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婆看孫媳婦兒的眼神,讓敏兒的俏臉仿佛映了一道紅霞,不自覺低下小腦袋,心裏是一團亂麻,扭扭捏捏的樣子當真像個小媳婦兒。


    看到王阿婆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顏天佑也沒多想,坐下來繼續詢問了王阿婆一家近些年來的狀況。


    談及自家的情況,王阿婆沒有多說,隻說了一切都挺好的,除了時常想念顏天佑的母親外,其他的也沒什麽。


    說話的功夫,外麵的天慢慢地黑了下來。


    本來顏天佑計劃要迴去客棧的,可王阿婆硬拉著不讓走,還說讓他在家裏住一晚,沒辦法,顏天佑和敏兒隻能留了下來。


    晚上,王阿婆親自下廚,為顏天佑兩人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飯。因為高興,眾人還喝了一點酒。


    之後,王阿婆把顏天佑出生的那個房間給收拾了出來,本來是讓顏天佑敏兒兩人一起住的。後來,經過顏天佑的解釋,才知道敏兒還不是顏天佑的媳婦。因此,王阿婆隻能再另外收拾出來一間偏房。


    雖然知道了真實的情況,但她對敏兒的態度並沒有絲毫的變化。在她心裏,早已認為敏兒即使現在不是顏天佑的媳婦將來肯定也會是的。以過來人的眼光,她知道敏兒對顏天佑是極喜歡的,顏天佑對敏兒肯定也一樣。


    一切妥當以後,顏天佑就讓王阿婆和李老爹迴去休息了。畢竟兩位老人的年紀不小了,他總不能一直勞煩他們。


    待敏兒也睡下之後,顏天佑並沒有立刻迴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向著黃錚的房間走去。


    黃錚的房間燈還亮著,顏天佑敲門的時候,黃錚還沒有睡下。


    開門看到是顏天佑,黃錚臉色明顯一變,後又迅轉為平和,帶著疑問說道:“是天佑啊,找我有什麽事麽?”


    顏天佑攤了攤手,笑道:“錚叔打算讓我站在外麵和你說話麽?”


    黃錚這才反應過來,讓開門,說道:“哪裏話,天佑快進來。”


    走進屋裏,顏天佑先是還環視了一下,沒現什麽可疑的地方,一切都極為簡潔。


    黃錚看著顏天佑話也不說,四處打量著他的屋子,他心裏就直怵。從顏天佑來到這個家裏,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他心裏就莫名其妙的有一種感覺,感覺到這個名義上的侄子不簡單,仿佛能把他看穿了一般。帶著不安,黃錚吞吞吐吐的說道:“天佑,有…有什麽事麽?”


    聞言,顏天佑轉過身來,正視著黃錚,盯著他的眼睛,一句話也不說,就那麽死死的盯著他。


    黃錚頓時全身汗毛豎起,仿佛置身於冰窖一般,遍體生寒。不敢與顏天佑的眼睛對視,躲開顏天佑的視線,道:“天佑,找我到底…到底有…什麽事情?”


    顏天佑冷冷地看著黃錚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聽到問話,黃錚的後背霎時冷汗直流,額頭上也開始冒汗,身體不自覺微微顫栗起來,心裏暗道:來了,還是來了!這是他心裏最大的秘密,被顏天佑看破,頓時有種強烈的危機感。在下午的時候,他就感覺這個所謂的侄子看出了什麽,果然當晚就找了過來。他不是沒有想過逃走,但天下之大,真的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看到黃錚這麽長時間不說話,顏天佑就知道他的猜測沒有錯,黃錚的來曆不一般。看著黃錚,顏天佑說道:“知道我是從哪裏看出來的麽?”頓了頓,接著解釋道:“從見到你的第一麵,我就感覺你的氣質不一般。尤其是你的走路姿勢,不像普通人,倒像是軍中出身。後來看了看你手上厚厚的老繭以及說話過程中不自覺顯露出來的軍人姿態,我就肯定了,你是一個軍士,而且還不是普通的軍士,至少也是有級別的將官。你說我說的對麽?錚叔!”,錚叔兩個字顏天佑重重的叫道。


    被識破了身份,黃錚心裏反而釋然了,這麽久了自己東躲西藏的好幾年,還是被人給現了。心裏不再害怕,抬起頭看著顏天佑,說道:“對,你說的沒錯,我是軍人出身,還是幽州刺史府司馬參軍宣節校尉王爭。”


    黃錚親口承認自己的身份,說話之間,他整個人的氣質完全生了變化,帶有一種濃烈的軍人氣息,還是殺過人見過血的那種。


    顏天佑眼神一凝,宣節校尉,正八品上,不小的官,看黃錚的樣子,應該才二十六七歲(古代人看著都年長,黃錚才二十四歲呢),三四年前就是正八品軍職,算是年輕有為。


    幽州刺史府出身,倒是讓顏天佑心裏多了幾分琢磨。要知道有爭刺史府和揚州刺史府那可不是一個等級,由於幽州是邊塞之地,幽州刺史可是掌近十萬邊軍軍權的,還兼任樞相,相當於宰相,是朝廷三品大臣,位高權重,那可不是揚州刺史這個四品能比的。


    天寶初年,皇帝李隆基改州為郡,幽州刺史府才撤銷,改為節度使直接掌邊軍軍權,幽州刺史府轄下軍隊一分為二,劃分為範陽和平盧節度使屬下。


    現在的範陽節度使和平盧節度使都是安祿山,那麽三年前的幽州刺史?顏天佑想了想,才記起應該是張守矽。至於眼前的黃錚,噢不,是王爭,堂堂正八品軍將,為何會淪為一個難民呢?這點讓顏天佑百思不得其解。


    “我記得,三年前的幽州刺史應該是張守矽吧?”顏天佑問道。


    黃錚眼珠子一翻,露白,舒口氣,才說道:“三年前的幽州刺史是張仁願,張守矽五年前就被陛下貶職了。”


    顏天佑頓時語塞,記錯了?好尷尬啊,他額頭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也唿了口氣,道:“噢,那為何你會淪為一個難民?”


    這個問題讓黃錚神情一滯,抿抿嘴,從顏天佑的角度看去,似乎還咬了咬牙,不太明顯。沉默了許久,等的顏天佑快堅持不下去了,黃錚才說道:“那說來就話長了,主要的還是因為一件東西?”


    “噢?什麽東西”顏天佑頓時來了興致。


    黃錚再次沉默,靜靜地看了顏天佑好久,看得顏天佑心裏直嘀咕:這麽嚴肅地看著我幹嘛?我臉上又沒花兒。難道問題與我有關?開什麽玩笑。


    黃錚不知道顏天佑心裏的小九九,隔了好大會兒功夫,似乎下定了決心,開口說道:“那是因為一張藏-寶-圖!”


    瞎想了大半天,顏天佑也沒有想到結果竟然是這樣,非常出乎他的意料,因此他不由驚唿道:“藏寶圖!”


    “對,就是藏寶圖!”黃錚肯定地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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