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學生會成員總會不由自主地在踏進門檻的那一瞬看向主席就座的方向,今天座位上空空如也,主席的桌子上蹲坐著一隻黑貓。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對這隻神出鬼沒的貓不陌生,它是斯圖魯鬆主席的寵物豆莢。


    大家紛紛猜測這隻貓為什麽出現在學生會的會議室時,副主席卡羅.瓊斯信步而來。


    “人都到齊了嗎?”卡羅進門後問。


    “主席還沒到。”有人迴答。


    卡羅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揚聲道,“主席先生脫不開身,今早的會議由我來支持。”


    兩個五年級新人露出如釋重負的誇張表情,癱軟在椅子上,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卡羅貌似縱容地視而不見,然而副主席先生非常清楚,豆莢之所以坐在那個位置,多少掩蓋住了漂浮在椅子上方的自動速記羽毛筆,在學生會幹部們看不見的角度,主席先生的椅子上並非如他們以為的那樣空無一物,其實上麵躺著一張羊皮紙,這張紙以及懸停在上空的羽毛筆將如實記錄下這次會議的一字一句,以供主席先生會後閱覽。


    眼下,它們就在工作著……


    卡羅裝模作樣的清清嗓子,阻止了大家的嬉笑。


    “我們抓緊時間把例行會議開完,你們的課後作業都寫完了嗎?”


    在卡羅的提醒下,幹部們的話題終於迴到正軌。


    同一時間的實驗研究室,本應該在學生會主持會議的斯圖魯鬆主席正坐在研究室的桌子後,整理考核的卷子,助手因特拉根.楚格手腳麻利地收拾實踐考核用的工具。待一切結束後,海姆達爾把楚格叫到跟前。


    “關於實驗研究室的繼任,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確實考慮清楚了?”海姆達爾問。


    當初的三天思考期限早就過期了。


    楚格顯得有些彷徨,“……我真的能行嗎?”


    “我無法迴答,如果你沒有自信,無論別人說什麽都無濟於事,關鍵是你的態度。”海姆達爾耐心的說。


    “我想試試,室長。”楚格咬了下後槽牙。“假如最終結果不盡如人意,至少我努力過了。”


    海姆達爾露出笑容,“我很高興聽到你這麽說。”


    這次的考核讓斯圖魯鬆室長頗為振奮,似乎能看到關於實驗研究室未來的美好前景,尤其是一、二年級展現出的進取心。小胡椒的表現讓室長先生大吃一驚,室長有理由相信,實驗研究室可能將迎來一位女室長。


    身為雄性,室長先生對男士們抱有同樣的期望,也許這份期望更高了那麽一點點,尤其是“老資格”的楚格,他是海姆達爾目前最為看好的下任室長第一候選人。希望楚格不會讓他失望。


    “考核的卷子就交給你了,”海姆達爾指指麵前的一疊羊皮紙。“該扣分扣分,該打叉打叉,扣分的時候不用顧忌考生心情,你的嚴厲就是對他們的未來負責。”


    “我來批改?!”楚格嚇一跳。


    海姆達爾沒理睬他的一驚一乍,徑直道,“若有人不服,讓他們來找我,前提是你的批改沒有錯誤。”


    在海姆達爾麵不改色的注視下,楚格硬著頭皮點頭,“我盡量試試。”


    “盡量?難道你還指望我替你的批改糾錯?拿到試卷後我會在第一時間公布結果,用你的批改成績。”室長斬釘截鐵的說。


    楚格內牛滿麵地抱起考卷。


    二、


    貝婭匆匆忙忙地經過食堂外的告示欄時,發現午休時貼上去的魁地奇球場使用時間表不見了蹤影,她停下來仔細尋找,甚至翻開其他告示查看下一層或反麵,依然無果。


    貝婭拉住一位同年級的男生,“中午貼上去的球場使用時間表呢?怎麽沒有了?”


    “我不知道……”那男生掙開她的手,匆匆轉身走開。


    貝婭狐疑地盯著那男生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扶手樓梯上。


    怎麽迴事?!貝婭的女性直覺告訴她,使用表的消失是人為造成的。她來到魁地奇球場外的女子更衣室時,本該準備上場練習的全副武裝的隊友們卻逗留在更衣室內,從大家的鬱悶表情上可以看出些端倪。


    “為什麽不上場?”貝婭快步走到自己的衣櫃前。


    一位皮膚黝黑的牛角辮女孩氣憤的說:“校隊一直沒有離開場地,我們被趕下來了,他們說他們即將和海德格拉克校隊比賽,需要時間練習,希望我們顧全大局,學會體諒他們。”


    “校隊終於知道練習了?”貝婭嗤笑。


    “我們也有比賽,雖然我們的比賽隻是附帶的,但校隊欺人太甚了,平時不見他們練習,輪到我們使用場地時就突然開始活躍了!”


    貝婭壓著一肚子火問,“隊長過來了嗎?”


    “還沒。”牛角辮女孩搖頭。


    “等隊長過來再說。”貝婭乓的一聲合上衣櫃門。


    三、


    貝婭的冷靜不是沒有道理,因為作為替補校隊顧問老師的海姆達爾肯定也會到場,屆時無需她們多費唇舌,什麽情況必定一目了然。


    海姆達爾也注意到了食堂門口告示欄上的使用告示缺失,而且比貝婭的發現時間更早——一年級的課程實際比七年級安排得更加緊密,也就是課時多,下午第一堂沒課的七年級的學生會主席便溜達到了食堂。


    當時他立刻吩咐家養小精靈補貼了一份,沒想到第二堂課結束後那份告示再度不翼而飛。家養小精靈又補了一份,換句話說,在貝婭發現告示缺失前,家養小精靈已經補貼過兩次。最後一次主席先生在告示上撒了點東西。


    海姆達爾隨小胡椒來到女子更衣室外,又了解到替補校隊的尷尬遭遇後,他帶著替補校隊的兩名隊長,去了校隊更衣室。


    開門的四年級替補隊員在看清楚海姆達爾身後的小胡椒和貝婭後,捂著胸口尖叫起來。海姆達爾毫不理會他的忸怩作態,率先走入更衣室,小胡椒和貝婭緊隨其後,更衣室內不時爆出高亢的尖叫。


    “這種尺寸還好意思尖叫?!”貝婭輕蔑地冷哼。“想不到你們身上沒什麽肉,那裏的脂肪也少得可憐。”


    男人對“大和小”相當介意,被一個十二歲的女孩鄙視,凡是雄性都會大大的逆反,校隊的這些位當即麵紅耳赤,或背過身去或手捂下.體,居然沒有一個雄心壯誌地挺胸收腹抬頭。


    “你們……”一個六年級隊員怒氣衝衝地站出來,在接觸到海姆達爾犀利的眼神後化為小貓似的哼哼唧唧,“主席先生有何貴幹?”


    “小胡椒隊長和貝婭副隊長有問題想問,至於我嘛,你們不用招唿我,我就是隨便看看。”海姆達爾說著開始在更衣室內溜達。


    小胡椒和貝婭麵麵相覷,不過沒忘記初衷,大聲提出請他們遵守使用表,即刻讓出魁地奇球場。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六年級支支吾吾。


    小胡椒和貝婭想不到他們竟然這麽無恥,頓時啞口無言,當著學生會主席的麵睜眼說瞎話是個技術活,這個六年級心理素質不夠強大,轉瞬就不敢做聲了。


    “食堂門口張貼的使用表是誰撕的?”海姆達爾忽然道。


    校隊上上下下一致閉口不談,就在這個時候,隊長方塔那接到消息從球場上退了下來。


    海姆達爾又問了一遍,方塔那幹笑道,“您怎麽知道是校隊的人幹的?也許是自己掉的,或許是她們故意……”方塔那別有深意地瞄了眼小胡椒和貝婭。


    小胡椒和貝婭怒極反笑。


    海姆達爾也笑了,他說:“方塔那啊方塔那,你要是把搞這些狗屁事情的心思用在魁地奇訓練上,不需要百分百投入,我看拿出個百分之五十,過去的青少年魁地奇競標賽絕對能進前三。”


    方塔那低頭不語,心理素質令人歎為觀止。


    海姆達爾忽然手指前方,“你,對,別懷疑,就是你。”


    被點名的男孩猛地站直身子,雙手下意識地拿出口袋,垂在身側。


    “手怎麽弄的?”海姆達爾問。


    男孩的雙手又紅又腫,手背遍布大大小小的膿包,看上去讓人頭皮發麻。


    “不、不小心燙到的。”男孩咕噥。


    留意到膿包上散發著燙傷藥膏的味道,海姆達爾抓起他的手腕看了看,“燙傷藥膏似乎不怎麽管用啊。”


    男孩小心翼翼地偷瞄方塔那隊長。


    “我這裏有一罐藥膏效果不錯,你可以試試。”海姆達爾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把乳白色的藥膏均勻地抹了上去。


    男孩舒服地長舒一口氣,清涼的藥膏化解了膿包的灼熱和瘙癢,膿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消,紅腫轉眼褪去一大片。


    海姆達爾在第二次補貼的告示上抹了從魚眼球莖中擠出的汁液,效果沒有巴波塊莖激烈迅猛,讓皮嫩的小孩子吃點苦頭足矣,隻有切膚之痛才能讓他長記性。


    “撒謊是不對的,知道嗎?無論是誰讓你這麽幹,你都不應該答應。”海姆達爾沒頭沒腦的說。


    男孩聽懂了,嘟著嘴巴不吭聲;方塔那臉色微變。


    “給我個占用替補校隊練習時間的理由,”海姆達爾不再兜圈子,開門見山地對方塔那說。“在這之前的下午第三節課以後的魁地奇球場半數以上的時間都處於閑置狀態,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足夠說服我的理由,學生會將采用強製手段要求你們歸還場地。”


    方塔那說:“我們需要時間練習。”


    “不夠。”海姆達爾搖頭,舉步往外走。


    方塔那急道,“我們即將和海爾格拉克校隊開戰,我們需要充足的練習時間。”


    海姆達爾兩臂抱胸,“需要我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嗎?”


    方塔那訕訕道,“浪費了那麽多時間是我們不對,我們已經吸取教訓了。”


    “還有嗎?”海姆達爾說。


    方塔那咬牙道,“我們一定會獲勝!”


    “希望校隊這一次不會讓我們失望,”海姆達爾說。“替補校隊那裏由我出麵為你們解釋,不過希望你們記住,這是你們犧牲了替補校隊的自由練習時間爭取來的機會,如果你們沒有信守承諾——輸了比賽,友誼賽結束以後,將來在資源供給上學生會將優先考慮替補校隊的利益。”


    校隊更衣室內一片寂靜。


    四、


    離開校隊更衣室,走入通往女子更衣室的途中,海姆達爾投降道,“我快被你們的目光擊斃了,你們想說什麽請直言。”


    “我們就這麽被你出賣了!”小胡椒賭氣的說。


    貝婭不發一言,眼神憂鬱。


    “我另給你們找一個地方練習。”海姆達爾說。


    “除了魁地奇球場,我們學校還有別的空地?”小胡椒以為海姆達爾在糊弄她們。


    “跟我走就知道了。”他停在門外,“把你們的隊友都叫出來!”


    五、


    卡卡洛夫滔滔不絕地向米哈烏.奧古斯特介紹德姆斯特朗這些年的變化,遙指了一番七年級的寢室塔後,卡卡洛夫把他帶往後山。


    “我記得當時通往後山的道路是封閉的。”奧古斯特說。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如今後山生活著很多神奇動物,斯圖魯鬆是怎麽說來著……對了,野生動物保護區。”卡卡洛夫興致勃勃的說。


    “您為什麽不帶我去球場?”奧古斯特終於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您請我來的目的我已經知道了,但是您至今沒有和我談及一件有關校隊的事,還熱情洋溢地帶我參觀校園,這應該是學生會主席的工作。”


    “你馬上就知道原因了,”卡卡洛夫仍然賣關子。“為什麽由我帶領你參觀,你難道不樂意?”


    奧古斯特無奈的說:“請您不要為難我。”


    卡卡洛夫大笑,“本來確實應該由現任學生會主席帶你走這一遭,問題是我們的學生會主席沒空,他可是學校出了名的大忙人。”


    “我知道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關注母校的情況了,可沒想到這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單單您剛才說的那番話我就很難理解,而且很難相信它的真實性。”


    “不用懷疑,校長親口承認,還能有錯?”卡卡洛夫轉過臉,目光放遠。“快到了,前麵就是。”


    那是一片坑坑窪窪的崎嶇山地,地麵上遍布大大小小冒著熱氣的水潭子,不時有外形古怪的動物在水潭上飛快掠過,轉眼消失在四周的樹叢中。離水潭子越近,清脆的吆喝聲就越明顯,當他們站在最外麵的一片水坑旁,幾把掃帚從天而降,在水潭上方唿嘯而過,眨眼一躍而起,衝入天際。


    奧古斯特驚異之餘放眼望去,天空中飛著十來把掃帚,鬼飛球和遊走球驚險地穿梭期間,當它們即將落入水潭時,外形古怪的動物們就會一擁而上,或似模似樣地揮舞著擊球手球棒,或者幹脆舉著一根粗木杆,把圓滾滾的遊走球擊打迴天空。


    奧古斯特還在艱難地消化著這一切,突如其來的陰影遮住了一小片天空。


    奧古斯特瞠目結舌,那是……龍?!緊接著,天空中傳來嘹亮的聲音,“聽好了,誰被蘋果派追上誰今天留下替喳喳獸大掃除!”


    空中的氣氛立刻緊張起來,似乎都不想留下來搞衛生。


    “卡卡洛夫教授,這是……”奧古斯特需要真相。


    “這就是我希望你接手的替補校隊,姑娘們很有幹勁。”卡卡洛夫笑嗬嗬的說。


    替補校隊?姑娘們?!了不起的奧古斯特前隊長恍惚了。


    “斯圖魯鬆!”卡卡洛夫利用魔杖放大說話聲。“你們的教練來了!!!”


    奧古斯特苦笑,這下不答應也不行了。根據隊員們別出心裁的練習方式來看,精神麵貌應該不錯,奧古斯特不怕帶女隊員,隻要她們能夠做到他要求的程度。魁地奇沒有謙謙君子和憐香惜玉。


    兩把掃帚一前一後飛了下來,並停在他們不遠處。海姆達爾帶著隊長小胡椒走向二人,奧古斯特發現海姆達爾忽然睜大眼睛、加快了腳步,知道他可能認出了自己,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翹。


    “真的是隊長!”海姆達爾還沒走到跟前就咋唿起來了。


    奧古斯特哈哈大笑,“沒有想到吧。”


    “真沒想到。”海姆達爾喜出望外。“校長先生說要為我們找個教練,還說我肯定會滿意……”


    “那麽你滿意嗎?”奧古斯特一本正經的問。


    “滿意,滿意極了!”海姆達爾忙不迭說。


    卡卡洛夫見他那模樣也開懷大笑。


    海姆達爾把小胡椒推到他們麵前,“這是替補校隊的隊長梅拉尼.貝阿。”


    “大家都叫我小胡椒。”小胡椒說完,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小聲補充道,“這麽叫比較好記。”


    奧古斯特笑了笑,“小胡椒。”


    小胡椒嘿嘿笑了兩聲。


    奧古斯特仰頭掃視,毫不意外地看見明顯失去了效率的練習,那些女孩不時走神關注下方的動靜,鬼飛球在手裏抱了半天丟不出去。


    “你們為什麽不去球場練習?難道就是為了這些障礙難度?”奧古斯特說的“難度”就是以幼龍蘋果派為首的搗亂分子。


    小胡椒一向心直口快:“球場要讓給校隊,我們隻能另找地方練習,這裏很不錯,我們覺得訓練效果可能比球場好。”正統的球場她們沒試過,憑借直覺那麽認為。


    奧古斯特看向海姆達爾,後者解釋,“校隊即將迎來一場友誼賽,對手是海德格拉克校隊,他們需要廢寢忘食的練習。”


    “克魯姆他們畢業以後我就沒怎麽關注過德姆斯特朗校隊的近況了,”奧古斯特對校長說。“我想知道您為什麽讓我接手替補校隊,而不是校隊。”


    卡卡洛夫的臉色有點不好看,讓他承認技不如人簡直像在要他的命。


    “本周末你就知道了。”校長明顯不願多談。


    “這樣吧,什麽都不告訴您,讓您接手替補校隊確實有點說不過去,等周末的友誼賽過去後,您再決定要不要接,您看怎麽樣?”海姆達爾說。


    作為德姆斯特朗的學生會主席,讓他毫無芥蒂的對曾經的校隊隊長吐槽現任校隊的種種弊病,實在強人所難了,卡卡洛夫都羞於啟齒,何況他這個同樣親眼見證過校隊輝煌的後輩。


    奧古斯特沒有說話,似乎默認了海姆達爾的提議。不過奧古斯特隊長有他自己的辦事方法,了解校隊近況何必通過他人之口。


    奧古斯特輕描淡寫地岔開話題,“我看你們的練習量不輕,友誼賽你們也要上場?”


    “我們將和海德格拉克的替補隊進行一場練習賽。”小胡椒興奮的說。


    這些小丫頭似乎一點不害怕,甚至連忐忑都沒有,隻有無窮無盡的雀躍。


    “是嗎?”奧古斯特被她的情緒感染,好奇的問,“海德格拉克的魁地奇校隊很強?”


    “他們的顧問教練是威克多.克魯姆,我想應該很強。”小胡椒說。


    奧古斯特皺眉,問海姆達爾,“你們這是要打擂台?威克多怎麽跑去海德格拉克了?”


    “他曾經是德姆斯特朗的顧問教練,本學年的工作重心轉向了海德格拉克。”海姆達爾避重就輕。


    卡卡洛夫看上去情緒不高。


    奧古斯特聽出了不對勁,但選擇了沉默。


    一切就看周末了。


    六、


    卡羅、裏安以及萊昂走到城堡門口時,看見前方的海姆達爾,三人不約而同加快腳步,走近後注意到海姆達爾身旁還站著一人,倆人似乎在商量著什麽,頭湊得很近,說話聲音壓得很低。


    三人頓時慢下腳步,直到那人離開海姆達爾,他們才走了上去。


    “你們不是準備直接去球場嗎?”海姆達爾對他們的突然出現感到吃驚。


    “球場去過了,海德格拉克還沒抵達呢,校隊就在那裏滿場耀武揚威了,被一群沒腦子的低年級追捧,煩人。”裏安撇嘴。


    “你和安東尼奧.布蘭科相處得不錯啊,他才剛轉來。”卡羅說。


    “布蘭科自願擔任替補校隊的教練助理,他是個熱心腸。”海姆達爾說。


    卡羅恍然大悟,翻出他的小本。


    “你對今天下午舉行的友誼賽有什麽看法,斯圖魯鬆主席先生?”萊昂說。


    海姆達爾做出張口結舌的樣子,“萊昂,你是不是被卡羅附身了?”


    幾人哈哈大笑。


    麵對卡羅灼熱的目光,海姆達爾說:“沒什麽看法,希望他們盡量爭取勝利。”


    “瞧瞧這措辭,”卡羅大歎。“想當年我們的加油詞都是‘第一!奪冠!幹掉他們!’。”曾幾何時變成隻要不輸球就是勝利?


    “斯圖魯鬆,瓊斯……”卡卡洛夫的叫聲從後方傳來,二人循聲望去,校長繼續著急地叫道,“快跟我來!客人們要到了!”


    “不是吧?!不是說海德格拉克下午一點才到嗎?”卡羅翻出懷表。“現在才10點15分。”


    “斯圖魯鬆!瓊斯!”卡卡洛夫又喊了起來。


    “別管那些了,快走!”海姆達爾扯住卡羅的袖子,轉頭對裏安和萊昂說:“一定要給我們占個好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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