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男人孕育孩子這事兒,她就有些疑惑了。


    從哪兒生?這是個問題?


    17歲的原身也叫玲瓏,隻是她姓王,而自己姓慕。


    原身所在的這個山村,叫桃花村。


    為啥叫桃花村,不清楚。


    而王家婆倆,是逃荒來到這兒的。


    具體從哪兒過來的,記憶很模糊。


    她也懶得去想,頭痛。


    原身之所以會出事,應該是和她相依為命的王阿婆去世,有關係吧。


    這裏的阿婆也就是奶奶的意思。


    記憶中,王阿婆是半月前離世的。


    其原因,是為原主采藥,不小心從山坡跌下,摔死的。


    村民們發現,將王阿婆抬迴來的時候,身體已經僵硬了。


    原身是幫王阿婆處理完後事才昏迷的,一直到她來,這具身體才醒過來。


    迴憶到這兒,玲瓏的眉頭不由得攏了起來。


    她根本就找不到有關王阿婆出事當天,上山采藥的具體時間。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玲瓏的思緒。


    睜眼,看向有些殘破的木門。


    薄唇輕啟:“進。”


    簡單的一個字,隱隱能聽出那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來。


    子安斂眸,指尖不由的捏緊了手中的陶碗。


    之前的玲瓏,很冷。


    但那種冷,似是沒情感的皮影。


    現在的玲瓏,也冷。


    但這種冷,似那深淵,冷得讓人恐懼。


    收迴思緒,抬手推門而入,臉上隨之掛上清淺笑意。


    “玲瓏姐姐,我做了點米粥,你先填填肚子。”


    望著少年臉上,那麵具般的笑容。


    玲瓏真想嫌棄的說一句,真醜。


    可想到這兒是女尊國,她要是這麽說了,這少年絕對會哭的吧。


    “放桌上,出去吧。”


    現在的她,著實沒那力氣和他在周旋,很累。


    子安望著這樣疏離冷漠的玲瓏,抿了抿唇,應聲:“是,玲瓏姐姐。”


    話落,轉身出了玲瓏的房間。


    關上房門,站在屋簷下,抬頭望著刺眼的陽光。


    一個人真能在一夕之間,似換了個人嗎?


    還是說,此時的王玲瓏,已不是王玲瓏了。


    他是王阿婆買來的奴隸,要不是王阿婆他早就死了。


    那他,應不應該替自己的主人,問問王玲瓏體內的,到底是個什麽精怪?


    屋內的玲瓏,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當成了精怪。


    此刻的她,正闔眸感應著自己的異能還在不在。


    須臾,玲瓏睜眼,眸心微動。


    異能還在,隻是成了一階,不能修複身體隻能維持現狀。除非到了二階以上,才能緩慢修複身體機能。


    這樣的話,這副破身子還得拖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但在此之前,她必須知道這具身體是得了什麽病。


    想罷,右手指尖捏住左手寸關尺。


    片刻,兩手互換。


    隨著時間的流逝,屋內的氣溫逐漸下降。


    少傾,玲瓏收迴手,麵上如浸寒霜。


    經脈多處阻塞,大半的髒腑幾乎被毒素浸染。


    看來,原主出事,不僅僅是因為王阿婆去世,還有大半的原因是在這毒上。


    思索間,右手無意識摩挲起左手食指關節處。


    那裏的星戒沒了,觸碰到的隻是一節纖瘦的指骨。


    迴神,垂眸看向如今的手掌。


    還好有層皮包著,不然跟骨架有什麽區別?!


    老天居然給了她一次重活的機會,自己又怎能辜負呢!


    不過就是三花散罷了,居然她來了,就不會讓下毒之人得逞。


    三花散,由極寒極毒的三種花芯煉製而成。


    這毒,隻對有孕之人起作用。


    一散元氣,二散胎氣,三散生氣,一屍兩命。


    看來原身的身份也不簡單,這毒必須定期靠著針灸和珍貴的藥材才能壓製住。


    否則,毒素爆發時,那就是生不如死了。


    從出生,到如今的17歲,原主還活得好好的,那麽她更加確定了原身的不簡單。


    而生原身的人, 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除非原主的母,哦不,是父親身邊,有絕頂的神醫存在。


    不然,他絕對會在孩子生出的那一刻,斃命。


    也不知道原身昏迷了幾天,毒素什麽時候爆發,她必須在此之前,找到一副銀針。


    既然,王阿婆能壓製原主體內的毒素,那麽這個家裏應該會有銀針的。


    想罷,抬眸環顧了一下四周。


    大概十平方的土屋內,布置很簡單。


    除了身下這張木床外,臨窗一張長方桌。上麵放著一個簡單的燭台,旁邊是少年抬來的米粥,此時正冒著熱氣。桌下一個圓凳,角落還有一個兩米多高的圓腳雙開木櫃。


    收迴視線,玲瓏試著坐起身,她想看看櫃子裏有沒有銀針。


    可剛直起身,一陣眩暈感襲來,玲瓏想也不想的咬住舌尖。


    一霎,痛感直傳各處神經。


    這具身體,屬於敏感體質。


    這個想法一霎在腦海浮現,因為她對痛不會這麽敏感。


    要是這樣的話,她還挺佩服原身的意誌力。


    就算平常毒素不爆發,身體也像泡在冰水中,寒涼刺骨。


    收迴思緒,玲瓏深吸一口氣。


    掀開落滿補丁的被子,赤足落地。神經的本能反應,使得玲瓏全身不斷地顫抖。


    玲瓏沒管這麽多,一手扶住黃泥牆,一手撐住床沿正要站起身時。


    餘光剛好看到衣袖滑落下的纖弱手臂,那裏黑到發紫的血管再不段的往下延伸。


    看來毒素是今晚爆發呐,還挺趕巧。


    就算如此,玲瓏麵上依舊沒什麽變化。


    站起身後,玲瓏用盡全身的力氣,還是朝前踉蹌了一步,幸虧扶住了長桌才沒摔倒。


    但也因此,桌上的燭台被她帶倒了。


    屋內的動靜,還是驚動了在外麵洗衣服的子安。


    子安扔下手中的衣服,站起身就往玲瓏的房間跑。


    剛到門口止住動作,抬手敲了敲門,語氣著急:“玲瓏姐姐,你怎麽了?”


    玲瓏,深吸了一口氣,穩了下氣息,迴道:“無事。”


    視線望向桌上的米粥,單手抬起,兩三下喝完,這才覺得身體好受了些。


    這身體之所以會無力成這樣,跟原身長期沒怎麽好好吃東西,有很大的原因。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有這毒在體內折磨著她,她能有什麽胃口。


    子安聽著玲瓏虛弱的聲音,抿唇,最終還是開口說道:“玲瓏姐姐,你要做什麽可以喊我,畢竟我是阿婆買來的奴隸,伺候你是我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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