽迴自己的手,不想和他再有更多牽扯。


    這時,嚴春秋和蔚彤瑤道了一聲「失陪」,走了過來。


    「小芳,你剛剛後半截跳的不錯。要不下一支舞,我們再來練一練,你看如何?熟能生巧,巧能生精,這種事,多練比什麽都重要。」


    嚴春秋很盡心盡職的繼續給他們這對歡喜冤家升溫,故意對芳華表現出了一種狂熱的興趣。


    「我……」


    芳華想拒絕。


    秦九洲先她在前,指著一個方向說道:「老嚴,老耿說要介紹一個朋友給你認得,有個大案子需要得你一臂之力,你還是去先忙正事吧!」


    「是嗎?」


    嚴春秋故意往那個方向瞅了瞅:


    「哪有老耿……沒事沒事,那事不打緊,今天出來,我就是來放輕鬆的,不用一見麵就談公事。我隻想痛痛快快的跳舞。」


    秦九洲隻覺得這傢夥很欠揍,沒事黏著芳華做什麽?


    「嚴律師,我有點累了,暫時不想再跳。您還是去忙您自個兒的事吧!不用刻意陪我。我可以自便。」


    用很婉轉動聽的嗓音,她拒絕了嚴春秋的相伴。


    「這樣啊,好吧,那我去找老耿。」


    嚴春秋一臉遺憾的走開,唇角笑得有點抽:秦九洲盯他的模樣很不高興——哈,吃醋了,真吃醋了……好玩。


    芳華暗鬆了一口氣,轉頭卻看到秦九洲沒有走的意思,還溫和的詢問了一句:


    「肚子餓了是嗎?帶你去吃東西?」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太招眼了。」


    她不想引人注目。


    適時,阿中走了過來,看到芳華,腳下步子頓了頓,一時不知要如何稱唿,畢竟老闆還沒有正式對外公布他的婚訊,隻能沖她笑了笑,轉而對秦九洲匯報導:


    「先生,尤總來了,想和您談談合作的事,正在休息間等您。」


    這事,真是讓秦九洲覺得討厭,但是,那個尤總的事,實在等不得了。


    「好,我知道了。」


    芳華借這個空兒馬上遁走。


    秦九洲淡淡瞟了一眼,跟著阿中去了。


    *


    芳華去找自助餐,而後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果腹。


    至於菊珛,她在這裏很吃得開,玩得比她歡多了。


    這世上有很多種人,有些人適合幕前,有些人隻適合幕後……有些人喜歡社交,有些人喜歡靜處……當然,也有一些人,明明不喜歡社交卻故意為之的,那是被生活所迫。


    而她根本不適合這種光鮮的交際場所——


    芳華吃飽之後,就在邊上坐著,其間有不少男士過來邀舞,都被她笑拒了。


    大約是果汁喝多了,她去上了一趟洗手間。


    出來時,一個油頭粉麵的年輕男子,色眯眯盯住了她,一雙不規矩的桃花眼直勾勾的往她身上跑,眼神不懷好意,讓人看著渾身不自在。


    來這種場合的人,全是一些有權有勢的人,憑她這樣的陪襯綠葉,誰也得罪不起。


    她小心翼翼的想繞過,可那傢夥卻左右攔著,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讓她過。


    這是一種赤~裸裸的調戲。


    芳華咬牙逼視過去:「先生,請您讓一讓!」


    「我叫塗飛歌,塗氏地產負責人,沒別的意思,隻是想和美女認識一下……」


    男子伸出了手想和她握手,還擺出了一副酷酷的姿態。


    塗氏地產?


    芳華腦子裏對這四個字還是有點印象的。


    那不是這幾年一直和華夏集團針鋒相對唱對台戲的塗氏麽?之前這兩家好像有過合作,在之後,似乎因為一些小矛盾變成了冤家。如今在寧市,塗氏也算得上是一家實力相當不錯的房地產公司。


    嗬,這種場合,還真是是人才濟濟。


    從另一個方麵來說,秦九洲能來這種地方,又可說明什麽呢?


    人家也是個相當不得了的人物。


    這想法,讓她不敢深入的思量。


    「對不起,塗先生,我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像您這樣的大人物,我高攀不起。」


    芳華靜靜的以一種比較謙恭的語氣拒絕了。


    「這話我可不愛聽,什麽高攀不高攀的,相逢就是緣……哎哎哎,美女,別走啊,我就是想和你跳個舞而已,至於這麽躲著我嗎?」


    想繞著從他身邊閃過去,可這人居然動手動腳起來,一把就扣住了她的手,那麽一拉,就把她給死命扣住了——天吶,這種場合,居然會有這種急色鬼。


    「放開……」


    她不由得急怒厲叱。


    更可惡的是,那雙手已然在她身上胡摸起來。


    如此放肆,令她勃然大怒,芳華想都沒想,就用之前才爸爸教的防狼術狠狠的往那傢夥的蛋蛋上踢了過去。


    可那傢夥卻防著她這一手,一把夾住了她大腿,並一把將她按到了牆上,嘴裏還流裏流氣的笑著:


    「這麽急幹什麽?我們可以慢慢玩。***~貨,你也就***~貨而已。一會兒沖嚴春秋投懷送抱,一會兒又對秦九洲又親又抱,不過,不得不說,你這***~貨,抱在手上這味道還真是不錯……啊……」


    還沒得意完,一聲慘叫突然就從他嘴裏驚悚的迸了出來。


    無他,芳華一怒之下,搧了一個耳邊過去,手上夾著一片銀質飾物,狠狠的在對方臉上劃出了一道血口。


    這飾物是一片葉子,本點綴在她裙子上,情急之中,正好就被她扯下變成了自衛武器。


    「媽的,你敢傷我?」


    塗飛歌摸了摸那道傷口,沾到滿手腥紅的鮮血後,臉孔頓時烏雲密布,咬牙怒叫著再次撲了上來,那勢頭,簡直就想要她的命。


    芳華嚇得往後直躲,正想喊救命。


    幾乎同一時候,她突然看到那人渣身後,秦九洲不知何時寒臉站在了那邊,在塗飛歌幾乎沾到他時,他幾步欺近,快如閃電,一把就將那個男人的後衣領給揪住,那動作,使得就像老鷹抓小雞似的輕鬆,足見他手上的力道有多強悍了。


    等空出安全距離之後,他將人給揪了過去,一拳狠狠擊下直直落在他臉上。


    「啊……」


    那鼻血,當即就噴湧而出。


    慘叫也跟著破口溢出。


    可秦九洲完全視若不見,第二拳繼續落下,砰,那麽的響,那麽的幹脆果斷。


    「塗飛歌,你找死……」


    那一聲叱喝,寒凜凜的,讓看呆的芳華,真真切切的見識到了秦九洲的另一麵。


    原來,這個人,有時可以是疏離的;有時也可以是溫情的;他還可以是血腥暴力的……


    「秦九洲,你敢打我,我要告你,我要告你。這邊可是有攝像頭的。你要是再敢打我一下,我一定告死你……」


    塗飛歌臉上露著懼意,眼睛縮出了針芒想紮人,可嘴裏卻不服氣的吼著——是的,到了秦九洲麵前,他竟變成了紙老虎,隻有嚇唬人那點本事了。


    「行啊!我奉陪。再補你一拳……你可以好好告……」


    秦九洲不解氣又給了第三拳,直打得他說不出話來。


    鬆手後,他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擦了擦血水,又去洗了洗手,走出來時,一把抓住了芳華的手,越過那個敢怒不敢言的塗飛歌時又冷一迴頭,嚇得他往後急退了一步,那光景,整一個膿包而已。


    他冷一笑,眸中寒光閃閃,咄咄駭人:


    「忘了提醒你,你要是告了,你們塗氏房產在壠頭的交易黑幕會在我收到律師信之後第一時間被送去法院,我挺想看看,到時,是我死的快,還是你們塗氏房產崩盤崩得快……想玩大的,可以,我秦九洲絕對奉陪到底……」


    芳華懵懵的被他牽著走,還沒從這個驚爆的畫麵中迴過神來:


    天吶,秦九洲這說話的語氣,怎麽這麽盛氣淩人,這個塗飛歌居然會害怕他。


    他……到底是什麽來頭啊?


    居然敢和塗氏叫板,把人打慘了,還能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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