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數》從無人問津,到火熱至全大漢,其原因就在於一點。


    它,改變命運!


    事情是這樣的。


    那一天,一個很努力很努力送報紙的人,又是一天將報紙送到了一家店鋪,正想離開,卻恰好遇到了一個掌櫃跟賬房之間的爭執。


    對方說的問題,在他看來極為簡單,於是三下五除二就將兩人爭吵的核心給說了出來,並且還毫不避諱的把賬房可能貪汙了三千錢這個數目給說了出來。


    賬房大喊冤枉,掌櫃的也很懷疑,不過這位掌櫃的卻很高明,他雖然表現的很懷疑,卻讓那個送報紙的人列一個表格出來,否則他就要告到許昌縣去,到時候這個賣報的不死也得扒層皮。


    賬房一聽,也想讓對方付出代價,他自覺自己做的賬絕對沒有問題,於是兩者之間的較量開始了。


    賣報的隻是害怕自己被抓起來見官,那樣一來,他全家就沒有了生計,好容易安定下來的生活,也就就此不見了。


    於是,他決定拚命。


    兩刻鍾的時間裏,他把店鋪裏接近一年的賬目全部都清清楚楚地交給了掌櫃的。


    後者一看,就看出了遺漏。


    比如其中就有一句:“入豆八十斤,出四十錢。”


    表麵看沒有任何問題,甚至歸總下來,這還便宜了不少。


    不過掌櫃的卻很清楚,眼下物價根本不可能降低,隻能不斷飛漲,除非有大人物直接壓下來。


    比如說,被壓製下來的糧食。


    當然了,這屬於是從先秦時代就開始的手段,平倉令做的就是這個。


    甚至於後世裏麵,平抑物價都是一種非常常用的穩定手段,對大部分人都好的一種事。


    究其緣由,則是在於魏國開始設置的常平倉。


    但,大部分的平倉令,其實管理的都隻是糧食而已,壓根管不到其他物價,因此這些東西是一日比一日貴。


    作為掌櫃,他自然是了解的,再稍微打聽了一下半年前的豆子價格,瞬間便將那個蛀蟲賬房給抓了起來。


    實際上,這種行為很不對。


    賬房都覺得自己冤枉……


    為什麽呢?


    因為,這年頭裏麵,數學好的根本就沒有多少,就算是掌櫃的,或者是幕後老板發現了,一般也不敢對其怎麽樣,隻是表麵上點出來罷了。


    除非是國家層麵的,比如說,開始平抑糧價的時候,曹操可是殺的人頭滾滾,那是根本不在乎,因為天下數學好的雖然少,可他這樣的人,還是能吸引不少的。


    普通店鋪不同啊,那些人大多都屬於半吊子,可就算是這種半吊子,也已經很是誇張了,甚至是被珍惜的人才。


    就算明知道對方貪了很多,一般也不會直接抓起來見官,最多就是酒後說上兩句。


    實際上,這種事在後世也都是存在的,比如說曹暉有個姓方的朋友,他就是做廚房的。


    據那位姓方的朋友說,大飯店裏麵的老板,就算發現了廚師長或者主廚在采購上麵下手腳,甚至直接收錢,大部分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曹暉自然不明白這是為什麽,他那位方姓朋友則是哈哈大笑著問:一個飯店的靈魂是什麽?


    飯店的靈魂,那不就是廚師嗎?!


    老板要是敢隨便更換,萬一那口味變了,食客不來了呢?


    比如,家裏母親的飯菜味道,永遠都是那麽的香甜,你就算是跟其一樣做法,也完全做不出來同樣的味道,不是差了點,就是多了點,反正永遠不是剛剛好。


    後世都存在的這種事,就不要說是這個時代了。


    因此,他這麽做,讓許昌縣剛剛遷任來的楊沛也很摸不著頭腦,問他是否要嚴加追究。


    那位掌櫃的點了頭,於是那家夥就被生生打死了……


    古代的法律,可見一斑。


    不過幾千塊而已,就把人給打死了。


    但,這可不是什麽尋常,而是因為亂世重典的緣故,否則也不至於那麽幾千錢就把人給打死。


    之後,那位掌櫃的渾身舒爽地走出去之後,迎麵走來了一些競爭對手,他們都在嘲諷不已,說他做了天大的錯事,未來怕是再也難是他們敵手。


    不過,掌櫃的卻隨手一抓,就把準備開溜的送報紙之人給拉了迴來,指著道:“他就是我的新賬房!”


    待遇好,管一家,還每個月吃一頓肉,並且生意在一天,就可以吃一天。


    於是,這位直接背叛了曹暉,選擇了這家店鋪。


    當然了,其實也不算背叛,他也是經過了一番思考,外加詢問之後,才敢走的,畢竟這是一個把忠義看的比命還重要的時代。


    曹暉也是覺得這件事有趣,也就隨手放人了,在他看來,跳槽本就是常事啊。


    再之後……這位新任賬房,快速地把往年賬目測算了下來,並且還把所有物資的源頭都給追尋到了,哪家便宜,哪家更貴,哪家適合,全部都說了一遍。


    掌櫃的大為震驚,甚至連幕後的老板都出來了,當他看到自己因為信任賬房而被直接坑走了接近幾萬錢的時候,再去看這位新賬房,眼睛一下子就凸了出來。


    接著事情就簡單了,其他人本來以為他們家會理貨不清,可誰知道,換了新賬房之後,他們卻是生意越做越大,半個月就開了個大門臉……當然,那是因為之前就攢了不少錢,現如今做的不過就是見到沒有風險,而去直接擴大罷了。


    於是,在這個傳說之下,那些買報紙的,還有送報紙的,以及賣報紙的,幾乎就變得人人尊重了起來。


    有些掌櫃的,甚至會偷偷去找一些聰明的送報人,去幫著自己一起查賬。


    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消息很快走漏了,也不知道是誰說的,隻要看了報紙就可以當賬房,甚至是掌櫃,於是《術數》算是徹底火了。


    努力的人,確實因此改變了命運。


    而那些賬房們,則是連忙開始訂購報紙,就算是掌櫃的不願意,他們自掏腰包也是有的,生怕自己會落後於時代。


    當他們看到新式記賬法,又被稱之為曹氏記賬法後,那些人一個個都似乎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就在這個時候,打開門之後的獎品出現了。


    這個人的出現,徹底把《術數》的位置確立了下來,也讓更多人去心甘情願的在數學這一片海洋裏遨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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