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天佑巡邏的路線是自東向西,他計劃到了西邊內宮邊緣,轉向南再折向東,最後迴到值守院。如此一來,正好繞著內宮一圈,把整個後宮都巡視了一遍。


    路經過一處處宮殿,每次都停下來認真檢查各個宮殿守衛情況,尤其是重要妃嬪的宮殿,那更得小心,顏天佑查得很仔細,找出不少防守漏洞,之後,他都讓人給堵上了。


    顏天佑的這一招,讓不少人事後心裏對顏天佑大罵。


    正是由於顏天佑太認真,他把別人夜裏出行的隱藏通道給堵了。不少宮女太監,甚至後妃,夜裏要辦一些見不得人的事,這下可沒折了。如此一來,他們不恨顏天佑才怪,他們還得重新開辟新的通道。


    這事,顏天佑這時並沒有覺,他隻是例行公事。直到幾天後,他才了解到這個宮裏的潛規則,最後,迫於整個後宮的壓力,他隻能屈服,任由放縱那些漏洞的存在。


    帶著人,剛走到延慶殿,就有一個小太監迎了過來,說道:“顏將軍,陛下宣你見駕,跟我來吧!”


    顏天佑隻好帶人跟在了這位小太監的後麵。


    此時,剛過戌時(晚七點)。


    顏天佑跟著小太監一路來到甘露殿,先是在殿外等候,聽到傳喚,才尾隨小太監進入殿內。


    李隆基今夜沒有陪同任何一個後妃用膳,一個人正端著碗粥吃得正香。見顏天佑到了正要行禮,他擺擺手道:“免了,還沒用飯吧?過來,陪朕用飯。”


    顏天佑正愁一會兒巡邏完畢去吃點啥呢,李隆基相邀,他自然不敢違背,即使吃了也得說沒吃,乖乖走了過去。


    李隆基麵前擺著一張不大的桌案,有一米見方,桌案上放滿了十幾種美味珍肴,有葷有素,有湯有飯還有酒。


    今天李隆基和政事堂的幾位相國議政,剛剛結束,聽說顏天佑今夜輪值,覺得一個人吃飯無趣,又不想麻煩貴妃,是以讓人喊顏天佑過來陪他吃飯。


    對於顏天佑這個人,他很喜歡,就像他同樣喜歡其貌不揚的安祿山一樣。隻要一個人對他的胃口,並真心忠誠於他,他就能給予對方無限的信任。因此,就沒有再另設一桌,而是讓顏天佑和自己同桌共餐,這也是他籠絡大臣的一種手段。能與他同桌共餐的大臣,至今也沒過十人。如今在朝的,除了李林甫安祿山和太子,更是還沒有其他人。由此可見,李隆基對顏天佑的寵信程度。


    見顏天佑恭恭敬敬地坐下,整個人都蹦得緊緊的,李隆基便笑道:“天佑盡管隨意一點,這裏不是朝堂,隻是陪著朕吃頓飯而已,太拘束了不好,也影響朕的胃口不是?”


    聞言,顏天佑才微微放鬆下來,見李隆基客氣,他也著實有些餓了,索性也不拘泥於禮節了。在李隆基示意後,他直接讓人要了一碗米飯,開始大吃特吃了起來。


    這下,可把李隆基黑看呆了。他還從未見過有人在他麵前如此不顧形象地大吃特吃呢。


    不知為何,看著顏天佑一筷跟著一筷地上下翻動,他本已經飽和的肚子竟然感覺又餓了。因此,他讓人又給他盛了一碗粥,就著菜肴和顏天佑一樣吃了起來。


    這種感覺很新奇,他還從未有過,這讓他的食欲大增,足足又喝了兩碗粥。


    兩人用完飯,均是鼓著個大肚子,不由相視而笑,哈哈大笑的聲音傳遍整個甘露殿,引得周圍十幾個侍候的宮女太監詫異的眼神連連,都在暗歎:陛下,今兒個怎麽這麽高興!同時,他們看向顏天佑的眼神多了一絲重視的神采。


    “好久沒吃這麽飽了,還真有點撐!”李隆基感慨地說道。


    “陛下,是臣失禮了。”顏天佑拱手道。


    “沒有你,朕還沒有這麽好的胃口呢!舒服,真舒服!”李隆基竟然揉起了肚子。


    這把顏天佑看得一呆,感情這玄宗皇帝也是一個性情中人啊!


    等宮女撤了宴席,換了一張桌子,兩人重新坐下。


    李隆基道:“近日來,去了萬騎軍,感覺如何?”


    “還好,臣適應得還好。”


    李隆基的眼眸裏釋放出一道讚許的目光,其實,對於顏天佑的情況,他早就通過陳玄禮了解到了。尤其是顏天佑單槍匹馬震服諸軍的故事,聽得他神采熠熠,直言他沒有任命錯人。


    “你的事,朕也聽說了不少,做得不錯,以後不要懈怠,繼續好好幹,朕不會虧待你的,以後會有大用!”李隆基道。


    聽出了李隆基的話外之意,顏天佑心裏萬分激動,這可是是對他貨真價實的許諾呀!


    “謝陛下信任,臣當鞠躬盡瘁,萬死不辭!”顏天佑趕緊跪下來激動地表態道。


    “朕不用你萬死,好好幹就成。”


    “臣一定不負陛下所望,恪守自己的職責,保護陛下的安全。”


    “好好好,你有這份心就成!”


    這一頓飯,整整吃了半個多時辰。


    見時候差不多了,李隆基也沒說其他的事,直接讓顏天佑護送他去貴妃楊玉環的甘泉宮。


    此時,天已經黑透了,宮內已經點亮了燈,顏天佑的五十人一分為二,前後保護著李隆基的龍輦,八名宮女手執燈籠,在前麵引導著,顏天佑和一眾太監分列左右護從。


    一路上,在這龐大的建築群內,他不知繞了多少個彎,進了多少個門,他的頭都有點繞暈了,最後,終於來到了貴妃娘娘的寢宮湧泉宮。


    李慶安在大殿裏等了片刻。隻覺得索然無味。便信步來到殿外的庭院裏,庭院內到處是蔥鬱的花叢和草木,在一輪明月下閃動銀色的光芒,幾株臘梅開得正盛,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幽香,驚蟄已經過了,各種夜蟲的鳴叫聲此起彼伏,顯得十分安靜,隻有遠處的圍牆邊有侍衛在來迴巡邏。


    李慶安把賞了臘梅片刻,又繼續向前走。穿過一叢翠竹,眼前豁然開朗。這裏竟是一片的娛樂場地,地麵平整,周圍被花叢和翠竹包圍,約有三四畝地見寬,場地裏有幾架秋千,一座小型的單人鞠球門,更妙的是還有兩隻金壺,旁邊還放著一副投擲金壺的專用箭架,裏麵有十幾支金壺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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