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副廠長最終還是下馬了,被派去大西北支援三線建設了,就是那個大戈壁灘上,聽說可能這輩子都迴不來了。


    吳雲直接擼了個幹淨,被下派到偏遠地區農場接受勞動再教育,沒有吃到花生米也算是運氣比較好了。張金發等人就慘了,因為偷盜事實確鑿,加上幾個人拉幫結夥,還有以往很多惡劣的行跡,全部送去吃了花生米。


    這些事大歸大,可是和普通的工人根本沒有關係,他們也沒有時間來關心,整天忙著填飽肚子呢。


    保城迴京城的路上,易忠海,賈東旭,還有兩個同一車間的工人,四個人笑的嘴都合不上。


    因為他們這一趟太值了,帶了一點城裏用的搪瓷缸,毛巾,糖果啥的,又或者用細糧或者錢票,每人都換迴了好幾百斤的玉米棒子。


    “師傅,在歇一歇,今天晚上肯定能到家!”賈東旭喘氣的說道。


    他可能是餓怕了,這次迴來比其他人都多拉了一袋,那借來的自行車輪轂好像都有點變形了。


    “東旭別歇了,我們都出門兩天了,家裏人在等著呢!走著,到家在好好休息!”


    師傅就是師傅,徒弟腿都軟了,他還生龍活虎的,蹬著自行車快趕上奧德彪了。


    終於快到天黑的時候,師徒二人總算趕迴了四合院,一聽到三大爺的喊聲,那全院的人都跑出來迎接。


    “東旭,我的兒呀,辛苦你了!這下次我們家不怕沒糧食吃了!”


    賈張氏還是那麽沒腦子,心疼兒子就心疼兒子,炫耀什麽,這不是拉仇恨麽,到時候人家問你借糧食你借是不借。


    “一大爺,您這個,這個!”


    閻埠貴就像得了多動症一樣,指了指袋子裏的玉米棒子,又有點不好意思開口,畢竟是易忠海跑了上百裏換迴來的。


    “哈哈哈,我可不是一大爺,我就是易忠海!我想著這定量下調了,大夥的日子肯定都不好過,特別是家裏孩子多的那更難了,所以親自跑了一趟。大夥都放心,這次我拉迴來玉米棒子,人人有份!都可以來找我換,老閻你也一樣!”易忠海大方的說道。


    “真的,老易,你可不能反悔,我家裏可是有三斤小米!”閻埠貴驚訝的問道。


    三斤小米可是能換九斤的玉米棒子的,可是能多扛好幾天的。


    “哈哈,都是街坊鄰居的,有什麽好後悔的,你拿十斤來,我也給你換!”易忠海笑道。


    “一大爺,太謝謝你了,也就是你還想著我們這些老住戶,我不怕大夥笑話,家裏揭不開鍋了!”


    “誰說不是呀,現在糧食可是比命還精貴,外麵誰換給你呀!”


    “大夥都別說了,我昨天迴了趟娘家,心想這家裏兩個當工人的弟弟,這姐姐活不下去了,總得伸一把手吧,結果連一口水都沒有喝就迴來了,我這命苦呀!”


    “誰還不是一樣,我昨天去了趟我妹妹家,我妹夫是糧站的,家裏不缺糧食吃。解放前,他們夫妻倆差點餓死,是我救了他們。心想,現在哥哥遇到了困難,幾個侄子侄女餓的哇哇叫,那肯定得幫我吧!


    誰知道人家直接給了我半斤小米,說什麽當年我借了半斤小米給他們,他們現在也借半斤給我,還搞的十分大方似的。這叫什麽事呀,這還是我那親妹妹嗎,這門親還有意思嗎?”


    “一大爺還得您來當,劉海中他也沒您這個本事呀!”


    “就是,就是!”


    “支持一大爺,下午我就去街道找王主任,您才是這座四合院的定海神針呀!”


    四合院眾人一個個訴苦著,說著自己不幸的遭遇,隻把易忠海當成了心目中的英雄。


    除了訴苦以外,大家也都為易忠海被撤銷一大爺的頭銜喊冤,話裏話外的意思,那就是這一大爺隻有易忠海是最適合的。


    “哎,就是點小事,大夥都是老鄰居了,說這些幹嘛!老胡家的,你家孩子小,我多給你十斤,以後有東西再還我就是!”


    易忠海嘴上說著沒事,小事,其實心裏早就樂開花了,對眾人也是有求必應,甚至多給胡嬸子一家十斤糧食,因為她性子弱,最受全院人的同情,這樣效果更好。


    “老易,我服了,你當一大爺我絕對是讚同的!”


    閻埠貴這個時候也已經換好了糧食,他也不介意在一旁多說幾句好話。


    “我這算什麽,為人民服務那不是應該的麽!老李家的,你們要不要,我這裏還有多的,家裏就我和老婆子兩個人,也吃不完!”易忠海對一旁的李大山問道。


    上次他被撤了,他其實去找過王主任,還有他們車間主任郭大撇子。


    王主任的意思是,這些都是暫時的,必須要給軋鋼廠一個交代。郭大撇子那就說的更直接了,說你這麽針對幹部,無論是哪裏打官司,人家都不會幫你說話的。


    他現在也學聰明了,知道對付李衛國這樣的,那是不能直接硬碰硬的,沒啥好處不說,還容易被人反擊,他準備交好李衛國,以後遇到機會了再給他來一下狠的。


    “不用,不用,俺從老家帶了不少過來!”李大山擺手拒絕道。


    他來的時候,大兒子就說了,這個四合院不像鄉下,那鄉下兄弟間還有齷齪呢,更何況跟你無親無故的外人。人家憑什麽對你好,要麽你有別人要的東西,要麽就是你擋到別人路了,要給你下套。


    “老哥哥,真的沒有關係,我這還多呢!”易忠海笑著說道。


    他感覺李大山挺老實本分,以後是他突破李衛國的一點弱點。


    “不用,不用,我先迴去了!”看到易忠海糾纏不清,李大山幹脆跑迴家去了。


    “我家的不換,我們家自己都不夠吃呢,不換,不換!”賈張氏那標誌性的大嗓門在吼。


    這次又降了兩成定量,對四合院眾人的影響實在太大了,很多人家已經很久沒吃飽飯了。有些人在換了易忠海的棒子後,看到賈家還有好幾百斤,就想著能不能問她家借一點,畢竟以前有借過糧票給賈家的。


    誰知道賈張氏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直接拒絕了別人不說,嘴裏好像有點在趕人一樣,把人都給得罪了。


    “大家夥對不住了,我媽這個人刀子嘴豆腐心,都是因為家裏沒定量鬧的!大家夥也不用擔心,我這一趟能換到這麽多糧食,那是因為當地幹開始收獲,你們可以趁現在沒有人知道,再去跑一趟,肯定也能換迴這麽多的!”


    賈東旭就聰明多了,以自己家沒有定量,化解眾人心中的嫉妒,又告訴眾人哪裏換來的糧食,讓眾人產生貪婪,可是小心眼的他沒有說用什麽東西換的。


    易忠海在一旁看著賈東旭的操作,滿意的點點頭,是個知道冷暖的,這徒弟兼幹兒子不錯。


    聽了賈東旭的話,那四合院的人動心了,紛紛說也要去換糧食迴來,到時候自己吃不完,還可以出去換東西不是,有些性急的人,幹脆幾人約好連夜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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