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想了想,果然還是答應了,她倒也不是具有什麽舍己為公的精神,隻是,她對這所謂的噬魂散,還是有些好奇的。


    於是,漂浮在木兮四周的噬魂散開始以某種讓人意想不到的方式進入木兮體內,繼而遊走在她的經脈間,木兮甚至靜下心來感受這噬魂散的變化。


    但看著看著,她忽然想起一個問題,話說,她徒兒,莫非也中了這噬魂散?


    木兮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而正是此時,君傾水也終於將人送到了具體位置,隻見她粗暴地將人扔進一個深不見底的洞府,冷冷勾唇一笑,就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至於沙苗,倒是直接被遺忘了,但奈何沙苗好奇心極重,直接就化作一灘散沙跟著進入了洞府,放眼望去,這洞府之中盡是一片幽黑。


    好在沙苗不怕黑,在晃悠過一圈後,才終於心滿意足地迴到木兮身邊,彼時,木兮已一改暈死的狀態,直接神采奕奕地坐了起來。


    她眸色一厲,掌間覆著的法力開始徐徐吞噬著密網上的妖力,一點一滴,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磨出一個足以讓她從網中爬出的出口。


    木兮不疾不徐地從那出口離開,站直了身子,又施法給自己蓋上一個牢實的防護罩,然後,又從袖裏乾坤中翻了翻,半天,才勉強翻出一個灰撲撲的儲物袋。


    儲物袋是福德星君所贈,也不知當年都被他拿來幹什麽用了,反正,乍一看竟是蒙上了一層汙漬般,難看極了。


    木兮撇撇嘴,似有些嫌棄,要不然,這玩意兒也不會被仍在袖裏乾坤深處了,但如今,麵對這由妖氣編織而成的密網,她倒是慶幸自己沒把儲物袋扔了,這不就派上用場了嗎?


    隻見她揚手一揮,那密網便直接被扔進了儲物袋中,而後,木兮心滿意足地拍拍儲物袋,熟料,一股腐朽的氣息迎麵而來,連帶著她都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一時間,她心頭竟是更嫌棄了,她黑著臉,直接將儲物袋扔進了袖裏乾坤中,可想而知,這又該是被閑置的命運了,就是不知,下迴重現天日,又該是何時。


    卻不知,這被扔進袖裏乾坤中的儲物袋,此刻正在暗中散發著一股驚人的光芒,光芒閃爍,竟開始以一種出人意料的形式侵吞著其中的密網……


    處置完密網,木兮可算是有時間打量四周了,隻見她一個響指打起,瞬間,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洞府,便咻地一聲,出現了萬道光亮,而其中,一道紫色焰火尤其引人注目。


    隻見那一刻,紫色焰火歡快地繞著木兮打了打轉,而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急速飛了出去,木兮也不知想到了什麽,眼眸微轉,直接跟了上去。


    一人一火九轉十八彎,這才驚奇地發現,這洞府之下竟是別有一番天地。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前頭領路的紫色焰火停了下來,木兮凝視著焰火停下的位置,卻見入目之處竟是一方壁畫。


    木兮看了好半天才勉強看懂,隻聽得她若有所思地嘀咕道:“這畫的是盤古開天辟地,女蝸造人之事?”


    而後,則是一連串的妖獸,木兮仔細地看了半天,又不禁猜道:“這是各家的老祖宗?”沒想到,那些看上去仙風道骨的老祖宗,真身竟是這般?


    木兮臉上的神色不由就此變得古怪起來,她嚴重懷疑是壁畫失真,也不願意相信,那些老祖宗的真身竟如此蠢萌,一點威嚴顯赫的氣勢都沒有。


    然而正是此時,耳邊忽而傳來一聲驚唿:“咦,這莫不是我沙族的老祖宗?”


    木兮順著聲音看去,這才發現,原來沙苗竟正在她旁邊待著,瞬間,她還驚奇了一下,“你怎麽在這兒?”


    沙苗對此不置可否,語氣中還隱隱地有些不滿:“我不是一直跟著你嗎?”


    木兮幹笑了兩聲,果斷選擇轉移話題,隻聽得她詢問道:“這是你沙族的祖宗?”可她細看之,怎覺得那看起來頗有幾分似曾相識呢?


    沙苗果然被新話題吸引了注意力,他暗歎了一聲,聲音中滿是感慨:“沒想到我沙族的祖先,過去竟是這般地威武不凡。”


    但聽著這話,木兮卻是再一次沉默了,原諒她眼拙,實在看不出沙苗所指的那張臉,究竟有哪裏的不凡及威武,不過,那張臉,倒是讓她想起了鎮守南天門的守城大將。


    她反複地打量著壁畫那張臉,心底果然忍不住琢磨起來了,莫不是,那守城大將與沙族還是近親?


    但很快,木兮便摒棄了這一念頭,隻見她正定定地盯著那壁畫上最後一隻九尾白狐。


    壁畫上先後刻畫了白狐斷尾求生的內容,仔細觀之,便可發現,曾經的九尾白狐如今隻剩下最後一尾了。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木兮發現,那九尾白狐化作人形後,竟與木忻鑰頗為相似,難不成,木忻鑰的原形便是這白狐?


    她看著那白狐,不由陷入了沉思,而與此同時,沙苗又驀然驚唿了一聲,道:“這是人血嗎?”


    木兮心頭頓時咯噔一聲,她大跨步地朝沙苗走去,果然瞧見了牆壁上那灘才幹涸沒多久的人血,是的,這確實是人血,堂堂掃把星君,還不至於連這點小事都分辨不出來。


    但讓她很在意的是,這牆壁上的人血,究竟是屬於誰的?


    偏是此時,沙苗又好奇地說道:“是不是你徒弟的血啊?”沙苗也不是第一天跟木兮相處了,早知道她之所以會來歧北山,是為了救她徒弟。


    可人血呢,偌大的歧北山,除了她們師徒,哪還找得出別的人族呢?


    木兮臉上的神色已經不能單純地用“難看”來形容了,她咬著牙,恨恨地念了一番“木忻鑰”。


    而與此同時,木忻鑰她卻隻凝視著安靜躺在玉床上的慕之晴發愣,她看著自己手腕上早已痊愈的傷口,暗道:“縱使不是天運之子,但你的血,總歸還是有些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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