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前文說到起居室三撥人圍著的三組沙發顏色式樣各不相同,背後說三道四們屁股下的沙發是淺色牛皮麵料,扶手和靠背處顏色略深,經常接觸人的皮膚所致,可能是大嗓門的固定座位。另兩組老板分列左右兩側,形成合圍之勢,大嗓門們像奧利奧中間那層甜膩的白色夾心被擠在中間。


    左邊那一組是寶藍底彩線刺繡,老板們相對低調穩重,土豪肯尼落座以後沒見他們怎麽說話,很有氣質地圍著巫師棋盤以不變應萬變——老板們哪裏高就一目了然;大嗓門右邊那組的沙發頗具現代氣息,一塊塊銀色扁圓形圖案充滿了ufo的即視感——高布石五彩戰報飛來飛去,伴有聲光效果,跟布料上的飛碟一樣讓人眼花繚亂。


    換句話說,坐在牛皮沙發上的多半是魁地奇俱樂部的老板,自己的同行,想通這一點的土豪金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決定坐在單人沙發上體現個人價值。


    就在詭異氣氛持續彌漫之際,寶藍沙發組那兒站起一人,麵帶笑容地走向土豪肯尼,試圖成為打破沉默的第一人,這名穿著立馬能去參加婚禮的正式行頭的巫師在小夥伴們帶感的注視中以成竹在胸的氣魄站定在單人沙發旁。


    他微微傾身,“您怎麽才來?”


    美滋滋啜著小酒的肯尼主席紆尊降貴地抬頭看了對方一眼,“主角都是最後登場。”


    老板們的第一反應是糊他一臉,稍有風度的人則是啼笑皆非,這裏麵不包括魁地奇界的各位老板,同行是冤家、一山不容二虎,把刷存在感當日常任務反複刷新的土豪肯尼在魁地奇老板群體裏那是相當不受待見——還給不給別人活路了,比土豪肯尼更敗家的不是沒有,但人家沒有土豪金那麽高調,不高調自然不會狂甩嘲諷技能。


    北歐巫師界百年難遇的話題人物跟關底boss一樣某天突然從天而降,引起的爭議八卦咕咚一聲激起千層浪,在同行中的口碑一直毀譽參半,詆毀遠比稱讚多。


    如果是豪門俱樂部的老板也就算了,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快散架小俱樂部的大股東從哪兒來的底氣目中無人?魁地奇隊的老板們從土豪金誕生之日起就這麽神神叨叨了。


    婚禮行頭心理素質不錯,沒被土豪肯尼第一時間噎迴去。


    “您壓了保加利亞隊勝?”婚禮行頭的微笑弧度尺子測量過一般精準。


    “暫時沒找到第二支擁有冠軍相的隊伍。”


    今年英格蘭隊因種種原因沒參加世界杯,戴.盧埃林去世以後士氣大減的威爾士隊今年打了雞血似的一路過關斬將,得勝猶如探囊取物,似乎很有奪冠的希望,但婚禮行頭不會在這個時候和土豪肯尼唱反調。


    婚禮行頭點頭:“要不要到我們那裏坐坐?”他指向寶藍沙發組。


    肯尼主席問,“您看咱們說了半天話了,您是哪位啊?”


    婚禮行頭的表情終於跟昂貴的穿著不配套了。


    斯圖布董事趕緊取消隱身技能,小聲道,“這位是赫努克古樹隊的老板。”


    土豪金一臉茫然,婚禮行頭忍不住磨牙。


    斯圖布董事趕忙言簡意賅的補充,“亞科.埃裏克森。”


    土豪肯尼恍然大悟,轉迴頭語帶感激:“埃裏克森在冰脊克朗幹得很不錯,感謝古樹隊多年來的悉心栽培。”


    婚禮行頭糾結了,這是反話呢還是反話呢還是反話?


    土豪金一臉的情真意切。


    “我應該怎麽稱唿您?”土豪肯尼問。


    赫努克的老板突然心灰意冷了,他幹嘛要學後台堅強的法赫薩老板那樣硬著頭皮往土豪肯尼跟前湊?赫努克古樹早就適應了跟法赫薩走、一切以法赫薩為中心的跟班綱要,因而很容易對號入座。


    “咱們不熟。”婚禮行頭自暴自棄。


    誰知對方壓根沒有建交的意思,似乎很為他的識相高興,低頭繼續品嚐薄荷酒,連打發人的模樣都不裝一下。


    婚禮行頭鬱悶得不行,脾氣上來後真的拔腿走人了。


    土豪肯尼注意到斯圖布董事表情有點怪,那種詫異對方怎麽走人、想留又不敢留的糾結小樣兒讓土豪金忍不住眯了下眼睛。


    肯尼主席在露西亞會所待滿了三個小時,其間啥都沒幹就是不停往嘴裏塞點心,吃飽喝足後摸摸滾圓的肚皮決定打道迴府了。


    斯圖布董事快崩潰了,就在他六神無主的時候,土豪肯尼掏出手絹擦手:“跟我兜圈子是沒用的。”


    斯圖布董事大驚失色。


    十分鍾以後,肯尼主席在露西亞俱樂部二樓的貴賓接待室內見到了克勞斯工作室的代表。


    兜了一大圈就是為了這個?


    斯圖布董事在老板了然於胸的打量中低下頭。


    土豪肯尼速戰速決,沒給野心勃勃的工作室企圖越過北方彗星取而代之的實現機會,又過了十分鍾,他們離開了老板會所。


    試圖與土豪肯尼攀談的金紅發大叔幾次嚐試皆以失敗告終,大叔目送土豪肯尼走遠,粗糙的小臉兒跟頭發一樣紅。


    坐上馬車後,肯尼主席問,“工作室給了多少?”


    斯圖布假裝聽不懂。


    肯尼目不轉睛。


    斯圖布支支吾吾。


    “拿都拿了還裝什麽純!”


    斯圖布訕訕比了三根手指。


    “300萬?”


    “……3萬。”


    土豪金冷笑。


    比土豪金的實際年齡大了不止一輪的斯圖布董事恨不得給自己一個昏昏倒地來逃避現實。


    二、


    土豪肯尼迴去以後沒把克勞斯工作室撬合作單位牆角的小動作透露給北方彗星,這也算是業務競爭了,土豪肯尼隻看最終的掃帚成品,不管哪家單位承包。如果北方彗星糊塗到底,他沒必要強出頭。


    快下班的時候,肯尼剛要離開辦公室,他的壁爐出現了連接請求,申請接通飛路的是北方彗星的副總經理。副總經理兩眼放光滔滔不絕,新研發的掃帚似乎在速度上有所突破,研究人員找到了打破桎梏提升性能的途徑,踢飛橫掃、趕超光輪、比肩火弩箭指日可待!


    肯尼看著副總經理小孩似的手舞足蹈,半天沒有說話。


    【您不認為這是好消息?】副總經理感到不解,這麽激動人心的時刻,買家的冷淡反應讓他在炎炎夏日感受透心涼。


    “攻克難題的功臣是你們公司的巫師,還是工作室派來協助的人?”


    【合作完成的。】


    北方彗星的心真大,被小夥伴背後捅刀子了還不忘提攜。


    “這麽重要的事還是分清楚比較好。”肯尼模棱兩可的說。“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你們北方彗星應該深有體會。”


    副總經理是彗星的老職工了,南北分裂的親身參與者,對這種暗示比任何人都敏感,他立刻抓住了什麽,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緊接著勃然大怒。


    【克勞斯工作室是不是派人跟您聯係了?】


    “見了十分鍾。”


    副總經理二話不說切斷了飛路網,迴去內鬥了。肯尼主席慢悠悠地走向辦公桌,拿出信紙寫了幾句話,把信交給冰脊克朗租用的貓頭鷹,看著貓頭鷹飛出窗外,他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三、


    德拉科拒絕了跟他同批學習的新人們的邀請,在克朗競技場外轉了一圈,趁周圍沒人注意一個幻影移形挪到馬車停車坪,麻利地找到騷包的老板馬車鑽了進去。


    剛踏入社會的馬爾福少爺正在新鮮勁上,沒覺得這一係列掩人耳目的動作很麻煩,相反臉上的興奮怎麽都掩飾不住。


    馬車內,閉目養神的冰脊克朗的老板睜開眼。


    “怎麽樣?”


    “很有意思。”


    土豪肯尼坐直身體,“怎麽個有意思法?”


    “一切。”德拉科興致勃勃。“比上學有趣多了!”


    萬惡的貴族少爺體驗平民生活,沒有養家糊口壓力的畢業生太令人發指了!饒是給貴族少爺發工資的老板都有點牙酸。土豪肯尼琢磨,要不忽悠表弟購進以他現有的工資水平完全負擔不起的別墅房或豪華馬車?讓他身臨其境地感受什麽叫還款還貸之升鬥小民的日常?


    這個念頭在腦中閃過,很快打消,盧舅舅要是知道了會用咒語弄死自己……


    “同事們好相處嗎?”海姆達爾卸下肯尼的偽裝。


    “還可以。”遲疑還是很明顯的。


    “冰脊克朗沒有救世主,你應該不會主動挑釁,也不會有人故意找你麻煩。”


    德拉科被表兄別有深意的笑容弄得麵紅耳赤,不禁有些訕訕,“那些人說話我插.不進去,我嚐試主動攀談,但我說的話他們好像不是很感興趣。”


    貴族和平民間的代溝讓初入社會的德拉科嚐到了挫敗,讓他更為沮喪的是他甚至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學校到底和用人單位不同,斯萊特林自命不凡那套想要在基層從零開始搭建人際關係網肯定行不通,馬爾福家的精英教育在普通人中間完全施展不開,人家隻會嫌棄你目中無人,長此以往等待德拉科的就是被整個群體邊緣化。


    舅舅之所以能在魔法部混得風生水起,因為起點高,想必人精似的馬爾福先生早料到了這一點——德拉科從小耳濡目染的培養方針不是給別人打工,所以打從一開始就反對德拉科“下基層”。即便對兒子再嚴格,那也是建立在望子成龍的基礎之上,怎麽可能舍得德拉科受到一丁點的委屈。


    “下班前同事們是不是打算到附近或者哪裏的平價巫師酒吧喝一杯?有人帶頭組織聚會,言明要請客?”海姆達爾問。


    “你怎麽知道?”德拉科吃驚極了,表兄偶爾會被大預言家卡珊德拉附身。


    想要在新單位裏出人頭地,首先不是急不可待地和上級打好關係,應該先與同等地位的人打成一片——包括德拉科在內的菜鳥們。


    不想太打擊表弟,海姆達爾以我是老板含糊應付過去了。


    “下次再有這樣的邀請你就答應下來,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我不是讓你逆來順受,試著理解,試著接觸,試著帶入周圍同事的想法,這樣可能更容易些。”海姆達爾盡量婉轉。


    “我明白,我已經成年了,應該學著像爸爸那樣處理問題。”


    海姆達爾哈哈大笑,“在這件事上若按你父親那樣處理,你在冰脊克朗一個星期都待不滿。”


    德拉科驚愕地張大眼,然後想明白了什麽,咧嘴大笑。


    可不是嘛。


    德拉科不是喜歡鑽牛角尖的人——救世主那事例外,再規矩的人生都有例外的時候,再加上工作帶來的新鮮刺激,他很快把不合群的無助丟在腦後。這要感謝舅舅從小灌輸的馬爾福式的高不可攀——即使不盡如人意也不能瞻前顧後、唯唯諾諾,一味的沉溺已經發生的過去並不能改變原有的結果。


    “你呢,工作順利嗎?”德拉科不費吹灰之力地融入角色,冰脊克朗好才是真的好。


    海姆達爾斟酌著把彗星公司和克勞斯工作室貌合神離的恩怨說了一些,德拉科聽了撇撇嘴,“彗星公司太傻了,合作研發又不是合並公司,如果北方彗星和克勞斯工作室是一個老板,他們的毫無保留以誠相待無可厚非。克勞斯工作室以怨報德,品性堪憂,我們要提防。”


    並非一張口就使勁譴責克勞斯工作室的兩麵三刀,海姆達爾喜歡他說“我們”。


    他拍拍德拉科的肩,把少爺拍得一頭霧水。


    “我替舅舅拍的。”表兄笑得十分慈祥。


    德拉科:“……”


    四、


    晚上海姆達爾帶著兒子在小院裏乘涼,開完賽前動員會議迴到家中的威克多讓希娜把飯擺到院中,老爺親完了兒子,抱著海姆達爾坐在靠背椅上享受伴侶的喂飯服務,一點不覺得此舉在兒子眼中是多麽的掉節操,老爺在沁涼的夜色中心滿意足地翹起嘴角。


    米奧尼爾捧著一小碗刨冰歡快地挖著,奶娃喜歡酸奶味。


    動物夥伴們圍著一隻黃色大盆,盆中紅色的刨冰高高聳立猶如一座小山。奶糖等小夥伴是肉食動物,刨冰山的紅不是草莓醬,而是動物血漿,那一顆顆紅丸子不是果肉,是百分百鮮肉。奧拉爾單獨吃,它的刨冰與麥旋風異曲同工,細碎的蜘蛛幹粉攪拌在香噴噴的營養餅幹裏,撒在刨冰上。


    海姆達爾放下空盤,賢惠地用餐巾擦去老爺嘴邊的湯汁,“爭奪四分之一出線權有把握嗎?”


    “不好說,我們與多米尼加隊的交戰經驗為零。”威克多素來謹慎,就算心裏有底也不會說死。


    保加利亞的下一場對手是本屆世界杯的黑馬,來自北美洲的多米尼加隊。多米尼加全國的巫師總人口不超過600人,這還是把啞炮也算進去的計算結果。從600名巫師中脫穎而出的魁地奇隊,居然在第二次的魁地奇世界杯征途中擠進了八強。這個國家的魁地奇到底有多強大?相信世界杯結束以後,即使止步八強,仍不會改變多米尼加球員炙手可熱的將來。


    海姆達爾都能看見各大俱樂部的探子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多米尼加隊上次參加魁地奇世界杯是上世紀的事了,另外六支國家隊肯定也找不到頭緒。”海姆達爾說。“保持平常心,多米尼加還能逆天不成?”


    “你自從接手了冰脊克朗,越來越有老板架勢了。”老爺捏了捏海姆達爾的臉頰,又湊上去含著那柔軟的唇瓣舔.吻。


    “我們的守門員狀態不好。”威克多還是透出了幾許擔憂。


    海姆達爾從他眼中看到了不安,“受傷了?”


    “不是,”威克多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運動員在競技場上的狀態可能受到各種複雜因素影響,也許是病痛、也許是心理狀態、也許是環境,還也許來自家人甚至是隊友,好與壞其實自己不能完全把握。”


    這種事旁人的建議不能改變什麽,他安靜地傾聽,任威克多更緊的擁抱自己,希望從自己身上獲得力量。


    威克多調整好狀態,撫摸海姆達爾的後背,“德拉科在俱樂部表現如何?”


    “等轉會經理向我打過小報告,我再告訴你。”


    威克多莞爾一笑。


    “克勞斯工作室越過北方彗星想和我談合作。”海姆達爾與伴侶分享工作小吐槽。


    威克多立馬同仇敵愾,“我就知道,一旦和亞當.克勞斯沾邊準沒好事,依據他的處事原則,工作室此舉與他脫不了幹係。”


    海姆達爾忍俊不禁。


    老爺,你敢說你不是借機落井下石?


    土豪肯尼後來在保加利亞隊和多米尼加隊的賽場外與工作室的總負責人亞當.克勞斯不期而遇。麵對風度翩翩、持續釋放雄性荷爾蒙的爵爺,肯尼有種感覺,對方特意在馬車停靠點等他。因為什麽?北方彗星已經和克勞斯工作室攤牌了,沒想到亞當.克勞斯親自跑來見自己。


    與此同時他還慶幸一件事,幸好克製住了獻寶的衝動沒把新落戶騎士樓的改造汽車開來,那輛車要是在土豪肯尼這兒曝光,數不盡的麻煩將紛至遝來。


    “我是克勞斯工作室的亞當.克勞斯,很榮幸,肯尼主席。”亞當伸出右手。


    肯尼握住對方的手,大咧咧地說:“我不認識你。”


    “我們正在認識。”亞當微笑收迴手。


    肯尼含住隨身攜帶的煙鬥,徑直掉頭走了,被甩在身後的亞當十分沉得住氣,麵部表情沒有出現絲毫動搖。通過vip通道來到看台包間這一層的土豪肯尼,在自己包間外又一次看見了克勞斯。


    “真巧,我們的包間是相鄰的。”克勞斯總是掌握說話主動權的那個。


    肯尼主席相當粗暴,“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麽?”


    亞當的笑容淡了一些,看來冰脊克朗的老板並非如傳言那般頭腦簡單。


    “你有什麽要求就明講,有什麽條件盡管開,我的目標是購買質量上乘、對得起我的加隆的飛天掃帚,您的工作室與北方彗星從惺惺相惜到明爭暗鬥的心路曆程我無意了解。跟您說實話吧,截至目前貴工作室的辦事方法讓我始終摸不著頭腦,既然貴工作室打定主意和北方彗星競爭,為何不明明白白的說清楚,非要弄得像偷.情一樣?堂堂正正地與原本的合作對象一決高下會讓您的小弟弟短半截嗎?”


    肯尼主席在亞當.克勞斯難以置信的瞪視中補充了一句,“抱歉,不是您的小弟弟,貴工作室的那名談判代表叫什麽來著?”


    這根本是雪上加霜,亞當.克勞斯從出生之日起就沒遭到過如此羞辱,克勞斯爵爺怒火中燒。


    噴笑聲不怕死的響起,克勞斯爵爺利用所剩無幾的理智轉眼看了偷笑人一眼,後者別開眼,但沒有識相的避開。亞當走了,不是走進包間,他直接走向出口,離開了競技場。


    道不同不相為謀,肯尼主席心想從這一刻開始,克勞斯工作室大概會全麵撤迴合作意向。


    算了,多想無用,反正還有火弩箭可選擇——土豪金至今惦記著高富帥掃帚。


    一直遭到土豪金無視的偷笑人見對方沒有主動的意思,無奈走上去自我介紹。此人約有六英尺高,一頭發灰的深褐色短發,眉骨高,顯得眼睛深邃,可惜與嘴鼻不太協調,是個模樣還過得去的中年人,笑容很有感染力。


    “冰脊克朗的肯尼主席?”


    “我是。”肯尼點頭。


    “我是羅比.摩根。”對方伸出手。


    “我不認識你。”


    摩根自嘲道:“我以為您多少聽過我的名字,別人都告訴我我還是有些知名度的,看來奉承話不保證真實性。”


    “您在倫敦住過?”肯尼說。


    “您能聽出來?”


    “比我說的標準。”


    摩根默了一下,莫非肯尼認為比他的英語說得好的人都在倫敦住過?


    “比賽要開始了。”肯尼沒說別擋道已經很客氣了。


    摩根哭笑不得,“我是肯梅爾紅隼的俱樂部主席。”


    肯尼揚眉,“威爾士的那支?”


    “天底下還有別的肯梅爾紅隼?”摩根自信地說。


    “不好說,我曾經向一家叫肯梅爾的俱樂部報過價,他們不肯賣。”


    好像是有這碼事,當時他們以為對方在開玩笑……摩根主席供電不足了。


    “您也是保加利亞隊的球迷?”肯尼一臉的理當如此。


    “我是威爾士隊的支持者,”摩根主席好笑的搖頭。“威爾士將在接下來的半決賽中迎戰今天的勝利一方。”


    “和您聊天很愉快。”肯尼直截了當地推門而入。


    摩根的笑臉僵了下,停頓片刻,走向自己的包間。


    今天來觀戰的俱樂部老板數量驚人,有些老板為了不受打擾,小心地藏身於熱情似火的球迷中,生怕被眼尖的記者撞破偽裝。


    開賽前人們不甘寂寞地猜測保加利亞隊將領先幾個10分,其中屬上屆冠軍的鐵杆粉絲最囂張。


    讓觀眾們沒有想到的是這場四分之一決賽長達11個小時,讓觀眾們更沒有想到的是比賽結果令人大跌眼鏡。


    多米尼加隊真的逆天了。


    保加利亞隊輸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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