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斯圖魯鬆室長一直覺得自己的長相對得起黨和人民,如今這副模樣比上輩子的更好,當然皮囊是他撿的便宜,所以他絕不會親口承認自己不如人家花容月貌。換句話說,黨和人民應該更加歡喜,可惜擱人類身上的定律擺在動物這塊兒明顯失靈了。


    性格溫順和善的海蜘蛛們朝他張牙舞爪,拒絕他的靠近,斯圖魯鬆室長堅定的吐槽教科書誤人子弟,因為就是書上說這種動物溫順又和善,幾乎沒有攻擊性。


    “別這麽對我,我隻是想幫你們把窩打掃幹淨。”


    海姆達爾擠出一臉笑容,嚐試再次靠近,他甚至想法從海裏撈了點小魚小蝦孝敬這幾位據說應該十分友好的動物朋友,卻不怎麽管用。梅林在上,書上根本沒怎麽提及如何討好這種動物,因為它們不需要特意討好,巫師們要做的就是徐緩的靠近,別做嚇唬到它們的舉動。


    本來如一團浸泡過水的毛線球團一樣的海蜘蛛豎起渾身的毛,毛發瞬間變得跟鋼針一樣堅硬,讓人無處下手。十幾隻鋼針球聚攏在一起,向他發出警告,尖叫聲讓人頭皮發麻。即使岩洞裏隻有熒光閃爍在發光發熱,那些仿佛要跟自己拚命的鋼針叫人淩厲的不敢直視,海姆達爾覺得自己成了一頭侵犯了海蜘蛛領地並且要綁架某位鋼針美女的噴火龍。


    “沒關係,我過一會兒再來。也許你們可以出去散散步,畢竟一直待在某個幽閉狹窄的空間容易精神緊張。今天天氣不錯,浪花拍岸的聲音很有力。不過我更想知道你們準備什麽時候退房……”斯圖魯鬆室長喃喃著後退後退再後退,直到退出岩洞。


    他麵向大海深深一歎,轉身向下一個岩洞進發。


    下一個岩洞中的住戶依然不友好,然後再下一個也一樣,直到海姆達爾從第三個岩洞倉促跑出來,他對著洶湧的海潮淚流滿麵,內心深處的裏小格握緊雙拳做獅子吼狀。


    “好,咱們再試一次,不都說事不過三嘛。”已接近紊亂狀態的斯圖魯鬆室長開始不自覺的精神分裂,試圖通過自言自語的方式安撫狂躁的情緒。“你不能保證所有人都對你友好,當然,它們不是人,所以你千萬不能歧視它們,更不能和它們一般見識。你聽清楚了嗎?斯圖魯鬆先生?”


    海姆達爾擺出一臉深沉的表情,換了種語氣說:“你說的道理我懂,我是個很有耐心的人,謝謝你的關心,斯圖魯鬆先生。”


    “那麽,”他又把口吻換成先前的那一種。“我們來看一看地圖,選擇一個也許會對我們友好的岩洞,你應該明白斯圖魯鬆先生,好的開始代表選對了成功的方向。”


    “哦,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斯圖魯鬆先生。”海姆達爾一臉的深以為然,然後是如釋重負。“很高興有一個能夠理解我的人跟我並肩作戰,斯圖魯鬆先生。我從你那裏獲得了力量,我們絕不會被打垮!”


    “別客氣,斯圖魯鬆先生,我也十分榮幸。”


    之後,他舉起簡筆畫地圖,目光在自己的承包地上轉了一圈。


    “哦,你注意到沒有,斯圖魯鬆先生。”


    “是的,我想我看到了。這兒。”他的手指移動到簡筆畫的右側,那裏有一個小的近乎不起眼的岩洞。“或許我們可以去那裏碰碰運氣。”


    “沒錯,成功的第一步不一定要惹人注目,細節往往才是主導成敗的關鍵。”


    “說得好!!!”


    “excuse me?”


    海姆達爾刷地迴頭,看到德拉科一臉古怪的看著自個兒。


    “你在跟誰說話?”德拉科走到他跟前。


    “沒誰,就我自己。”海姆達爾不自在的清清嗓子。


    “哦哦哦,我能理解,有些人總是壓力很大。”德拉科說。“我經常看見在霍格沃茨廚房幹活的家養小精靈會那麽幹,仿佛有人在它們說話,可能是為了排解一時的寂寞,內心的孤獨防不勝防,或者別的什麽。你和克魯姆還好嗎?”說著他又斜了海姆達爾一眼,好像他表兄剛才不是在自言自語,而是披頭散發的發了瘋,比如用腦袋撞岩石,或者脫衣服裸.奔之類的。


    “我並不寂寞!”海姆達爾把簡筆畫折好了揣進口袋。“你找我有事?”


    “我剛弄完一個岩洞,就在那兒。”德拉科指了一下,海姆達爾很快找到它,離這裏很近。德拉科又道,“我出岩洞的時候看到你站在這裏,就過來了——”


    “你以為我發瘋了,好心的決定來看看。”海姆達爾接腔。


    “不,我以為你中了某種看上去像發瘋的詛咒,我是出於好奇才過來的。”


    海姆達爾沉默片刻,“我請你鄭重的發誓,你什麽都沒看見,我們倆現在才碰麵。如果你答應了,我就不問你為什麽你會‘經常看見在霍格沃茨廚房幹活的家養小精靈’。”


    德拉科瞪了他一會兒,“成交。”


    “你不用陪我走,我找得到路。還有,你別蹦蹦跳跳的,小心腳下。”海姆達爾想把一直跟著自個兒的表弟攆走。


    “我不是陪你走,我負責的地盤和你負責的地盤剛好有一部分連在一起,我主要想看看你還會不會說出別的什麽話來,因為你反複強調不是因為寂寞。”德拉科的笑容十分可惡。


    海姆達爾白了他一眼。


    “你確定不需要我幫忙?如果那些動物一直對你不友好怎麽辦?可以等我忙完了,我再幫你看看,你不用太感謝我。”馬爾福少爺故意拖著長長的腔。


    海姆達爾威脅道,“你想讓我把你變成石頭嗎?我相信你的形象會比大自然更生動有趣。”


    德拉科毫不在意,“別顯擺你的石化咒,沒什麽了不起,我也會。”


    海姆達爾轉身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也就是說你的確想試試?”


    三秒鍾後,德拉科別開眼,“還有那麽多岩洞等著我,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不然吃晚飯的時候都做不完。”他朝表兄揚起大的有些刻意的笑容,快步走開。


    在爬上一塊平滑的岩石時,他忽然停頓了一下,再邁步後腳下一個踉蹌,從岩石上滾了下來,跌在一大片水窪上,濺起一波淺淺的浪頭,緊接著傳來聽上去有點痛苦的哀號。海姆達爾拔腿向他跑去,他卻一骨碌站了起來,貌似沒受什麽傷,長袍不可避免的又髒又濕。


    “別別別,不用過來,我很好,沒事。”德拉科阻止表兄的行動,然後用力甩動潮濕的雙手。


    確定他不是逞強,隻是死要麵子作祟。海姆達爾放下心來,對看著長袍猛皺眉頭的德拉科說:“小心腳下,馬爾福先生。”


    德拉科抬頭橫了他一眼。


    將近7點鍾六年級們才迴到了金貝殼島,對於吃飯大家的積極性不是很高,相信每一個人在麵對動物的排泄物、嘔吐物或者分泌物,以及千變萬化的氣味和家裝風格超過三小時之後,腸胃功能多多少少會受到些影響。


    馬爾卡夫人非常貼心,盡管吃飯點將要過去,接到指令的家養小精靈還是為一臉疲倦的六年級們又做了一次飯。


    讓娜捏勺子的動作就像一隻磨爪子的花貓,盤子裏的湯早就涼透了。她沒有胃口,她和那些喜歡朝不速之客噴灑嘔吐物的鳥奮戰了一個下午。按她的話說,她的頭發就像被鳥屎香波搓洗過,長袍灑了同款香水。


    學習小組中的其他幾人對吃食也沒了平常的踴躍,除了斯圖魯鬆室長,他正在咀嚼湯中的豆子,努力分辨豆子的種類,當他試圖再要點湯再接再厲,另三人一臉控訴的瞪他。


    “別這麽看我,即使把我看出窟窿,你們的好胃口也找不迴來。”海姆達爾揚了揚眉毛。“至少明天六點以前找不迴來。”


    “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讓娜第一個表示不滿,她丟下勺子。“為什麽馬爾卡夫人不檢查我們的勞動成果?!她說會把整座島檢查一遍,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可真實情況卻是隻抽查了幾個人,我們誰都沒被抽到,加分沒了!”


    “賣芹菜的人會告訴你他的芹菜很老,建議你別買嗎?”海姆達爾好整以暇的說。“親愛的,教授那麽說的時候你就該持保留態度,那座島並不像她說的那麽小,如果她全檢查了,今天晚上就要睡在海怪島上了。”


    “我不跟你說話!”讓娜傲嬌的別開眼。“這裏你占的便宜是最大的,因為你幾乎沒什麽成果可言,教授不檢查對你來說正好,這樣你就不會被扣分。”


    “錯了,親愛的,我最多拿不到加分,而不會被倒扣分。當初教授說會根據實際情況加分和扣分,所以扣分是在加分的基礎上執行。”


    讓娜的表情更苦逼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然後,她真的開始抹眼淚了。


    仨雄性嚇了一跳,尤其是海姆達爾。


    “你就這麽想我被扣分?好吧,我會和教授商量一下。但是能不能少扣點?5分以內我還能承受,你總要為我的學年末總分想想吧。”海姆達爾遲疑道。


    讓娜笑了起來,她掏出手絹擤了擤鼻涕。


    “請原諒,我隻是情緒有點失控,我們剛剛迴來的時候碰上了蘭格教授。”


    “我看到了,雖然隻有幾句話,你們不是聊的挺愉快嗎?”


    讓娜又掉了幾滴眼淚,她捂著嘴巴說:“我隻是突然想起來我現在就像從泔水裏撈上來,剛才居然讓蘭格教授看到這副醜態,我身上的味道能熏死一頭噴火龍……”


    “梅林保佑,幸好我們的嗅覺不如噴火龍敏感。”海姆達爾說。


    德拉科和托多爾使勁抿嘴,不讓自己笑出聲。


    “你們盡管笑話我吧,我從不指望男人的纖細。”讓娜用力擦鼻子。


    “既然你都明白,為什麽還要擔心蘭格教授會注意到你的‘醜態’和不雅的氣味?還是你希望他是一個隻注重外表的輕浮之人?”


    讓娜停止了哭泣,怔怔的看著海姆達爾,心中豁然開朗。


    後者說:“好姑娘,別哭了,用腦過度也會肚子餓,趕緊吃點東西,浪費食物是要下地獄的。”


    “哦,裏格,你真好,沒有你我可怎麽辦。”讓娜撲到海姆達爾身上,抱住他的脖子,所幸沒有太過激動而得意忘形,隻是親吻了他的臉頰。


    “這不歸我關心,而且沒有我你也照樣那麽過……我聞到你的‘香水味’了,離我遠點,去去去。”海姆達爾拉扯她的胳膊,讓娜大笑,非要把另一麵臉也親上。


    “……我真是搞不懂女人。”德拉科對她在很短的時間內變臉似的又哭又笑表示迷茫。


    海姆達爾好不容易掙開讓娜,貌似自言自語實際聲音不算小的嘀咕了句:“願梅林保佑,不對,你們是怎麽說來著,對了,願薩拉查保佑帕金森小姐。”


    德拉科翻了個白眼。


    晚上八點半,海姆達爾坐在書桌前複習魔藥學的公式,他對這門課可能真的難以投入很大的熱情,幾乎每過十分鍾就瞄一眼墨水瓶旁的木質台曆架。11月2日那天被一個紅色的圓圈了出來。其實海姆達爾看不見11月的日曆,台曆架上顯示的是本月日曆,但他還是克製不住瞄啊瞄,仿佛目光能穿透那層紙抵達下個月2日。


    11月2日是國際威森加摩公布入選名單的日期,隨著日期的日益臨近,海姆達爾禁不住忐忑起來,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胡思亂想就會找上門。


    突兀的敲門聲在房間內響起,壁爐前的奶糖和小麵包被驚動,同時翻了個身,爐中的火焰活潑的躥跳了兩下。


    海姆達爾拍拍蜷在他腿上的豆莢,等到黑貓不滿的伸了個懶腰,跳下他的腿,他站起來開門。在此期間,敲門聲又響了一次,叫門的人似乎有些心急。


    “德拉科?”海姆達爾打開門後發現是表弟,不過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抱歉,沒有打擾你吧?”德拉科竭力維持他的禮貌,看見表兄還沒有換下外出服,又道,“好像沒有。”


    “什麽事?”海姆達爾問。


    幾個男生說笑著從德拉科身後擦過,和他們打了招唿,德拉科等這幾個男生走遠後,才說:“你有看見我的懷表嗎?”


    “你給我看的那次不算,那就沒有。”海姆達爾搖頭。


    德拉科歎口氣,“薩拉查,我把它弄丟了。”


    “叫薩拉查要是管用,你也不會丟東西了。”海姆達爾說。“你有線索嗎?比如覺得可能丟在哪兒?發現懷表不見了是什麽時候?最後一次看見又是在什麽時候?”


    “我覺得丟在海怪島了,我著急的也是這個,我們下午離開的時候教授暗示我們不會再有機會踏上那個島了。”


    “你肯定丟在那兒了?”


    德拉科遲疑了一下,“你還記得我從一塊岩石上滑下來嗎?”


    “印象深刻。”


    “……我之所以會滑跤,就是因為顧著看懷表上的時間,沒注意腳下。”


    “看懷表?在岩石上?”


    “我知道這可能有點滑稽,但是我就是沒忍住,爬上去時突然想到兜裏的表,我就摸出來看了,滑下去的時候我記得我應該把它塞迴兜裏了,但是等我下次想起來看的時候發現它不見了。我想了很久,覺得那次最有可能。”


    “我理解,我剛才每過十分鍾就看一次日曆,下月2日iw會公布入選名單。”


    “下個月2號?”


    “我沒說過?”


    “沒有。”德拉科搖頭。


    海姆達爾笑了笑,“我去看看。”


    “去哪兒?”


    “海怪島,那裏沒有人,如果真掉在那裏,它就像地雷一樣等人靠近了才會引爆。”


    “不,這麽晚了,不行,我不能讓你冒險。”德拉科不讚同,然後困惑的問,“什麽是地雷?”


    “一種麻瓜世界的工具,具體用處相信你不會想知道。沒什麽冒險,這裏是海德格拉克,不是英國……抱歉。”


    “沒關係,我沒聽到。”德拉科還是不願意讓他去。“太晚了,而且橋10點以後就開始下沉,通往海怪島的船隻特定時間才會出現。”


    “別擔心,我化形過去,就去你說的那地方看看,別的地方不去,很快就迴來了。”


    德拉科還是拉著表兄的胳膊猶豫不決。


    “如果找不到我就迴來,明天陪你去找馬爾卡夫人,把這件事告訴她。”海姆達爾舉起雙手。“我不會在黑燈瞎火的的島上亂串,這下你放心了吧?”


    “你保證?”


    “是的。”


    為避免自作聰明帶來的延誤,白隼重複了下午學生們的行進方向,也就是先費點體力繞到霧島,再從霧島飛海怪島。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幫表弟找懷表前,他沒有迷路。


    夜晚的海怪島氣溫很低,海浪的咆哮聲嘶力竭,風中裹著不友好的嗚咽,凡是正常人都不會舍棄溫暖的臥室,跑來這兒散步。


    海姆達爾決定速戰速決,一振翅膀,朝下午的承包地飛去。


    月光讓礁石在黑暗中裸.露出猙獰的輪廓,礁石下深淺不一的水窪反射著它們的倒影,天地間仿佛隻剩黑白兩色。


    白隼落在一塊高聳的岩石上,這一片的製高點。前方就是下午他和德拉科談話的地方,它剛才在那上方繞了一圈,很遺憾什麽都沒發現。


    也許角度不對,海姆達爾心想,懷表應該會反射點光,除非它正好掉在夾縫的陰影裏。


    海姆達爾準備再繞一圈,實在不行就下去看看。


    一道黑影在不遠處一閃而逝。


    海姆達爾愣了一下,而後跟了過去。


    黑影的速度很快,所幸大晚上白隼的眼睛還算好使,沒有一閃神就不見了目標。黑影一直跑到一片岩洞附近,然後飛快閃進了其中一個岩洞。


    海姆達爾認識那裏,事不過三的第四個好的開始。下午與摔跤的德拉科分手以後,他就去了那外表毫無特色的小岩洞。進去以後才意識到裏麵很深,洞穴盡頭還有一個水潭,裏麵的水很幹淨。他當時嚐了一下,是海水。


    而他的好的開始就在這裏,裏麵空無一物,沒有動物,就連蟲子都沒有。


    白隼在洞口停下,猶豫的瞪著那黑乎乎的洞穴,假如他的好運是因為主人不在家,那麽現在它迴來了,自己貿然拜訪會不會驚嚇到人家。經過剛才的觀察,黑影明顯不大,似乎和家養小精靈差不多個頭。


    想到這裏,海姆達爾解除了化形,在洞穴入口躑躅。


    頓足的聲音驚動了才剛走到洞穴深度一小半的黑影,黑影悄悄摸了出來,隱在黑暗中向外觀望。當它看到洞穴門口杵著的巫師時,嚇壞了,轉頭衝向洞穴深處。不一會,它又偷偷蹭了迴來,大眼睛中的驚恐淡了很多,有些迷茫的看著門口的“龐然大物”。


    海姆達爾幹脆席地坐下,腦中不斷組織詞匯,希望不會驚嚇到對方,他不知道洞穴主人已經經曆了一波恐懼。


    “我看到你了。”海姆達爾的聲音在並不安靜的海怪島上仍然突兀得叫人膽顫。


    大眼睛瑟縮了一下,反身跑了一小段,之後又挪了迴去。還是死死扒在岩壁上,驚慌的看著洞外巫師,發現對方沒有攻擊或者前進的意思,慢慢放下吊在嗓子眼的心。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我說的話,我想告訴你,我沒有惡意,也不會再前進一步。”海姆達爾盡量輕言細語。“我們下午上了這座島,為了打掃,因為教授告訴我們人魚即將到海怪島上產卵,哦,海怪島是這座島的名字。我的表弟丟了一塊懷表,就是一個銀色的圓形的金屬物,上麵拴著一個蛇頭。我來找那塊表,不知道你見過沒有。”


    海姆達爾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哪怕一聲尖叫。


    當然,這是當然的,他對自己說。難道你指望神奇動物迴答你?就算他很幸運的碰到了與小八一樣的會說人話的動物,那也要人家願意搭理你。何況這種機會可能十萬分之一都不到。


    海姆達爾想了想,掏出自己的懷表,把它舉高,讓月光照亮手中的物品。銀色的光輝在夜空下熠熠生輝,仿佛一條流星沿著表盤轉了一圈,又迴歸到天際。


    “這就是懷表,你有看到類似的嗎?我表弟丟失的那隻沒有這隻大。”海姆達爾放下胳膊,又朝前伸出。“你想比照一下嗎?如果你見過那樣東西。”


    還是沒有絲毫迴應。


    不知道為什麽,海姆達爾覺得它沒有離開,隻是出於謹慎才紋絲不動。這是對的,在自然界生存的生物們必須有一顆敏感和學會慎重的大腦。與此同時,心中的裏小格正戴著墨鏡扭秧歌:這位不知名生物很有眼力嘛,懂得欣賞咱的內在美,比那些一看到咱就驚聲尖叫的動物強多了。


    斯圖魯鬆室長霸氣一揮手,懷表啪嗒一聲落在前方的地上,斯圖魯鬆室長苦逼的想,千萬別給他砸壞了,然後屏息靜氣的等待。


    又等了一會兒,洞穴入口的黑暗中閃過一團不一樣的顏色,盡管它隱沒在黑暗中,到底有些差別。


    海姆達爾的耐心沒有白費,黑影一點點離開了洞穴,在洞口陰影的掩護下以極快的速度拾起懷表,退迴黑暗中。


    靜坐在洞口的海姆達爾微微眯了眯眼睛。


    之後,很長時間聽不到一點動靜。


    斯圖魯鬆室長忽然意識到一種可能性,這下不止表弟的懷表沒了,自己的懷表也沒了?


    正胡思亂想,黑影再度竄了出來,眨眼間,海姆達爾的懷表迴到老位置上,與它擱在一塊的是德拉科的那隻祖傳之物。


    海姆達爾鬆了口氣。


    知道黑影還在原地看著自己,他揚起大大的笑容,“謝謝,非常感謝,這兩隻懷表無論對我還是我表弟的意義都十分重大。真的很感謝你。”


    “我起來拿懷表了。”海姆達爾站起來。


    黑影不禁朝裏躲了躲,等到海姆達爾拾起兩塊表,它又忍不住往外探了探。


    “那我就走了,我一直待在這裏想必你不會感到愉快。”海姆達爾往外退了兩步,之後又迴過頭來。他瞥到黑影的小半個身子都探出洞口了,發現他迴頭又縮了迴去。


    “抱歉,不是故意嚇唬你。我看到你脖子上掛的紙鳥,覺得很眼熟,如果那隻紙鳥是我記憶中的那隻,那麽,我們擁有相同的朋友。”海姆達爾朝洞口方向笑了笑。“很高興你願意和奶糖做朋友,還有,謝謝你的貝殼、珍珠和珊瑚,它們美極了。”


    說完這些,海姆達爾化形騰空而起,雙翅一振,飛離海怪島,飛進夜幕之中。


    大眼睛愣了一下,然後跑出洞穴,仰頭尋找,隻看見滿天的星鬥。


    tbc


    作者有話要說:請一迴假,7號那天無法更新,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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