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視線落到聖旨的印章上,突兀哂笑,一代女皇果然心思性情多變。


    將玉璽和聖旨收進空間,指尖輕叩那塊似鳳凰的黑鐵塊:“這是調令?”


    已經爬到托盤上的幽雪,點了點蛇腦袋。


    “是的主人,鳳凰黑令,南陵三軍調令。”


    “嗯。”將調令收進空間,玲瓏拿起信紙看了起來。


    第一封,沒有任何標識,打開,抽出信紙。


    「吾兒,安之。思及勿揣,至陵都告之。母親,姬瀾凰。」


    簡短的一句話,讓玲瓏甚是無言。


    多想?不存在的!


    放下手中信件,拿起第二封,封麵上寫著爾亦陽。


    “主人,這是當今南陵鳳君。”


    玲瓏眼梢輕抬,指尖隨意抽出裏麵的信紙展開。


    爾亦陽,而立之年(33歲),南陵鳳君,當朝太尉之子……


    單家是太尉正君的父家,挺好的!


    指尖摩挲信紙,上麵一樁樁一件件,表麵都與父親無關,可,細細聯係,樁樁件件都與父親,有著莫大的聯係。


    從父親和南陵女皇相遇時,就有了密切的聯係。


    放下手中信紙,拿起下一封。


    看到信封上的方天之時,沒有半分意外,抽出裏麵的信件看了起來。


    方天之已經被刺殺,背後牽扯之人是丞相正君。桃花村,方天之之所以針對她們,之前是因為嫉恨,暗地使絆子。後麵是因為安安的到來,徹底擺在明麵上對付她們家。


    之所以對付安安,因為安安的身份,是丞相府前任正君的孩子,真正的丞相府嫡子,常靜陽。


    丞相側君,現任的丞相正君。在安安四歲時,安安父君因病去世,側君抬正,安安正式養在側君名下。


    所謂的養也是一直的捧殺,而安安也如了側君所願,成了紈絝子弟。


    直到一年前,傳出丞相嫡子為追求所愛,跟著心愛之人跑了。後麵就是丞相府,一直不放棄在找安安的美譽了。


    視線落到最後一句話上,不帶感情的琥珀瞳眸裏,浸滿寒霜。


    丞相二子,不日將抵達青山。


    咚咚……


    房門輕響兩聲,接傳來女子沉暗的聲音:“主子,屬下千鑫求見。”


    瑰唇輕啟:“進。”將手中的信件折好,放進信封裏,扔到一邊,拿起下一封拆開。


    咯吱……


    身著墨衣勁裝的女子,小心推開門。


    “屬下千鑫,參見殿主。”


    商橋珊單膝跪地行禮。


    “嗯,怎麽樣?”


    “不複殿命,造紙的事宜,已經步入正軌。”


    商橋珊恭敬說完,從懷中拿出幾張信紙,起身放到玲瓏身旁的案幾上,“這是屬下拿來的成品,您看一下。”


    音落,後退幾步,又跪迴了原位。


    玲瓏聽罷,有些疑惑,從信件上抬眸:“樹皮沒有泡水嗎?”


    樹皮不泡水,上麵的雜質要很難去除。


    想此,偏頭看向桌案上的成品紙。


    紙張在暖黃的燈火下,也不難看出紙張潔白少瑕疵,捏起紙張看了起來。


    “主子,屬下們收穀樹(構樹)時,恰巧遇到一家農戶住在水邊,因為前幾天下雨,水位上升,砍了樹木來擋水,裏麵正好有一部分的穀樹。”


    玲瓏明了,放下紙張,清淡應聲:“嗯。”將手中的信紙往前一遞:“別跪了,看看這。”


    “是,主子。”商橋珊起身,垂首快步上前雙手接過玲瓏手中的信件。


    咚咚……


    玲瓏起身,“進。”閑步來到茶案前,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抿了起來。


    咯吱……


    房門打開,冥肆抬著托盤進了房間:“主子,請用膳。”


    玲瓏側目,就看到了冥肆抬著一個托盤朝她走來,而托盤上是三疊精致的菜式加一碗燕窩粥。


    放下手中的茶盞:“放桌上吧。”


    “是,主子。”


    撲通……


    肉體接觸地麵的聲音突兀響起。


    剛要把托盤放桌上的冥肆,手一抖,差點將托盤打翻。


    本就因為見到主子而緊張的他,差點要沒修養了。


    玲瓏淡淡看了他一眼,後者脊背挺直,接著小心將托盤放到桌上。


    “謝主子。”


    商橋珊帶著哽咽的聲音響起。


    她沒想到,主子會這麽迅速的將單家下獄!最重要的還是她兩個大姐還活著。


    玲瓏坐到桌旁的圓凳上,拿起桌上的玉筷,“答應你的,不必!”


    音落抬眸:“冥肆到書房,把桌案上的冊子全部帶來。”


    “是,主子。”拿起托盤的冥肆應聲。


    玲瓏喝了一口燕窩粥,眉頭攏了一瞬,很快恢複清冷。


    “是不是和預想中的不一樣?”


    商橋珊小心護好信紙,話語已經恢複了平常。


    “是,曾經屬下以為,這一切都是女皇目的。”


    畢竟一個國家的富足強大,單靠國庫是不可能的。要想落個明君,壓榨百姓也是不可能的。


    士農工商,商,她們處於最底層,要想和官鬥亦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還是一國之君。


    “嗯,你的兩個姐姐,明天應當會到青山鎮,到時候你安排就行。”


    商橋珊雙膝跪地,重重磕了一個頭:“謝主子。”


    玲瓏淡淡道:“起來等著吧。”


    “是。”


    房間一時安靜下來,隻於筷子碰撞瓷碗的聲音。


    在玲瓏放下筷子的同時,冥肆的氣息也來到了房門前。


    “主子,書冊拿來了。”


    冥肆快步將手上托盤中,厚厚幾本書冊放到桌子上,欲言又止的看著玲瓏。


    玲瓏拿出帕子擦拭唇角,“嗯,冥肆是有何事要稟?”


    冥肆單膝跪地:“主子,屬下是想問一下主子,婚禮需要宴請客人嗎?”


    兩天前,主子沒有出現,隻留了信件給樓主就消失了,他還沒來得及問。


    放下帕子,語氣少了些冷淡:“不必宴請,就流水席。”


    “是,主子。”


    得到應允的冥肆,收起桌上的碗筷,安靜的退了下去。


    玲瓏抬手,一個雕刻著山茶花的紫檀木盒子出現在掌心。


    站起身,來到商橋珊五步外站定,“千鑫授冊。”


    這一瞬,玲瓏周身的氣勢變了,危險而神秘。


    商橋珊單膝跪地,“千鑫聽令。”


    “汝商橋珊,樓刹殿千鑫,今,吾授命於汝,樓刹殿曜樓樓主,汝可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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