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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墨爾本之冬(中)


    幾個小時之後,墨爾本城北郊外的布羅德福德鎮,在硝煙和震顫之中,迎來了新一天的黎明。


    曾經震耳欲聾的喊殺聲、槍炮聲和爆炸聲,都漸漸稀落下來,隻有熊熊燃燒的烈火依舊映紅了半邊天。


    原本就已經殘破不堪的布羅德福德鎮,眼下更是被炮灰給徹底夷為了平地。一麵麵代表美軍的星條旗和代表澳大利亞聯邦的南十字星藍船旗,在硝煙和火焰中悄然落地。取而代之的,則是醒目的日軍太陽旗……


    為數不多的盟軍戰俘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被押上卡車運走,而得勝的日軍則開始打掃戰場。一名年輕的日本兵踢開四處散落的殘肢斷臂,繞過還在燃燒的敵軍汽車和火炮殘骸,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四處搜尋著幸存的敵軍,以及可以迴收的戰利品。他的四周是一片滿目瘡痍的街區。不要說看不到一座完整的建築物,甚至連這裏的泥土都被各種炮彈翻了幾十遍,那一個個留在地上的巨大彈坑,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由於最近得到了來自“本土”的一大批野戰炮、坦克、機槍和彈藥,原本一直苦於遠程火力不足、彈藥供應困難的澳洲日軍,這迴終於可以痛痛快快地向敵人盡情傾瀉彈雨,把一切礙事的東西都轟垮碾平了!


    總體而言,清掃戰場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尤其是在這種被炮彈洗禮的地方,幾乎看不見一具完好無損的屍體,也看不見多少還完好的裝備,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到處都是廢銅爛鐵,幾乎找不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如果有未死的敵人藏在屍堆中或殘骸裏,那麽還會有挨冷槍等各種危險……隻見他注意到不遠處一名澳洲軍官屍體手上的金戒指,不由得貪念大起,正要湊上去摸屍,不料卻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到一個彈坑裏。


    幸好,就在他差點摔個狗吃屎的時候,卻被一隻有力的胳膊給拉住了。士兵感激地迴頭一看,發現是一名戴著鋼盔、腰佩手槍的軍官,身上披著一件沒有任何標識的軍大衣,乍一看不知是什麽軍銜。


    “……下次小心點,走路的時候要注意周圍環境。”那位軍官如此嗬斥道,隨即轉身就走。


    “……是,感謝長官!”年輕的日本兵趕緊敬了個禮,渾然不知自己剛剛跟一位將軍擦肩而過。


    與此同時,一隊機翼畫著旭日軍徽的陸攻一式轟炸機,從他們頭頂唿嘯而過,飛向墨爾本所在的南方。


    ※※※※※※※※※※※※※※※※※※※


    十幾分鍾之後,身上滿是灰塵與泥土的新任第一百五十二師團長辻政信中將,巡視完了布羅德福德鎮戰場,帶著輕鬆的心情迴到了他的指揮部。在指揮部帳篷的地圖桌上,參謀們早已標出了各部隊的進展情況。


    從地圖上看,四個粗大的箭頭已經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一齊對墨爾本的盟軍發起了向心攻擊。


    北線,自己指揮的第一百五十二師團,剛剛攻克了布羅德福德鎮,距離墨爾本市中心隻剩大約五十公裏。


    東線,澳洲日軍總司令山下奉文大將親自指揮五個師團,也在幾個小時之前攻克了夾在山與海之間的交通重鎮雷克斯恩克倫斯,成功湧入了墨爾本東麵的平原——從那裏直至墨爾本城下,盟軍都再也無險可守。


    西線,原本常駐珀斯的海軍陸戰隊第二師團,配合第五戰車旅團和一個特混步兵旅團,還在沿著澳大利亞東南部的海岸公路慢慢推進,剛剛打到雷金納德角,顯得有些不慍不火,但至少牽製住了敵人的生力軍。


    南線,日本海軍的先遣艦隊,也已經繞到了澳洲大陸的最南方,成功闖入巴斯海峽,堵住了墨爾本聯係外界的最後一條海路,切斷了墨爾本和塔斯馬尼亞島兩地之間的交通。


    而在這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內,盟軍卻隻有三萬五千美軍,五千新西蘭軍和最後八萬澳大利亞士兵,至多二百架飛機,外加澳大利亞聯邦僅剩的幾艘老式軍艦,並且全都編製殘缺,疲憊至極——很顯然,在日軍這樣四麵八方的海陸夾攻之下,如今困守墨爾本的十多萬盟軍徹底成了甕中之鱉,似乎已經覆滅在即了。


    ——在這一次對墨爾本發動的攻勢之中,日軍的進攻戰術異常簡單而粗糙,就是用鋪天蓋地的遠程炮火猛烈轟擊,然後讓步兵在坦克的掩護下發起進攻。如果進攻受挫,就把步兵撤下來,繼續進行下一波炮轟……相當於就是把拿破侖戰爭時代“炮兵猛轟-騎兵突擊-步兵占領”的經典三部曲,用坦克代替了騎兵而已。


    同時,日軍還不斷派遣飛機轟炸盟軍的戰線後方,破壞橋梁和公路,幹擾阻滯盟軍預備隊的調動和增援。


    雖然這個戰術十分簡單,但是盟軍卻很難有效應對——利用東京核爆和舊日本帝國崩潰,給前線日軍帶來的思想混亂,墨爾本的盟軍在幾個月之前發起過一場轟轟烈烈的大反攻,盡管隨即在堪培拉城下慘遭重創。但盟軍還是把控製區擴大到了十萬平方公裏左右(相當於一個浙江省),幾乎收複了半個維多利亞州。


    ——能夠擊退日軍,收複大片土地,對盟軍而言自然是可喜可賀,但在沒有任何生力軍補充加入,反而還要抽走部分兵力轉用於其它戰場的情況下,澳洲盟軍控製區的突然擴大,就意味著前沿戰線的猛然拉長和兵力密度的急劇下降。相當於從一個握緊的拳頭,變成了攤開的手掌,抗打擊能力自然是大大削弱。更別提隨著戰線的大踏步前移,盟軍還不得不離開他們修築營造了兩年的堅固工事,暴露在無遮無攔的曠野之中……結果,反攻失敗的澳洲盟軍還沒來得及重新修築起一條防線,迴血成功的日軍就氣勢洶洶地掉頭殺來。


    另一邊,如今澳洲日軍的兵力雖然沒有增加太多,但後勤卻是大大的充實了,各種火炮、機槍、彈藥、坦克、卡車、飛機、糧秣都在流水似的一船船運到悉尼、布裏斯班等日軍控製的港口,也不知大本營是從哪兒搞來的這麽多軍火物資。前線的日軍士兵這陣子天天吃“大和煮”牛肉罐頭,都快要吃到吐了。


    這一點在實際交戰之中表現得還要更加明顯,光是在昨夜進攻布羅德福德鎮的前哨戰之中,辻政信中將麾下的第一百五十二師團,就動用了二百多門重炮,平均每門火炮都發射了至少五百發炮彈,簡直是過去從來都不敢想象的奢侈……而在進攻部隊更多的東線和西線,日軍投入的遠程火力還要比北線更加強大得多。


    麵對這樣排山倒海、天崩地裂的飽和轟擊,被嚴重分薄了兵力又來不及修築永久性工事的盟軍,自然是兵敗如山倒。再加上日軍還掌握著戰場上的製海權和製空權,一路猛攻自然是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但是,這種橫掃千軍如卷席的輕鬆狀況,也已經快要到盡頭了:身為北線指揮官的辻政信非常清楚,自己腳下的布羅德福德鎮,雖然距離墨爾本市區隻有五十公裏,但想要走完這段路可並不容易——跟布羅德福德鎮這樣守備鬆懈、工事簡陋的前哨陣地不同,隻要再往前推進幾步路,進攻的日軍就會一頭撞上“美英鬼畜”苦心經營了好幾年,拱衛著墨爾本市區的核心陣地,那才是真正考驗自己這些日本軍人的時候。


    在過去幾年的反複拉鋸戰之中,以無數屍體作為代價,盟軍已經在墨爾本的近郊,依托山丘和河流,逐漸構築起了一條全長二百多公裏的嚴密防線,包括了地雷場、鐵絲網、防坦克壕、鋼筋混凝土地堡和四通八達的地下坑道,配備了無數的機關槍和火炮。既像是一戰的西線戰壕,又像是日俄戰爭之中的旅順防禦工事。


    之前,山下奉文大將和麥克阿瑟元帥已經圍繞著這條防線整整較量了兩年,各種奇計百出,但日軍始終沒能突破這條防線,殺進墨爾本市區。而若是不管不顧地正麵強攻的話,恐怕兵力損失會多到根本無法承受。


    因此,當外圍那些不堪一擊的肥肉和棉花糖被消化完畢之後,日軍就會再一次啃上這塊熟悉的硬骨頭。


    而即使是到了現在,辻政信也想不出什麽能夠輕易得勝的奇謀妙計——日軍和盟軍雙方已經在這片戰場上廝殺了太久太久,對這片土地,對各自的敵人都了解得太多了,區區小花招根本隻是貽笑大方而已。


    “……到頭來還是隻能以力破巧,靠著炮火和人命去拚嗎?”再次研究了一番地圖之後,辻政信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喊來了一個值班的參謀,“……蘇聯人援助的那批仿製德國飛彈,現在運到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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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這幾天的世界真是熱鬧,德國法國天天輪流鬧恐怖襲擊,搶奪新聞頭條,割喉炸彈槍擊輪番上。連日本也不甘寂寞地爆出了個殺人狂。至於索馬裏的國際機場鬧恐襲炸死十二個人,就根本沒被關注了。


    然後美國民主黨召開了一場二戰以來最失敗的大會,從頭到尾都是在給希拉裏喝倒彩和爆醜聞,還有人抬棺材向希拉裏抗議。支持希拉裏的發言人盡是非法移民、同性戀、黑人和殘疾人,似乎以不正常人類為主。最搞笑的是,奧黑總統的夫人米歇爾給希拉裏站台,然後一個小孩說米歇爾是他見過的最好的第一夫人——問題是他才七歲……


    台灣那邊也在搞思想大清洗,有評論家罵了馬總統八年都沒事,罵了小蔡不到一個月就被封網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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