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笛收兵。


    三千銳士腰挎長劍,警惕的看著四周,排成兩列護衛著中間的趙政。


    抬眼看去,屍橫遍野,彌漫其中的硝煙讓李信不禁皺眉,哪怕在自己的世界他也沒有經曆過這樣的戰爭......這樣慘烈的戰爭。


    趙政冷眼旁觀,見李信的反應不禁笑道:“信哥不習慣嗎?”


    李信搖搖頭道:“信經曆的戰爭大大小小也有上百場...隻是未有如此慘烈。”


    趙政來了興趣,說道:“信哥說一說自己的事吧。”


    兩人找了一處還算完好,大概是茶館之類的地方。


    也不嫌髒,兩人就這盤膝而坐,李信說起了往事。


    “說起來信的故鄉和陛下很相似呢,同樣有秦,有漢,有三國......還有唐,不同的是信的故鄉戰爭從未停止過,長城內多國混戰,長城外異邦人虎視眈眈,還有那些殺不盡的魔種。”李信眼中浮現追憶之色。


    “信的父親是廢太子,而信......算是一個落魄王子?父親被廢以後,以往座無隙地的太...王府也變得門口羅雀,那是信一生中最灰暗的時刻,啊...真的很絕望呐。”


    李信咬牙停了一會兒,大概是難以釋懷吧。


    “之後呢,信主動請命前去鎮守邊關,去守長城。”


    說到這,李信終於露出微笑,“那真的是信這一生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在那信遇見了蘇烈將軍,永遠長不大的搗蛋鬼玄策,承擔著洗衣做飯重任的大管家守約,最可靠的隊友凱,和玄策一樣的問題兒童沈夢溪,還有我們的隊長,花木蘭。”


    李信撓了撓頭,“盾山和伽羅姐好像也應該算進去。”


    趙政和李信聊了一夜,趙政最後問道:“信哥有沒有什麽執念?”


    執念嗎?


    李信思索片刻後道:“執念倒談不上,若是有機會,信倒是希望能再次見到長城的隊友們。”


    趙政起身,笑道:“這還不簡單,以後的日子長得很,未嚐不能讓長城守衛軍齊聚。”


    “信在此先謝過陛下!”


    “唔...小事小事。”趙政打了個哈切,說道:“就先這樣吧,我現在不睡覺反而不習慣,我先去補補覺,麻煩信哥了。”


    李信應下,趙政打著哈切走向臨時搭起的營帳。


    李信看著自己的雙手,他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趙政,他曾經為了力量選擇拋棄一切。


    在自己的記憶中,似乎還有一隻兔子......李信的麵前浮現出一片場景。


    少年持劍斬殺王宮秘衛,在他的身後,是一隻瑟瑟發抖的兔耳少女。


    “這裏,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哪怕拋棄一切,但他還存有最後的良知,救下了無助的少女。


    自己的光暗人格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吧,李信想到,絕望與新生嗎?


    “阿離......”李信念叨著這個名字,這個名字的主人至今還在長安城等他歸來。


    正如你所說,“別離,為了更美妙的重逢”。


    “魔主,黑焱死了。”麵具人沉聲道。


    被稱為魔主的,是一個頭發蒼白的年輕人,說年輕人好像有點怪,他的麵容被一股無法名狀的力量所掩蓋,模糊之間大概能看出他很年輕,身上也沒有那些活了千年乃至以上修士的沉暮之感。


    魔主食指輕輕敲著扶手,他的座椅竟是白骨製成,靠背之上更是一個猙獰無比的骷髏頭。


    魔主的食指敲擊的速度越來越快,下首的魔將都是臉色一白,更甚者已經嘴角溢血,麵具人駭然,魔主的修為又強大了幾分。


    “黑焱死了,然後你們都在那看戲?”魔主突然說道。


    眾魔將頓時惶恐不已,一魔將道:“魔主,吾等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黑焱本就孤僻,當初分配領地他就選了那麽一座城,最近者離他也有千裏,更何況那支軍隊....太快了!”


    魔主停下扣動的手指,瞥了一眼眾魔將,冷哼一聲,說道:“你們是些什麽東西我比你們自己都清楚,一個渡劫期的魔將而已,死了就死了。”


    見魔主並無追究之意,眾魔將頓時鬆了口氣,同時暗自竊喜,黑焱那一部的資源可都得歸他們了。


    “那支軍隊是什麽來曆,探清了嗎?”魔主問道。


    麵具人迎上,答道:“稟魔主,時間倉促,探子來報這支軍隊來自天界最新崛起的一支勢力。”


    麵具人又細說了最近天界發生的一些大事,聽罷,魔主眼中散發出危險的光芒,弄得眾魔將提心吊膽。


    魔主的心情總是讓人捉摸不定,高興也好,憤怒也罷,他都是那副司馬臉,咳,這樣說好像有生命危險。


    “耀水歌,持我兵符調一千魔兵,解決不了,你就自裁吧。”


    魔主口中的耀水歌臉色白了白,隨後在其他魔將幸災樂禍的目光中離去。


    那三千化神的消息早都傳遍極惡之淵,一千魔兵?修為參差不齊,耀水歌這次恐怕也是有去無迴,就是不知道魔主是怎樣想的,下意識看向魔主,依舊是那副司馬臉,還是別看了,看多了晦氣。


    議會結束,一名魔將找到耀水歌,一臉惋惜,假惺惺,或者說是真情流露?說道:“好兄弟,放心去吧,嫂子和小侄兒我會幫你好生養著的,汝妻子吾養之,汝勿慮也。”


    我踏馬......


    耀水歌額頭青筋暴起,胸中殺意無限翻湧,當即就想拔刀把這貨砍了,隻是...耀水歌看著那混蛋哼著小曲兒離去,無奈歎氣,極惡之淵內的生靈皆是惡人,是真正意義上的邪魔外道,肆意狂妄,無視一切規則,但在這惡淵內,入內者卻不得不遵守魔主立下的規矩,惡淵之內不得動手,畢竟某位真仙境的前車之鑒還掛在惡淵城牆頭,屍體都還沒涼透!


    說起這個,還是得說一下魔主,要說這魔主啊,眾魔將對於他隻有兩個字,“恐懼”。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極北之地成為了邪魔們的聖地,也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在一處角落建起來一座叫惡淵的巨城,冒出一個叫極惡之淵的勢力。


    隻依稀記得,曾有幾名在極北極負盛名的邪魔,在得知惡淵的存在後召集無數邪魔浩浩蕩蕩妄想攻伐惡淵,時隔太久,也不知真假,上一代的魔將曾說那些人連惡淵都還沒到就被恰好閑逛的魔主隨手拍滅,真正的魂飛魄散。


    至此,惡淵之名徹底傳開,而惡淵所處也被稱之為極惡之地,邪魔們惡,但惡淵內的人比他們更惡。


    魔主具體叫什麽已無人知曉,流傳下來的信息,大抵隻知魔主名中有一字名“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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