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二人一時間因千頭萬緒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


    “我在金庫裏發現了桌椅,桌上有羊皮紙和墨水瓶。”威克多率先打破沉默。


    “那是塞爾蓋伊的習慣,他喜歡坐在金加隆裏辦公,據說這會使他不斷充滿幹勁。為了滿足這種與眾不同的喜好,他和古靈閣進行了長達半年的交涉。交涉最初的那段時間,妖精們甚至拒絕與他溝通,認為他異想天開、不可理喻。別看那些妖精總是不近人情地板著臉,對待巫師的態度冷漠苛刻,實際上它們的工作相當嚴謹。”盧克希奇說。“在他以前,沒有人能留在妖精的金庫裏,即便金庫裏什麽都沒有也不行。但他成功了,妖精們讓步了,他一個星期可以有一天時間待在金加隆堆積如山的石頭小間裏構築商業帝國的未來藍圖。”


    “他是怎麽辦到的?”威克多感到不可思議。


    “這就是關鍵,你懂嗎?”盧克希奇臉上的光彩是威克多從未見過的,他目光炙熱,表情生動,仿佛年輕了十歲。“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他對妖精說了什麽,或者做了什麽,致使那些世界上最難纏的家夥願意為他放棄一小步的原則。”


    “沒有人知道嗎?”


    “我想沒有,當然除了妖精。我敢打賭,你祖母可能都一無所知。”


    威克多說:“參觀金庫的那天,我順手帶出來一個記賬本。”


    盧克希奇意味深長的說:“順手?”


    威克多若無其事地重複,“順手。”


    盧克希奇並沒過多糾結,問,“然後呢?”


    “它的擺放位置很奇特,上麵壓著一疊羊皮紙,”威克多用手比劃羊皮紙的厚度。“最上方的空白羊皮紙留有書寫的痕跡。記賬本夾在羊皮紙當中,與羊皮紙差不多大小,而且周邊的顏色與羊皮紙相近,不仔細觀察幾乎無法看穿。”


    盧克希奇卻說:“普洛夫為你存塞爾蓋伊的那份私房錢所使用的金庫是克魯姆家現有的,維丁替貝爾尼克存錢采用的是全新的金庫。”


    “您的意思是那的確是爺爺留下的東西,那些筆跡也是爺爺的?”


    “記賬本帶來了嗎?”


    “帶來了。”威克多把本子交給他。“記錄的全是瑣碎的賬目,無法分清它們的來龍去脈,似乎隻是隨性之筆。空白的地方偶爾會留下幾段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讓人一頭霧水,或許是突然間的有感而發。”


    盧克希奇翻了翻,“是塞爾蓋伊的筆跡。”


    “還有這份羊皮紙。”威克多又拿出空白的羊皮紙,隻不過現在它已經被塗黑了,字跡清晰可見。“記賬本裏的某些段落配合這張羊皮紙可以看出些端倪。”


    塗黑的羊皮紙上有這樣一段話:他們都錯了,我會證明給他們看,我與她的結合是列祖列宗的安排,我們的婚姻受到了祖先們的庇護和祝福。她解救了我,使我不至於窮困潦倒。她的財富十分可觀,她完全可以嫁得更好,但她選擇了我,他們為什麽不議論這個,議論我就是為了她的錢才與她結婚。


    威克多又把記賬本翻到16頁,“這裏忽然記錄了一大筆資金,從時間來判定,似乎與現實吻合。”


    讓威克多失望的是,盧克希奇沒有發出哪怕一絲大驚小怪的疑問,隻是輕描淡寫地掃了幾眼,好像提不起一丁點興趣。


    盧克希奇問道,“你對這個‘發現’有什麽想法?”


    威克多老實說:“看上去就是爺爺的生意出了問題,似乎前景堪憂,與奶奶結婚後,奶奶帶來的嫁妝解了燃眉之急。爺爺因此十分感激奶奶的選擇與肯定。”


    “但是據我所知,克魯姆家從沒有發生過財務危機。”盧克希奇平靜的說。“當然,那個時候我還沒有為您祖父服務,無法給出更真實的答案。可據我與他接觸的十幾年時間來看,以及我對克魯姆家經濟狀況的了解,您祖父的‘燃眉之急’可以說基本不存在。”


    威克多大惑不解,“那這麽寫是為了什麽?”


    盧克希奇的表情出現了些許微妙變化,轉瞬即逝。


    “真要說‘燃眉之急’的話,也隻能是你祖父本身,而不是克魯姆家。”盧克希奇別有深意的說。


    “有什麽區別?”爺爺不就代表了克魯姆家嗎?


    盧克希奇看了他一眼,“您的曾祖父與曾祖母當初並不看好他與揚庫洛夫斯卡家的小姐——也就是您的祖母戈爾達娜.揚庫洛夫斯卡——日益加深的情誼,換句話說他們不同意您祖父母的婚事。您的曾祖父曾揚言若塞爾蓋伊固執己見,他將宣布與其脫離父子關係,並取消他的繼承權。沒想到結果恰恰相反,您曾祖父的過激言論進一步激化了父子二人的矛盾,迫使塞爾蓋伊破釜沉舟自立門戶。


    “新婚最初的那段日子的確不好過,您祖母的嫁妝在生意轉危為安的過程中也的確起到了作用,我就是在那個時候接受了塞爾蓋伊的聘書,成為克魯姆家的私人律師兼顧問。我很榮幸能與您的祖父並肩作戰,我見證了他是如何化腐朽為神奇,也充分見識了他讓人難以理解以及難以忍受的反複無常的性格。”


    “也就是說奶奶的嫁妝……”


    “並沒有塞爾蓋伊說的那麽龐大,所起到的作用也沒有他講的那麽無可替代。”盧克希奇不置可否地頓了一下。“我想這恐怕就是人們說的當人被感性驅使時,言行就變得不可控製。那時候他是新婚,相信現在的你可以體會理解。”


    威克多無奈地短促一笑,“我想我可以。”


    盧克希奇不知道想起了什麽,也笑了起來。


    “您的祖母逢人就強調克魯姆家的後代之中,唯獨大少爺你與塞爾蓋伊最相似——為了伴侶不顧一切的行動力確實讓人刮目相看。但是我與克魯姆夫人的看法稍有不同,我認為在某些方麵,普洛夫才是全然繼承的那一個。”


    威克多知道他指的是父親當初違逆祖母,瞞天過海地娶了有家族病史的母親這個老段子。


    “很相似不是嗎?普洛夫當初也有自立門戶的覺悟,他悄悄找上我,請我幫忙照看他名下的生意,並評估資產總價值。與克魯姆夫人的娘家不同,魯米利亞隻是個小商販,安娜夫人沒有大筆可觀的嫁妝供普洛夫周轉。”


    從盧克希奇對於二人稱謂的變化即可看出他對於二人的態度並不一致,盧克希奇幾十年來稱唿威克多的奶奶為‘克魯姆夫人’,而稱唿威克多的母親為‘安娜夫人’,孰近孰遠可見一斑。


    其實威克多始終搞不明白他為什麽不待見祖母,也搞不明白他為什麽對母親有好感。莫非就因為母親沒有令人眼紅的大筆陪嫁?


    事實上盧克希奇的想法很簡單,他對人不對事。安娜的性格與普洛夫相輔相成,安娜外柔內剛,看似隨遇而安,實則很有主見,彌補了軟怯的普洛夫性格上瞻前顧後的不足,假以時日,會成長為一名合適的女主人。


    可克魯姆夫人貌似不準備給她成長的機會,安娜嫁入克魯姆家幾十年,也“病”了幾十年。假如她不這麽幹,克魯姆夫人很有可能要求普洛夫與她離婚,但是媳婦的“體弱多病”恰好抓住了克魯姆夫人的軟肋,使她無法在大兒子的事上獨斷專行。克魯姆夫人是個看重名聲,要麵子的人,強迫“藥罐子”媳婦離婚會讓她成為保加利亞巫師們茶餘飯後的議論焦點。


    而作為弱勢的安娜這一方,即便生活再苦悶,婆婆再不喜,她卻從沒有因為這個與普洛夫發生爭吵,夫妻二人一直很和睦。安娜很清楚她應該在乎誰的想法。


    這個女人很了不起,盧克希奇時常這麽感歎。普洛夫一輩子做的最讓人刮目相看的事情恐怕就是不計代價地娶了安娜.魯米利亞,因而,當私生子事件爆發以後,盧克希奇對安娜十分同情。


    安娜“離家出走”後,她在工作上的一帆風順一部分有賴於盧克希奇的暗中相助。


    在給自己找老婆這件事上,老律師認為普洛夫絕對青出於藍。


    威克多忽然問,“曾祖父當初為什麽不答應爺爺與奶奶的婚事?既然祖母那麽有錢,揚庫洛夫斯卡在保加利亞也是個體麵富足的巫師家庭。”


    盧克希奇迴過神來,聽到問題後眉頭一皺,顯得有些遲疑。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畢竟我是後來才受聘的。”


    “我沒聽說祖母家有遺傳病史……”威克多說。


    “不,不是這個問題。”盧克希奇猶豫片刻。“我聽過一些傳聞,講得很不堪……塞爾蓋伊駁斥那些話是無稽之談,有一次他憤然對一個嚼舌根的女人魔杖相向,差點因為這個吃官司。我要補充一點,那位女士曾野心勃勃地策劃搭上塞爾蓋伊企圖成為克魯姆夫人,可惜事與願違,她選了最愚蠢的報複方式。”


    “什麽樣的傳聞?”


    “……揚庫洛夫斯卡家有不好的東西。”


    “指哪方麵?”


    “具體不清楚,好像是詛咒還是什麽,聽說十分惡毒,讓人不寒而栗。”


    威克多毫不掩飾他的震驚。


    “在這方麵我讚同塞爾蓋伊的說法,我不是給克魯姆夫人說好話,可我認為這純粹是無中生有,是你祖父的競爭對手故意抹黑,憑空捏造,傳得神乎其神,好像真有那麽迴事!”盧克希奇怒氣衝衝,似乎頗有感觸——對這類造謠生事深惡痛絕。


    稍微平靜了一會兒,他又道,“克魯姆家至今安然無恙,不懷好意的流言終將不攻自破,時間可以證明一切。


    二、


    邁克爾.班達忍耐地搖頭,“我不想重複我結論,報告上寫得很清楚。不是毒藥所致;也不是由於誤食,監獄裏沒有那種可能;看不到攻擊性魔法對身體的損害——無論何種魔法總會留下蛛絲馬跡,即便是繳械咒,但是繳械咒無法致人死地,至少目前不曾發現一起因繳械咒死亡的案例。”


    “會不會是看守引起的,攝魂怪什麽的……”彼得嘀咕。


    “你不相信我的專業水準嗎?是不是死於魔法生物對於我們來說一眼便知。而且攝魂怪在沒有得到許可的情況下不能隨意施展攝魂怪之吻迫害巫師,假如有類似的事件發生,它們早就被驅逐了。”班達的口氣很不友好。


    彼得訕訕抿緊嘴唇。


    海姆達爾趕忙岔開話題,“您的結論是什麽?”


    班達憤怒地說:“你沒看報告嗎?”


    他臉上的線條變得越發僵硬,眼睛死死盯著海姆達爾,貌似一觸即發。


    “很抱歉,我看不懂法語。”海姆達爾心平氣和地把那份並不規範的報告擱在桌麵上。


    班達臉上的線條在那一瞬舒展開。


    “噢,沒錯,我們一直以英語交談。”班達一副茅塞頓開的樣子。“我為我的態度道歉,我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但我的自尊總是脫離理智的控製,擅自跑出來遛彎。”


    海姆達爾因為他的幽默自嘲莞爾一笑。


    “可以看出您熱愛您的工作,並希望得到尊重。”


    “沒錯,這話我愛聽。”班達看向彼得,懷疑道,“你也看不懂法語?”


    “不,我看得懂……”彼得小聲道。


    他隻是不愛看有字的玩意兒,字一多他就頭疼。


    班達倒是沒再糾纏下去,他重新麵對海姆達爾。


    “既然如此,有什麽問題你就問吧,在我能力範圍內知無不言。”


    “這個案子結了嗎?”海姆達爾問。


    “可以說結了,也可以說沒有,”班達撇嘴。“沒有人著急。”


    彼得迷惑道,“上麵沒催嗎?現在誰負責這個案子?”


    班達看看倆臉嫩的年輕人,意味深長的說:“這個叫包克的巫師沒有家屬,好像也沒有朋友,在古靈閣沒有存款,渾身上下最值錢的隻有那套死的時候穿在身上的破爛巫師袍。據說他暴斃後的第二天,他所在國家的魔法部就派人去尋找認識他的人,皆一無所獲。這麽個無牽無掛,誰都不認識,而且死了以後不牽連任何事件、個人的罪犯,又有誰會自告奮勇地接這個爛攤子。我可以告訴你們,送到上麵去的屍檢報告就是‘暴斃’,至於原因……你們看,都過了那麽長時間,上麵不也不聞不問。”


    班達故作姿態地喝了一口茶,“關鍵是沒人關心,沒有人因為包克的死亡遭到損害,也沒有人因為他的暴斃獲利。上麵的意思很明確,息事寧人,走過流程就可以了,別的無關緊要。”


    彼得瞠目結舌,“……就、就這麽算了?”


    班達很平靜,“就這麽算了。”


    “這是不對的!”彼得大叫。


    巫師酒吧戲劇性地靜默了那麽一瞬。


    “別衝我吼!”班達飛快掃了一圈,發現不少偷偷窺視的目光後更加惱怒了,刷地站起來道,“我隻是把我了解的情況告訴你,你怎麽想不關我的事,我也不想弄懂你的想法!”


    海姆達爾急忙拉住他,生怕他拂袖而去。


    “對不起,請您不要放在心上,彼得不是故意的,他不是針對您。”


    班達如何不知,同時也為自己的幼稚暗自懊惱,於是順水推舟地坐了下來。


    班達和彼得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出了幾分尷尬。


    班達搖頭一笑,“是我魯莽了。”


    彼得卻不依不饒地嘟囔,“這事本來就不對……”


    海姆達爾悄悄推了他一下,讓他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彼得不開心地斜了他一眼,斯圖魯鬆室長覺得自己老無辜的。


    “行了,你也別到處給人臉色看了,我就明說了,這事這麽處理確實不對。”班達推心置腹的說。“但很多時候事情的發展不是我們想怎麽就能怎麽,我們都是聽人差遣的小職員,工作之一就是聽命行事,在這件事上我做不了主,能夠做主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


    彼得這時候也拐過彎來了,訕訕道歉。


    “你沒錯,”班達忽然變得通情達理。“查明真相,揭開謎底是我們的工作,也是我們的責任,不是做給別人看的。”


    彼得撓撓頭,“那這件事就到此結束了?”


    “你還想查下去?”班達不急於勸他什麽了。


    彼得轉眼看向海姆達爾,後者苦笑,這事由他所起,理由同樣是心有不甘,當初因為暴斃事件還被停職一天,感覺憋了一口氣,怎麽都想把它吐出來,何曾想會是這樣騎虎難下。


    上麵打算渾水摸魚,不予追究,他如果反其道而行……想到那不可一世地未來最高大法官,海姆達爾一陣蛋疼菊緊。


    彼得見他久久不發一言,以為他要打退堂鼓,不由怒從心頭起。


    “你要是敢——”


    誰知威脅的話剛開個頭,海姆達爾就做了個請他噤聲的手勢。


    “那就查吧,反正都到這個份上了,也許上麵早就發覺了,可也沒阻止。如果沒有發覺……那更好。”


    彼得眉開眼笑,“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關鍵時刻掉鏈子的孬種!”


    “謝謝您的肯定。”海姆達爾一臉的高貴冷豔。


    班達笑盈盈地看著,不發表看法,事實上下定決心的倆年輕人不在乎他的看法了。


    “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在動腦筋上彼得從來不身先士卒。


    “我曾經上過的警察部隊的課程裏,教官教過我驗屍的一些流程,因為驗屍環節離我遠了些,理論知識沒有機會聯係實際,如今上課聽的內容有些模糊了。”海姆達爾苦惱地拍拍額頭。


    班達心中卻是驚濤駭浪,又驚又疑。他和海姆達爾雖然不同屬一個部門,但對法官的培訓還是有所了解的。據他所知,在iw工作的審判員以及審判員以下職員最重要的學習任務就是把法律條文弄清楚,不在審案時張冠李戴、破綻百出就屬於很不錯了,從沒聽說過還要上什麽警察部隊的課程,聽那意思貌似上過不止一次。


    iw這是另辟蹊徑?他們準備培養出一個什麽來?!


    就在班達天馬行空的yy之時,經由彼得提醒終於想通了關節的海姆達爾豁然開朗。


    “奧爾刻斯!”


    “用來存放記憶的黑曜石嵌銀石盆奧爾刻斯?”班達恍然地點頭。“倒不失為一個可行的措施。”


    聽到辦法被肯定,彼得一臉的躍躍欲試。


    實際上他們說的就是魔法世界最不可思議的魔法器物之一,冥想盆。


    世界上最好的冥想盆在英國的霍格沃茨,屬於鄧布利多所有。iw也有個冥想盆,創辦之初由當時最好的煉金師打造——石盆以煉金師的名字奧爾刻斯(orcus)命名,通體漆黑,隻有東南西北四個把為銀質——它的作用不是讓人追憶往昔並從中受益。


    它主要用來存放、檢驗犯人的記憶,可能是不堪的,可能是痛苦的,可能是愉快的,也可能是危險的……各種可能不一而足。


    大戰期間,歐洲的巫師聯軍利用奧爾刻斯盆獲取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從而為大戰後期的局勢扭轉奠定了基礎。這就是冥想盆最不可思議的地方,人的記憶被加進去後,它擁有的並不是記憶主人的主觀想法,而是客觀事實。因而人們可以通過它發覺曾經沒有發現的可能,尋獲過去遺漏的信息。


    “辦法是不錯。”可班達認為他們不該抱太大的希望。“奧爾刻斯存放了不止一個犯人的記憶,它不是通常意義上的冥想盆,有潛在的危害性,隨機性很大,萬一操作不當可能會被危險的記憶吞噬。”


    “這些都還是其次,”海姆達爾說。“我現在最大的擔心是包克先生的記憶沒有被放進奧爾刻斯盆。”


    “這個我可以迴答,放進去了,因為我見過那份正式的屍檢報告,犯罪記憶那欄打了勾。”班達終於說了個算是振奮人心的消息。


    問題是他的記憶在當時並沒有得到重視,主要原因還是在於巫師們對於和麻瓜牽扯的案子大多諱莫如深,不會引起應有的重視。


    包克之所以入獄,就是因為襲擊麻瓜。


    海姆達爾不由皺眉,又一個跟麻瓜產生矛盾的巫師,但是他又很快高興起來。他現在負責的恰好就是因麻瓜入獄這一塊,換句話說,這完全是一個順理成章的理由,即便是“未來的最高大法官”也不能指責他多管閑事。


    斯圖魯鬆審判員的心情變得十分美麗。


    tbc


    作者有話要說:  奧爾刻斯是冥王哈迪斯的眾多名字之一,這位大神的馬甲不少。這名字老讓我念成奧克斯……所以趕腳特別好記。


    jj又怎麽了,今天一登錄就說咱的魔戒同人的某章有關於性.器.官的描寫,讓咱修文,不然後果自負……我勒個去,都幾年了,突然要鬧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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