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怕是九死一生啊。


    戒吹拍了拍胸口,有些話,還是趁著現在說了吧:


    “之之,你都不介意李避有兩個妻子,那你介不介意要兩個夫君?”


    聞聽此言,鈺苓不禁笑出了聲,這是什麽和尚,這般死局居然還在考慮這個問題?


    哪知李之之摸著下巴道:


    “旗念苒姐姐的書裏說,房事好不好會影響夫妻生活的和諧,如果我哥真的不行的話……


    戒吹這家夥有神功鐵褲襠,會不會出人命啊?”


    想著想著,李之之竟是紅了臉。


    李避一個腦瓜崩彈在李之之的頭頂,沒好氣道:


    “都要死了,能不能嚴肅點?”


    另一邊的喬樂漾,很滿意破槍門的果斷,當即便順著趙侃的說法,將這四人西域人的身份又胡謅了一番。


    頃刻間,破槍門弟子剛剛喪師兄的痛殤,全部轉移到了斬殺異族之人的憤恨上。


    連著長老在內一百零六人目中噴火,幾欲將李避等人生吞活咽。


    喬樂漾估摸著氣氛差不多了,再次火上澆油道:


    “這異族人的惡行可不止如此,他更是殺了你們門主的弟子,三節棍魔吳顏!”


    嗯?


    吳顏從破槍門手中一連逃脫近八十次,這可是他們破槍門的恥辱。


    現在,吳顏被此人殺了,豈不是說破槍門要永遠背上這般恥辱?


    新仇舊恨,一並計算,丘封禹的眼中幾欲噴火。


    正在這時,又有四道聲音從身後傳出。


    伴隨著一聲大笑,一眾江湖人竟是被深深推到了先自客棧下。


    一個光著膀子,渾身紋身的光頭大漢,手裏提著一條五人之長的棍棒,生生從擁擠的人潮中推出了一條通道。


    益州體宗的弟子們,高聲叫喚著,咱他們眼中,宗主武乾蒼的這般一力降十會的行為,當真是大丈夫所行。


    跟在體宗之後的,是一群白衣飄飄,帶著混然丹藥之香的女子們。


    輕紗之衣讓那絕美的胴體若隱若現,加之金丹派的女子常年用各種丹藥進行保養,無論四十歲的長老,還是十幾歲的弟子。


    皆是膚如柔水,唿之欲出。


    尤其是那長樂金丹派的宗主喬薛為,猶如萬花叢中最璀璨的珍珠,這般容貌也就隻有王婼熙可以勉強媲美。


    一個勝在神韻,一個勝在朝氣。


    隻是想要靠近金丹派,一睹芳容的江湖閑散人士,此刻皆是保持著僵硬之姿,早就沒了唿吸。


    美人,最擅殺人。


    眾人這才想起金丹派另一個稱唿,毒蠍美人,殺人無形。


    眼看著兩大門派至此,當眾人看到幽刀門和葬劍宗同時來到時,可沒人再敢去觸碰這大宗派的晦氣。


    幽刀門門主夏昱珩,撫著短短的山羊胡,眼中含著怒火,凝視著姑蘇葬劍宗宗主任易辰。


    任易辰腰間連別三柄長劍,背後又背三柄長劍,迴應夏昱珩的隻有輕微的劍鳴。


    幽刀門和葬劍宗,已經酣鬥了近十年。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眾人於此,卻不知發生了何事,一時間隻得看向主事者,破槍門大長老丘封禹。


    破槍門門主梁澤惜此刻還沉睡在八震門中,哪裏知道外界翻天覆地地變化?


    他還在夢中,無盡地體驗著男人的樂趣。


    身為破槍門大長老的丘封禹,一步踏出,披靡天下的氣勢爆發而起。


    猶如魚唇一般的大嘴,似是扯到了那招風的雙耳上。


    自帶著一般喜感的丘封禹,卻是無人敢嘲笑,這般合之內力的大宗師,有幾人敢不要命地出聲呢?


    蹬地而起的丘封禹,猶如漲潮時的寒潮一般,一步一驚鳴。


    手提青色長槍,四步踏出,聲震滔天。


    丘封禹的眼底帶著一絲陰翳之色,這一擊即要分開還在爭鬥的王婼熙和邵顧淮,又要將他喪徒之痛發泄出來。


    江湖人的喜怒哀樂,豈會掛在臉上?


    柳雲奇、柳雲憶可是他多年以來培養的弟子,他心中的波動,便似這槍勢一般,驚濤拍岸!


    青芒一閃,王婼熙的長劍,邵顧淮的金碗,幾欲脫手而出。


    紫衣王婼熙倒退七步,步步印深,在地麵的青磚上,留下了足足六道腳印。


    至於王婼熙的第七步,則是深深地埋入青磚中,芳足陷於碎磚,這才止住了後退的身形。


    而老乞邵顧淮,不過微微向後仰了仰身子,將雙手背後,掩飾不住顫抖的握碗之手。


    丘封禹認得耍猴人喬樂漾,那是因為對方手持著門主令,對於場中他人,可是沒有一點好臉色。


    見著四下寂靜,丘封禹這才立槍,抱拳道:


    “西域四名妖僧現身姑臧城,殺我門主弟子三節棍魔吳顏,破槍門特來緝拿兇手,順便替中原人除害。”


    幽刀門門主從背上解下包裹著布條的大刀,玩味地看著場中坐著的四人兩猴,夏昱珩挑著下巴的山羊胡,微眯雙眼道:


    “你抓你的兇手,我不插手,但是這西域僧人可有四個。


    好事想一人獨吞,隻怕你吃不下吧?”


    “嗡!”


    一聲劍鳴在場中蕩漾開來,葬劍宗宗主任易辰,右手轉動著腰間的三柄長劍。


    被這清風撩起額前的碎發,露出一臉的譏諷:


    “想搶這虛名就直說,幽刀門向來就是如此,仗著幾分狗屁不通的歪理,硬要裝人。


    那個,破槍門的那個誰。


    我幫你攔下那下流之人,完事你給我一個西域妖僧如何?”


    夏昱珩仰著憤怒的臉,怒喊一聲:“幽刀門,起刀!”


    任易辰毫不示弱,迴聲便是一句:“葬劍宗,拔劍式!”


    好家夥,本是眾人和西域妖僧的戰鬥,硬生生被這兩人變為了兩個宗派之間的內鬥。


    當然這五大門派也的確有這個底氣,便是場中所有江湖人一同出手,他們又有何懼怕?


    江湖六大名門望派,群戰無敵!


    不然近萬宗派,為何隻有出名的這六個宗派呢?


    經曆過廝殺的宗派,才有活下來的權利。


    體宗和金丹派則是靜立在角落之中,一方是渾身發著熱血戰意的漢子,一方則是婀娜多姿的美妙女子。


    一剛一柔,倒是一副人間美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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