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關城樓上,晉王得知劉勇已經接應上李毅,而且擒住了察可台?塔木,而塔木是李毅射落馬的事情,劉勇也沒有隱瞞,坦蕩地上報上去,但晉王不管你們是誰抓到的,隻要抓住了就好,頓時大喜,安排好城防後,就迴到臨時行所,召集諸將議事。


    楚榮當上晉王這麽久,從來沒試過有今日如此開心。胡營被燒,塔木被擒,這意味這這一戰,他勝了,而且是大勝!


    帶來這一切的,都是一個叫李毅的小孩。


    “報!虎威鐵騎已經全部入關,劉將軍和湯將軍正往行所趕來。”一個士卒進來稟報。


    晉王大喜,至此,可以算是這一戰的全部目的都達到了,趕忙說:“快傳!快傳!還有,讓劉將軍把那個叫李毅的義士也帶過來。”


    很快,劉勇,湯浩和李毅就到這議事廳,三人趕忙向晉王行禮。


    禮畢,晉王大笑道:“哈哈,三位可是建了一件奇功啊!辛苦三位了!想必這位就是李毅義士了吧。”


    晉王好奇地打量著李毅,不隻是晉王,議事廳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毅身上,仿佛是想看看李毅是不是有三頭六臂一般。


    李毅毫不在意周圍的目光,在眾人打量他的時候,他也大膽地觀察著晉王,畢竟這可是他暫時選定為值得他輔助的人,怎麽能不上心?初次見麵,還算是比較滿意的,見晉王這麽問,也沒有因為晉王的身份,和議事廳的氣氛而怯場,大大方方地迴答:“迴稟晉王,晚輩正是李毅,但義士二字,愧不敢當,相信以晉王之威,還有在場眾人之能,配合晉州精銳,就算沒有晚輩,也能順利退敵,在下隻是恰逢其會,立了點小功勞而已。還要感謝晉王的援手之恩,和請晉王饒恕我輕率冒進之罪。”


    “哈哈哈!本王早就對你有所耳聞,謙遜有禮,學識淵博,才智非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本王向來賞罰分明,你大可不必過謙,既然你立下奇功,本王定會重重有賞!”畢竟李毅還不是他的部下,這點禮遇,晉王還是要給足的。


    李毅淡淡一笑說:“如此,先多謝晉王。晉王,雖然以在下現時的身份提出這話可能不適合,但在下還是有幾句話想說……”


    晉王大手一揮說:“但說無妨!”


    “感謝晉王寬厚。現在形勢,胡營營帳、糧草,均已被燒,而且塔木被劉將軍拿下,可以說是勝局已定。現時已經入冬,無論胡兵退不退,他們也免不了要麵臨挨凍挨餓。


    晚輩認為,此時正是降服西胡的最佳時機,而且很有可能做到一勞永逸。”


    晉王大喜,趕忙追問:“你且說說看,如何降服西胡。”


    “西胡扣關,本意是謀求一條活路,不讓北胡吞並。但眼下他們糧草已斷,想要活下去,必須要殺馬為食,此舉無異於殺雞取卵,而且他們營帳不足,就算他們能撐過這寒冬,所剩之人,也十不存一二。而且北胡對他們虎視眈眈,必然不會放過此良機,待春暖之時,便是他們滅頂之日。


    相信察可台?塔木也明白這點,現在塔木已經被拿來此處,晉王不妨可以恩威並施,降服其心。


    胡人,向來羨慕晉州繁榮,對於隻有茫茫草原,糧食短缺的他們,對晉州可以說是垂涎已久,扣關就成了必然之事。晉王現時可答應他們,給他們糧食、營帳度過目前難關,待開春之時,選著合適之地,授予他們耕種之法,讓他們除了遊牧以為,還多一條活路,想必他們定會對晉王感恩戴德。”李毅侃侃而談。


    西胡麵臨的情勢,大家都知道,但聽李毅這麽一說,這不是明顯要增強胡人的實力嗎?說不得到頭來,胡兵還會倒打一耙。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甚至有一些性子剛直的人,直接就叱問李毅,是不是胡人派來的奸細。


    晉王也是眉頭一皺,這利都在胡人,感覺這不像是打了勝仗,反而是像輸給了胡人一樣。


    但陸軒卻是一點也不急,向晉王說:“晉王莫急,這隻是小李先生說的恩,先聽聽接下來如何施威吧。”


    對啊,恩威並施,恩施了,接下來就是威了吧。這些謀士,就是喜歡這一套,說話總是喜歡一點一點的說,真的是讓人急壞了。


    晉王示意眾人先安靜下來,繼續聽李毅說,而眾人的目光,又再次集中在李毅身上。


    李毅從容不迫,繼續說:“沒錯!給他們這些優厚條件,當然是有前提條件的。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又怎麽能不防?現時不止是察可台?塔木被擒至此,我所帶領的人,也僥幸拿得他的家小,我們可讓塔木留其子嗣在此,再遣其迴去,說服各族族長來降,並送子嗣到晉州為質,加以控製。待明年,晉王可派工匠,到漠北選擇合適之地,新築兩城,互為犄角,然後在漠北設立都護府,派遣軍隊駐紮其中,其一可以震懾西胡,讓他們不敢妄動;其二可以虎視北胡,讓他們無暇他顧;其三,西胡、北胡敵對之勢,不會因西胡投降晉王而消除,衝突難免會有,晉王可給西胡適當的支援,讓他們保持勢均力敵之勢,從而互相牽製,以胡製胡,何樂意而不為?”


    晉王點點頭讚許,但還是不怎麽放心:“嗯,這的確是好方法,但讓西胡眾族送質子來降,恐怕不易,而且,萬一日後他們強大起來,不計較這些質子的死活,我們又當如何?雖說駐軍西胡,但畢竟是西胡腹地,孤軍深入,恐怕有些危險。”


    李毅似乎早就料到這點,繼續說:“晉王莫憂,見識到晉州的繁榮後,胡人就算是最笨也知道,雖然有晉州的支持,但短期內肯定不會有晉州好,他們都會明白,隻有專心歸順,我們才會幫他們,光憑這點,他們就不會反,而且他們沒這個實力,除非西胡和北胡合並,我們才會有壓力。


    但察可台?塔木是王族,又有晉王支持,他必定不肯屈服於漢克達?奎翋;而漢克達?奎翋是一個野心勃勃之人,目前的實力,明顯是強於塔木,他有如何肯屈居人下?所以他們隻會互相針對,而不會聯合,隻要晉王給的支援適當,讓塔木足夠能自保就行,製衡得當,兩者隻會慢慢削弱。


    而且,還有重要的一點,不管哪一個種族,他們的發展都離不開後代,隻要我們對這些西胡兒童,尤其是這些族長之後進行教化,讓他們適應大楚的生活,融入大楚,如此潛移默化,不出十年,他們就會被大楚同化,到時候他們就會很自然地認為,他們就是大楚的子民!”


    “好!李毅先生說得好!不戰而屈人之兵,釜底抽薪,潰敵於無形,先生果然大才!晉王,此策可行!”陸軒率先讚同起來,同為謀士,而且他還是晉州的首席謀士,當然一眼就能看透其中妙處。


    其他謀士反應也不慢,都紛紛表示讚同。


    隻有部分將領,雙方交戰多年,各自都有損傷,這仇恨是難免會存在的,但礙於晉王,還有日後晉州的安穩,也不好反對什麽。


    晉王見狀,也知道這是該下決定的時候了,首席謀士的讚同,眾謀士的支持,武將也有一大部分人點頭表示支持,這沒有什麽好猶豫的,於是說:“好!此時就如此定下!本王聽說塔木受了點傷,等會陸先生先替本王去探望探望塔木,再把本王的意思傳遞給他,看他如何決斷。”


    “是!屬下領命!”陸軒迴答一聲。


    晉王點點,繼續說:“你們三人一路辛苦,先落座吧。李毅先生,你的座位在左側文臣之末,軍中規矩如此,怠慢之處,請先生見諒。”


    李毅淡淡一笑,一個座位而已,李毅當然不會計較坐什麽位置,其實晉王肯給他一席之地,已經是很不錯了,在座的數十人,哪一個不是隨著晉王出生入死多年的心腹?


    見李毅從容落座,晉王讚許的神色又濃了一分,期待地問:“此戰可以說勝局已定,戰後本王除了會安撫傷亡士卒外,必然將會論功行賞,嘉獎每一位有功人。李毅先生立下此等大功,本王必然會重重有賞。隻是不知道今後,李毅先生願不願意留在本王身邊,為本王出謀劃策呢?”


    盡管眾人都會想到,李毅日後必然會留在晉州效力,但從來沒想過晉王會親自開口相邀,而且還如此之快。


    李毅也有點意想不到,他今日的目的也隻是想來露個麵而已,還打算這日後讓羅秀成推薦白天風和黎子楓,自己在兩人身後混吃混喝呢。


    見晉王的期待之色,李毅心下大定,這比他原先設想的更好,畢竟他還年幼,現在還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孩,還有兩個月過年後才算是十二歲呢。但現在晉王沒有介意他的年齡,已經是給與他足夠的肯定了,他有怎麽會拒絕?


    於是趕緊向晉王跪拜道:“晉王若不嫌棄晚輩出身卑微,年紀尚幼,才疏學淺,晚輩自當竭盡全力,效力晉王!”


    “哈哈哈!好!痛快!今日不僅大破胡騎,還能的先生一臂助,今後何愁這天下不安?先生快快請起!”晉王大喜,趕緊讓李毅免禮。


    “恭賀晉王!恭賀李先生!”眾文武出言道賀。


    胡騎雖敗,但尚未退去,不然的話,晉王定然是大賞三軍,然後就此擺個盛大的慶功宴了。


    “李先生初到,可能對晉州的情況不太熟悉,你先隨陸先生熟悉一段時間吧,待迴到晉州城,本王另有安排,定會給與重用。”晉王鄭重地承諾。


    “感謝晉王厚待,晚輩感激不盡!”


    “哎,你還以晚輩自稱?日後你該改改你的習慣了!他們以後都是你的同僚,你也不是他們的晚輩了!”晉王提醒一句。


    李毅馬上反應過來,說:“是,屬下謹記晉王教誨。”


    “好!都各自忙去吧。陸先生,李先生,你倆先留下一會,等會你們一起去會會那察可台?塔木。”晉王揮揮手,遣退眾人。


    眾文武知道這是晉王和兩人商議勸降的具體事宜,也不逗留,紛紛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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