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麻橫起手中的禪杖,後腦金光四散,佛源之力遍體而出,冷聲一笑:


    “借戰鬥的壓力,來突破成佛麽?


    誰給你的勇氣,讓你這般行事呢?”


    一道金光從尋麻右手的禪杖中,轟然而出,直擊閻紀淮的胸口經絡。


    閻紀淮也沒想到,尋麻手中的禪杖,居然封有一道純正的佛之力。


    似是壓縮了數百倍的佛源之力,真佛之力一出,四周的佛光,瞬間黯然失色。


    眼見得躲不開這般攻擊,閻紀淮冷聲怒喝:


    “算心自成佛!”


    金色的算盤環繞著閻紀淮旋轉,濃濃的佛源之力,順著閻紀淮身遭散出。


    越來越濃鬱的佛源之力,似是在向著真佛之力轉化。


    尋麻見閻紀淮這般強行入佛的狀態,冷笑道:


    “你知道為何成佛時,不能受幹擾麽?


    因為一旦佛源不純,你成佛走得路,就容易迷路。


    這樣,你以後又如何成佛呢?


    即便成了佛,你也隻能寸步難行。”


    法度皺起了眉頭,尋麻長老今日的行為,太過於異常。


    製止李避的殺戮,無可厚非,但是這般強沾因果,又是為何?


    傷已經沒有反抗之力的李避,亂法嚴的成佛之路,這般行為,可不是佛宗長老該有的。


    莫不是說,此刻的尋麻,才是真正的尋麻?


    渾身金光遍體的閻紀淮,被尋麻禪杖中的真佛之力擊中,臉上的血色混然一變。


    尋麻輕笑道:


    “是不是迷路了?不知道自己成了什麽佛?


    貧僧都成不了佛,你憑什麽能成佛呢?”


    閻紀淮微微搖頭,深吸一口氣,衝著尋夏城的方向,怒吼道:


    “大師還不清醒,更待何時?


    我可要撐不住了!”


    佛音浩蕩,直逼尋夏城。


    閻紀淮的聲音,破開了尋麻對一眾皇恩榜強者的束縛。


    朱日和戒吹同時睜眼,因禍得福,二人互補的冷熱之力,讓二人的修為不退反進。


    戒吹聽得這般真佛之音,當即起身,看向遠處。


    李避,躺展了?


    顧不得詢問四周,戒吹徑自向李避衝去。


    佛光遍體,踏空而來的戒吹,踩過聯軍的頭頂,宛若一道金色旋風,加速而來。


    瞧得戒吹將來,閻紀淮嘴角吐血,眼底再無擔憂,看向尋麻道:


    “今日,便讓你大開眼界,給你看點你不會的東西。”


    轉動雙手,翻花而出,閻紀淮連點周身九九八十一穴,怒喝道:


    “戒吹神佛,


    我不成佛!”


    轟鳴之間,閻紀淮渾身的真佛之力,竟是瞬間散去。


    法度等人瞪大了眼,尋麻同時不可思議地看著閻紀淮。


    成佛再退佛?


    這法嚴不要命了?


    “不對!他的氣息沒有減弱。”


    尋麻看著閻紀淮的變化,不禁握緊了雙拳,自己連佛路都找不到,這家夥居然成佛還能不受損的退佛?


    那自己禪杖中的真佛之力,豈不是浪費了?


    閻紀淮擦去嘴角的鮮血,學著戒吹的語氣道:


    “這佛,我想成,我便是佛。


    我不想成,佛能奈我何?”


    一道佛源之力,直落李避身前。


    戒吹雙眼含怒,直射尋麻。


    一道金色的光影,在尋夏城頭一閃而過,穿梭過諸侯聯軍,腳底冒火地落在李避左手邊。


    坐於金錢豹身上的女子,怒瞪戒吹一眼。


    “你就是這樣保護我哥的?”


    又一道漫天飄香的絕美之女,身披龍袍,徑自來到李避右手邊。


    “該死,經脈全部被封住了……”


    “禿驢,你傷的我兄弟?”


    最後來者,無影無形,唯有驚天一劍!


    一眾諸侯狠狠地咽了下口水,誰能想到楚國的身後,還有這般強者?


    江準、賊九、蘇野,異口同聲道:


    “皇恩榜第一,瞿麥!”


    雄渾的劍勢從天而降,似是天外隕石,挾裹著洶洶火焰,力壓而下。


    這就是天下第一的實力!


    “嗡!”


    下一秒,諸侯聯軍皆是瞪大了雙眼。


    這聲勢浩大的一擊,居然被尋麻長老二指夾住。


    尋麻微微抬頭,看向從高處落下的瞿麥,不屑地一笑道:


    “皇恩榜的強者,都被趙邦寵壞了,這點實力,就能當天下第一麽?”


    一時間,眾諸侯心頭對於佛宗的神秘,又加厚了幾分。


    無怪乎趙邦從不招惹這三大宗派,江湖中的皇恩榜、什麽六大名門,比起這三大門派,似乎看都不夠看。


    這還隻是佛宗的九長老,也是說,佛宗比此人要強的,至少還有八人。


    “這座江湖,莫不是沒了李趨,就連教養一同丟了麽?”


    先是有李避稱他為小光頭,再有瞿麥叫他老禿驢,尋麻看著瞿麥,眼中的怒火更盛。


    王婼熙雙手談著李避的脈搏,雙眼噴火,怒聲道:


    “所有的經脈都被佛源之力封死,生命本源枯竭,現在的李避,就是一個尋常的凡人。”


    李之之不敢相信,慌忙將李避的另一隻手遞給王婼熙。


    她知道人的經脈有左右之分,說不定這隻手會有什麽奇跡呢!


    王婼熙絕美的容顏,微微搖頭,李避的經脈如同頑石一般,早已經僵硬。


    唯有若即若離的道韻之力,包含李避的經脈。


    戒吹一步踏出,和瞿麥並肩而站,輕聲道:


    “怎麽樣?”


    “強得離譜!”


    “比楚大強麽?”


    “差不多。”


    戒吹一聽,心頭飛速盤算著,楚大的實力他並不清楚底,但是他知道,即便他不惜本源去進攻楚大,楚大也絲毫不會受損的。


    現在四人中最強的瞿麥,借著高空之勢,下落的進攻,都毫無辦法。


    這尋麻,就是無敵的存在。


    戒吹敏銳地感覺到:王婼熙和瞿麥體內的內力所剩無幾,想來是在益州也有一番大戰。


    李之之體內的內力,浮躁異常,似是就在奔潰的邊緣。


    咧嘴一笑,戒吹一步踏出。


    僧袍唿唿而動,鋥亮的光頭上,隱射著佛光陣陣。


    “塔爾寺,布道者,首席大弟子戒吹!


    向佛宗,論佛!”


    論佛,這是一種僧人比鬥的方式。


    近似於江湖人為了不打打殺殺,一比高低時,時常會用內力來進行比試。


    論佛,便是雙方對於佛性的參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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