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宛如一座沉穩的雕塑,靜靜地佇立在原地,身姿挺拔而堅毅,任由微風輕輕拂動他略顯淩亂的發絲。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周圍那一群密密麻麻、匍匐在地的人們,這些人無一不是朝著前方趙傳宏那高大偉岸的身影虔誠跪伏著,他們的姿態放得極低,額頭緊貼著地麵,仿佛在朝拜著世間最至高無上的神明。陳楚的眼眸微微眯起,心中不禁悠然泛起猶如湖麵漣漪般層層疊疊的諸多思緒。


    他暗自呢喃道:“這樣也好,人類的文明漸漸的有了曙光。”


    在這凝重得如同鉛雲壓頂,卻又仿若暗夜中透進絲絲曙光般暗含希望的氛圍裏,陳楚的眼神深處悄然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那欣慰如同春日裏破土而出的第一縷新芽,倔強而又充滿生機。


    此刻的趙傳宏,宛如被一層聖潔的光輝所籠罩,渾身散發著瑩瑩白光,那光芒柔和而耀眼,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降臨人間。他身姿挺拔,昂首而立,仿若傳說中神名降世一般,一舉一動都帶著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那股威嚴如同巍峨高山,令人心生敬畏,又仿若洶湧海浪,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壓迫感;而那親和力卻恰似春日暖陽,輕柔地灑在眾人身上,驅散內心的陰霾,使得周圍的人無不心悅誠服,眼神中滿是狂熱與尊崇。


    雖說趙傳宏所具備的信仰之力源自楊越這位神秘莫測的自然之神的賜予,可在眾人眼中,此刻呈現在他們跟前的趙傳宏,已然像是一位獨立於世、令人敬仰的精神領袖,他身上散發的光芒仿佛能夠穿透靈魂,引領眾人走向未知卻又充滿希望的遠方。


    陳楚作為知曉這背後內情的少數人之一,此刻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趙傳宏,也真切地感覺到他周身環繞著某種特殊而神秘的神聖感。這種神聖感仿若一層無形的紗幕,將趙傳宏與旁人隔絕開來,讓他顯得那般遙不可及。陳楚明明無比清楚趙傳宏此刻動用的超凡力量並非針對自己,可心底深處卻仍不自覺地生出些許膜拜之意,如同虔誠的信徒麵對心中的信仰。


    這種感覺對他來說並不陌生,曾經在麵對楊越的時候,他就屢次深陷於那種震撼靈魂的強大氣場之中,彼時楊越所展現出的力量猶如開天辟地的盤古,讓陳楚的內心被無盡的震撼所填滿。而當下這一次,相較而言,那種震撼感相對輕微罷了。這細微的差別也讓陳楚更加篤定,趙傳宏此刻展現的信仰之力並未將矛頭指向他,隻是那股純粹的力量散發的餘韻,便已足夠讓人動容。


    陳楚心裏跟明鏡似的,通透得很。他深知趙傳宏憑借施展這強大到超乎想象的信仰之力,要不了多久就能像秋風掃落葉一般,徹底收服整個要塞內外形形色色、心思各異之人的心。雖說陳楚對信仰之地那些晦澀難懂的門道、錯綜複雜的規則的熟悉程度,遠不及趙傳宏這位浸淫其中許久的行家,但好在楊越並未藏私,在那神秘而廣袤的魔植網絡之中,留存有如同繁星般密密麻麻、大量關於這方麵的數據和信息。陳楚費了一番功夫,在那知識的海洋中潛心探尋下來,也算是知曉了個大概。


    這種信仰之力雖說不能如同神奇的魔法棒一般,一下子就徹底改變一個人的所有想法,將其變成沒有思想的傀儡,但它的特殊性就在於,它宛如絲絲春雨,潤物細無聲,能在潛移默化間緩緩引導人的內心,讓那些原本搖擺不定、迷茫彷徨的心,漸漸找到方向。更何況,先前楊越與泰坦那場驚天地、泣鬼神,打得天昏地暗、驚心動魄的戰爭,早已如同烙印一般,在眾人心中刻下了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象。那戰爭的慘烈、力量的碰撞,讓每一個聽聞之人都心有餘悸。如今隻需這信仰之力如同領航的燈塔般稍作引導,諸多事情便能如同順流而下的船隻,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地朝著理想的方向發展。


    如此一來,這座承載著無數希望與過往的要塞即將順利被他們接管,陳楚一想到這兒,臉上便如同春日綻放的花朵一般,浮現出一抹真心實意、毫不做作的喜悅。那喜悅從他的眼角眉梢溢出來,感染著周圍的空氣。待成功接收要塞之後,人類文明重啟之路便不再局限於魔植這一條略顯狹窄、艱難的單行道,過去輝煌燦爛得如同銀河繁星般的科技文明,也能再次抖落曆史的塵埃,煥發光彩,被重新啟用。這其中蘊含的重大意義,就仿若打開了一扇通往無限可能新世界的大門,不言而喻,它將為人類的未來開辟出更為廣闊、自由的天地,讓人類能夠掙脫現有困境的枷鎖,向著更高更遠的地方翱翔。


    如今,陳楚已然憑借著自己的聰慧與不懈探索,洞悉那些泰坦如同鬼魅般降臨這個世界、妄圖以摧枯拉朽之勢摧毀人類文明的緣由——人類文明的蓬勃發展已然如同茁壯成長的幼苗,對泰坦這些古老而強大的存在構成了威脅。


    沒錯,就是威脅。


    那些泰坦堪稱強大無匹,近乎不死不滅,仿若永恆的存在,是貨真價實、曾經主宰世界的神靈。他們的身軀高大如山嶽,舉手投足間便能引發天地巨變,對於人類這樣渺小如螻蟻、脆弱似琉璃的生物而言,泰坦的強大有時真的超乎想象,哪怕窮盡世間所有詞匯,都難以用言語形容其萬一。正常情況下,泰坦與人類,乃至與絕大多數的智慧種族,都仿若生活在兩個平行世界,中間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不會產生太多交集。畢竟,在長生近乎永生的泰坦眼中,人類渺小如塵埃,整個人類文明的存在在其麵前也不過是滄海一粟,渺小得不值一提,隻需輕輕揮手,人類文明便可能如同風中殘燭,消逝不見,不留一絲痕跡。


    然而,當人類文明一路高歌猛進,仿若乘坐火箭般邁入核能時代的那一刻,泰坦們仿若從沉睡千年的夢境中驚醒,他們那原本漠視的目光被吸引了過來。在陳楚的認知範疇裏,即便人類傾盡舉國之力,匯聚無數頂尖智慧,創造出最為強大的核能武器,麵對泰坦那堅不可摧的身軀、深不可測的力量,依舊毫無還手之力,甚至可能出現令人絕望的情況,這些核能武器釋放出的能量,反而會如同滋補品一般,反過來為泰坦補充能量,讓其變得更為強大。


    可即便如此,泰坦們也絕不允許人類,乃至任何其他智慧種群掌控這種力量。至於泰坦為何如此決絕,不願讓人類或其他智慧生物染指核能,陳楚也並非完全清楚。


    但和眾人猜測的大致相同,或許是因為核能本就為泰坦所掌控,在他們心中,這是屬於他們統治世界的最後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他們絕不允許其他生物覬覦這象征著無上權威的強大力量,哪怕拚盡所有,也要扞衛這份獨有的榮耀。


    陳楚的腦海裏宛如一台高速運轉的精密機器,念頭如潮水般不斷地閃動著。他那深邃而銳利的目光緩緩地掃過整個要塞內外的所有人,心中明鏡似的,他知道,從這一刻起,希望綠洲即將邁入一個全新的發展階段,就像一顆破土而出的幼苗,即將在廢墟之上綻放出希望的花朵。而在那更為廣闊的希望宇宙之中,人們也終於可以擺脫長久以來的困境,正式開啟科技文明的複興之旅。


    其實,科技文明對於生活在這個末日世界的人們來說,並不算太過陌生。盡管末日的陰影已經籠罩了好幾十年,但在這漫長的歲月裏,人類憑借著頑強的生命力和對生存的渴望,依舊保留了一部分文明的火種,有所傳承。即便有許多人因為種種原因沒有接受過係統的教育,但在日常生活的耳濡目染中,在長輩們口口相傳的故事裏,多多少少也會知曉一部分關於科技文明的東西。那些曾經輝煌的科技成就,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雖然在末日的黑暗中顯得有些黯淡,但依然在人們的記憶深處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隻不過,在過去的這段漫長而艱難的時光裏,科技文明始終未能成體係地重新踏上發展的征程。這其中的原因是多方麵的,而最為關鍵的兩個因素,一個是資源的極度匱乏。在這個滿目瘡痍的世界裏,曾經豐富的自然資源早已被消耗殆盡,大地變得貧瘠而荒蕪,想要找到可供發展科技文明的資源,簡直難如登天。另一個則是缺乏有效的統籌規劃。在過去,科技文明的發展需要經過有條不紊的統籌安排,合理地分配資源,精心地組織人力,通過一項產業的蓬勃發展帶動其他產業的協同進步,就像一台精密的儀器,各個部件需要緊密配合、協同運作,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效能。然而,在如今這個末日廢墟的世界裏,社會秩序早已崩塌,人們各自為戰,想要做到這些事情,無疑是天方夜譚。


    在這個艱難的末日世界裏,有太多的事情變得異常艱難,甚至幾乎無法實現。其中,資源的獲取和儀器設備的生產與發展,無疑是最為棘手的兩大難題。資源,作為科技文明發展的基石,如今卻變得稀缺而珍貴。曾經隨處可見的礦產資源,如今需要人們冒著生命危險,在廢墟中艱難地尋找,而且收獲甚微。而那些對於科技文明至關重要的儀器設備,由於缺乏生產所需的原材料和技術人才,更是難以製造和更新,許多先進的設備逐漸老化、損壞,卻無法得到及時的修複和替換,成為了一堆毫無用處的廢鐵。


    然而,如今的情況卻有了一絲轉機。希望綠洲宛如一片在沙漠中崛起的綠洲,它所輻射的範圍已經超過了 200公裏,與要塞之間的距離也並不算遙遠,估計隻有 100多公裏。隻要希望綠洲的輻射能夠延伸到要塞這邊,那麽周圍那些沉睡已久的礦物資源,就如同被喚醒的寶藏,基本上都能夠再度被人們開發和利用起來。這些豐富的礦產資源,將為科技文明的發展提供源源不斷的物質支持,就像為一台即將熄火的發動機注入了新的燃料,使其重新煥發出強大的動力。


    而且,在希望綠洲的範圍之內,人們終於可以暫時擺脫末日的恐懼,基本上能夠保證所有人的安全。這對於人類的發展來說,無疑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前提條件。在過去,人們整日生活在恐懼和不安之中,生存和生命安全無法得到保障,時刻麵臨著來自各方的威脅,根本無暇顧及科技文明的發展。而如今,這一難題終於得到了解決,人們可以將更多的精力和心思投入到科技文明的建設中去,就像一群在黑暗中摸索了許久的行者,終於迎來了黎明的曙光,接下來的時間裏,科技文明的發展必將進入一個快車道,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前推進。


    當然,此刻的陳楚心中充滿了好奇,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在這座占地麵積廣闊的要塞之中,究竟隱藏著多少寶貴的機械設備和礦產資源。要知道,這座要塞從一開始就是以一個大型的幸存者營地來精心打造的,在災變之前,這裏曾經容納的人數可以達到幾十萬之多,是一個充滿生機和活力的地方。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災難的肆虐,如今這裏隻剩下了 1萬左右的人口,曾經的繁華早已不複存在,許多地方都變得破敗不堪。可以說,要塞裏麵的很多設備以及各種資源,由於缺乏有效的管理和維護,都沒有被充分地利用起來,或者直接被荒廢掉,靜靜地躺在角落裏,等待著人們去重新發現和利用。


    另一邊,站在陳楚不遠處的李誌忠,望著要塞內外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場麵,心中一時也是感慨萬千。他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感,緩緩地說道:“……雖然我並不在意人類是否要走上科技文明這條道路,但如果有這樣一個選擇的話,那自然是最好的……”在李誌忠的心中,科技文明曾經給他帶來過痛苦的迴憶,但他也深知,科技文明是人類走向未來的希望之光,如果能夠重新開啟科技文明的發展之路,或許人類能夠再次創造出輝煌的成就,擺脫末日的困境。


    拿下這座要塞,對於當前在希望綠洲之中艱難存活下來的人類來說,無疑具有極其重大的意義和好處,而其中最為關鍵的一點,就是為人類重新開始科技文明提供了極大的便利。科技文明,在過去的歲月裏,曾經是這個世界人類發展的主旋律,是人類引以為傲的輝煌成就。然而,就在幾十年前,一場突如其來的災變打破了世界的寧靜,各種各樣的災難如洪水猛獸般接踵而至,人類在麵臨外部威脅的同時,內部也陷入了一場毀滅性的核戰爭。這場核戰爭,如同一場噩夢,將人類文明推向了崩潰的邊緣,曾經繁榮昌盛的世界瞬間變得灰暗貧瘠,科技文明也遭受了沉重的打擊,幾乎陷入了停滯狀態。


    與陳楚不一樣的是,李誌忠在幼年時期,還是有幸經受過一點科技文明的餘暉。他的整個成長過程,其實就是從科技文明衰落,人類內部發生核戰爭以及病毒戰爭等各種苦難開始的。在他的記憶中,那是一個充滿混亂和痛苦的時代,世界從和平安定的天堂,瞬間墜入了混亂無序的深淵,乃至於最後走向了末世的絕境。在那個動蕩的時期,像李誌忠這樣的孩子,是最無辜、最脆弱的群體,他們在災變來臨的時候完全無法自主,隻能在恐懼和絕望中掙紮求生。因此,他們所承受的苦難和艱難是最多的,那些痛苦的迴憶,如同深深烙印在靈魂深處的疤痕,永遠無法抹去。


    而相比較而言,趙傳宏在災難來臨時已經成年,已經擁有了一定的能力和選擇的權利,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護自己和他人。所以,李誌忠在那個時候經曆了更多的痛苦和磨難,他的生活充滿了艱辛和淚水,那些黑暗的日子,成為了他心中永遠無法忘卻的記憶。


    像李誌忠這般,從原本陽光明媚、充滿希望的天堂,一頭栽進暗無天日、絕望叢生的地獄,且在那漫長而艱辛的歲月裏,一步步都走得毫無依靠,麵對接踵而至的厄運完全無能為力的,堪稱最為悲慘的存在。


    他們這一代人,親身經曆了世界從和平安寧陡然轉向混亂無序,而後又一步步陷入到末日滅絕的絕境之中,每一步前行的路途,都布滿了尖銳猙獰的荊棘,每踏出一腳,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每一天的生活,都如同在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孤舟上度過,戰戰兢兢,時刻擔憂著下一秒就會被洶湧的波濤所吞沒。可以說,對於李誌忠而言,年少時的他,眼中的未來仿若被濃稠的黑暗所籠罩,他曾經真的不太敢對未來存有一絲奢望。


    直到後來,命運的齒輪似乎稍稍轉動了一下,給他透出了一絲微弱的光亮。他在曆經了數不盡的挫折和困苦後,機緣巧合之下,在一個幸存者營地找到了暫時的棲身之所,並逐漸成長起來。在那裏,他遇到了生命中的一道曙光——龔悅,那個偶然覺醒了超凡力量的幹練女子。她的出現,如同寒夜中的篝火,給李誌忠冰冷孤寂的心帶來了久違的溫暖。起初,兩顆同樣飽經滄桑的心小心翼翼地相互靠近,在這個黑暗到極致的時代裏,彼此慰藉,互相扶持著走過一個又一個艱難的日夜。再後來,他們擁有了愛情的結晶——女兒阿圓,這本該是幸福生活的開端,然而在末日的陰影下,一家三口的日子依舊充滿艱辛。一路上,他們遭遇了太多的磨難,無論是食物短缺引發的饑餓危機,還是四處肆虐的恐怖變異生物帶來的致命威脅,又或是因資源爭奪引發的人與人之間的殘酷爭鬥,都如同一座座大山,橫亙在他們前行的道路上。但他們從未放棄,一路跌跌撞撞,最終抵達希望綠洲時,李誌忠才算是真正鬆了一口氣,一家人在這裏安定了下來,好似漂泊許久的船隻終於駛入了寧靜的港灣。


    李誌忠不像趙傳宏和陳楚,他沒有那種為了人類文明重新煥發光彩、再度輝煌的遠大理想。在他看來,這些宏偉的目標太過遙遠,太過奢侈,仿若夜空中遙不可及的璀璨星辰。從他記事起,最早的時候,生活還算安寧祥和,街頭巷尾彌漫著歡聲笑語,鄰裏之間互幫互助,一切都如同春日暖陽下緩緩流淌的溪流,平靜而美好。但好景不長,緊接著,各種災變如同噩夢般接踵而至,先是物價如同失控的風箏般飛速上漲,普通百姓辛苦積攢的財富瞬間化為泡影;隨後,社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動蕩之中,街頭暴亂頻發,人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與迷茫;緊接著,戰爭的硝煙彌漫開來,炮火聲震耳欲聾,摧毀了一座又一座城市;再後來,各種病毒災害如同鬼魅般肆虐橫行,無情地奪走了無數人的生命。


    在這一連串的災難期間,李誌忠幾乎見證了人類最恐怖、最殘酷的每一幕,親眼見到了人間最多的黑暗麵。那些血腥的場景、絕望的唿喊,如同惡魔的低語,夜夜縈繞在他的耳畔,揮之不去。像趙傳宏那樣,在這個階段已然成年的人,所見到的恐怖場景都已然讓他們的心靈受到重創,幾近崩潰;而李誌忠呢,在那個時間段裏,正值從孩童向少年轉變的關鍵時期,純真無邪的眼眸裏還滿是對世界的好奇,卻瞬間被殘酷的現實擊碎,而後又在成長為成人的道路上,一路磕磕絆絆,飽經磨難。可以說,這一路走來,他能僥幸存活下來,簡直就是一個奇跡,每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都讓他愈發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生命。


    而陳楚,直接出生開始就已經是進入到了末日的階段,雖然周遭的一切同樣恐怖、困苦,可他從未感受過曾經的美好,心理上也就不會有李誌忠那種從天堂陡然滑落地獄的強烈落差與震撼。李誌忠夾在趙傳宏和陳楚這兩代人中間,相比起趙傳宏在災變發生時已經成年,擁有一定的能力和見識去應對困境,還有陳楚在災變之後才出生,對曾經的繁華沒有記憶,因而少了那份對比之下的失落,李誌忠算是最中間最痛苦的一代人。


    當災變來臨之時,李誌忠他們還隻是一群孩子,根本沒有辦法掌控自己的命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熟悉的一切被無情摧毀,經曆的都是那種最為無力的時刻,仿佛風中的飄絮,完全隻能隨風而動,生死由命。誰能夠在這場浩劫中活下來,誰又會不幸死去,一切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隨意擺弄,全然看命運的安排。


    正常來說,像李誌忠這樣經曆了這麽多磨難的一代人,對於讓人類文明恢複昔日輝煌,重新踏上發展的正軌,理應有著很強烈的想法。畢竟他們曾親眼目睹過文明的昌盛,又親身經曆了其衰敗,心中多少會懷著對往昔美好的眷戀與重拾輝煌的渴望。可偏偏李誌忠根本不在意這些,在飽嚐了如此苦難的過去後,對於他來說,當下實實在在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能夠在一個相對安定的環境裏生活下去,不用擔心饑餓和幹渴時刻威脅著生命,沒有恐怖變異生物張牙舞爪地撲來,一家人平平安安,這就是他心中最好的生活,簡單而純粹,卻又無比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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