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飛玨最後果然還是沒法如願以償,他微歎一聲,好生惆悵,這年頭,拜師竟也如此不易了麽?


    這番醒來,大長老許是有所感悟,比起過去那不苟言笑的模樣,倒是顯得有人情味許多,隻聽得他放緩了聲音,道:“若你有意煉丹,不如拜入紅茗門。”


    他雖然離開紅茗門許多年了,可好歹也是在紅茗門學習過的,當年留下的人脈,多少應該也能派上些許用場,看在這妙不可言的緣分上,“我可以介紹你入門。”


    胡飛玨不是不心動,可思考一番,還是拒絕了,他若要有意拜入紅茗門,何至於等到現在,由此可見,紅茗門對他的吸引力,其實也沒那麽大。


    但大長老倒是從中看出了點別的:“但凡煉丹師,哪位不對紅茗門趨之若鶩。”就是李澗,當年不也曾是紅茗門的一份子?也就是後來,無奈之下,他才離開紅茗門外出尋道的。


    誰也沒想到,這一尋,還真讓他尋出了點什麽,要知道,李澗如今在毒丹上的成就,可遠不是他可以比擬的。


    想了想,大長老不由語重心長地歎道:“你還是仔細想想自己究竟要尋什麽樣的道吧。”非要拜師,他倒也不是不能收,可他就怕會再出現如李澗那般的意外。


    胡飛玨確實聽進去了,他若有所思,而那廂,大長老已與慕之晴開口說起了別的話題。


    慕之晴欲言又止,似有幾分糾結,但偶然抬眸,觸及木兮鼓勵的眼神,她便果斷地開口了,其實她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一下大長老,有什麽計劃。


    畢竟,“您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鷹濰穀毀了吧。”說這話的時候,慕之晴不由心虛地低了聲音,事實上,若非遇上大長老,她是真打著這樣的念頭的。


    這樣的鷹濰穀,早不是她記憶中的鷹濰穀了,如此,毀了,又有何不可?


    可見到大長老後,她不由得改變了主意,原因或許是多方麵的,而最重要的一點,或許是因為她想給自己留個念想吧,既不是她記憶中的鷹濰穀,那就換成如她記憶中的不就行了?


    慕之晴也是從那方通道中得到的靈感,此羽翼穀,亦非彼羽翼穀,那鷹濰穀,為何不能如法炮製一番呢?


    大長老聽了慕之晴的話,還真若有所思起來,原本,他是想報仇過後就算了的,把錯誤的一方除去,也徹底抹去那本不該存在的移花接木之法,然後帶上小菩提,找個地方隱居。


    可現在想想,慕之晴的話未嚐沒有道理,要說隱居,哪有比鷹濰穀更適合的地方?


    二對視一眼,眼中仿佛透著一股不同於尋常的默契。


    而正是此時,院落外忽而傳來一陣似是有些異樣的喧囂,小菩提當即出聲:“咦,有好多人來了。”這些人身上的氣息,讓它好生不喜。


    它想引動七星陣,可正在這一刻,木兮卻忽然開口指使慕之晴:“徒兒,你且去看看。”


    慕之晴一向對木兮言聽計從,她深知,木兮必不會無的放矢,是以,這會兒竟是連猶豫也未曾,就直接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木門。


    門外的人見到她,還有些意外,但當中倒是有一雙震驚失色的眼眸,慕之晴一下就對上那雙眸子了,她微微一笑,還有心情與對方打招唿:“許久不見了,您看起來過得還挺不好的。”


    眾人微怔,慕之晴又是話風一轉,笑得更加歡快了:“如此便好,您過得不好,我就放心了。”雖然母親臨終前反複交代,讓她不要報仇,可還不能讓她在嘴上痛快一迴嗎?


    李固隻覺得心痛不已,僅是那張似曾相識的麵孔,加上那刺耳到不行的話語,他哪裏還不知道,這就是他一直在找的那個女兒啊。


    他微張著嘴,半晌,才喃喃一問:“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慕之晴微微一笑,低聲道:“也沒多久,就昨夜裏吧,一迴來,就剛好放了一把火。”


    聽到這話,李固心裏哪還沒點數,頓時大驚失色:“是你燒了我的念君花?!”


    “是我。”見他這般反應,慕之晴隻覺得痛快極了,不止如此,她甚至還幸災樂禍地掃了眼一旁的幾位長老,“諸位也是,好久不見了。”


    三長老一貫是以老好人的形象示人的,這會兒,在別的幾位長老都麵色嚴肅時,還有心情站出來開口附和:“可不是,好久不見了,大侄女,我們可都想你得緊啊。”


    畢竟,李固自己都說了,轉換靈根失敗的關鍵,就在他這女兒身上,雖然他們也懷疑這話的真實性,可緊要關頭,哪裏還顧得上那麽多?


    幾位長老看她的眼神倒比李固熱切許多,同時,還透出一股濃濃的貪婪。


    慕之晴不禁冷哼一聲,正是此時,院落之中,胡飛玨也在木兮的示意下,好不甘願地踏出了院落,這幾番人馬才見麵,頓時觸發了好一陣的喧囂。


    二長老眼神鋒銳如刀,一副恨不得將他淩遲處死的模樣,三長老也嚴肅許多,微眯著眸光,冷聲道:“你倒是膽大,把鷹濰穀攪得天翻地覆,竟還敢出現在我們眼前。”


    對此,胡飛玨也是有話要說的:“但我沒放火燒念君花。”不是他的鍋,他不背。


    卻不知,李固每聽到這話一次,就忍不住要心痛一迴,念君花,那可是他進階的希望,如今,全沒了。


    而且,胡飛玨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居然還點名李固了:“七長老,除了念君花一事,其他方麵,我可都是按你的吩咐行事的。”


    眾人聞言又是一驚,看李固的眼神別提多不可思議了。


    李固眸色淡淡,竟也不反駁,似是默認了這番話,直至二長老憤怒地大喝一聲:“李固,竟是你與人裏應外合了?”


    李固沉默了一瞬,然後緩緩開口:“別說得那麽難聽,裏應外合?我怎麽裏應外合了?我就是稍微透露了些信息而已。”反正他進階無望,又何必再與這些人虛與委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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