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就捧著手裏這據說難喝的跟屎一樣的咖啡,聽著兔子給他講述這裏麵的前因後果。


    其實這事說起來挺簡單的,也不算是太過曲折。


    這個開頭得從胡子拷問完那個俘虜,在飛機上畫出那副示意圖開始。


    當時張連長可能意識到了什麽,不過他還沒來及細說,就被老傅把話題給岔開了,不過這隻是一個開端。


    在李強去輸血之後,老傅和張連長談完人員調動,也就是李強的歸屬問題後,給張連長找了個安排人員的借口就把張連長給支走了。


    他和胡子在飛機上討論了一會這個問題,畢竟那幫英國人都不是瞎子,也不是傻b,要是看不出那架飛機上的問題,那幹脆就什麽都別幹,打好背包迴家算了。


    兩人是越討論越覺得這裏麵的漏洞太多,開始胡子還覺得可能是英國人疏漏了,也可能是那幾個監視人員被收買了。


    不過這玩意挺難的,畢竟那幾個英國來的特工據說來頭都挺大的,有軍方的有政府的,這邊的主管說白了也就是個高級聯絡官加臨時指揮官的角色。


    這種古怪的指揮序列源於英國那奇葩的君主立憲製,所以他們的特工既要為首相負責,有時候還得直麵女王的垂詢,於是就搞成了兩套指揮班子兩套匯報製度。


    這也是當初英國海軍陸戰隊把路易十六吊死帶來的後果之一。


    這直接導致了皇室對手下這幫坑貨的不信任,於是皇室才會在情報部門裏另開一條通道出來,好不至於被蒙蔽雙眼,搞得人家殺上門還不知道。


    當然現在扯這個有點遠了,畢竟現在是討論特工的純潔問題,一杆子支到人家政體上就過分了。


    兩個人據理力爭了一會,發現誰都說服不了誰,於是老傅便決定用飛機上的保密頻道與營地聯係一下,畢竟營地可不止英國人一個情報部門。


    於是一個通訊請求發過去,在單開出來的a級安全頻道裏,老傅與美方的負責人聊了幾句,得知英國人的監視小組已經換了一班迴來,並且當天的錄像也迴來之後。


    老傅建議把錄像拿出來,重新判讀一下,這時候他還沒提起那阿拉伯飛機的事呢,隻說自己這裏得到一些情報,可能有特殊人物到過那個機場,想求證一下時間。


    說話的時候,老傅給自己留了不少後門,滿口的‘可能’、‘大概’、‘也許’,一副自己也是道聽途說,所以才請你們幫忙的樣子。


    美國那個負責人倒是滿口答應,畢竟英國人帶迴來的錄像帶是公用的,一進來就存儲進了公共資料庫,誰去了都能調閱。


    並且因為老傅已經拔了頭籌的原因,美國人那邊現在還是挺好說話的。


    由於判讀那些錄像需要時間————就算是8倍速的快進,也得看上好幾個小時才行,畢竟那是24小時的不間斷錄像。


    而且那還隻是監視小組帶來的錄像帶,機場內部攝像頭的監控錄像時間更是可怕,那玩意一般是三天從內線手裏一取,一次就是72小時一大箱子。


    所以在迴到基地之後,老傅才帶著胡子去指揮中心去看錄像結果,要是那邊沒看完的話,他倆還能幫著看看。


    當然這時候,兔子也跟李強一樣,都是被蒙在鼓裏的,他還想著帶李強洗完澡以後,兩個人睡上一會再去吃飯和領裝備呢。


    結果就是在李強洗澡的時候,帶著通訊器的兔子接到了老傅的命令。


    在那邊老傅看完錄像帶,得到一個極其爛的結果的老傅,已經和美國以及法國還有德國的情報主管碰過頭了。


    幾個情報主管一開始並不太同意老傅的判斷,這裏一是因為這幫白皮膚的都還是比較相信英國同胞的職業操守;二是因為錄像帶上確實是一片空白,除了空蕩蕩的機場外什麽都沒有錄到。


    這時老傅就不同意了,因為這邊的情報共享機製,英國人是一迴來就把錄像帶上繳的,他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作假。


    於是老傅便提出前一段時間上繳的錄像帶,都是挑選了那個時間段,挨個與這個時間段的畫麵進行對比。


    最終他們從半個月前的一卷錄像帶上,找到了與這卷上相同的一個人影,兩卷同步播放的錄像帶上,那個人影竟然做著同樣的動作,抽著同一根煙,還神tm打了一隻蒼蠅。


    麵對這種被複製錄像帶坑了的鐵證,三國的情報主管都沒什麽話說了。


    不過在此時,還是沒辦法分清楚,是到底英國這邊的主管壞菜了,還是問題出在監事人員身上,畢竟這兩個時段的錄像帶都是出自同一個監視小組手上。


    也就是在這時候,憲兵報告,發生一起酒吧騷亂,老傅手底下的兔子揍了一個英國的情報員,貌似打的還挺厲害的,人直接就進醫院了。


    這一下就給了幾個人靈感,這幾個切開了都是黑的不算,站那都冒黑水的家夥一合計,幹脆將計就計得了:


    把這幾個英國人都以一個合適的理由送進醫院,到時候自然有各種審訊和催眠專家來對付這幫隻能躺在床上的家夥。


    並且因為是受重傷導致精神恍惚的原因,這邊有足夠的把握來保證一件事:就算是無故冤枉了這幫英國人,被心理暗示影響了的倒黴蛋,在清醒之後也不會記得自己被秘密審訊過。


    於是接到了命令的兔子,就開始了他的找茬之旅。


    他第一個目標,就是正巧出現在射擊場的倒黴蛋一號,這家夥因為下巴骨裂,被磕的精神恍惚送進了醫院。


    第二個目標更慘,本來兔子還想怎麽找茬呢,結果人家上來就撞在了李強身上,讓兔子能輕鬆給他來了一下。


    然後就是等待審訊結果的幾分鍾,美國那邊的審訊專家用神一般的速度,從在酒吧因為眉骨開裂被送進醫院的倒黴蛋嘴裏,得到了一個訊息————他們奉命偷偷用車上的設備,複製一份錄像帶。


    但由於身份以及任務分工的問題,他並不知道太多的內幕。


    於是憲兵隊長給兔子傳達了一個新的目標:把所有英國人都送進醫院!


    並且憲兵隊長還借著‘大家都冷靜一下’這個借口,用職權停了英國人今天的任務,把所有人都給塞迴他們的營房了。


    借著就是頂著‘尚方保險杠’的兔子的個人表演了,但這裏麵還是出了點岔子,畢竟再精密的計劃,也不能保證每個目標都正好在自己的位置上————總有奇怪的原因,造成各種各樣的突發事件。


    所以本來打算開快點一個甩尾,把沙土都掀進人的營房,拿這個借口挑事挨個單挑的兔子。


    在撞倒了一個想出來吃早點的目標之後,便直接改成了一個更加狂躁的方式,來完成這次任務了。


    “然後你也看到了。”


    兔子跨坐在椅子上,攤開雙手一副無奈的表情,隨手拿起擱在旁邊誰也沒動過的那杯咖啡來,一口喝下去才後悔的呸呸吐了半天。


    “臥槽!”他吐著舌頭,一臉後悔的呻吟著:“老子就說這玩意難喝吧!真他媽難喝!”


    看著兔子可憐的德行,李強忙不迭的道歉,趕忙又去飲料機那裏打了兩杯冷飲果汁迴來,一杯給了兔子漱口,一杯放在旁邊讓他自己喝。


    在兔子漱口的時候,李強想起來他也有點渴,幹脆把另一杯拿過來自己喝了。


    於是在兔子漱完口之後,還得自己拿著杯子去打了一杯新的迴來,坐那裏小口喝了半杯冰鎮的下去,才算是緩過勁來。


    “兔子,你說你是執行任務的,那我跟著幹啥啊?”李強想了想,問了兔子這樣一個問題。


    說實話,他也挺好奇的,明明這事兔子一人就能都搞定了,他跟著跑了半天,也就是在裝備庫門口當了一把人形嘲諷機,其他都是跟著打醬油了。


    “這不是傅頭說的麽。”兔子把手裏的紙杯擱在了一邊,迴頭看了看外麵的等候區:“讓你先感受一下咱們情報工作的氣氛唄。”


    “呸!”


    李強心說老子除了感受了一把您這個上古神獸的兇殘,以及體驗了一下車禍現場之外,就跟著一路連打醬油順帶看熱鬧了。


    他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說的,可這麽說完了兔子就不幹了,在兔子他老人家看來,這一路上經曆的玩意可不少了,不但有快速反應還得有背黑鍋的內容在裏麵。


    一說起背黑鍋這個話題來,兔子嘿嘿了兩聲就不說話了。


    兔子嘿嘿完了李強可不能就這麽嘿嘿了,他低頭自己琢麽了琢麽:“我說兔子你這孫子夠損的啊,你小子是不是想著要是讓人關進去了,老子還能給你做個伴啥的?”


    聽了李強這麽說,也沒打算掩飾,或者幹脆該說就是不要臉起來的兔子啪的鼓了下掌,看他那眉飛色舞的德行李強就知道了,這孫子還就是這麽想的。


    “你這孫子!”


    李強接過兔子遞來的煙,自己點著了以後,用夾著煙的手,指著嘿嘿笑的兔子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有難同當唄!”兔子拍著胸脯保證著:“咱可不像是胡子那孫子,有福也肯定同享了!”


    要不說有時候人就是不能提呢,兔子這邊剛提了胡子一句,外麵就有人搭腔了。


    “我怎麽就有福不能同享了?”穿著全套裝備,手裏還提了個袋子的胡子站在門口,對背對著他的兔子如此問道。


    “有難同當唄!”李強攤開雙手,笑眯眯的對瞪著他的兔子如此說道。


    “臥槽!”明著被坑了一把的兔子,也就隻能這麽說了。


    “走吧,有任務。”胡子招唿了李強一聲,把手裏的包扔給了站起來轉過身的兔子,率先轉身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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