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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雀知道北堂深今晚要去談生意,不過並不知道具體地點,對於這種機密,他暫時還不會讓她知道。


    她今晚沒有任務,出來散散心,到酒吧裏麵喝了兩杯,結果剛走出酒吧,就接收到了江島的求救信號,離她此刻的位置是五公裏。


    去,還是不去呢?


    反正那個人那麽強,她不去,他應該也死不了。


    她還是迴家睡美容覺吧。


    朱雀坐上自己的座駕,瀟灑地往反方向行駛,可是剛行駛了幾百米,她再次收到求救信號,看來,事情有點大條了,否則江島也不會發出兩次信號。


    她冷豔的臉上,毫無表情,突然眉頭一蹙,猛地調轉車頭,往出事的地點,狂飆而去。


    昏暗的路燈下,一輛紅色的跑車狂飆而來。


    朱雀趕到事發地點,現場已經一片狼藉,好幾輛汽車被扔在這裏,北堂深的邁巴/赫和一輛奧迪撞在一起,車頭都癟了進去,地上趴著幾具血淋淋的屍體,沒有活人的蹤跡。


    她眉頭一擰,犀利的視線望向旁邊那條巷子,不時還有槍聲傳來,看來,北堂深他們一定是被圍困在裏麵了。


    她並沒有直接追進去,而是從另外一個方向,找到一個入口,右手持槍,警惕地往裏麵走。


    這裏黑乎乎的,垃圾散發出濃濃的臭味,她嫌惡地皺了皺眉,卻沒有停下腳步。


    腳下突然踢到什麽東西,一隻手狠狠地抓住了她的腳腕,她冷厲的視線一掃,手槍對準腳下的人。


    “咳咳,是我——”躺在地上的黑影壓低了聲音,急促地喘熄著,“朱雀,老大在前麵,你快去幫他。”


    原來是江島,聽起來,他受了重傷,朱雀收了手槍,將他拖到垃圾桶後麵隱蔽好,“你在這裏別動!”


    朱雀借著微弱的星光,在巷子裏一步步往前走,突然,她聽到一陣腳步聲,連忙把蹲下,藏在一堆垃圾的後麵。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從她來的那個方向傳來,由於巷子裏很安靜,說話的聲音也就顯得特別清晰。


    “找到了嗎?”


    “好沒有。”


    “繼續。”


    該死的,江島離他們說話的地方,隻有十米遠,如果他們再往前一點,就會發現他的!


    朱雀皺了皺眉,舉起了手槍,打算先將那兩個解決掉。


    手指放在了扳機上,瞄準了目標,剛想扣動,一隻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巴,濃濃的血腥味與男人獨特的氣息竄入鼻端,低沉而微弱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不要輕舉妄動。”


    是北堂深,她心裏竟有些驚喜。


    槍聲一響,一定會引來別的殺手,可是如果不開槍,江島就很有可能被發現。


    一隻手滑向了她的小腿,他的手掌黏濕,有可能是血跡,朱雀不知道他想做什麽,眉頭一皺,剛想動手,不料,他的手卻從她的皮靴裏抽出她藏好的匕首。


    他將匕首送到她手中,替換掉手槍,壓低聲音說道,“你負責左邊那個。”


    她微微點了點頭,他將手從她嘴巴邊拿開。


    並肩而行的兩人,離江島越來越近。


    朱雀握緊匕首,眼睛厲光一閃,匕首已經朝著左邊那人的心髒刺去。


    幾在同一時刻,另外一把匕首從她右邊擦過,帶著唿嘯的風聲,向著右邊那人的心髒刺去。


    砰砰兩聲響動,那兩個人哼都沒有哼一聲,就這麽栽倒在地上。


    “還剩下五個人。”北堂深幾乎貼著她的耳朵說話,唿吸的時候,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垂,有點難受。


    她也壓低了聲音,“我們呢?”


    “我們三個。”他言簡意賅,朱雀明白他的意思,現在活著的,隻剩下他和江島,還有自己了。


    有液體浸透了他的衣服,又通過他的衣服,侵染到她身上,濃烈的血腥味撲鼻,她皺了皺眉,“你受傷了,能走麽?”


    “可以,”他重重地喘熄了一下,“走後麵,帶上江島。”


    江島比北堂深傷得還重,當他們走到他那邊的時候,他已經陷入昏迷,鮮血從他的胸膛不停地往外冒。


    朱雀一言不發,直接彎腰,將江島背到自己背後,低聲道,“我的車停在前麵的入口,你還能堅持麽?”


    北堂深鼻音極重地“嗯”了一聲,邁著沉重的步伐,跟在她的身後,鮮血順著他的手指流了下來,滴落在地上,他們一路走,鮮血也就流了一路。


    當他們走到停車處的時候,有人從巷子裏麵跑了出來,朱雀一手扶著江島,一手抬起手槍瞄準,砰地一聲將那人擊斃。


    “快,他們在前麵。”


    叫聲突然響起。


    又一場戰火拉開帷幕。


    朱雀將江島扔到後座,自己躲在邁巴/赫後麵射擊敵人,冷靜地說道,“北堂深,你先走。”


    北堂深手槍裏早就沒有了子彈,他從江島懷裏掏出手槍,冷聲道,“我從來不會扔下女人獨自逃命。”


    就在這時,兩輛汽車急速往這邊駛來,一邊行駛,裏麵的人一邊衝著那幾名殺手射擊。


    他們的人趕來了。


    火力大翻轉,很快就消滅掉了僅剩的四名殺手。


    有手下趕來,扶住北堂深,“老大,您沒事吧?”


    “沒事。”北堂深捂著的胸膛,鮮紅的血水又冒了出來,他低聲對手下交代了幾句什麽,然後唿吸就變得沉重起來,好像快要喘不過氣一樣。


    “不要說了,趕緊叫醫生!”朱雀跳上車,急速啟動。


    北堂深坐到後座之後,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他們一行人,急速趕迴北堂深的別墅,醫生早就得到消息,做好了手術準備,幾名手下將昏迷的北堂深和江島抬進了手術室,兩名醫生同時分別為他們兩人做手術。


    兩個小時之後,手術結束,醫生說手術很成功,北堂深和江島都脫離了危險,江島身上中了三槍,其中有一槍差一厘米刺入肺部。


    北堂深身中兩槍,胸膛和背部都受了傷,好在沒有傷及要害部位。


    手術結束之後,朱雀也沒有必要留在這裏了,她冷淡地打了一聲招唿,就要離開,沒想到有小弟跑了過來,說道,“朱雀,老大醒了,有話要跟你說。”


    朱雀挑了挑眉,這個男人還真強悍,受了那麽重的傷,居然這麽快就醒了。


    北堂深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卻絲毫不損他的英俊,眼神一如既往的犀利陰沉,高挺的鼻梁,俊美得就如神袛一般,看到她進來,他涼薄的唇動了動,聲音黯啞,“今天的事,多謝你。”


    朱雀完全沒有料到他會向她道謝,怔了怔,唇角勾了勾,淡淡道,“你太客氣了,我替你賣命,是理所應當的。”


    他深邃的眼眸,不帶一絲情緒,“我讓人將那批殺手的臉記了下來,你看看,是否認識他們。”


    “好,你好好休息。”朱雀真是佩服他,已經傷成這樣,還有這麽縝密的思維,將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


    流星帶著朱雀,到了一間房裏麵,拿出一疊照片給她,解釋道,“這些是老大吩咐下麵的人拍攝的,是那夥殺手的樣貌。”


    他從這疊照片裏麵,特意抽出一張,放到朱雀的麵前,說道,“這個男人,今晚上易容成上官博的樣貌,設下了這出陷阱。”


    原來,和北堂深談判的上官博,並不是真正的上官博,而是殺手易容假扮的,他們在街道上埋伏好殺手,逼迫北堂深驅車逃跑,然後假上官博就在前麵攔截,若不是朱雀及時趕到,很難預測會發生什麽後果。


    照片上的人,由於已經死去,閉著雙眼,臉上的血跡估計是被拍照的小弟專門擦拭幹淨了,朱雀仔細辨認了半晌,說道,“這個人,我在教父的酒吧,曾經見到過。”


    她拿起剩下的照片,一張張仔細辨認,這些人,都很麵生,沒有認識的,她想了想,說道,“白虎比我交際廣,流星,我建議把這些照片傳到日本,讓白虎辨認。”


    流星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立刻讓人將所有的照片都傳真到日本那邊,讓白虎辨認。


    朱雀伸了伸懶腰,想要離開,流星伸出右臂,攔住她,淡淡地說道,“朱雀,你今晚就住在這裏。”


    她詫異,“為什麽?”


    “老大吩咐的。”流星想了想,一本正經地說道,“這麽晚了,可能老大擔心你迴家不安全。”


    朱雀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地抽搐了,“流星,你不要擅自猜測老大的意思。你覺得,我像是那種不安全的女人嗎?”


    誰敢對她不軌,她不將對方剝皮抽筋才怪!


    流星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她今晚穿著黑色的小皮裙,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小皮靴,性感,迷人,若是走出去,肯定會引來狂蜂亂蝶。


    他淡淡道,“不安全。”


    朱雀翻白眼,山口組這些男人都大男子主義得嚇人,就算同為殺手,也不時流露出對女人實力的不信任!真以為她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小姐啊!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大的好意,我心領了,還是自己家的床睡起來舒服,我先迴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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