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波的尼亞灣賽場建於八十年代末,當時芬蘭魔法政府對這座賽場沒有寄予任何期望,前前後後花了五、六年——期間因巫師們普遍沒有幹勁停工了二、三年差點成爛尾,落成以後的規模別說世界一流了,四年前英國魔法部僅用一個月趕工搭建起來的世界杯決賽賽場都比它高大上。


    當年歐洲魁地奇聯盟主席在波的尼亞灣賽場落成典禮上發言時,眼淚差點流下來。


    這座賽場的由來還有段小波折,灣畔的風水寶地原本是芬蘭魔法部為高布石準備的。這一舉動刺激了國際魁地奇聯盟。北歐國家對魁地奇的冷淡讓人忍無可忍,歐洲魁地奇聯盟在國際魁地奇聯盟的不斷施壓下,好說歹說磨破了嘴皮子終於讓芬蘭魔法部點頭,同意在波的尼亞灣畔建一座魁地奇賽場。


    真愛與非真愛的區別就在這裏。


    芬蘭魔法部為彌補高布石上的缺憾,轉過頭去拆了另一座同時也是當年國內僅有的一座魁地奇賽場,並於原址修建了一處對外開放的高布石遊樂中心。緩慢在建中的波的尼亞灣賽場、歐魁聯以及世魁聯那一天哭昏在廁所裏。


    這個笑話直到芬蘭魔法部決定承辦歐洲杯魁地奇才消弭了原有的取樂作用,當年的歐魁聯主席已退休——人們認為提前退休的原因與波的尼亞灣賽場分不開,現在的歐魁聯主席比前任幸福多了。


    翻修完畢的波的尼亞灣賽場還是沒到世界超一流水準,與國民熱情還有預算等因素分不開,芬蘭畢竟不是西歐、南歐那些魁地奇控出產國。歐洲魁地奇聯盟這些年已經被北歐國家虐成抖m了,隻要比之前那座用來應付差事的花架子堅實耐用就是魁地奇推廣史上的一次勝利。


    作為今日的參賽隊之一的北歐豪門法赫薩旗幟,從主教練到守門員,沒有一人體會到此刻坐在包間裏的歐魁聯主席的良苦用心,也沒法對芬蘭魁地奇聯盟主席的喜上眉梢感同身受。法赫薩的隊員們在簡陋的小空間內坐立不安,縫隙寬窄不一的隔牆板後不時晃過人影,在這種隨時可能被窺伺的環境裏,胸有成竹的主教練老是被一驚一乍的倒影嚇唬得忘了上一句說啥……


    法赫薩沒有想到波的尼亞灣賽場的隊員更衣室豆腐渣到這個地步!


    “因為我們沒有抽到主隊更衣室?”隊裏的王牌找球手好笑地嘀咕。


    一座賽場的兩間更衣室通常被故意區分開,也就是主場魁地奇隊能享受到更好的條件。除了國家級魁地奇賽場基本一視同仁,各俱樂部的主場都會遵從“即使比不過你,也要拖你後腿惡心你”的惡意,讓客隊更衣室沒有最爛隻有更爛。


    友誼第一比賽第二?那是個毛?


    今天比賽的兩支隊伍都不是芬蘭本地的魁地奇隊,因而沒有主客場之分,所以進場前兩隊主教練在芬蘭魁地奇聯盟官員的監督下進行了和諧友好的更衣室抽簽——把選擇權交給老天。


    結合前文大家也明白了,法赫薩旗幟沒抽到主隊更衣室。


    幸運女神銷假迴來和土豪金重簽合同了?


    其實客隊更衣室沒好到哪裏去,一是因為波的尼亞灣賽場是國家級——強製公平;二則是由於芬蘭雖為申辦歐洲杯的發起國,但國內親高布石的氣氛並沒有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翻修也隻是在賽場這一塊著重花了精力,主客隊更衣室沒有區別。


    法赫薩旗幟對腦補中的冰脊克朗優厚待遇羨慕嫉妒恨的時候,冰脊克朗的隊員們……的確在享受良好舒適的環境。別誤會,不是芬蘭魔法部給冰脊克朗開小灶,這是冰脊克朗的老板自個兒花錢給隊員創造條件。


    土豪肯尼從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在許可的範圍內盡心嗬護他的搖錢樹。


    進入更衣室前,助理教練暗示主教練可以把老板的關愛當成激勵隊員的方式之一,約阿希姆在隨後的賽前動員時沒那麽說,理由很簡單,他們隊裏的守門員是個閑不住的,已經自發打探過對手的消息了,而且這一位嘴也閑不住,不出十分鍾,全隊都知道法赫薩的更衣室“通風”良好。


    用嘴巴講出來的效果,比不上他們自己發現。


    賽場的工作人員敲門提示出場,安靜聆聽主教練說話的隊員們沒了最初的緊張,教練沒有給他們施壓,就連老板在他們上馬車前也直言道:“我會在現場,你們有沒有努力我看得出,比分別太難看。”


    眼睛裏隻有金加隆的老板的心意他們清楚,正是因為清楚,正因為動容,所以被激起了鬥誌。


    和豪門比賽不可怕,可怕的是會輸的“覺悟”。


    二、


    “你們隊上的追球手不錯。”


    話音剛落,遊走球在冰脊克朗擊球手的抽打下夾帶著雷霆萬鈞之力,發出響徹半個賽場的轟鳴,擦過法赫薩旗幟追球手的右耳。


    意識到自己躲過一劫的追球手使勁吞咽嗓子,想把那股讓他騎掃帚逃離賽場的衝動壓下去。


    觀眾席上的巫師們不約而同地發出驚唿,主席台那邊也被卷起些騷動。


    勝券在握的法赫薩旗幟不淡定了,他們的主教練陷入沉思,助教們奮筆疾書記錄著什麽,場上的隊員一個個駭然地看著冰脊克朗的擊球手。


    又恢複了土豪金扮相的肯尼主席裝模作樣地含著斯圖魯鬆主席贈送的煙鬥,朝威克多得意洋洋地飛了個媚眼,“我以為你想說的是r。”(r=擊球手;追球手是chaser)


    “你從哪兒弄來的擊球手?”威克多在一流的賽場打過比賽,參加過一流的賽事,見過許許多多一流魁地奇好手,那樣的力量能在聯盟擊球手名單上名列前茅。


    “從科特迪瓦弄來的。”


    肯尼主席和主教練曾打著挖角科特迪瓦國家隊第一助教的小算盤觀看對方的比賽,可惜賽後談判沒成,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科特迪瓦的第一助教向他們推薦了一名擊球手——潘戈。


    “他不是主力擊球手。”雖然擊球手的力量帶來的關注度讓肯尼感到十分虛榮,但魁地奇這玩意兒光有力量是行不通的。


    大賽經驗豐富的法赫薩旗幟很快摸索出了門道,那個力大如牛的家夥的揮棒根本是亂彈琴,打出去的遊走球不是迴迴落空,就是砸中不在行動中的人,有時還會掃到自己人……


    威克多算是看出來了,“那是個門外漢?”


    肯尼主席的膽大妄為讓2000萬先生歎為觀止。


    “不是門外漢,他接觸魁地奇的時間比較短。”


    “多久?”


    “一個多月吧。”


    這叫——不是門外漢?


    麵對場上逐漸被拉開的比分,威克多歎道,“幸虧法赫薩明天還有重頭戲,大部分主力被勒令坐冷板凳。”不然比分會更難看。


    “金色飛賊還沒出來呢。”鹿死誰手尚不可知。


    “你倒是有信心。”威克多微笑。


    “這是一場練習賽,讓隊員們提前感受一下偽豪門的實力。”肯尼說的非常不客氣。


    法赫薩旗幟在北歐能被稱一聲“豪門”是因為他們在聯盟的總積分領先北歐其他隊伍,一旦出了斯堪的納維亞,法赫薩就要夾起尾巴做人了,尤其是向西或向南。


    威克多又看了一會兒,轉頭道,“你的隊很不錯。”


    話音未落,法赫薩旗幟的一名追球手的掃帚被遊走球掃到失去了控製,追球手情急之下向隊友丟出懷裏的鬼飛球,伺機而動的冰脊克朗追球手搶先一步截下鬼飛球。失手丟球的法赫薩追球手連人帶掃帚摔了下去,隨時等在賽場旁邊的巫師急救隊在主裁判的獲準下爭先恐後衝上前去。


    檢查結果讓法赫薩的主教練鬆了口氣,不過隊員下場以後是不能再派人再接再厲的,法赫薩的陣容減少一人,反正今天的對手是冰島最爛的冰脊克朗,主教練對比賽結果依然抱有強力的樂觀態度。


    不同於力大無窮的隊友,冰脊克朗另一名女性擊球手完全構不成威脅,打出去的球軟綿綿的,女人到底不如男人有力氣,能對他們構成威脅的那一個又是無腦作戰。法赫薩主教練的自我分析再下一城,看似一臉深沉實則心花怒放地坐迴板凳上。


    冰脊克朗觀眾席的看台包間裏,肯尼主席拿掉裝逼煙鬥,目光閃閃地對2000萬先生動情地說:“再多說點,我們虛心求教,絕不驕傲自滿。”


    老爺每誇一次,局勢就往冰脊克朗傾向一次。前一迴差點把人打飛出去,第二次直接下場了。


    活脫脫的克朗吉祥物啊!


    老爺:“……”


    肯尼主席囂張大笑。


    威克多搖搖頭,臉上浮現出縱容的淺笑,“你們那位女性擊球手是核心?”


    肯尼的笑容消失了,“你看出來了?”


    威克多點頭。


    主席先生有點煩躁,“這麽快就看出來了?”


    “當局者迷,我想法赫薩的主教練這會兒大概光顧著做高奏凱歌的美夢。”


    “……不是安慰我?”


    “不是。”


    肯尼主席沉默片刻,又道,“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可能因為有比賽經驗,隊員與教練的著眼點其實不太一樣。”


    “不,我是說你怎麽看出我是肯尼,我到底什麽地方露餡了?”


    “隆梅爾是怎麽看出來的?”


    “沒問……”在老爺的目光中,肯尼無奈道,“突然被嚇到,忘問了。”


    如果隆梅爾的突如其來讓他驚嚇多於蛋疼的話,眼下就是蛋很疼了,往事不堪迴首,越迴首越淚流。


    暗處的希娜哆嗦著咬住手指。


    “衣櫃,暗門。”威克多高深莫測的說。


    肯尼主席果然自動解析了,捶胸頓足:“我就不該相信什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希娜全身一鬆,感激涕零地看著威克多,心想以後要好好服侍威克多主人。


    三、


    兩隊的找球手都動了,全場沸騰了,定格比分的關鍵時刻即將來臨——對法赫薩的粉絲們來說。


    目前場上兩隊的比分相差超過150,冰脊克朗的找球手即使抓到金色飛賊也無濟於事。


    冰脊克朗的追球手差勁透了,不僅法赫薩的粉絲們這般居高臨下的嘲笑,坐在冰脊克朗看台上的巫師們也這麽說。冰脊克朗上下沒有因此動怒、委屈,或是為自己辯護,他們賽前就知道今天占領冰脊克朗看台的巫師是芬蘭本地巫師。假如是昨天那場比賽,也許還能提高點興致。


    冰島境內唯一直播了這場比賽的巫師電台的解說員冷靜分析:【這是個好機會,因為法赫薩的主力找球手蒂姆.本特森沒有被安排上場,亞科.埃裏克森應該有機會。】


    收音機前的巫師聽到亞科.埃裏克森的名字後露出不以為然的冷笑,今天沒有比賽的赫努克古樹隊的隊員們相互使眼色,個中嘲諷盡在不言中。自認為在那一次的土豪金挖角亞科.埃裏克森的過程中大大出醜——實際整個過程隻有他自己在腦補——的古樹隊主力找球手自解說員報出亞科的名字後就開始祈禱,祈禱不受歡迎的前隊友被遊走球打中,或是從掃帚上失足跌落。


    亞科.埃裏克森在從前的魁地奇隊裏的人際關係多糟糕由此可見一斑,這裏麵固然有亞科自己的問題,俱樂部上層的公然打壓是造成這一切的元兇。光有熱血和喜愛是無法成為一名合格的魁地奇選手的,一與職業掛鉤,它就變得殘酷起來了。


    冰脊克朗的看台包間裏。


    “你認為亞科.埃裏克森能抓到?”威克多問。


    “你不該問冰脊克朗的老板這種問題。”肯尼主席小臉兒緊繃,墨鏡下的眼睛瞪得賊大。


    “埃裏克森很優秀。”


    “你也不該為了讓我高興睜眼說瞎話。”


    “不是瞎話,埃裏克森的速度確實不快,但找球手這個位置速度不是絕對。”


    還是那句話,一流的飛行速度靠的是天賦,如果找球手隻依靠天賦,魁地奇聯盟早就倒閉了。金色飛賊那令人毫無頭緒的活動軌跡鍛煉出了古往今來形形色色的找球手,那些轟動一時的巨星並不都是靠速度攀上巔峰。


    亞科.埃裏克森年輕時有個絕活,當時粉絲們給這個絕活起了個名字叫“捉迷藏”。


    今天,波的尼亞灣賽場內的巫師們有幸親眼見證了捉迷藏複活的這一幕,人們起初並沒有在意,直到他們麵露疑惑,揉揉眼睛,再定睛仔細看,而後張口結舌。有些人甚至跳起來往前跑,希望能更近距離地看清楚亞科.埃裏克森的花招。


    眼睜睜地看著隊裏的替補找球手被亞科.埃裏克森詭異的飛行軌跡捉弄得團團轉的法赫薩的主教練終於收起了勢在必得的信心,助教們大驚小怪的歎息聲讓他極為惱怒,轉頭狠狠瞪了一眼,助教們噤若寒蟬。


    “很精彩!”


    主教練循著讚歎聲瞪去,發現是自家的主力找球手本特森。


    “確實很精彩。”本特森沒有被主教練難看的臉色嚇住,反而強調了一遍。


    “故弄玄虛。”主教練隻恨自己瞻前顧後,沒把本特森派上場。


    【在亞科.埃裏克森的絕招下,法赫薩的瓦爾德馬毫無招架之力。他被神出鬼沒的亞科弄昏了頭,忘了金色飛賊嗎?聽眾朋友們,別說瓦爾德馬了,不在場上的我眼睛都花了……】


    終場哨聲響起,亞科.埃裏克森率先抓住金色飛賊,比分定格,冰脊克朗以20分之差惜敗。主裁判點人頭的時候,法赫薩旗幟的找球手還在暈乎乎地東張西望,被他們的擊球手摁住頭提溜了下來。


    【冰脊克朗雖然輸了比賽,但他們的不服輸精神令人敬佩,姑娘小夥們輸了沒關係,下次再來!我尤其想提一下亞科.埃裏克森,熟悉北歐魁地奇的巫師想必都清楚這位不再年輕的找球手一路走來的起起伏伏,一場比賽,而且是一場輸了的比賽或許說明不了什麽,但是我看到了一個重新出發的亞科,他為全場觀眾奉獻了一次生動有趣的捉迷藏。你們還記得上一次的捉迷藏在什麽時候嗎?似乎已經模糊了。請給這位‘起死迴生’的找球手一些善意的關注與歡唿吧,他非常需要,冰島魁地奇也非常需要!】


    包間裏的肯尼主席刷地站起來,“希娜,我沒什麽不妥吧?”


    “沒有。”希娜的聲音傳來。


    “你為什麽不讓我看?”老爺非常不滿。


    “你確定你的眼睛能在我身上停留超過一秒?”


    老爺被主席的犀利擊敗。


    “你要去冰脊克朗的更衣室?”


    肯尼主席迴眸一笑,“我的搖錢樹們在等著我。”


    門一開,迎麵走來一位穿著體麵的老者,老者看到他立刻露出笑容,“我正要去找你,介不介意讓我參觀一下冰脊克朗的更衣室?我對約阿希姆教練仰慕已久。”


    這種一家人的親昵口吻簡直了~


    是……大長老……


    大長老向門內點頭,“你也來了。”


    威克多連忙走出問候,然後同情地摸了摸貌似已凝固成一尊雕像的土豪肯尼的頭。


    被墨鏡遮掩下的土豪金一臉悲催,心裏拔涼拔涼的。


    他的蛋不疼了,他的蛋碎了。


    四、


    冰脊克朗更衣室內安靜得出奇,不是因為輸球,隊員們承認賽前做好心理準備,可真輸了吧還是各種難受,不過更衣室的安靜與上述不相幹。


    教練團隊加上八名隊員一共十來人一個個跟旗杆似的站得筆直,主教練也有些局促,他們正被一群巫師圍觀,這些巫師還都是老板帶進來的。老板眼下也苦逼得不行,你們這些官老爺不去為民造福,跑更衣室來看魁地奇隊員們換衣服,太喪失了!


    在女士專用小間裏洗完澡並整理好儀容的擊球手姑娘的腳步聲打破了沉默,對外麵發生的事渾然不知的擊球手姑娘被這陣勢嚇了一跳。


    “怎麽了?”姑娘小聲問。


    失敗的懲罰?圍毆?習慣了野蠻節奏的姑娘胡開腦洞。


    好在肯尼主席是個見過大場麵的人,強作鎮定地把隊裏上下介紹給非要跟來圍觀的幾個斯圖魯鬆,還有單純來刷存在感的幾國官員,以及歐魁聯的代表。


    在比賽最後階段上演了“捉迷藏”絕活的亞科.埃裏克森不出意外地成為官員們爭相握手的焦點,隆梅爾矜持地一視同仁,沒有表現出絲毫偏頗,他的同事芬蘭魔法體育運動司司長就有點熱情過頭了。


    要不是土豪肯尼在旁邊看著,這位司長八成會直接動手把亞科打包迴芬蘭。芬蘭的魁地奇有著傳統的排外習性,國內隊伍上至主教練下到最不起眼的替補,人人都是芬蘭籍。四分之一的混血可以容忍,父母中有一個不是芬蘭巫師,在各地的魁地奇隊選拔中將很容易被純正的芬蘭巫師擠掉。選拔均以芬蘭巫師為首選,就算這個人的技術不堪入目。


    擁有四分之一冰島血統的亞科兜裏揣著的是貼著防偽標誌的芬蘭戶口本,在司長眼中那真是花兒一般的美。


    亞科的表情一如既往,這些關注成名之初就享受過,隔了十多年再來一次,他已通曉淡泊明誌。這是時間與現實教會給他的真理,用巨大的代價作為交換。


    官員們好不容易離開更衣室,最後留下的肯尼主席向主教練使了個眼色也離開了——老板在這裏會無形中給隊員們形成壓力。


    走在最末的隆梅爾聽見門後隱隱傳出歡唿聲,直到徹底合攏被魔法隔絕。


    “你倒是會收買人心。”斯圖魯鬆主席猜到了大概。


    “他們今天表現不錯。”肯尼主席笑眯眯的說。


    隊員們的歡唿是為了土豪金,因為主教練告訴他們,老板請他們度假三天,順便觀看世界杯比賽。


    “別過頭。”隆梅爾提醒。


    “我知道。”


    肯尼東張西望,確認四下無人,小聲問,“大長老是怎麽知道的?”


    “不是我告訴他的。”隆梅爾覺得他那小眼神很有問題。


    就在肯尼胡思亂想的時候,隆梅爾說:“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肯尼,不,海姆達爾點頭,“周末我們會過去。”


    隆梅爾突然想到一件事,“馬爾福一家周末也將抵達。”


    “真的?”海姆達爾眼睛一亮,貌似德拉科騷年還什麽都不知道呢……


    隆梅爾沒費什麽心思就猜出了兒子為什麽躍躍欲試,兒控先生決定保持沉默。


    “半小時後的賽後記者會你參加嗎?”隆梅爾問。


    “不參加。”


    “我還以為肯尼主席喜歡被閃光燈包圍的感覺。”


    “我是老板,老板該有老板的格調。”與民同樂神馬的也要看場合。


    “肯尼先生。”


    這個聲音很陌生。


    海姆達爾迴頭,腦子高速運轉,想了想,找到答案:法赫薩的王牌找球手本特森。為了這個俱樂部老板,他平時沒少複習功課,看來不是白費力氣。


    “本特森先生。”肯尼主席握住對方伸來的手。


    “斯圖魯鬆主席。”本特森認識隆梅爾。


    隆梅爾不是很意外,與他友好地握手。


    本特森很快把注意力轉迴到肯尼身上,“我能去冰脊克朗的更衣室看看嗎?”


    “你是想找什麽人嗎?”更衣室代表的是禁地。


    “我想認識亞科.埃裏克森先生。”本特森不隱瞞他的目的。“我原來是埃裏克森先生的粉絲。”


    肯尼敏銳地捕捉到“原來”這詞。


    “請恕我無能為力。”肯尼說。


    本特森或許沒料到被拒絕得這麽果斷,愣了一下:“替我引薦一下也不行嗎?”


    “我有理由猜測你將做出對冰脊克朗不利的舉動,而且我是老板,隊員的私事我管不著也不想管。”肯尼理所當然起來會讓人胸悶氣短,法赫薩的王牌感覺憋得慌。


    本特森嚐試露出笑容,可惜效果不甚理想,“我不兼職轉會經理。”


    “哦,是麽,”土豪肯尼突然眉梢一揚。“你的多少錢?”


    本特森一臉莫名。


    “我問你的轉會費。”


    本特森一下子想到什麽,立馬哭笑不得。


    “我暫時沒有離開法赫薩的打算。”


    “慌什麽!”2000萬以下的土豪金表示不屑一顧,表往臉上貼金


    這位土生土長的丹麥王牌最終深唿吸著離去。


    現場看了一次好戲的隆梅爾差點跟他老弟那樣笑得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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