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顏天佑獲勝,皇甫惟明既是驚訝又是欣喜,當著全軍五萬人的麵,高度稱讚了顏天佑為他隴右軍之虎。


    從此,顏天佑就多了一個名號,隴右之虎。


    夜漸漸深了,龍源關外唐軍搭營皇甫惟明的大帳內燈火依然通明,大帳內,皇甫惟明背著手來迴踱步,正在深深的思慮。


    這次攻打石堡城,皇甫惟明肩上的壓力極大。天寶二年(年)四月,他親自率領兵馬自西平郡出,長途奔襲,輕易便推進了千餘裏,出其不意地占領了洪濟城。然後率軍猛攻石堡城,結果卻因為太過急功近利,隻顧攻城,忽略了打援,導致唐軍遭受到了重創,傷亡近萬人,副將褚詡戰死,無奈隻好退兵。


    此次他又率軍八萬進攻石堡城,對於能否攻得下,他心裏一點也沒有底。如果再次失敗,他真的無顏再見皇帝陛下了。


    他手中有八萬大軍,而石堡城內至少也有一萬多軍隊,如果兩軍對壘,唐軍攻城,自己的勝算究竟又有多少呢?是否能夠攻得下這個軍事重城呢?皇甫惟明心中不得不考慮到這些問題。


    這時,他的一個親衛走進來匯報顏天佑求見。皇甫惟明心中疑惑,這個時候,顏天佑來訪是為何故?不過,他還是讓人把顏天佑喚進來。


    “參見大帥”顏天佑拱手行禮。


    “免禮,天佑此來,有何事?”對於顏天佑,皇甫惟明還是很欣賞的,所以,對待顏天佑的態度也極為和善寬容。


    顏天佑躬身說道:“大帥,在攻打白狼關口時,末將抓獲一個曾在石堡城駐守過一年的百夫長,從他的口中,末將了解到一些情報,特來向大帥匯報。”這話顏天佑其實說謊了,並不是一個百夫長,而是一個馬夫。隻是,他怕皇甫惟明不相信一個馬夫的話,隻能話裏參點假。


    “喔?”皇甫惟明眼睛猛的一亮,然後又恢複平靜,不經意問道:“你說說你的情報。”


    “石堡城駐軍一萬兩千餘人,但是吐蕃全民皆兵,所以在危機時刻,他們至少能夠迅再動員近一萬兵力投入戰鬥,我們的敵人就不止一萬兩千軍隊,而是兩萬甚至三萬之多。”顏天佑緩緩地講出了自己了解到的兵力數量。


    兩年前,他攻打石堡城,城裏隻駐守了ooo軍隊,沒想到兩年後,城裏的軍隊規模竟然擴大了一倍。皇甫惟明的心頓時一沉。


    “消息可準確否?”皇甫惟明追問道。


    “末將還審問了其他戰俘,綜合情況來看,這個兵力數量應該差不了多少。”


    皇甫惟明默默點頭,這一點他也隱隱預料到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把進攻兵力增加一倍,他繼續對著顏天佑說道:“你繼續往下說”。


    顏天佑默然不語,從袖口取出一塊布料,奉上給了皇甫惟明。


    “這是根據情報繪製的兵力布防圖,情況可能已經大不相同,隻是作為參考而用。圖上還注明了一些重要攻守點以及一些防守漏洞,也僅供大帥參考所用。”


    皇甫惟明點點頭,說道:“天佑,你用心了,如果,這次攻擊順利,本帥一定再為你請功。”


    “這是末將的本分,若大帥沒有其他事情吩咐,末將就告退了”顏天佑沒有接話,直接向皇甫惟明告辭。


    “嗯,你迴去吧,好好休息,養足精神,在攻打石堡城望你再立新功。”皇甫惟明帶著幾分期許說道。


    “末將定不負大帥所望,末將告退。”顏天佑鏗鏘有力的說道。


    皇甫惟明擺擺手,說道:“你去吧。”


    顏天佑躬身後退,然後轉身走出了大帳。


    兩日後,唐軍出其不意再次攻下洪濟城,又過了一日,唐軍共八萬大軍會和一處,兵臨石堡城下。


    赤嶺一直以來都是中原王朝防備異族的前哨和屏障,到了唐代,更是因為赤嶺是唐蕃的分界,而使它的戰略地位尤為突出。


    赤嶺西高東低。西部地勢雖高但相對平緩而東部則險峻陡峭猶如一座巨大的屏障橫亙在唐蕃古道之上。而石堡城位在赤嶺的咽喉,戰略位置極為突出,時而歸唐,時而又被吐蕃所奪。它一直是唐與吐蕃互相進攻的橋頭堡。


    自開元二十九年(年)十二月吐蕃從河西、隴右節度使蓋嘉運手中攻占石堡城後,石堡城一直就在吐蕃人的手中,這幾年來,唐軍好幾次攻打,都無果而終。


    石堡城城牆高達五丈,仿佛一個巨型猛獸橫亙在赤嶺之上,令人難以攀登。


    唐軍到達石堡城下,並沒有立刻展開進攻,而是安營紮寨,打造攻城器械,鑿火做飯,有條不紊的作者攻打城池的準備工作。


    石堡城上,看著城下唐軍連營十餘裏,守城的東岱赤羽東讚眉頭緊鎖,感覺到了深深的壓力。


    兩年前他就是石堡城的守將,也經曆了那一次大戰,相比兩年前唐軍的四萬人,隻是此刻他眼前的唐軍至少比兩年前增加了一倍。


    對於能否抵擋住唐軍的攻城,他自己心裏也是惴惴不安。


    “給莽布支和吐穀渾小王的求救信送出去了沒有?”赤羽東讚問起身邊的千夫長。


    “剛剛已經用鷂鷹送出去了。”千夫長迴答道。


    赤羽東讚心裏的忐忑不安稍稍平靜了一些,便帶著身邊的將領去巡視城防檢查武器裝備去了。


    與此同時,赤嶺山麓西側的一處高地,一支隻有幾十人的身穿唐軍軍服鎧甲的小部隊在這裏休整。


    顏天佑接過旁人遞過來的水袋,對著水袋口張開大嘴猛灌喝了兩口,用袖口擦了擦嘴,然後說道:“我們也找了這麽久了,怎麽就他娘的沒有找到一個可以越過赤嶺的口子,到達石堡城後方呢?”找了這麽久還一無所獲,顏天佑心裏也有些不爽。


    “少主,自古以來,石堡城就是翻越赤嶺的唯一途徑,哪裏有那麽容易找到一個口子,我們還是接著找吧”楊十五在一旁笑著說道。


    在沒有旁人的情況下,楊十五他們都尊稱顏天佑為少主,顏天佑多次糾正,他們依然我行我素。後來,顏天佑見他們極有分寸,也就不再管了。


    忽然,有人喊道:“看,天上有一隻鷹。”


    顏天佑聞言抬頭看去,果然有一隻鷂鷹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飛來。他神思一動,站起身來,取出黃楊大弓,搭弓上箭,對著鷂鷹瞄準。


    天上的鷂鷹也現了下麵的不之客,本能的感覺到危險,開始抬高飛行高度,振翅準備掠過山崗。


    可是,鷹算不及人算,即使它已經飛得夠高了,但還是被非一般的顏天佑給一箭穿心射了下來。


    看到鷹被自己主子射了下來,都紛紛歡唿喝彩。


    “去一個人,把那頭鷹給我拿過來。”顏天佑話裏帶著興奮和喜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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