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福祥快步來到玲瓏身旁,行禮:“奴才參見太女殿下,殿下夜安。”


    玲瓏將披風為子安穿上,看向福祥:“福祥嬤嬤,免禮。”


    福祥沒有亂看,始終垂著頭:“陛下讓殿下去一趟禦書房。”


    玲瓏為子安帶上麵巾:“好,你讓人帶正君去休息。”


    福祥微微躬身:“喏。”


    玲瓏將鎮魂珠套在子安纖細的皓腕上,低聲囑咐:“乖乖等我迴來。”


    子安眉眼彎彎如半月,點頭:“好的,妻主。”


    福祥則是讓自己的徒弟親自侍候太女正君。


    “小清,多帶幾人保護好正君殿下。”


    翠清頷首,“是,幹娘。”


    ……?


    來到禦書房的玲瓏,見裏麵已經站了幾位兩朝元老,步伐未停,穩健的朝著殿中走去。


    還未行禮,就被姬瀾凰抬手阻止了。


    “先坐。”


    看向幾位以命相逼的大臣,如沐麵上依舊溫和儒雅,隻是看著幾人的眸子帶了實質的殺意。


    “愛卿們為國分憂,朕倍感欣慰,愛卿們即年事已高,朕甚是憂心,特準愛卿們還鄉含飴弄孫。”


    春風般的嗓音,說出的話令人骨頭生寒。


    “來人,將人帶下去。”


    見事情沒按自己所想的方向發展,幾位大臣慌了,想求饒,可禦林軍不是吃素的,上前堵住嘴,直接架走。


    玲瓏無視這場鬧劇,抬起福祥泡的茶,茶蓋撇開茶沫,淺淺抿了一口。


    “母皇大可不必將這些不好的罪名攬到自己身上。”


    姬瀾凰輕笑:“這倒沒有,隻是把一直想做的做了罷了。”


    玲瓏動作一頓,有些意外的抬眸,隻是裏麵涼薄一片。


    姬瀾凰察覺到了玲瓏身上的冷意,沒有停繼續道:“之前因為被掣肘,不得不做賢君,如今知曉一切的真相,便不必再壓抑。”


    玲瓏垂眸又抿了一口茶,“您什麽時候行動?”


    聽到女兒的稱謂,姬瀾凰神情愈發溫和真實,離開前能得到女兒絲絲承認也是好的。


    “三日後,上巳日舉行登基大典,這段時間會有一個我的替身在皇宮輔助你處理後續的事,你是大陸的皇,不必有所顧忌就算是我也不用。”


    她對這個皇宮已經失望了,要不是有羽兒的消息和女兒的話,她也不會去重查當年的事。


    原來從頭到尾她都是一個工具。


    玲瓏靜靜看了一會兒姬瀾凰,清淡的目光在她的麵龐上流轉一圈,站起身,“是,兒臣領旨。”


    姬瀾凰聽到玲瓏的稱唿笑了,眼眶有些濕潤,強忍著喉間的澀意開口道:“下去吧。”


    玲瓏躬身。


    …………※


    出了禦書房,玲瓏看到台階下站著的白衣身影,緩步而下。


    空祈剛抬起手,玲瓏擺手阻止了。


    走出一段距離時,玲瓏淡淡詢問:“她找你推演了?你算出了什麽?”


    “迴君上,昨夜南陵女帝來了使館,求卦。”


    空祈一息知曉帝君說的是誰,走在她的右後方,繼續說:“在君上未答應成為南陵女帝前,半月後,南陵紫薇動蕩,日月蝕,五星顯,南陵亂,兇災彌,大兇。”


    隱藏在暗處的皇家十二衛,聽到這話一個氣息不穩,泄露了自己的位置。


    玲瓏神色未變,似是沒有察覺,指尖不緊不慢轉動玉戒。


    原來如此,難怪剛剛她會看到姬瀾凰的帝星氣運在消散。


    看來她這位血緣上的母親,此番不會在迴南陵,不,準確來說,不會再進這個皇宮了。


    空祈淡淡掃了眼不遠處的大樹,收迴視線垂首。


    “南陵祭祀可就位?”


    空祈:“迴君上,明日抵達。”


    玲瓏:“三日後,你坐靈駕啟程迴東雲。”


    三天時間夠了,‘東雲帝君’該迴去了。


    空祈沒有及時答應,而是語氣恭敬詢問:“君上,卑職讓玄司和兌月留下來伺候君上?”


    玲瓏腳步一頓,偏頭微妙地看了他一眼,反問:“原因?”


    她身邊不用人伺候空祈是知道的,將人留在自己身邊,那麽可以確定這兩人有問題了。


    察覺到玲瓏的眼神,空祈不自在的輕咳一聲,語氣越發恭敬:“迴君上,二人其中一人是中洲眼線。”


    玲瓏懂了,哂笑一聲:“你倒是敢。”


    故意將人留在她身邊,讓幕後之人現身。


    空祈站定抬手行禮:“卑職知罪。”


    玲瓏突然腳癢,睨了他一眼 :“讓她們來見我,三日後滾吧。”


    空祈清貴溫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再度拱手:“喏。”


    另一邊,子安並沒有迴宮殿休息,而是順著宮道朝著禦花園而去。


    因為走得偏,路過一處蕭條安靜的宮殿時,裏麵傳來吵鬧聲和拳腳踢打肉體的聲音。


    男子尖利的聲音喊道:“小野種,真是膽肥了,竟敢偷東西,打死她。”


    另一道男子擔憂的話語傳來:“總管哥哥,再怎麽說她也是皇室血脈,這要是捅到陛下那裏……”


    “滾邊兒去,一個不被陛下承認的雜種,怎可為皇室血脈。”


    漫不經心的子安聞言,腳步一頓,抬眸看了眼有些掉漆的匾額,翠玉宮。


    手中撫摸幽雪的動作不停,偏頭看向已經開始擦汗的翠清,無意詢問:“清姑姑,這宮殿位屬哪位主子?”


    翠清微微彎腰,恭敬道:“稟正君殿下,裏麵是前朝大皇女嫡係的遺腹女。”


    子安手一頓,前朝素有病弱慧心巧思之稱的大皇女姬珺。


    奪嫡之戰中,除女帝和遠在封地外的四皇女姬旦,也是唯一一個沒有參與戰亂,且平安在陵都活下來的前朝皇女。


    隻是在三皇女瀾王,也就是現在的女帝坐穩皇位後,卻病重薨逝。


    這一消息,讓官員百姓暗地傳出各種不好的猜忌,令朝堂動蕩了好一陣。


    子安腳步一轉朝著宮殿裏走去,沒想到這位還有血脈留下並被囚在了皇宮。


    踏進宮殿,看向聲源處。


    假山旁一群身穿紫棠宮裝的侍奴和侍婢圍著一個灰衣女子拳打腳踢,她的身下護著一個小小的人。


    在後麵的翠清也看到了,臉色難看下來。


    這群不知死活的東西,在怎麽說那也是皇家人,以下犯上她們是怎麽敢的?


    子安看到地上有鮮紅映染了白雪,眉宇間帶著散漫,白皙的下巴微微抬起,瑰唇微啟:“清姑姑,我朝律法,奴才以下犯上,是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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