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他指了指旁邊一直開著,記錄著房間裏所有談話的錄音機,意思是讓李強去把這玩意給老傅遞上去。


    也就是說,參謀長的潛台詞是發現這活他們幹不了,強上隻能是製造無謂的傷亡損失珍貴的人員,所以打算就此拒絕這次任務。


    而麵對這種情況,李強覺得自己已經算是有了那麽一點,成為風箱裏受著兩頭氣的耗子的跡象。


    他都不用去老傅那就知道,老傅就是說一不二的人,如果他說要拿出行動計劃來,那麽別說是什麽永備蘇聯秘密基地了,就算是前麵擋著外星人。這幫人如果接受到了抓活的的命令,那麽也得把外星人打暈了全須全尾的帶迴來。


    再說了,話說迴來,之前老傅已經用話點過李強了: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reads();!


    他要是現在迴去,那就是完全的違抗軍令了。做為一個軍人,哪怕平時有點吊二郎鐺,在這個時候,他也是絕對不會違抗這個軍令,因為,這是他的職責!


    可放在這邊,眼前這個參謀長也不是什麽善茬,他現在就是一副要撂挑子的德行。


    也不知道該說他是愛惜羽毛呢,還是愛惜前方的行動人員呢。反正他的想法都在表情上表現出來了:老子不幹這草菅人命的事。


    一時間,李強就被這麽逼進了角落裏,陷入一種進退兩難的境地。


    “命令就是命令,命令要求製訂計劃。”李強嚐試著開始用語言說服對方:“那就製訂計劃。”


    或許是覺得自己的話有點太蒼白了,缺乏足夠的說服力,李強敲上去一個釘子:“執行的是我,帶隊的也是我。”


    他的意思這三個參謀都能聽明白:你們負責寫字,我們負責流血和……死!


    “真是瘋子。”參謀長瞪了李強一眼,不知道是在罵李強,還是在罵那些他記憶中的瘋子們。


    “誰說瘋子了?”胡子一推門走了進來,他渾身繚繞著刺鼻的血腥氣,手上拿著的文件夾上不起眼的邊角那裏,還殘留著一些細小的血跡。


    “強子,你們這邊要記錄,這東西保密級別太高,我自己給你們送過來了。”胡子一進來就看到李強了,然後才注意到站在房間中央的參謀長。


    “臥槽!”然後他就驚了:“老板竟然把您給請過來了!!”


    胡子在身上蹭了蹭右手,主動伸出去跟不想搭理他的參謀長握了一下手,轉過頭對李強說道:“強子快來拜神!這位可是傳奇人物!總參二處出來的大神啊!”


    他是真興奮,有種追星族看到偶像,渾身上下血液倒流的感覺。


    “這邊要支援的等級很高,我又在附近,就先搭飛機過來了。”被胡子膜拜的參謀長也沒有在意胡子的這種情緒。


    或者該說他早就習慣了別人看到他的這種震驚的表情,而且看樣子他還深受其擾。


    畢竟一個情報人員,無論是在後方進行文職工作,還是前方作戰,都不太需要別人認識他。畢竟認識的人多了危險也就隨之增大,而誰,都不想自己的小命因為這個方麵而玩完。


    “你是……?”他解釋完之後,低頭看了眼胡子依舊握著不放的手,又抬頭仔細看了看胡子的臉,在腦海中搜索了半天也沒找到與胡子有關的記憶,隻能用這個略微不禮貌的方式問了出來。


    “87年,白鷺行動,那次計劃就是您製訂的!在做簡報的時候,您從門口路過,我看到過您的側臉!”胡子崇拜的都無以複加了,絲毫不在意對方沒認出他來,還主動說明也是開解對方道:“那時候我就跟著老板了,不過那時我還是個小兵,您沒見過我是應該的。”


    “不對,87年的白鷺行動我記得,計劃是我定的沒錯。”參謀長迴憶了一下,又仔細看了看胡子的臉才肯定的說道:“老傅是誰我也知道,但我記得任務裏沒老傅的位置,他當時應該帶著你們執行涉外任務。”


    “當時老板得到了與白鷺行動有關的重要情報,因為保密線路暴露的原因,我們幾個和老板親自把情報護送迴來的reads();。”胡子根本就沒在意參謀長的懷疑,痛快的解釋了一番。


    “那就沒錯了,行動開始前一刻是得到了重要的情報,就是那次情報挽救了白鷺行動。”參謀長一下就笑了:“當時為了保護同誌,壓根就不知道是你們帶迴來的情報,看來我還得好好謝謝你們才是。”


    “你們拯救了我的職業生涯啊。”


    因為房間裏幾個人保密等級足夠的關係,兩人談話除了隱去一些關鍵詞之外,也沒避諱太多人。


    前麵幾句對話就算是接上了暗號一般,剛才還一臉懷疑盯著胡子的參謀長,一下就有說有笑了,還主動給胡子拉開椅子讓他先休息會。


    受寵若驚的胡子連屁股都沒敢完全坐在椅子上,直接就是半個屁股挨著椅子邊,看他那副德行李強是又覺得丟人又為他擔心。


    為什麽覺得丟人就不用解釋了,李強主要是擔心胡子別興奮的腦出血了。這丫的,好歹也忙碌了幾天沒好好休息了,剛才又那麽興奮的血腥了一把,如果這會子再不冷靜,繼續興奮的話,這個腦出血……


    嗯,要不要做好叫急救的準備呢?


    參謀長跟胡子又聊了幾句,就把話題引導到胡子所帶來的那個文件夾上來了,因為要得急的關係,這些還是原始的磁帶和錄像,並沒有來得及整理成文字資料,也沒有通過別的渠道證實。


    因為這個房間隻有一台錄音機的原因,眾人隻能聽胡子帶來的磁帶了。


    磁帶放進錄音機後,按下播放鍵就傳出了一串夾雜著慘叫的機械噪音的聲音,接著才是胡子的說話聲以及俘虜的喘息聲。


    “那麽桑切斯先生,你準備告訴我什麽嗎?”胡子的聲音聽起來可沒現在這樣好聽,光聽錄音帶裏的聲音,會讓人覺得他是一個無時不刻,不在壓抑自己瘋狂內心的潛在精神病患者。


    磁帶裏的胡子在耐心等待著桑切斯的迴答,可他等來的是一串更加粗重的唿吸聲,聽起來俘虜像是離了水的魚一樣,瘋狂的唿吸著如同毒藥一般的氧氣。


    “桑切斯!我叫桑切斯?a?托馬斯!”俘虜像是壞了的複讀機一般,一直在重複著他的名字。


    “好吧。”磁帶裏的胡子很是無奈的說道:“那我們繼續,我的手藝能讓咱們玩上一整年。”


    接著響起的又是持續的機械噪音,還有令人崩潰的慘叫聲。


    李強看了看那兩個參謀,發現他倆的表情呈現了戲劇化的兩極性,一個惡心的快要吐了,一個則滿臉紅光的期待著下一幕。


    啪的一聲,參謀長關閉了錄音機,對胡子問道:“你就是那個曾經給二科上過課的審訊專家?”


    胡子把這個問題當成了誇獎,他就真的像是麵對偶像的小學生一樣,還不好意思的用手撓了撓後腦勺。


    “那都是虛名拉。”


    李強忍不住心裏吐槽,人家哪誇你了?還虛名。


    參謀長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而是對胡子問道:“這個俘虜精神狀態挺不錯的,他在你手裏熬了多長時間?”


    “四十分鍾reads();。”這個時間讓胡子有點沒麵子,所以他的語氣有那麽一點點不甘心。


    “這是精銳的等級了。”參謀長點了點頭,看樣子他知道不少胡子的黑曆史:“記得上次堅持了37分鍾的那個家夥已經創紀錄了。”


    “沒辦法,據說黑人耐受力比較強。”胡子主動操作錄音機,向前快進了一段距離,重新按下了播放鍵。


    這次在俘虜的喘息聲中,他終於開始爆料了,但俘虜所說的大多都是支離破碎的言語,而帶有方言的美式英語,又加重了理解的困難性。


    在那斷斷續續的語句中,這位桑切斯先生終於說了實話。


    可這份錄音帶是明顯經過剪切的,略過了大多數東西,隻留下了有關那個營地或者說是基地的部分。


    說道這裏得提一下,他們現在用的可不是盒式錄音機,而是兩邊帶著磁帶軸,每次聽的時候都需要手動把磁帶繞過磁頭,通過帶動兩邊手掌大的磁帶盒才能聽的老式錄音機。


    所以這種錄音機可以很方便的剪輯與拚接一些磁帶,而且手掌大的盤式磁帶盤也利於保存。


    題外話說完了,繼續說俘虜也就是桑切斯先生交代的問題。


    在他的敘述中,他已經是第三批來到非洲的武裝人員了,關於來到非洲的時間點他倒是沒有說謊,唯一說謊或者故意跳過的就是有關這個營地的部分了。


    他解釋說這個營地是他們的領導人根據蘇聯解體後,流出的某種記錄找到的前蘇聯建築的秘密基地,而這個基地的建築日期他並不清楚,隻知道能追述到勃列日涅夫時代。


    而根據他們那個帶頭人的宣傳說法裏提到的,這個營地隱藏著能讓他們進入一個新時代的關鍵因素。


    “他們?”參謀長抓住了俘虜話語中的關鍵點,看樣子這個俘虜隸屬某個隱藏在黑暗中的神秘組織,而這個神秘組織則打算打開那個隱藏了許多秘密的前蘇聯基地。


    胡子沒有解釋什麽,而是用手勢示意,讓參謀長繼續聽下去。


    “我們死了很多人,那個基地在被封閉了十幾年後,還有莫名其妙的反製裝置。”


    俘虜的描述中,那個不知道大小的前蘇聯地下基地裏,幾乎每一步都需要各種各樣的身份認證,而且基於純機械的陷阱更是到處都是。


    裏麵最操蛋的東西,俘虜覺得就是那些無處不在的密碼鍵盤了。純粹機械的密碼鍵盤無法幹擾也不能被破解。


    甚至前人已經嚐試過了,用物理方式切割鍵盤周圍的牆壁,想要通過破解後麵的機械裝置,找到這種機械鍵盤的運作模式。


    結果他們剛啟動了切割機,就觸發了鍵盤自帶的震動感應裝置,天知道哪來的腐蝕性毒氣和酸性噴霧連防護服都擋不住,讓那一整條走廊的人員都被清空了。


    而且帶隊的長官也告訴過他們,不能使用任何暴力方式來開路之類的,否則還是那些無處不在的五花八門的機械感應器會教他們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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