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辦啊!那個小白臉會不會盯上我了。


    迴到自己房間後,方雲傑躺在床上,心情很沉重。


    花園裏發生的一切,方雲傑在牆角聽得一清二楚。


    自從於冕這個兵部尚書的兒子出現後,方雲傑就有一種很強烈的危機感。


    冒充欽差,斬殺朝廷命官,還帶著金銀珠寶大搖大擺的去瓦刺軍營,方雲傑在大同關鬧出那麽大的動靜,根本就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壓下去。


    在於冕帶著大隊人馬趕來的時候,方雲傑心裏真的很害怕。他非常擔心於冕為了救錢玉仙,而把自己當成替罪羊。畢竟在所有人眼裏,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方雲傑做的,而錢玉仙隻是一個女扮男裝的隨從而已。


    當時方雲傑的身體還沒有恢複,想跑都跑不了,隻能聽天由命。不過好在於冕並沒有過河拆橋,而是很配合的把這場戲繼續演下去。


    然而戲演得再好,終歸要有落幕的一天,方雲傑必須為自己的打算一下。


    最好的結局當然是拜入武當門下,一方麵可以學武功,另一方麵可以避避風頭,等武功練成之後,估計風聲也就過去了。到那時,方雲傑就可以大搖大擺的出去闖蕩江湖了。


    可是於冕會幫這個忙嗎?


    想起最後於冕那陰沉的臉色,方雲傑心裏不由自主的產生了深深的擔心。


    ============


    到了晚上,方雲傑,於冕和錢玉仙又一次來到了石守房中。


    “什麽?他是假欽差?”石守瞪大了眼睛,盯著方雲傑,失聲叫了起來。


    方雲傑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而此時在一旁的錢玉仙說道。


    “我原本帶著金銀珠寶準備去瓦刺軍營把太上皇贖迴來,可是半路上遇到東廠的殺手,金銀珠寶全都丟失。後來聽說劉總兵是王振舉薦的,所以就讓雲傑冒充東廠欽差,想敲他一筆。但沒想到劉總兵以為我們是來抓他的,幹脆集結親兵家將當眾抗命,雲傑一時衝動就把他殺了。後來的事情,石將軍也都知道了。”


    “你們膽子也太大了,這可是抄家滅門的大罪啊。”石守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看樣子方雲傑的膽大包天,也讓石守大吃一驚。


    於冕很平靜的說道:“這事的確是他們做的不對,不過劉安通敵叛國,罪證確鑿,他們殺了劉安,也算歪打正著。我爹也答應不再追究此事,還請石將軍迴京後,幫忙掩飾一下。”


    這次石守也要一起迴京城,再加上石守以前是朱祁鎮的貼身護衛認識錢玉仙,隻要他迴到京城,稍微打聽一下,假冒欽差的事情根本就瞞不住。


    不過方雲傑和錢玉仙對石守有救命之恩,石守又是性情中人,於冕考慮再三,幹脆把實情和盤托出,希望石守能夠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不要說出去。


    和於冕預料的一樣,石守看了眾人一眼,長歎一聲說道:“哎!好吧,看在你們救過我的份上,此事我不會再提。”


    “謝謝石大哥。”方雲傑臉上露出了笑容,於冕已經在京城安排好了一切,隻要石守不多嘴,那麽自己就沒事了。


    石守沒有理會方雲傑,他臉色凝重的看了於冕一眼,憂心忡忡的問道:“東廠那邊什麽情況,他們吃了那麽大的虧,不會善罷甘休的。”


    跟在太上皇身邊那麽久,石守深知東廠的可怕。既然東廠都已經派出殺手了,那麽也就代表新皇帝已經下定決心要錢玉仙的命了。


    “這的確有點棘手。不過也不用太擔心,皇上登基後,肅清王振餘黨,東廠牽連最深,我聽說有八成官員被殺,勢力已經大不如前了。”


    提起東廠,於冕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他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把手伸到東廠裏麵。


    這次能夠瞞天過海,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新皇帝登基後,為了誅除王振餘黨,第一時間向東廠揮起了屠刀。東廠內的官員被屠殺大半,剩餘的人也全都人心惶惶,這才讓於冕有了可乘之機。


    石守可不像於冕那麽樂觀,他搖了搖頭,說道:“這是暫時的。被殺的隻是官員,遍布中原的密探並沒有絲毫損傷,等他們緩過氣來,肯定會卷土重來。你們企圖營救太上皇,在皇上眼裏就是大逆不道。若能辦妥這樁謀逆案,那必定龍心大悅,這麽大的功勞,東廠的人肯定不會放棄。”


    東廠最可怕的不是那些悍不畏死的殺手,而是遍布中原的密探。朝局動蕩,東廠內的官員又死傷大半,這些密探此時應該是處於蟄伏狀態。一旦新上任的東廠官員重新和這些密探搭上線,那麽各地的情報就會源源不斷的流向京城。有了準確的情報,再加上那些行走在黑暗中的殺手,東廠立刻就會向世人展現它的恐怖之處。


    “那我們迴京豈不是自投羅網?”石守的話讓方雲傑臉色一變,半路逃跑的念頭又不由自主的竄了上來。


    於冕搖了搖頭說道:“不會。營救太上皇本來就是理所應當的事,皇上就算心有忌憚,也隻能暗中派殺手阻止。不過玉仙,你迴去後必須待在家中,安分守己,絕不能輕舉妄動。若被皇上抓住把柄,那錢家就大禍臨頭了。”


    錢玉仙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


    雖然錢玉仙去營救太上皇,犯了新皇帝的忌諱,可是這麽做沒有違反律法,而新皇帝就算想要阻止都找不到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新皇帝害怕太上皇迴來奪皇位,這種事情誰都知道,但沒有人會放在台麵上說。就算新皇帝真的要滅錢家滿門,也要重新羅列罪名,不可能在贖人這件事上糾纏。


    換句話說,錢玉仙這次迴京暫時是安全的。至於以後能不能保住性命,錢家除了要安分守己外,還要看於冕的本事了。


    “那我怎麽辦?”方雲傑有些焦急的問道。


    於冕看了方雲傑一眼,很平靜的說道:“我會幫你在京城找一個藏身之處先安頓下來,等風聲過了,再出來。”


    在一旁的錢玉仙也安慰道:“放心好了,東廠的目標是我,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誰。”


    “那也隻能這樣了。”


    方雲傑一顆心沉了下去。


    於冕隻說找個藏身之處安頓下來,由始至終都沒有提過拜入武當門下的事情,這讓方雲傑心中很不舒服。他出生入死,為的就是拜入武當門下。


    方雲傑當然清楚,今時不同往日,武當派要收自己為徒需要承擔很大的風險,而且這件事於冕本人也無法做主。可是無法做主是一迴事,表明自己態度是另外一迴事,就算最後方雲傑不能拜入武當門下,於冕也要把話說清楚吧。


    而且安排一個藏身之所是什麽意思?變相囚禁?


    這小白臉,不會真準備過河拆橋吧。


    方雲傑當然不會蠢到當麵質問,不過他心中越來越不安了,半路逃跑的念頭又一次冒了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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