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開啟第二門的李避,突然感受到一道香風衝向自己,毫不猶豫地打出一道掌極崩。


    聽著周圍細碎的腳步聲,衝天的喊殺聲,李避忙調動起體內所剩不多的內力,就要衝刺雙目之間的休門。


    不對!


    掌極崩落空了?


    李避驚唿一聲,這道讓他略有熟悉才會失神的偷襲之人,竟是沿著自己的右手纏繞而上,這是遊蛇身法?


    “老哥,對不住了!”


    環繞李避腰間的李之之,揚起後腰,後翹的修長右腿,如那蠍尾一般,直衝而下。


    撩陰腿!


    破壞身體平衡!


    這都是李避不久前教她的,想不到此刻就用迴了李避的身上。


    襠中一痛的李避,散去了調動起的內力,周身的疲憊瞬間襲來。


    感受著身旁的震動,李避喃喃自語道:


    “不能走,喝完這杯,還有三杯!”


    正要燃燒生命的李避,被一道香潤的氣息纏繞,瞬間沒了所有的意識。


    人有壁咚,李之之竟是對他來了個地咚。


    趴伏在李避身上的李之之,顧不得周圍湧上的拒奔軍,她隻知道隻能用這個方法讓李避醒酒!


    就算是死,也不能讓他死在自己前頭。


    “阿彌陀佛,小僧今日怕是要請諸位,上那奈何橋了!”


    雙手合十,一身道袍的戒吹出現在李之之身前,不高的身影如同一座巨山,為李之之抗下了一切。


    浪潮一般的拒奔軍依舊在湧向李避身邊,正當眾人要出手之時,又一道豔美的身影出現在李之之身旁。


    “公主陛下,鈺苓來遲了!”


    拳推八方,通達四震。


    戒吹有心蓄力放大招,奈何周圍的人群,根本不給他蓄力的空隙。


    鈺苓的招數像是在和大海搏鬥一般,推迴去的人浪,很快便被後麵的人重新浪湧而來。


    正要出手的墓陵軍,看著楚大的手勢停住了身形。


    一人雙斧,帶著一道白色浪潮的何運鴻生生衝開了拒奔軍!


    “五千白馬輕騎,來接少主迴家。”


    短短一時間,鈺苓渾身是傷,硬是沒讓趴伏在李避身上的李之之受到絲毫傷害。


    拒奔軍如潮水般褪去,場中以李之之為軸哦,劃出了一道涇渭分明的分割線。


    不待兩軍之將對話,異變再生。


    後退著的吳留香和薛瑟,凝視著衝擊而來的何運鴻,二人心頭皆是大歡喜!


    何運鴻衝入了尋夏城,主動攻擊了孫王的拒奔軍,這可是要坐實了反叛的罪名。


    隻是不待二人高興,兩柄刀尖,同時從二人的心頭突出。


    一直掛在胡言歌腰間的兩柄裝飾之刀,竟是如此鋒利?


    胡言歌朗聲大笑道:“公公,孫王麾下看管不周,有心弑主。


    今日,我便為孫王清理門戶了。”


    問柳樓邊,一時間鴉雀無聲……


    吳留香的身影側身倒下,再無絲毫聲息。


    堂堂血刀門的長老,竟是頃刻間身死,場中的變故驚得諸多拒奔軍士卒震動不已。


    血刀門居然殺了自己的門人?


    胡言歌揭下自己的麵具,露出一副白淨的麵龐。


    雙眼如蛇,瞳孔竟是異樣的雙瞳,手刃門中兩位強者,他的麵上居然還帶著一絲輕笑:


    “我說過,這次來西北,是要做一些功績給我父親看的!”


    童讓看著薛瑟倒地,掀開自己藍色的衣袍,就要掏出另一封特殊情況下才頒布的聖旨之時,桀桀桀的笑聲遍布場中。


    薛瑟搖晃著身子,站定於胡言歌身前,獰笑道: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能給我這般壓力的,鐵定是能傷到我的。


    胡少主,你藏的可真深啊。”


    單手捂住胸口的血洞,薛瑟揚起另一隻手,食指指向胡言歌:


    “你可能沒想到,我的心髒不在這邊吧!


    給我圍住他!”


    三名血刀門之眾擋在少主身前,瞪著薛瑟,冷聲喝道:


    “薛瑟,你想清楚了,這可是血刀門少主!”


    “所以就允許他殺我,不允許我殺他麽?”


    萬人之眾雖是沒有武器,可包圍這般鬥境的高手,還不是綽綽有餘?


    烏壓壓的人群向著胡言歌四人圍攻而來,胡言歌皺著眉頭,這天底下居然有人能被破開心髒而不死嗎?


    剛剛的機會絕對是天賜良機,二人驚喜之時,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前,就這樣他還沒有清理掉孫王手下兩個最強的勢力頭頭?


    薛瑟強撐著下令之後,便不再言語。


    陰陽五行,是不會允許人的心髒長在右邊的,但胡言歌的攻擊,的確沒有傷到他的心髒。


    這是因為,薛瑟年幼時曾患一場重病,病愈後的他,多長了兩根胸骨,墊高了他的心髒。


    胡言歌的長刀若是再上移一指,薛瑟鐵定無法存活,這世間的運氣就是這麽巧妙。


    血刀門三人各自站定一個方向,麵對如此人數的包圍,他們是不會有機會存活的。


    “少主,我兄弟三人的妻兒老小,還要托您照顧了!”


    拉過一匹黑馬,三人看了一眼上馬的胡言歌,眼中均是露出了一絲決絕。


    隻要胡言歌活下去,以少主仁慈的心性,他們的家人一定會得到最好的照顧。


    誤入江湖莫成家,


    血衣兒郎豈不知。


    年少輕狂英雄夢,


    金盆洗手恨不休。


    血刀門的弟子,本是在中原有名有姓,家中妻兒老小本是天倫之樂,卻不想這個江湖最狠辣的地方就在於,你永遠不知道自己何時身死。


    怒喝一聲,三人聯手朝著身後之處劈開一條血路。


    三人三刀,漫天血流。


    濺射出的長血,橫射五十步,猶如一條血色的布條。


    換作尋常人早就被這般血腥的場景嚇得大小便失禁了,可包圍他們的是拒奔軍,軍中士卒何人懼怕鮮血?


    先前被李避生生打出了怒火,隻是麵對那般不可敵的強者,眾人心生退意壓下了心頭的怒火。


    此刻麵對高高在上,時常打壓他們的血刀門,眾人的怒火再次被重新點燃。


    拒奔軍悍不畏死,三名血刀門中人亦是殺伐果斷,憑著三人鬥境的內力,深深鑿出一條通路:


    “少主!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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