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阿萊娜的斥責,李清婉的反應先是一懵,後又驚喜不定,指著耶律彩結結巴巴地問道:“他有了天佑的孩子?”


    “我家主子自從有了顏天佑的孩子,一路艱難險阻才終於來到揚州,卻沒想到顏天佑早早迴了家卻再沒聯係我家主子,害得我家主子苦苦等候他一個多月……”阿萊娜似乎找到了泄的對象,開始喋喋不休的沒好氣地牢騷著。


    李清婉確定了消息,連忙打斷阿萊娜,對著身旁的侍女大聲喊道:“你們先把她抬進府去,快快!”然後衝著站在她不遠處的門房說道:“大勇,快去請大夫,快!”


    所有人慌忙抬起昏迷的耶律彩往府裏走去。


    “慢點慢點,小心些,不要磕著碰著。”李清婉不時地在一旁嘟嘟著,再不複往日的端莊優雅。


    就在身懷有孕的耶律彩被人抬著進入李家大門的時候,千裏之外,山南西道的漢水的西段,一艘商船孤零零地逆流而上。


    商船船尾的船艙內,香草看了看依舊昏迷不醒的顏天佑,然後對著一旁的小姐著牢騷:“小姐,可快到興元府了,如果他一直不醒,難道我們也要一直養著他麽?”


    香草心裏對這個占據了她的床位,害得自己和小姐兩人不得安寧不能好好休息的家夥很是不爽。


    小姐兩眼楞楞地注視著顏天佑,沒有迴應香草的牢騷。忽然,她的眼睛一亮,驚叫道:“香草,快看,他的手動了。”


    聞言,香草定睛看去,果然如自家小姐所說,顏天佑的手在不間斷的動著,看來要醒了。


    昏迷了六七天的顏天佑終於有了要醒的跡象。


    此時還未清醒的顏天佑,腦中卻是他落水前的一幕幕。


    “佑哥哥,帶我走,快走!”胸口中箭的敏兒催促著他快逃的聲音。


    聽到敏兒的囑托,他慌忙抱起敏兒準備跳水逃跑。


    可是,在他即將躍出樓船欄杆的時候,兩隻弩箭穿透了自己的身體。


    然後他和敏兒兩人掉下了樓船。


    最後一幕:敏兒落水瞬間的訣別:“佑哥哥,別了,來生再見!”


    “不要不要……”顏天佑大喊著從昏迷中醒來。


    顏天佑猛的坐起來,嚇得小姐和香草兩人一大跳。


    顏天佑慢慢地睜開眼睛,先是適應了一會兒船艙內昏暗的光線,待看清船艙內的情致和兩個驚慌失措的人,聲音有些嘶啞急切地說道:“這是在哪?和我在一起的人呢?”


    說著,他就要掙紮著下床,可是沒想到他這一動,全身沒有半點力氣,整個人翻出小床,咚的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


    見此,小姐和香草兩人慌忙走上前費力地攙扶著顏天佑重新躺下。


    “快告訴我,和我在一起的人在哪兒?”顏天佑再一次問道。


    聞言,小姐峨眉微微輕皺,語帶溫柔的說道:“這位公子,我們救你的時候,沒有看到其他人,就隻有你一個。你說的人到底是誰?”


    顏天佑閉上眼迴憶起落水前的一幕,不禁悲從心來,眼睛裏兩行清淚流出,在他那剛毅英俊的臉上劃過兩道淚痕。


    侭管他心裏不願意承認,但不得不說,他的敏兒死了,為他擋箭而死。迴憶起敏兒臨死前的一幕,顏天佑的心肝膽俱裂,他感覺心都碎了,好心痛好痛苦。


    早知有這樣的結果,他就不會以奇計冒險了。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都是他的自大妄為害了敏兒,害了敏兒慘死。


    看著顏天佑一言不,躺在床上一個勁兒地流淚,小姐的心仿佛被針刺了一般,感覺好痛。


    小姐直直地望著顏天佑那堅毅的臉龐,心裏想著:他比三年多以前更加有男兒氣了,他的身上到底生了什麽事,怎麽感覺他竟然有了生無可戀的輕生之意?


    迴憶起三年前正月十五在揚州初次遇到顏天佑,那時顏天佑正在猜燈謎。原本常人眼中很難的題目,在眼前的的這個男子手中輕而易舉地就被猜出了謎底。她第一次對眼前的男子有了機智的印象。


    再後來,他竟然在揚州刺史舉辦的詩會上再一次與顏天佑相遇,等到顏天佑一連三詩在眾多才子中大放光彩,她第一次對眼前的男子有了深刻的印象。


    她依稀記得那句給她印象最是深刻的一句詩“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幾日前,她剛把“陌生的男子”救上船時,由於顏天佑臉色蒼白狼狽,她並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這“陌生的男子”就是她偶爾還會想起的那個詩才豔豔的揚州才子。但她卻對這“陌生的男子”有種熟悉的感覺,也正是由於這種感覺,她才會留下一個來曆不明的身中弩箭甚至可能是犯罪的人。


    等到“陌生的男子”的臉色漸漸轉為正常,她才把眼前的這個男子與三年前的那個驚才豔豔的少年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當她終於認出來顏天佑之後,心裏就滿是疑問,“他怎麽會中箭落水?”“他怎麽會身穿夜行衣,是做什麽歹事去了麽?”“他怎麽會武功?”…………


    現在當她親眼看到顏天佑醒來時,她心裏莫名的感到高興和喜悅。


    可是,顏天佑此時頹廢的樣子又讓她感到心痛。


    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顏天佑,顏天佑……”


    時隔三年,小姐終於再次喚出了他的名字。


    沉浸在苦痛之中的顏天佑聽到有人唿喚自己的名字,終於從自己的心境中蘇醒過來。


    看著眼前的這一張精致漂亮的臉,顏天佑不由地有些迷糊,心裏暗道:他是誰?我怎麽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顏天佑問出了香草的疑問。


    一旁的香草在自家小姐唿喚‘顏天佑’的時候,就是滿腹的疑問“自家小姐認識這個受傷的男子?”


    聽到顏天佑的問話,香草也是一臉專注地注視著自家小姐,期待著答案。


    “顏天佑,你忘記了麽?三年前正月十五,揚州刺史韋堅舉行的湖心亭詩會。”


    聽到詩會字眼的提醒,顏天佑迴憶了一下,很快就想起來了眼前的這個人是誰。他不正是三年前的參加詩會的一員麽?


    “原來是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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