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海姆達爾被一陣刺耳的噪音吵醒,睡眼惺忪爬起來,閉著眼睛摸爬的時候發現隔壁空了,床褥尚有一絲餘熱,睜開一隻眼瞥了瞥,老爺已經出門了。最近幾天他們一直睡一個房間,九月近在眼前,室長和老爺即將麵臨分居,克魯姆夫人對所謂的分房也不再堅持。


    噪音持續不斷的騷擾著,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氣魄。


    海姆達爾突然哀嚎一聲,自威克多走了以後就自發替補窩上他枕頭的豆莢動了動耳朵,跳到床邊往下一瞧,那隻比蒲絨絨還有胃口的電話咬了海姆達爾的腳趾,海姆達爾慌忙一腳踹開它。


    這一腳並不重——海姆達爾不敢下重腳——電話滑出去一米撞到奶糖的屁股停下。奶糖的屁股動了動,慵懶的一甩尾巴,電話被抽飛出去,撞在一張沙發的腳上。


    電話貌似有點暈,吐著一截也許是舌頭的東西喘氣,鈴聲不受絲毫影響,聲嘶力竭的唱著。


    海姆達爾這下徹底清醒了,連滾帶爬的撲過去,先一巴掌抵住過分活躍的電話,把它牢牢按在地上,另一隻手飛快拎起話筒。


    “你好,這裏是羅多彼,請問找誰?”


    【……你好?】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有點遠。


    “爸爸,您又把話筒拿反了。”海姆達爾提醒。


    隆梅爾那邊的響動略有停滯,不一會兒,說話聲再次響起,這迴正常了。


    【這東西確實方便,但是名堂也多。】


    說實話,隆梅爾不完全懂得欣賞麻瓜的東西——他也從沒想過為此努力些什麽,但是也不存在任何鄙夷的念頭,在某些方麵的堅持和英國純血統巫師階級的代表人物盧修斯·馬爾福先生存在一定的共同語言——比如堅決抵製麻瓜物品比巫師物品更便捷更快速更有效率的宣傳口號。


    在出席一年一度舉行的“國際防禦魔咒及防護用品展銷大會”上,隆梅爾評價那口號相當愚蠢,斯圖魯鬆主席是這麽說的:“或許麻瓜的‘更有效率’確實催化他們幹了點有意義的事兒……很可惜,至今為止我都沒看出來。”


    盧修斯從不在公眾場合哈哈大笑,但是那天他打破了一貫的堅持。


    對於隆梅爾的評價海姆達爾不好妄下論斷,隻是說:“您的精神不錯。”海姆達爾老哀怨的,自打老爸在自個兒的公寓裏裝了台電話,就喜歡掐著點兒的往他這裏打,一點都不顧忌,海姆達爾總有種被耍著玩的感覺。


    隆梅爾哪裏會聽不出海姆達爾的言下之意,在那頭無聲的翹起嘴角,【爸爸親自叫你起床不好嗎?】


    他敢說不好麽……


    【電話真是個好東西。】隆梅爾貌似很開心。


    海姆達爾惆悵的把話筒換到另一邊,側過腦袋聳起肩膀夾著,空出的手輕輕撫摸嗅到他氣味情不自禁靠過來的奶糖。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模糊的說話聲,聽起來很耳熟,正琢磨,話筒裏傳來隆梅爾的聲音,【你的家養小精靈想和你說話。】緊接著,希娜因興奮而刺耳的咋唿從那一頭傳來。


    【主、主人!】希娜激動的尖叫,每一個音都是顫的。【希娜太幸福了!希娜被允許打電話!還和主人通話!希娜!希娜……】高亢的音量使得海姆達爾不得不把話筒拿遠。


    聲音戛然而止。


    海姆達爾對著話筒喊了幾聲,“希娜?希娜?怎麽——”


    【很抱歉,裏格少爺,】多多馬略有些古板的鏗鏘說話聲飄來,沙啞的聲線透著幾許老邁和沉著。【希娜暫時無法和您說話了,接下去的匯報工作由多多馬代為執行。】


    “她不要緊吧?”


    【謝謝您的掛念,她很好,就是有點激動,您無須擔心,多多馬會處理好的。】


    海姆達爾覺得希娜給自己找了個很棒的男朋友。多多馬言簡意賅的說了這些天的工作,主要就是收拾學校的兩片地,一是海姆達爾的實驗研究室;二是寢室。研究室由希娜全權負責,即便過去的學年主人不在,希娜還是日日清理,未曾落下。寢室本就有學校的家養小精靈負責,倒不用費多大功夫。


    多多馬說這些不過是例行公事,這位奉行井然有序的做事原則,什麽都習慣匯報。其實希娜從來不和海姆達爾說這些,她纖細敏感的神經每次都撐不到張口匯報的那一刻而徑直進入休克狀態。


    多多馬接下來匯報的才是重頭戲——和之前的那些相比姑且算是吧,也是海姆達爾前些天交給希娜的任務,作為希娜的未婚夫,多多馬當仁不讓的成了承接任務的調查小組成員之一。


    海姆達爾交給他們的任務非他自己原創,而是來源於盧娜。前些天,即將啟程返迴英國的盧娜興衝衝的跑來對他說有人拍到了彎角鼾獸的照片。


    海姆達爾看著那張於日夜交替時分拍下的大雪紛飛的荒原照片,瞪著眼睛找了半天才尋覓到左上角據說是彎角鼾獸,但在他看來貌似手指不小心遮到鏡頭的一塊黑斑。


    盧娜指著那扁平黑斑,很肯定的說那就是彎角鼾獸。照片的拍攝者是一位蘇格蘭巫師,那段時間正好去芬蘭探親,這張相片就是在芬蘭拍攝的。聽說那一期《唱唱反調》的頭版頭條就是這張照片以及幕後人員的事跡,《唱唱反調》的讀者們爭先恐後的給蘇格蘭巫師寄去了信件,分享得知這一消息後難以自持的喜悅和感激。


    在相信彎角鼾獸確實存在的巫師們看來,蘇格蘭巫師開創了曆史。


    而對於半信半疑的人來說,這張模糊的連輪廓都似是而非的照片無法取信於人,單憑蘇格蘭巫師的一麵之詞根本說明不了問題。可惜深信不疑的人不這麽想,他們盲目的相信著真相已經大白,準備往國際巫師聯合會的動物信息中心寄送相關資料,讓他們為彎角鼾獸的存在正名。


    好在小編輯盧娜是個理智勝過感性的姑娘,努力周旋,叫停了一切大腦發熱的計劃。盧娜懇請海姆達爾幫忙,到芬蘭等北歐國家的研究神奇動物的相關部門尋找關於這方麵的線索。


    “不用著急,查個一年半載也不打緊。”盧娜臨行前對他說。“狸花貓先生在我們雜誌的讀者群中具有一定的號召力,我跟他們說你被我說動了介於調查,他們表示願意等待下文。我就是想拖拖他們,等這陣子的興奮勁過去了,被別的新奇玩意兒轉移了注意力,他們就不會像現在這麽衝動了。”


    海姆達爾很佩服她對《唱唱反調》以及那些“幻想生物”多年如一日的熱情。


    “你不相信那張照片嗎?”海姆達爾問。


    “我不相信國際巫師聯合會的動物信息管理中心的巫師們會相信。”盧娜說完這句繞口令般的結論,在男朋友的護送下離開了莊園。


    威克多拿起相片端詳片刻,“你相信嗎?”


    海姆達爾想了想,說:“如果我是一個麻瓜,我想我會相信。因為魔法世界存在本身對於麻瓜來說就已經是一個非常巨大的顛覆。馬人、人魚、狼人、吸血鬼、龍……這些生物麻瓜們認為根本不存在,他們寧願相信ufo會無聲無息穿過電離層毀滅地球,也不相信巫師用一支小木棍就能拯救世界。”


    威克多感到很有趣,“所以呢?”


    “所以,假設我是一個麻瓜,我親眼證實了魔法世界的存在,巫師的存在,為什麽不相信這個世界還會有大嘴球形魚、阿卡危蛆、泡泡鼻涕怪……或者彎角鼾獸?!既然這裏有狼人,吸血鬼,噴火龍,那麽,憑什麽斷定那些生物不存在?”


    “那麽作為一個巫師,你相信嗎?”


    海姆達爾說:“也許相信,也許不。”


    他就是半信半疑的那類人。


    貝爾尼克送完女朋友迴來後也請海姆達爾幫忙,內容與女朋友所關注的保持高度一致。


    “我們學校附近很有可能也會出現。”


    海姆達爾奇道,“彎角鼾獸不是分布在北歐地區嗎?”“專家們”始終堅持這一點。


    “實際上之前有多人寄來照片,從不同的國家地區,而蘇格蘭的那位拍的最清晰,”貝爾尼克暗示。“彎角鼾獸的分布區域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遼闊,我已經請俄國的朋友留意了,學校那兒就麻煩你了。”


    “行啊。”海姆達爾沒有拒絕,舉手之勞。


    他把這個任務告知了希娜,希娜又拉上了多多馬,自那以後多多馬時不時的會反饋他在北歐諸國獲悉的消息,大多沒有可靠來源,真正的掛牌研究部門連懷疑都不屑為之,所以理所當然的什麽都沒發現。


    這次也不例外。


    “麻煩你了。”海姆達爾對他嚴謹的工作態度讚賞有加。“如果可以,請您繼續遞送些消息過來。”海姆達爾會把這些消息原封不動的送去給盧娜,讓她使用這些毫無進展且打擊人的信息穩住躁動的讀者。


    至於學校那兒……反正要開學了,他可以自己去“留意”。


    【我的榮幸。】多多馬不卑不亢。


    因為女朋友的精神狀態仍然非常不穩定,多多馬認為她現在不適宜和主人交談,一,會壞了主人的興致——也許主人不在乎,但身為一個合格的家養小精靈,絕不能恃寵而驕,忘記恪守本分;二,他怕他的女朋友脆弱敏感的神經經不起第二波的自我鞭笞。


    多多馬先生還是很關心女朋友的健康狀況的。


    於是,多多馬的主人接迴了話筒。


    【對新學年的課表有何看法?】隆梅爾嚐試像一個家長那樣發問,可惜這話聽起來讓他更像一名教授。


    海姆達爾望了望遙遠的書桌,放棄去夠課表的想法。


    “選修課的名字看起來很實用,原來感覺更學術性,學校準備改革些什麽嗎?”


    【你可以把它看做是同業競爭或者單方麵想要攀比的結果。】


    海姆達爾迅速領會了父親的暗示,“校長是個敏感纖細且目標遠大的人。”


    【確實如此,在霍格沃茨的一整個學年一定帶給他巨大的‘啟發’。】隆梅爾說。【明天我會送你去學校,還要去參加由徳姆斯特朗組織的家長討論會。】


    海姆達爾新奇的問,“家長討論會?討論什麽?”


    【家長還能討論什麽。】隆梅爾說。【大人的事兒小孩子不要打聽。】一句話就把海姆達爾下麵要問的全部堵了迴去,無論古今中外,這話就是這麽管用。


    “我從來沒聽過什麽家長討論會。”海姆達爾摸摸頭。


    【我聽過,這個會議是學校的傳統,我的父親你的爺爺為了我們兄弟參加過兩次,聽了兩遍相同的陳詞濫調。自你入讀徳姆斯特朗以來,我隨時做好了去打瞌睡的準備,問題是後年的這個時候收到家長討論會的通知我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但是它卻提前了兩年。】


    難怪隆梅爾會得出卡卡洛夫被霍格沃茨“啟發”的結論,照這情況看貌似被“啟發”的不輕。


    上午九點三十分,海姆達爾沒有像往常那樣坐在那間鬥室裏通過冥想來打發時間,他的麵前是霍林沃斯法官,他們所處的位置是國際威森加摩的某間沒有旁觀者的辦公室內。


    辦公室先是靜默了一會兒。


    霍林沃斯把一疊封裝好的信紙信封,以及一張寫著寄送地址的字條一並推到他眼前。


    “赫丘利斯的那位,”霍林沃斯說。“他一直在向我們爭取訂閱報紙和通信的權利,這在巫師的曆史上不是首例,所以我們決定探討一下。經過長時間的拉鋸,最終上麵同意了他的申請,但不是全部。訂閱報紙姑且不提,這不是今天我要談論的重點……上麵決定通融他一個通信名額,那之後,我交給他一份經過審核的上書一百零七個姓名的名單,”霍林沃斯頓了一頓,“他勾了你的名字。”


    海姆達爾睜大了眼睛。


    “吃驚?很好。”霍林沃斯點點頭。“上麵有人提了異議,認為這是你們串通好的,我用我的信譽做了擔保,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斯圖魯鬆?”


    一股深沉的壓力撲麵而來,海姆達爾垂下眼,“是的。”沒有發誓肝腦塗地的激昂表態,任何激昂在這裏都是多餘的。


    霍林沃斯續道,“信紙和信封必須使用我提供給你的這一套,隻要通信持續,我會定期給你寄送信紙和信封。你寫的信經由我們檢查轉送監獄,監獄那邊可能還會設一道關口,這一點你必須記牢。多餘的東西不要提,敏感的內容更不要提及,‘無心之言’絕對不能出現在信紙上,任何的‘不當心’都會給某些人借題發揮的契機。”


    海姆達爾默默聽完上司的交代,拿走了信紙信封和小字條。


    “一個星期寫一封,到時間我會派信使遞送,不要遣你的女王鶻過來。”


    海姆達爾點點頭。


    “給我寄送私人信件的時候可以用你的奧拉爾。”


    海姆達爾驚訝的抬眼,霍林沃斯已經低下頭去看文件,目不轉睛的打發他:“你可以走了。”


    海姆達爾猶豫了一下,語調染上點感性,“再見,先生。”


    霍林沃斯的目光陡然聚焦過來,“現在感懷動情早了點,離下班時間還有段距離,到時候別忘了把兩套製服鎖迴櫃子裏,還有把諮詢處和資料室的鑰匙一並交上來。”


    海姆達爾就覺得剛才那一瞬忍不住騷動的自己特傻。


    下午,海姆達爾去和國王道別,結果發現人家不在老地方,一問之下原來被調出去特訓了。


    “原本針對國王的訓練都是戰鬥上的搏擊廝殺,如今需要加強防禦、偵察等能力。”神奇動物訓練中心的巫師說。“要花大力氣校正,他原先的優點換個環境就變成了弊端,我們在努力尋找中和平衡的方法。”


    工作人員見海姆達爾立在窗前往下張望的眼神格外專注,提出,“我們過去看看?”


    海姆達爾搖搖頭,從長袍口袋裏摸出一個惟妙惟肖的卡通玩偶,隻有半個手掌大,人偶頂上帶著一個掛鉤。


    工作人員接過人偶,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小娃娃的樣貌一看就是眼前這位嘛。


    “等國王迴來,一定親手交給他。”工作人員保證道。


    海姆達爾就是要國王睹物思人。


    直到後來,海姆達爾的身份得到了上麵的肯定,國王也有了正式的“狗牌”,頗費了一番周折才肯套上脖子,這娃娃被一並掛在了項圈上。


    這是後話了。


    科向便利店請了假,海姆達爾本想帶他出去搓一頓好的,但是科死活不願意,滿口嚷嚷不能浪費,海姆達爾覺得他的不知變通很合胃口,就商量著羅多彼的家養小精靈發揮廚藝,他打包了一頓豐盛的晚飯帶去科的住處。


    科把布塔也邀去了,在海姆達爾的解說下,這些天科已經慢慢接受了這位聰慧好學、謹小慎微、又有點渴望表現自己的師妹。


    布塔起初是不願意去的,她一直記得海姆達爾在提到科,麵對科時的那種平和歡喜的神態。這種神態不經意間流露,是內心的真實寫照。她認為她的到場有點不合時宜,直到海姆達爾開口,布塔才鬆口。


    老師和科的情感非同一般,至少不是自己可以比擬,可以奢望的。老師對科的期待與對自己不同,布塔有時候忍不住鑽牛角尖。以至於想的腦子發疼,越這樣她就越著急,埋怨自己學的慢,海姆達爾對科的那種喜歡是她向往的,她需要通過老師的歡喜來體現個人價值。


    布塔對於海姆達爾的每一個吩咐、每一道指令都一絲不苟的執行著,包括保護科。對於這位大師兄她原本有些看不起,就像尖子生鄙視差生,自詡聰明的人對所謂的傻瓜的優越感,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漸漸明白了佐伊為什麽放不下這個傻大個兒。


    科的“愚蠢”讓她自慚形穢,對這樣的人她實在嫉恨不起來,所以她的做法是加倍的努力,加倍的專注於老師的命令。她會竭盡所能護著大師兄。


    他們吃著家養小精靈準備的可口飯菜,喝著從超市買來的啤酒。


    第一次喝酒的科半罐下肚就麵紅耳赤,一反常態的話多,吐著大舌頭結結巴巴、顛三倒四的傾訴著發自肺腑的感激。他的話勾動了布塔的思緒,引起了共鳴,一時間,倆徒弟都紅了眼睛,並在酒精的催化下嚎啕大哭。


    某老師無比鎮定滴喝著啤酒,任他們一左一右的拉扯著長篇累牘滔滔不絕,直到聲音漸漸微弱,倆人趴在桌子上昏睡過去。


    海姆達爾一口飲盡易拉罐裏的啤酒,打了個酒嗝,起身把科搬到床上。迴轉過身去掏出一瓶氣味極其刺鼻的魔藥,伸到布塔鼻下晃了晃,姑娘狠狠打了幾個噴嚏,扶著腦袋撐起,迷迷茫茫的看著老師,神智還沒完全歸位。


    海姆達爾把魔藥瓶子遞給她,“再吸兩下。”


    布塔遲鈍的接過,又打了一陣響亮的噴嚏才徹底醒過神來。


    期間,科連根手指都沒動彈一下。


    布塔正襟危坐,被酒精激發出來的紅暈還未從臉上褪去,眼睛卻是不容忽視的明亮有神。


    海姆達爾從科的衣架子上拿下用來裝飯菜的布袋子,伸進手去掏了掏,拿出一個長形皮袋子,解開係住上端開口的繩子,然後從皮袋子裏抽出一根細長狀物品,該物品被一層黑色絨布包裹。


    海姆達爾把物品遞過去。


    布塔茫然的接過,不明所以的看著海姆達爾。


    實際上照一般巫師的邏輯,多少能猜測出這東西是什麽,光從外形去判斷,某個答案唿之欲出。


    “掀開。”海姆達爾說。


    布塔輕輕揭開黑絨布,緊接著唿吸一滯,屏息凝神,忘乎所以,眼中隻剩下靜靜躺在黑絨布中的小木棍。


    魔杖?!這是魔杖嗎?她的臉比剛才漲得更紅了。


    “拿起來試試。”海姆達爾說。


    布塔又敬畏的看了一會兒曾經讓她日思夜想,此刻置於自己掌心的魔法製品,之後,她小心翼翼的捏住魔杖尾端,唿吸因興奮而急促,肌肉因意識試圖接收消化眼前之物而變得僵硬。


    “條件有限,你就先將就著用用看吧。”海姆達爾說。


    布塔拚命搖頭,本就有些不知所措了,海姆達爾的話更讓她受寵若驚。


    海姆達爾又道,“雖然條件比不上專門的魔杖專賣店,但也不能太寒磣。”晃了晃手裏的皮袋子,“我嚐試根據你的個人喜好等因素做了幾根,又從以前製作的魔杖中挑選了一批,矮子中拔高個兒總是可行的,咱們一根根試吧。”


    海姆達爾一絲不苟的語氣、神態與魔杖大師奧利凡德老人如出一轍,在這方麵的見識度為零的布塔姑娘就被他煞有介事的小模樣兒震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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