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新郎叫斯凡特.博尼歐,今年三十五,就職於芬蘭魔法部體育運動司下屬的巫師運動促進辦公室,並擔任該部門的辦公室主任。三十五歲就是個部門小領導了,可以說年少有為。


    隆梅爾拿下煙鬥,咧嘴一笑:“前部長在任期間大力推行魁地奇,北歐的巫師運動大環境在這裏,其中的艱難可想而知,最終的推行效果暫且不提,至少在魁地奇聯盟那裏留下了深遠的影響。其實對於一個立誌投身政壇的人來說,想要脫穎而出,逆水行舟最為立竿見影,前部長隻是在眾多選項中挑選了他認為會給他加分的答案。他卸任前夕,孫子進了巫師運動促進辦公室,而不是人們之前普遍猜測的魁地奇指揮部,說明什麽?”


    “說明那是親孫子。”海姆達爾說。


    隆梅爾哈哈大笑。


    父子二人說話間已來到婚宴入口,金屬大門花團景簇,上麵裝飾著來自世界各地的名貴花卉,曲徑通幽的小道上人來人往,巫師們無一例外穿著鮮亮的衣衫,個個喜氣洋洋,熱鬧得仿佛初春時節的遊園會。


    “博尼歐家很有底蘊吧?”海姆達爾咋舌,這樣的氣派不是普通殷實家庭承擔得起的,光那一扇大門就揮金如土到令人發指。


    “他們家是典型的錢多到不知如何是好後轉行從政的。”隆梅爾的語氣找不到絲毫鄙視,在他看來,那是老博尼歐們有本事,歐洲有錢的巫師多如牛毛,能青雲直上到博尼歐這般地位的卻寥寥無幾。


    行走在景色優美的小路上,路兩旁栽種著數量多到猶如免費大贈送的玫瑰花,花間插.滿了寫有美好祝福的卡片——從入口處一直綿延到婚宴主場地,看得出博尼歐家十分重視今天的婚宴,權威地詮釋著“不差錢”的主題思想。海姆達爾不時稀罕地拿起圖案精美的卡片翻看,隆梅爾顯然沒這個興致,還要應付友好或假裝友好的同事友人以及陌生人的問候搭訕。隆梅爾的迴應倒是一視同仁,全部以隻想陪兒子為由拒絕他人的同行和攀談的邀請,以隆梅爾的話來說:抱歉,今天休息。


    “拉夫朗斯達特女士真的像法國巫師說的那樣曾與您有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情?”海姆達爾最終難掩好奇。


    “那些法國人是這麽說的?”隆梅爾的表情如同吞了蒼蠅。


    “《巫師奇聞報》這麽寫。”海姆達爾毫無猶豫地供出答案。


    “以後別看那種東西!”


    海姆達爾聳聳肩,又問,“不是嗎?”


    隆梅爾沒好氣地說:“難道我就不能有一、兩個不在乎我名聲的家世清白的女性友人?”


    斯圖魯鬆主席在男女關係的處理上毀譽參半,誇獎他的都是他的“女朋友們”,所導致的結果不言而喻,據說曾有那麽一段時間,隆梅爾時常被用作同一個階層中各家教育即將出社會的女兒潔身自好的反麵教材。


    和隆梅爾扯上關係的女人通常會被連累得自身形象一落千丈,也許一天以前她還是人們津津樂道的淑女典範。


    “看來博尼歐先生是個心胸開闊的人。”海姆達爾說。


    “博尼歐認識索尼婭的時間比我久,他了解她,所以他們走到一起我並不感到意外。”隆梅爾說。


    八卦報紙果然又捕風捉影了。


    海姆達爾正要說什麽,隆梅爾皺眉看他,“你為什麽走那麽慢?”


    “這裏的風景太迷人了。”海姆達爾說。


    隆梅爾冷眼看他把卡片插.迴去,作勢要抽出下一張,於是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算盤,我們出門前克魯姆是不是對你說他隨後就到?”


    老爸對室長的“三心二意”老不滿的。


    海姆達爾讚道,“您真是明察秋毫。”


    “拍馬屁也沒用,快點!”隆梅爾說著大步向前。


    室長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二、


    他們走至露天主會場之前,有位穿著名貴衣飾的大叔從一旁的花叢裏竄出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父子二人不由得驚訝地停下腳步,海姆達爾不認識這位大叔,隆梅爾看了幾眼後恍然大悟。


    “拉夫朗斯達特先生?”隆梅爾不解道。


    保養有道的大叔是新娘的父親,新郎的嶽父。


    拉夫朗斯達特先生用手絹擦著汗,焦急地抓住隆梅爾的胳膊,“跟我來一下。”


    他們偏離了小路,被拉進花叢中。海姆達爾自然不會坐視不管,連忙跟上去。


    “去哪兒?”隆梅爾越發莫名其妙了。


    “跟我來就知道了。”拉夫朗斯達特先生不欲多談。


    “我拒絕!不說明原因我哪裏都不去,我今天來是參加你女兒的婚禮!”


    “你再不跟我走婚禮就要取消了!”拉夫朗斯達特先生失態地大叫,嚷完以後懊悔地東張西望,生怕引起他人的注意。


    “發生什麽了?”隆梅爾疑惑道。


    “索尼婭剛才和我說她不想結婚了。”


    吃驚的隆梅爾無意中瞧見海姆達爾又擺出天馬行空的腦補表情,在心裏咒罵了一聲。


    三、


    拉夫朗斯達特先生帶他們從冷清的後門進入了新娘化妝室,他敲開化妝室的門後自發離去,離去時的表情變得輕鬆了不少,仿佛解決了讓他揪頭發的一大隱患,海姆達爾認定這位嶽父的腦補肯定比他還要精彩紛呈。


    新娘沒有預想的哭鼻子,也沒有任何撒潑打滾的跡象,她穿著漂亮的白色禮服,看上去像簡易款的婚紗,但沒有那麽正式;金色的披肩長發,做成攏向一邊的造型;臉上的妝有點濃,但不影響她的魅力,反而使她看上去嫵媚動人。


    可對於婚禮來說她今天的打扮有點不合時宜,缺乏冬日新娘該有的清新怡人。


    “坐。”她胡亂指向房間內的椅子,手裏的女士煙在空中劃出一道白線。


    隆梅爾坐在靠近門的一把扶手椅上,然後沉默地吸著煙鬥,海姆達爾站在他身後充當布景板。


    “到底怎麽迴事?”隆梅爾率先打破沉默。


    新娘被塗抹得豐滿嬌豔的嘴唇抿在香煙上,狠狠吸了一口。


    她吐出煙後,說:“沒怎麽迴事,不想結了。”


    “我知道你的熱情一向來得快去得也快,可是你不認為這次的速度有點快得過分嗎?”隆梅爾淡定地說。“至少等婚禮結束以後,現在的離婚官司很好打。”


    海姆達爾強迫自己研究牆紙上的花紋是圈套著點,還是點覆蓋圈。


    “你不關心我!”新娘咬牙指控。


    “不關心你我會坐在這裏?”隆梅爾嗤笑。


    “這個時候你應該說沒事,他不要你我娶你。”


    隆梅爾看她的眼神就像她吃錯藥了,“今天是你要拋棄那個可憐的男人,照你的邏輯,我應該立刻動身去安撫毫不知情的博尼歐,問他願不願意跟我結婚?”


    短促而輕微的笑聲一晃而過,好在沒有人在意。


    新娘煩躁的扯下頭上的玫瑰花飾品,粗魯地丟到梳妝台上。


    “斯凡特的父母在背後議論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們家每一個人都對我指指點點,表麵上好像樂意接受這個結果,其實根本不是!他們不是真心喜歡我!”


    “你可真過分,斯凡特今年三十五歲,長得不錯又精力旺盛年輕有為,他的父母大度地忍受兒子十年如一日的癡情,並接納一個快四十的女人做兒媳婦,你卻不允許他們家私下抱怨幾句?”


    海姆達爾的吃驚與新娘的尖叫幾乎在同一時間起來。四十?!麵對那張看不出歲月痕跡的動人麵孔,海姆達爾恍惚了。


    “三十六!是三十六!你要讓我說幾遍!我隻比斯凡特大一歲!”新娘無比抓狂。


    隆梅爾嘲笑,“為了這麽點事就歇斯底裏?看來你必須承認你對斯凡特已經牽腸掛肚不能自拔了。”


    新娘停止了咆哮,直到香煙差點燒到手指才迴過神來。


    她熄滅香煙,“也許你說得對,我的介意是因為我對斯凡特的感情。不過隆梅爾,說實話,我舍不得你。”


    “別這樣,你隻是結婚,不是到遠得看不見人的地方去,”隆梅爾拒絕她的多愁善感。“即便遠嫁,來去不過眨眼功夫……你最近是不是小說看多了?”


    新娘白了他一眼。


    隆梅爾假裝沒看見,又道,“你看我兒子,他是北歐冰島人,但他的丈夫是保加利亞巫師,在歐洲的那一頭,不也很好嗎?”


    “我是結婚,不是嫁人。”海姆達爾小聲嘀咕。


    隆梅爾照樣假裝毫不知情。


    新娘啼笑皆非,“好吧,經你這麽一打岔,我心裏舒暢了很多。”


    “這下我不用向博尼歐求婚了吧?”隆梅爾做出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


    新娘又白了他一眼,而後感慨地說:“隆梅爾,我一直認為我是堅定的不婚主義者,但結果你也看見了,與我曾經嗤之以鼻的女人一樣在自己的婚禮上患得患失,你確定你打算就這麽過下去了?”


    “這充分說明了男人與女人的不同,再說我已經過了敏感的四十歲了。”


    “三十六!”


    “你看,又一個不同點,女人總愛在不值一提的細節上斤斤計較。”


    “你今天故意和我唱反調是嗎?”


    隆梅爾咧嘴一笑,“我隻是搞不懂為什麽你們都愛在婚禮上勸我也來參一腳,我很高興看見你們獲得幸福,但是請你們不要因此否定我的生活方式。”


    “你不孤單嗎?一個人不感到寂寞嗎?”


    “要是我有那種感覺,早就兒孫滿堂了,今天也不會坐在這裏聽你嘮叨。”


    “你至少找個人照顧你,不要到老了再悔不當初!”


    “謝謝,我會照顧我父親,盡量讓他沒時間寂寞,不給他‘悔不當初’的機會。”海姆達爾突然道。


    新娘有些尷尬,隆梅爾笑容張揚。


    “我的生活由多多馬照料,你讓我找個女人搶他的飯碗?還是擺個女人在家裏增加他的工作負擔?”隆梅爾壞笑。


    新娘翻了個白眼,是她天真了,這個男人沒救了。


    “去去去,”新娘揮舞著胳膊趕人。“別在這裏礙事,我要打扮得讓所有人眼前一亮,讓你往後天天後悔為什麽不娶我!”


    隆梅爾走出化妝室,聽到她的話迴頭道,“你知道為什麽嗎?”


    新娘一愣。


    隆梅爾接著說:“因為你的背景,我曾發誓再不和惺惺作態的千金小姐產生任何糾葛,要怪就怪你出身太好。”


    新娘憤怒地踹上房門。


    走出一段距離後仍能聽見從化妝室內傳出的咆哮聲。


    海姆達爾說:“您其實挺喜歡拉夫朗斯達特女士吧?”


    隆梅爾承認,“一度動過和她結婚的念頭,可惜那個念頭來得太晚,不足以支撐我付諸行動,我已經過了懷抱理想、單單有熱血激.情連飯都可以不吃的年紀。”


    “我們會照顧您,這不是即興表態。”海姆達爾說。


    “我相信,米奧尼爾是個好孩子。”隆梅爾慈祥地撫摸他的頭。


    “我們”自然還包括威克多,隆梅爾又選擇性忽略了。


    四、


    亨利.德瑞走起路來顫顫巍巍,讓人懷疑下一秒他會體力不支跌倒在地,海姆達爾沒敢靠太近,老實地跟在父親身後,他木訥呆板得一視同仁,因而不會有人在這一點上和他較真。


    隆梅爾讓他來參加婚禮,不是為了向眾人驕傲地展示他有一個長袖善舞的兒子。


    “我記得你。”亨利.德瑞完美地演繹了老態龍鍾的模式,理所當然地走神,直接看向自己忽然感興趣的人。


    “我嗎?”海姆達爾一副茫然的表情。


    隆梅爾連忙解釋,“這位是國際裁判理事會的亨利.德瑞裁判長。”


    “您好。”海姆達爾乖巧地說。


    “我記得你。”亨利.德瑞固執地又說了一遍。


    “我的榮幸。”海姆達爾說。


    “你不記得我?”德瑞一副老小孩的賭氣樣子,旁人紛紛竊笑。


    “德瑞裁判長。”


    “他不記得我!”德瑞委屈地向助手指控。


    “您要知道,除了在iw就職的巫師,被我牢牢記在心裏不是什麽好事。”


    時刻注意對方表現的海姆達爾敏感地察覺到亨利.德瑞那一瞬間的不自在,看來iw的名頭讓他打從心底裏緊張,或者說一種心虛的表現,就像小偷聽聞警察、罪犯麵對法官。


    周圍人隻當玩笑話,結合海姆達爾之前的呆板,沒體會出尖銳的言下之意。


    德瑞又老小孩似的嘀咕了幾句,開始嚷嚷肚子餓,被助手帶離。


    海姆達爾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天真模樣,隆梅爾在心裏默默點讚。


    入口處一陣騷動,國際魁地奇聯盟的代表結伴到場。


    還在扮天真的室長一下心花怒放,立馬朝入口走去,並在賓客之間不斷穿梭張望,為的就是及時找到老爺所在的位置。


    隆梅爾沒好氣地拉迴視線,拿出了煙鬥,被突然冒出來的家養小精靈製止,那個家養小精靈睜著灰蒙蒙的大眼睛,膽戰心驚地說:“對、對不起……這、這裏不能、能抽煙……”


    隆梅爾緩緩露出笑容,家養小精靈哽咽著消失。


    五、


    直到22號早上,海姆達爾才拿到iw與國際警察部隊合辦年會的與會者名單,他看著名單半晌說不出話來。


    “老實說,半數以上的人名對不上臉,有些根本連臉都幻想不出來。”接著他滿懷期待地問,“能不能給我一份帶照片的名單?以免到時候認錯人雙方尷尬。”


    霍林沃斯平靜的說:“讓彼得帶你去認臉。”


    海姆達爾苦逼了。


    iw內部海姆達爾自己走一圈就行了,關鍵是警察部隊,iw下屬的警察部隊暫且不提,國際警察總隊要認得臉就比較多了,比如他對警察總隊總隊長的印象很模糊,好像見過又好像沒見過。按彼得話來說,總隊長的臉當然不能到處張貼,警察總隊各分隊的隊長也不能沒事見報,那不是給犯罪分子可乘之機麽!


    二人在走廊上碰到了久違的阿黛莉亞.菲林。


    這是海姆達爾六年級暑假過後第一次與她麵對麵,菲林臉上的妝容和身上的穿著依然一絲不苟,讓人挑不出錯,就是顯得十分憔悴。海姆達爾記得她得知自己高升後那喜不自勝的表情,看來高升的代價不低。


    “你好,斯圖魯鬆。”菲林麵帶笑容地和海姆達爾打招唿,她和彼得不熟,隻是友好地笑了笑。


    海姆達爾有些驚訝,趾高氣揚的菲林素來不屑與他打招唿。


    彼得本身性格使然,不太在意人情世故,對於不熟悉的人通常麵無表情,這次也不例外——其實是彼得同誌不認臉的老毛病又犯了。


    “你好,準備到哪裏去嗎?”海姆達爾也露出微笑。


    “有點事。”菲林說。


    海姆達爾對她的模棱兩可不在意,他隻想盡快把手裏的名單認全。菲林一如既往地不夠善解人意。


    “你手裏拿的是這次參加兩部門聯歡的與會者名單嗎?”菲林忽然湊上前來。


    海姆達爾強忍著沒往後倒退。


    “對,有何指教?”海姆達爾問。


    菲林仿佛沒有聽出海姆達爾的生硬:“恭喜你又一次爭取到了絕佳的機會。”


    海姆達爾怎麽聽都覺得這話不對味,若無其事的說:“感謝上麵對我的信任,我平時要上學,都不怎麽來,我能獲得這個機會全是同事們的功勞。”


    海姆達爾的迴應就像打了她一耳光,菲林的麵容僵了一下。


    菲林笑容不變地說:“期待你的精彩表現。”


    “謝謝。”說完以後海姆達爾看著她,希望她識趣。


    菲林不自然地低頭,抖了抖手裏的羊皮紙。


    海姆達爾卻像什麽都沒察覺,“您還有事嗎?”


    菲林不說話,就是低著頭。


    海姆達爾琢磨要不要從她身旁繞過去,實在看不過去的彼得走上來說:“她對你晃那張紙已經很長時間了,晃得我眼都暈了,你就順她的意看幾眼吧!”


    菲林的臉霎時漲得通紅。


    海姆達爾忍俊不禁,說:“您把紙拿高一點,不然我看不清。”


    菲林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猶豫著要不要拿高一點,海姆達爾已經自食其力彎下腰,看清了紙上的內容。


    原來是國際巫師聯合會總部年會的主持人篩選名單,毋庸置疑,總部年會肯定比海姆達爾即將主持的1+1大聯歡高端大氣上檔次。


    海姆達爾總算弄明白她和藹可親地上來攀談為了什麽。


    “恭喜你。”海姆達爾決定發揚風度。


    菲林破天荒地支吾起來,“……篩選還沒開始,結果怎麽樣還不知道。”


    “還沒開始篩選你就跑這兒來炫耀?內定?不過內定有什麽好得意的?一般內定不都是假裝毫不知情嗎?”彼得向來心直口快。


    菲林hold不住,落荒而逃。


    倆雄性麵麵相覷。


    “這女人好奇怪。”彼得大歎女人心海底針。


    “其實她很容易理解。”海姆達爾說。“我覺得她是我在iw就職以來最容易看透的人,她排除萬難往上爬的目標也一直很明確,數年來幾乎沒有動搖過。”


    六、


    二人在據說警察總隊總隊長經常路過的一副風景畫前站了將近半個小時,仍不見傳說中的總隊長出現,彼得見海姆達爾表情都變了,陪著笑竄出去打聽情況,得到的迴答是總隊長到國際巫師標準製定委員會開會去了。


    他們迅速衝向電梯,轉移到國際巫師標準製定委員會所在樓層。


    走出電梯後,海姆達爾說:“下不為例,如果還是見不著,我就不見了,你和我描述一下麵部特征,我迴頭自己對號入座。”


    彼得點頭。


    “斯圖魯鬆?”有人突然叫道。


    海姆達爾東張西望,應該是叫他吧?


    那人見他看過來,笑容滿麵地走了過去,“你是海姆達爾.斯圖魯鬆?”


    海姆達爾不解地看著眼前一團和氣的女巫,她留著利落的棕黃色短發,黑色的巫師袍上繡著檸檬黃色的滾邊和圖案。


    “對,我是,請問您是?”


    “我是阿鬆桑.達克魯斯。”女巫自我介紹。


    “您好。”


    女巫進一步解釋道,“我來自葡萄牙,我是國際巫師聯合會葡萄牙分會主席。”


    “您好。”海姆達爾握住她遞來的手。


    “我是不是耽誤你的工作了?”達克魯斯女士飛快看了眼他手裏的名單。


    “沒有,我隻是,嗯,瞎溜達。”海姆達爾沒好意思說實話。


    “感謝你對葡萄牙魔法部工作的支持。”達克魯斯女士小聲道。


    “我隻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不值得您特意向我道謝。”


    “我能問問你手裏拿的是什麽嗎?”女巫笑容更深了。


    海姆達爾打賭她肯定看出了什麽,女人的眼神果然犀利得可怕。


    “雙部門的聯歡會參加者名單。”海姆達爾沒有拿給她看的意思,達克魯斯女士似乎也不是那個意思。


    “對了,我聽說您有支持的經驗。”達克魯斯女士說。


    那一副突然迴憶到的驚喜模樣在情感表達上有些銜接生澀,說明她的演技有待提高。


    海姆達爾猜測葡萄牙魔法部八成已經把他祖宗八代的情況都調整了一遍,他的簡曆自然無懈可擊,即便真有什麽問題,隆梅爾也會讓它不是問題。


    達克魯斯女士目不轉睛的注視讓海姆達爾有些不自在,“經驗談不上,曾經參與過主持活動。”


    “我想我知道該怎麽迴報您了。”達克魯斯女士笑眯眯的說。


    tbc


    泡桐給大家拜年,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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