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顏天佑一臉的篤定,李清婉微微放下心來,她知道,兒子從來都不是一個說大話的人,做事有分寸。


    外祖母的事情解決了,顏天佑不得不麵對一個問題,那就是關於他的父親,顏曜卿。


    “娘,對那個人,你是怎麽想的?要見他麽?”


    麵對兒子的提議,李清婉心裏有些激動,想要答應下來,但又有著稍稍的猶豫,就這麽猶豫著,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見母親猶豫,顏天佑卻是知道母親的心思,索性他直接替母親做了主,“娘,等我大婚,我會邀請他來的。”


    李清婉沒再糾結見不見愛郎的問題,她猛的抬起頭,一臉的驚訝,詫異的問道:“天佑,你要成親了,和那個公主?”


    他被皇帝賜婚迎娶石國公主的事,顏天佑上迴已經寫過家書告知了家裏,而皇帝又賜婚他和裴鑫的婚事,他還沒有告知母親,因此,李清婉並不知道他要一次性迎娶兩位夫人。


    顏天佑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娘,並不隻有石國公主一個人,前些天,皇帝又把河東裴家的小姐裴鑫賜給我了,皇帝下旨,我要一次迎娶兩位夫人。”


    “兩位?”李清婉詫異地喊道,臉上的驚訝止都止不住,她的聲調都高了不少。


    顏天佑點頭道:“嗯,因某些緣故,我設法讓皇帝同意了這門婚事。”


    他話裏的意思,李清婉稍加品味便品出了,其中的含義,她聽明白了,可是,對於兒子,她卻是越來越看不懂了。兒子的姿態,兒子的行為,兒子的想法,一切都好像變了許多。


    兒孫自有兒孫福。兒子大了,到現在,也可以說得上功成名就,李清婉也知道自己管不了太多了,所以,對於顏天佑話裏的意味,她也就不再深究了。


    不管其他,但她對裴家小姐挺感興趣的,對於未來的兒媳婦,她趣味很濃,說道:“裴家小姐?你和她是怎麽一迴事?”


    “娘,你還記得那次北上我重傷迴來的事吧?”


    “嗯,當然記得,那一迴那麽兇險,你又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我怎麽會忘記?對了,要不是那次你帶迴的那靈藥,你小玉姨的病還不一定會好得那麽快呢?”


    “小玉姨跟隨娘左右十幾年,不是我們的親人,卻也和我們的親人一般無二,我為她做些事,也是理所應當的。”


    李清婉附和道:“天佑,你說得沒錯,相平和小玉侍奉你我母子兢兢業業,我們不能虧待了他們。不說這事了,還是說說裴家小姐吧?說說,你是怎麽認識她的?”


    顏天佑的臉色嚴肅了起來,說道:“其實那次北上,我在涿郡惹下過禍事?”


    “什麽禍事?”


    “我在涿郡城意外地殺了盧龍兵馬使郭守恪的兒子,受了傷四處逃遁,被全城通緝,就是那時候,我認識了裴鑫,那路過救下了昏迷的我,還幫著我離開了涿郡城,逃過了郭守恪的通緝。”


    李清婉一臉的感歎,她沒有想到兒子地北上那一次竟然還有如此驚心動魄的遭遇,對此,她也不得不感歎自己兒子和裴家小姐的緣分。


    “河東裴家的小姐,倒是配得上我兒。那夢兒呢?你原本是和她有過婚約的?”李清婉忽然提到了李夢然。


    不想母親知道師傅李玉海的事,顏天佑隻能含糊地應付道:“娘,師傅已經和我商量好了,我和夢兒的婚約不會取消,明天我就去一趟師傅那裏,解決了此事。”


    李清婉覺得對李夢然有愧,心裏有些不放心,開口說道:“天佑,你就要大婚了,對於夢兒,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既然李清婉提了出來,顏天佑自然不能不答,不僅要答,還要給一個明確的答複,他說道:“我和夢兒既然是最早有婚約的,因為不能給夢兒一個正室夫人的名分,那麽,我想後天啟程去師傅那裏一趟,在那裏直接舉辦一次婚禮,我和夢兒先成親,這也算是讓夢兒在長安的兩個人之前進我李家的大門了。”


    聽明白了兒子的意思,李清婉心裏也很滿意,兒子的做法至少減輕了她對夢兒的愧疚。


    看著氣質大變的兒子,李清婉心裏滿懷安慰,身為流浪亡命天涯的人,對於兒子,她心裏原本想著兒子平平安安長大,平平安安成婚生子,平平安安地度過一輩子,這就最好了。


    結果沒想到,自己的兒子還真是天縱奇才,小小年紀,不到弱冠之齡,就已經名傳天下,成為了大唐朝廷冉冉升起的一顆明星。這點,她不得不為兒子的成就自豪。


    可是,麵對兒子的身份問題,她心裏也有些不安。


    “天佑,今天我和你說的話,你都要記在心裏,對外人一個字都不要透露,否則,你的身分一旦暴露,皇帝即使再寵信你,你也不會好過的。”李清婉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認真。


    顏天佑點頭,道:“娘,這一點我當然明白,除了你我母子二人,還有王婆他們以外,我不會讓其他任何一個人知道的,娘放心。”


    李清婉知道兒子知道事情的輕重,她也就不再多提了,又和顏天佑討論了一些關於他和石國公主的故事,便讓顏天佑迴去了。


    此時,正值七月初,月兒彎彎照九州,光芒也沒有圓月的透亮,夜色淒涼,夜寒如水,走在李家的迴廊之中,繞著波光粼粼的小池塘,顏天佑有些心不在焉,隻顧蒙頭走路。


    迴了耶律彩的臥室,小月兒已經睡著了,此刻,正躺在屋子裏的一張小船上安然入睡,小臉是那麽的恬靜,那麽的溫柔。


    迎親為難新婿古今一致,現在是關門要紅包,而隋唐則是戲謔問答,移步必詠,如‘下至大門詠’、‘至中門詠’、‘逢鎖詠’、‘至堆詠’、‘至堂基詠’、‘至堂戶詠’等等,也就是每走一步都要迴答問題,問題刁鑽古怪,甚至令入尷尬。奇無彈窗q


    這叫下婿,也就是戲弄女婿,是北朝最流行的風俗,後來到隋唐五代則愈演愈烈,‘女婿是婦家狗,打死無文’,從戲謔變成了棍棒相加,屢屢誤傷入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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