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禁林百年如一日的不見天日。


    德姆斯特朗專科學校因選址過於注重保密性,忽略了區域環境對師生工作、學生熱情的潛在激勵與經濟效益的可持續性,片麵地建在一個必須仰視的孤嶺上——實現了唯我獨尊俯瞰天下的心理需求,同時也鑄就了日後的數九寒天和狂風大作。成天大雪紛飛見不到丁點綠意,冰凍三尺死氣沉沉不說,更不利於陰陽大協調等與“生命的萌芽”有那麽點千絲萬縷聯係的大計的實施……


    但至少!至少德校的學生和牛郎織女似的一年得見一次太陽公公的笑臉,偶爾人品大爆發能見上第二次。禁林就不行了,不過禁林的低能見度不是天氣造成的,問題出在硬件設施上,隻要把樹砍了保管太陽公公一視同仁。


    估計這項提議不會有人擁戴,別說霍格沃茨的師生們了,光禁林的住戶們就先跟你急。


    一路上,海姆達爾都在琢磨怎麽和費倫澤搭話,他特別想知道馬人是怎麽當上教授的,真是太特別,太勵誌了。聽費倫澤教授和海格那通談話,貌似還有別的不為人知的辛酸,按室長的腦補,禁林的馬人部落似乎並不看好同胞去人類的地盤發光發熱。


    室長越想越來勁,越來勁就越八卦,越八卦yy得就更厲害,想到最後腦子都疼了。全怪卡羅,海姆達爾在心裏唾罵,都是他把我帶壞了,我原來多安分守己,多和光同塵。斯圖魯鬆室長不要臉起來,那也是萬裏挑一,獨樹一幟的。


    費倫澤提著一盞玻璃燈走在最前方,他們的速度並不快。在進入禁林前,費倫澤建議他們不要使用魔法。


    “禁林中的動物對魔法普遍敏感,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衝突,我們還是謹慎為妙。”費倫澤有著人類般的纖細情懷,他比人類理智,比馬人感性。假如費倫澤是一個巫師,這些品質將會成為他功成名就的柱基,可惜他出生的時候天時地利人和條件沒湊齊。


    如果您以為他們行進的這一路隻顧著埋頭走路那可就錯了,斯圖魯鬆室長折騰自個兒閉塞的想象力不假,但老爺沒閑著,有一句沒一句的和費倫澤搭話。貌似沒有共同語言的倆人,卻因為一本詞典聊得越來越投機。費倫澤教授果然平易近人,不排斥與巫師相交。


    海姆達爾這個沒見識的隻能傻愣愣地聽著,一句話都插不上。


    “你們在說什麽?”到底沒忍住露怯了。


    “我們在聊一本占星詞典。”威克多解釋道。“這本詞典雖然由巫師記述,但裏麵的內容多來自馬人和妖精,是一本比較特殊的詞典。”


    “還有這樣的書?!”海姆達爾聞所未聞。


    “當然,而且並非特例。你平時去的都是正規書店,大書店裏從不販賣類似的書籍。”威克多說。


    咱隻看正規出版的讀物難道還錯了?!斯圖魯鬆室長表示很受傷,大書店太欺負人了。


    “這書叫什麽名字?”海姆達爾問。


    “《星星》。”老爺說。


    “我們不那麽叫。”費倫澤說。“馬人管那本書叫《漏洞百出的手劄》。”八成妖精那兒還有第三個名字。


    從一本書擁有不同的名字可以看出,馬人對自己牛轟轟的技術是多麽的自信。馬人在占星占卜上的起點較高,技術領先於數百年來舉著望遠鏡瞄來瞄去的巫師,故而根本看不上除馬人以外的占卜占星學。妖精是如何占星的目前仍是個謎,可以肯定的是妖精們的占星術十分世俗和單一,隻鑽研它們感興趣的內容,比如什麽時候幹什麽可以掙大錢或者避免支出——有點類似於拜財神。


    海姆達爾還在想著那本《星星》,就聽威克多問,“我們聽說您一直住在霍格沃茨,應該不是為了教學方便吧?”


    室長大驚失色地捂住胸口,太直接了,人家一點心理準備都木有,兩隻耳朵卻刷地支起來。


    威克多之所以敢這麽直白,正因為對象是以正直坦蕩嚴於律己的馬人。


    克魯姆老爺的判斷是正確的。


    費倫澤表情黯然的說:“我始終認為,在特殊情況下,馬人可以放下固守的觀念與巫師聯手,我不斷嚐試我的想法,但我的同胞們不這麽認為。”


    費倫澤沒有責怪任何一方,也沒有為自己說話,把一切歸咎於觀念衝突是聰明人的聰明處理。他的理智沉穩讓海姆達爾和威克多咋舌,馬人暴躁易怒的性格可是根深蒂固的。擁有與眾不同思想的人總是受排擠的,因為你挑戰的是所有人的認知,這樣的人通常敢作敢當,其下場當然也像眼前的費倫澤一樣。


    二、


    費倫澤突然停止前進,“前麵就是八眼蜘蛛的巢穴了。”


    放眼望去,這裏的環境與稍早時候見到的千篇一律大不相同。這裏枯木連片,見不到動作敏捷的小型動物,地表泥土□,寸草不生。樹幹上遍布深淺不一的黑色斑點,這是蜘蛛毒液長期浸染造成的。


    費倫澤明顯不願再往裏走,海姆達爾與威克多沒有接他手中的玻璃燈。


    “我會在這裏等你們出來。”費倫澤善解人意的說。


    “我們下麵還要去拜訪馬人部落,您不介意嗎?”海姆達爾遲疑道。


    費倫澤苦笑,“如果去馬人部落,你們和我走在一起反而不安全。”


    海姆達爾沉默以對,這叫什麽事啊!


    “您就先迴去吧。去馬人部落的路我還記得怎麽走。”威克多說。


    實在不行他們還可以飛過去。


    費倫澤猶豫片刻,“我就在附近轉轉,等會兒再說吧。”


    海姆達爾感動得不行,真是個好人,不,真是個好馬人,越發顯得禁林馬人目光短淺、心胸狹窄。


    二人告別費倫澤,沿著曾經走過的道路,在不友好的風聲中謹慎地緩步向前。


    “幸好小八跟我們走了,不然就這樣的環境,性格得多抑鬱啊。”斯圖魯鬆室長感慨。


    現在的小八很歡脫,應該說跟在室長屁股後跑的小夥伴們都很歡脫。


    “八眼蜘蛛喜歡幽暗潮濕的環境,這是它們的擇窩本能。”威克多說。“小八喜歡家裏的浴室更勝過我們的房間,你不覺得它是奶糖它們幾個中最能接受洗澡的一個嗎?”


    貓科動物貌似都不太喜歡水——室長理所當然地把奶糖歸到了貓科動物一列。小八和奧拉爾也排斥水,但洗個澡不至於驚天動地;唯獨奶糖和豆莢,沾上點水就跟要它們命一樣。海姆達爾每次給他們洗澡比打折季血拚還操勞。


    海姆達爾點頭,“小八會遊泳,我沒教過,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威克多忽然停步,側耳傾聽,“有什麽東西過來了。”


    老爺抬手一揮魔杖,丟出一個紅色信號彈。


    窸窸窣窣的震動前赴後繼不斷放大,直至在信號彈的光照下呈現出密密麻麻的包圍之勢。


    二人當即明了,他們這是正式跨入八眼蜘蛛的地盤了。


    海姆達爾上前一步,猶如嚴密的地毯般擁擠在一起的拳頭大的蜘蛛在他腳前霍然散開一小片。海姆達爾立刻站了過去,大聲說:“我是海姆達爾.斯圖魯鬆,相信你們中的某些,嗯,蜘蛛朋友對我還有印象,你們的一位同胞這幾年一直和我生活在一起。這次有幸再度進入禁林,渴望探訪一下老朋友。我們絕對沒有任何惡意,請各位行個方便。”


    蜘蛛們像中了石化咒似的紋絲不動。


    海姆達爾東張西望,隨後扯出一個笑容,試問,“你們有誰願意替我通報一下?”


    “……海姆達爾.斯圖魯鬆?”


    隨著低沉的聲音從天而降的是一團碩大的黑影,海姆達爾急忙朝旁一躲。“別動手!我來!”大聲阻止了老爺施法,抬手丟出一個魔法。“阻擋!”


    激烈的碰撞在空中交錯出絢爛的火花,鋼鐵般堅硬的鉗子頓了一頓,緊接著擊出第二下。


    “阻擋!”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碰撞,這迴出現在海姆達爾的右側。


    在燈火下煥發出金屬般光澤的大鉗子再次發出可怕的沙沙聲,揮舞著襲上前來,海姆達爾大叫著“速速冰凍!”,轉眼完成了對整隻鉗子的從防禦到反擊。令人望而生畏的大黑家夥僵硬地懸停在海姆達爾麵前,離他的鼻尖僅差一公分的距離。


    勁風襲來,黑暗中另一隻鉗子不聲不響地接近。


    “阻擋!”海姆達爾馬不停蹄地使出了第二個全身束縛咒,這個咒語對動物似乎不太管用,尤其是個頭不小的動物,因而他隻是笑眯眯地欣賞了對方驟然僵硬的窘態大約三秒,在對方解除魔法的前一秒又飛快補了個“塔朗泰拉舞”,然後好整以暇地欣賞蜘蛛的舞蹈。


    “居然用跳舞來歡迎我們,太感動了,”海姆達爾假惺惺地抹淚。“大家都這麽熟了,怪不好意思的。”


    與全身束縛咒一樣,塔朗泰拉舞也不過見效了那麽短短的幾秒,巨大的蜘蛛很快停止了不受控製的舞蹈歸於沉寂。四周鴉雀無聲,禁林日複一日的嗚咽背景音在那一瞬仿佛都銷聲匿跡了。


    威克多繃著臉,眉眼深沉,舉著魔杖處於高度戒備的狀態,巨大蜘蛛與海姆達爾之間距離之近令他憂心不已。


    海姆達爾收好魔杖,攤開雙臂。


    巨型蜘蛛猛地刺出右鉗,在老爺的提心吊膽中驚險地擦過海姆達爾的臉側,削下幾縷頭發。海姆達爾麵不改色,無視遍布其上的銳利倒刺和堅硬毛發,避開利刃上的毒液,伸手握住鉗子外沿後莞爾一笑。


    “你好,太子……哦,抱歉,現在應該叫首領了。”


    三、


    新首領太子——海姆達爾還是喜歡叫他太子——年輕力壯,膽大心雄,擁有天生魯莽的八眼蜘蛛所不具備的奸猾,最主要它視力完好,阿拉戈克把一大家子交給這個優秀的後代是經過了漫長深思熟慮的,太子不是阿拉戈克的第一個孩子。


    阿拉戈克眼睛不好使,因而一直住在地上。所幸它體型龐大,禁林裏的飛禽走獸阿貓阿狗不敢輕易招惹,直到閉眼前都無風無浪無驚無險。


    太子不同,它住在樹上。


    當海姆達爾看見掛在樹梢上的鮮亮吊床時很是驚喜,那是他送的禮物。


    “你喜歡?”


    “還行。”太子說的平淡。


    斯圖魯鬆室長在警察部隊的教官那裏鞏固了攝神取念,同時又學習了在攝神取念無法執行時如何分辨巫師真實的內心世界,對付蜘蛛他就沒轍了,太超自然了。八眼蜘蛛有四對眼睛,攝神取念的時候還不對成鬥雞眼?!


    “我知道你喜歡,有什麽不好意思,我不會笑話你的。”斯圖魯鬆室長厚臉皮的仰天大笑。


    太子見到那截白花花的脖子,很有提鉗子抹一下的衝動。


    那一晃而過的殺氣騙不了人,海姆達爾咬著牙假裝一無所覺;威克多不然,自始至終魔杖不離手,就連舉魔杖的姿勢都維持在完美的最佳施法角度。


    “這個人類是誰?”太子老不開心的,在自個兒的地盤上還這麽囂張,太令蜘蛛發指了。


    “我丈夫。”海姆達爾說。“你們應該見過,難道不記得了?”


    一人一蜘蛛很有默契的同聲道,“不記得了!”


    室長挖了挖鼻子,笑得一臉憨厚。


    “丈夫?!”太子遲疑道。“你是母的?”


    室長表示風大沒有聽清。


    太子轉向威克多,“你是母的?”太子感歎,人類的構造真是千變萬化。


    老爺鎮定自若:“我是男人。”


    太子迷惘了,這樣的情緒稍縱即逝,太子很快“想通”了——海姆達爾.斯圖魯鬆原來是女人!


    “你留下來!”太子用的是命令語氣。


    舍不得我走?我什麽時候這麽受歡迎了,羞射ing……室長自我感覺良好的腦補。


    “父親死了以後,海格來找過我,他說他會想辦法為我找一個妻子。既然你的是母的,正好,你可以幫我找一個妻子。”太子語出驚人。


    “我是母的?啊呸呸呸!”海姆達爾臉色大變。“我是男人,百分之百的男人,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也沒有!”


    “不是母的嗎?”太子貌似挺失望。


    “你的邏輯很詭異啊,”海姆達爾意識到不該和動物一般見識,於是擺出有容乃大的模樣。“難道隻有女人才能幫你找妻子?你母親就是海格替你父親物色的,海格是如假包換的男人。”相信天底下鮮少有人會質疑海格的性別。


    太子不言語了,片刻後說:“你們都是公的,怎麽生孩子?”


    “真抱歉,我們的孩子已經三歲了。”威克多忍不住開口。這蜘蛛真不要臉,張口閉口都是母的母的母的,老爺特無法忍受太子在頭口上占海姆達爾便宜。


    太子大驚,老爺的話徹底顛覆了它的三觀。


    “公的也能生孩子?”太子迷茫了。


    海姆達爾暗叫不好,萬一太子信以為真,決定另辟蹊徑找公蜘蛛生孩子怎麽辦?到時候他們就是禁林八眼蜘蛛的千古罪人了,他怎麽麵對小八,阿拉戈克晚上還不來找他聊人生?!


    “不能!至少目前技術難以實現!”室長斬釘截鐵的大叫。


    太子困惑了,“你們不是有孩子嗎?”


    “這個……不好解釋……”關鍵是怕它無法理解。“你也知道,我們是巫師,魔法是高深莫測的……”把一切都歸功於魔法的博大精深,無所不能就對了。


    太子到底身居高位,發號施令慣了,張口就來一句,“你也給我生幾次!”


    “都說了不是生出來的!”海姆達爾瞪眼。


    太子對咬文嚼字不感興趣,徑直道,“我的要求不高,一袋一千個就行了,可以多生幾次。”


    威克多出離的憤怒,“裏格為什麽給你生孩子?!要生也是給我生!男孩女孩我都喜歡!”老爺已經氣昏頭了。


    太子大怒,你個小不點還敢跟我大唿小叫?!小心我一唾沫毒死你!


    一蜘蛛一人在那裏橫眉怒目地大眼瞪小眼,眼見著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室長蛋定滴說:“你們不覺得應該把‘雄性不能孩子’這個命題先解決一下嗎?”


    四、


    等大家都冷靜下來,心照不宣地揭過那特別丟人的滑稽一頁。


    “這是小八給你的禮物。”海姆達爾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方形的包裝盒,上麵還係著彩帶。“這些東西小八積了很長時間。”


    他把禮物遞到太子眼前晃晃,然後退開幾步,把盒子擱在泥地上。


    太子的小弟小妹們聚集在四周,目光灼灼,特別火熱,也不知道是好奇禮物,還是對倆活蹦亂跳的“夥食”更感興趣。


    海姆達爾解除了空間擴增咒,巨大的麻袋瞬間衝破包裝顯出原貌。麻袋裏裝的是小八這些年收集的動物骨頭——這似乎是太子的愛好之一,小八每次捕獵都會把骨頭收集起來。一開始堆在學校的盥洗室裏,卡羅他們起初以為海姆達爾終於被老菜皮的筆記洗腦開始草菅人命了,偶爾撞上了一次的德拉科也一副駭然的樣子。


    後來海姆達爾給小八準備了個大大的麻袋,專門給它擱骨頭,並吩咐希娜妥善保管。


    太子二話不說收了袋子,吩咐小弟們扛上吊床,在它的“國產席夢思”上添了一層“進口墊子”。


    送完禮,夫夫二人決定告別。


    “我們還要去馬人部落。”


    威克多斷然謝絕太子相送的好意,“我們可以飛著去。”


    海姆達爾一副對丈夫言聽計從的樣子。


    離開前,太子出其不意地攔下海姆達爾,並在他以為要握手的時候在他的手掌上劃了那麽一下。血一下就冒出來了,新鮮血液的氣味把四周的八眼蜘蛛刺激的口水四溢、欲罷不能。要不是懾於太子的威嚴,它們早就爭先恐後地撲上來了。


    看著逐漸發黑的傷口,海姆達爾鎮定地拿出解毒劑往嘴裏倒,剩最後一口時對著傷口張嘴一噴。跟小八待了那麽些年不是沒有收獲。


    威克多表情不善,新的火杖都快擰成麻花了——如果不是確定海姆達爾無恙,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把這什麽首領大卸八塊。


    “你幹什麽,幹什麽,我都要走了,還這麽傷感情!”海姆達爾半抱怨的對太子說。


    “讓你多想想我。”太子說。


    八眼蜘蛛的毒素褪去後,痊愈的傷口會發黑,假如沒有任何外力幹涉,就這麽讓它幹長,據說沒有個4、50年黑色素絕對褪不掉。


    海姆達爾跟瞪怪物似的瞪著太子,“……其實你很有天賦。”


    至於他說的“天賦”什麽意思,海姆達爾沒有解釋,太子也沒問。


    八眼蜘蛛年輕的首領目送化形的夫夫二人騰空而起,轉眼消失在層層疊疊的枝杈後,離開了它的領地。


    五、


    金雕和白隼在樹林中低空穿行,他們在蜘蛛巢穴入口外轉了一圈,沒見到費倫澤,以為他迴去了。金雕一振翅,白隼跟在他後頭朝記憶中的馬人部落飛去。


    禁林其實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危機四伏,夫夫二人飛了不出五分鍾,稀稀拉拉的黑色影子就在身後聚集起來,五分鍾後變成密密麻麻的陰影。猶如一隻不懷好意的黑手,悄悄包圍上來,在他們周圍不時騷擾。


    白隼猝不及防被它們叨了幾口,借機會看清了它們的模樣。這些小怪物不是黑色,而是發黑的紅色,長的像蝙蝠,但比蝙蝠醜陋,鼻子碩大,渾身布滿讓人毛骨悚然的茸毛,兩隻犬齒從唇縫間齜出,麵對白隼的厲嘯時猙獰地張牙舞爪。


    金雕發出憤怒的尖嘯,一爪子抓住企圖再次偷襲白隼的怪蝙蝠,怪蝙蝠被金雕鉤子般的爪子撕扯得鮮血四溢,不一會兒便沒了聲息,被金雕隨意丟開。而白隼那一頭也沒閑著,正發著狠地報複呢,尖尖的喙和有力的爪子雙管齊下,再加上怪蝙蝠隻是仗著數量以多欺少,它們的飛行能力實際並不高明,白隼利用自身的飛行本領把怪蝙蝠衝撞得七零八落,丟盔棄甲。


    盡管金雕和白隼看上去略勝一籌,但對方數量龐大是不爭的事實,夫夫二人且戰且退。金雕陡然長嘯,白隼明白他這是在詢問自己是否解除化形再隨機應變,空中到底寡不敵眾。


    白隼正欲迴應,怪蝙蝠們突然連連發出驚懼的尖叫,撲棱著翅膀掉頭四散逃開,逃離時倉皇失措的樣子與它們之前的氣焰囂張大相徑庭。


    夫夫二人正納悶,穿過一排緊挨在一起的大樹,發現樹後有幾隻獨角獸在靜靜覓食。


    獨角獸在此處,代表附近有馬人巡邏。


    夫夫二人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地慢慢朝獨角獸飛去。


    tbc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又是星期一了_(:3∠)_


    這幾天胃口大增,果然是秋來養膘準備過冬的節奏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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