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洋開著車,看著白兔,突然就想起來,白兔之前懟自家老頭子的事情,笑了起來。


    “若是換了他人,我定然,不會放過。”白兔說這句話的時候,定然兩個字,說得很是重。


    白兔用那種倔強堅韌的眼神,看著鄭老爺子。


    鄭老爺子突然覺得,之前看著純良無害的白兔,實際上,並不是那麽的純良無害。


    她平時看起來像是隻吃草的小白兔,可愛,率真,但是一遇到危險的時候,她有自己爪牙,而且,很是鋒利,從小白兔,變成了大灰狼。


    保護得了她自己,也保護得了,她愛的人。


    一番話,說得鄭老爺子啞口無言。


    “爸錯了。”鄭老爺子誠懇地說道。


    這是鄭老爺子,除了鄭老太太外,第一次,給其他人道歉。


    鄭老太太和鄭洋都覺得十分震驚。


    “爸這脾氣,你也知道,暴躁慣了,你別生氣,你要是覺得委屈,來,拐杖給你,你打爸,想打多少下打多少下,都行,爸一句話都不說。”鄭老爺子從地上撿起來那根拐杖,然後遞給了白兔。


    白兔看鄭老爺子的表現,知道他已經知道錯了,也就沒有揪著不放。


    於是,白兔接過來拐杖。


    “爸,您這說的什麽話,我一個做小輩的,怎麽能打您?但是這拐杖,定然是不能再要了。”白兔突然又笑了起來。


    鄭老爺子知道,白兔已經收迴來她對他伸出來的鋒利爪牙,又變成了乖乖的小白兔,純良無害。


    “翠姐,把這拐杖,扔了。”白兔紅唇輕啟,說道。


    小翠剛拿來的醫藥箱,就被白兔喊道。


    小翠去接棍子不是,不接也不是。


    “少奶奶說話沒聽見嗎?”鄭老太太發話了。


    小翠看了看鄭老太太,又看了看鄭老爺子,兩個人都點了點頭,小翠這才敢應話。


    畢竟,這個老鄭家,現在姓鄭,而不是姓白。


    至於以後聽誰的,那就以後再說。


    這一點,身為傭人的小翠還是知道的。


    “是,少奶奶,我這就把它扔了。”小翠把醫藥箱放在了茶幾上,然後從白兔手裏雙手接過拐杖,走了出去。


    “爸,我扔了您的拐杖,您不生氣吧?”白兔轉過臉,笑著問道鄭老爺子。


    扔都扔了?現在問他生不生氣?


    還別說,拐杖打起人來,還真的是蠻順手的……


    “兒媳婦做的對,是早該扔了,爸錯了,爸以後盡量不打這個不孝子了。”鄭老爺子說道。


    “打還是要打的,您不打他,他以後豈不是要翻天了?萬一,他以後欺負我,我還需要爸和媽,來保護我呢!到那個時候,還希望爸媽不要手軟,替我好好收拾收拾他!”白兔撒著嬌,笑著說道,看了眼鄭洋。


    她的撒嬌,和,示軟,讓鄭老爺子很是吃這一套。


    “他敢!他要是欺負你,我跟你媽打斷他的腿!”鄭老爺子瞪著鄭洋。


    “媽跟你爸肯定會站在你這邊的。”鄭老太太附和道。


    “你們是不會有這個機會,打斷我的腿的。”鄭洋說話了。


    潛台詞就是,他壓根就不會欺負白兔,又怎麽會讓她來向兩個老人告狀說他欺負她呢?


    “還有爸,你的脾氣改改,不要動不動就暴怒,對身體不好的。”白兔說道。


    “爸盡量注意。”鄭老爺子不好意思地說道。


    白兔笑了笑。


    “我真的是替你們的孫子,我未來的兒子擔心。”白兔的笑容收斂,頓時換上了一副擔憂的神色。


    鄭洋看著白兔的表演,心裏笑著,又調皮,在演戲了,小戲精。


    但是麵上卻不露聲色,靜靜看戲。


    不乖乖看戲,豈不是辜負了自家老婆的賣力表演?


    “兒媳婦為何這麽說。”鄭老爺子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白兔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是啊,兒媳婦,你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啊?”鄭老太太跟著問道,緊蹙著眉頭。


    “爸,你也不想想,你這麽打鄭洋,以後將來,我跟鄭洋生了兒子,那鄭洋做了爸爸,是不是也會像你打他這樣,打我的寶貝兒子。”白兔憂心忡忡地說道。


    “我那可憐的兒子啊……”白兔說著就哀嚎了起來,一臉的悲痛可憐。


    好像鄭洋已經打了她兒子一樣。


    “他敢!打斷他的腿!”鄭老爺子怒吼。


    “您看您,又打,您是怕您未來的孫子,挨打還打得不夠多,不夠狠嗎?”白兔見縫插針地教育道。


    “這……”鄭老爺子愣住了。


    “看看,讓你打洋洋,打出事了吧,他以後打咱們的孫子,哎呦,我可憐的小孫子啊……”鄭老太太想到這裏,也覺得可憐。


    “那個啥……鄭洋,從今天起,我不打你,你以後,也不準打我的小孫子!小孫女也不行!聽見沒!”鄭老爺子跟鄭洋說道。


    十幾年了,這是鄭老爺子第一次喊鄭洋的名字,平時都是不孝子,逆子般的叫他。


    “對對對,洋洋啊,是你爸爸不對,你有什麽氣,可千萬不要往我們小孫子小孫女的身上撒啊!不要像你爸爸這樣啊!”鄭老太太也急忙說道。


    鄭洋挑了挑眉,繼續麵無表情,其實心裏早就樂開了花。


    不得不說,白兔這招蛇打七寸,真的是厲害。


    兩個老人,現在最在意的就是抱孫子,拿孩子說事,自然能夠震住他們。


    他的小丫頭,當真,是聰明狡黠得很!


    不愧,是他鄭洋,看上的女人。


    真好,她是他的女人,而不是別人的。


    “看我心情。”鄭洋酷酷地來了這麽一句。


    這一句,把鄭老爺子和鄭老太太的怒火,蹭得一下就點著了。


    鄭老爺子和鄭老太太還沒發火呢,就聽見啪的一聲響。


    是白兔一巴掌拍在了鄭洋的後背上。


    “你心情不好就要打我孩子?”白兔見狀,立馬兇巴巴地說道。


    “還是你心情好了,就打我孩子,玩?”白兔繼續兇巴巴地問道。


    “信不信老娘把你的手剁了?”白兔繼續兇巴巴地說道。


    甚至毫不避諱鄭老爺子和鄭老太太的麵,說了,老娘……


    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在兩個七十多歲的,自稱……老娘?


    還真的是……猖狂。


    “我錯了。”鄭洋見情況不對,立馬認錯。


    她的劇本,他好像……沒配合好?


    他應該配合她演出的,如今她這般兇自己,應該是自己沒有表現好。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鄭洋在心裏想著。


    白兔的那聲怒氣衝衝的老娘,讓原本準備大發雷霆的鄭老爺子和鄭老太太愣在了原地。


    兒媳婦,當真是……彪悍。


    見白兔在教育鄭洋,鄭老爺子和鄭老太太也就沒說什麽了。


    “我保證不打孩子。”鄭洋舉起手,發誓道。


    “哼!敢動孩子一根頭發,我就把你剃成光頭!”白兔伸出手,抓了抓鄭洋的頭發。


    “好。”鄭洋笑了笑說道。


    後來,鄭洋每次打完鄭明陽之後,都會警告鄭明陽,如果他告訴媽媽的話,那麽一定會有更嚴厲的懲罰。


    得……這句話成功地嚇得鄭明陽不敢向白兔告狀,哪怕挨了打,哪怕挨了罵。


    直到那次,鄭洋打鄭明陽的屁股,被鄭老爺子看見了,這件事,才捅到了白兔那裏。


    然後,白兔真的拿著剃頭推子,把鄭洋的頭發,全部剃光了。


    鋥亮亮的一個光頭。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好啦,不早了,爸媽也早點睡吧!晚安,爸,媽。”白兔收拾完鄭洋,這才轉過頭,對鄭老爺子和鄭老太太說道。


    “好,你們也快睡吧,晚安。”鄭老太太說道。


    “晚安。”鄭老爺子說道。


    然後鄭老爺子和鄭老太太就迴了他們的臥室。


    鄭老爺子和鄭老太太的臥室就在一樓。


    二樓是鄭洋的。


    三樓是鄭清清的。


    客房在四樓。


    小翠領著白兔來到四樓的一間客房。


    “少奶奶,您晚上住在這裏,有什麽需要的,隨時喊我。”小翠畢恭畢敬地說道。


    “好,謝謝翠姐。”白兔笑著說道。


    “叫我小翠就好。”小翠說道。


    “你比我大,就叫崔姐吧,別爭了。”白兔繼而笑著說道。


    “好,那就聽少奶奶的。”小翠笑著說道,然後就退下了。


    小翠退下後,白兔看著還杵在她門口的鄭洋,然後微微挑了挑眉。


    “嗯?你還不下去睡嗎?很晚了哦。”白兔說道。


    鄭洋則是微微彎下腰,然後將他的唇放在白兔的耳邊。


    “我想跟你一起睡……”鄭洋故意壓低了嗓音,在深夜,這低沉且富有磁性的聲音,說著這樣曖昧的話語,帶著十分的誘惑。


    鄭洋口中的熱氣輕輕地哈在了白兔的耳朵上,不是是無意之舉,還是他故意而為。


    白兔的耳朵,本就敏感得很,鄭洋這一吹,吹得白兔心神都蕩漾了一下,耳朵瞬間就立馬紅了起來。


    而且可愛精致的臉蛋,也紅了起來。


    “走開啦,老流氓,睡覺!”白兔很快就恢複了理智。


    隻見她用手撐在了鄭洋的胸膛,微微用力,將他推了推,卻發現眼前高大精壯的男人,紋絲未動。


    看到鄭洋紋絲不動,白兔也不繼續用力推,然後直接迅速轉身,走進了房門,然後“啪”的一聲,將房門關住了。


    緊接著就是“哢”的一聲,是門在裏麵反鎖的聲音。


    白兔的這些動作一氣嗬成,快得讓鄭洋都來不及阻擋。


    得,讓他挑逗她,把她把自己關在門外了吧?


    如果他乖乖的話,說不定她還能讓他睡在這間客房的地板上,讓他打地鋪呢!


    鄭洋直起了腰,她身上的香味似乎還在他的鼻尖縈繞,但是她的身影,他卻是看不見了。


    鄭洋無奈地苦笑了一聲,或許,是他心急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所以,還是……慢慢來吧!


    萬一他用力過度,把白兔嚇跑了呢?對吧?


    鄭洋沒有再隔著門和白兔說話,而是轉身走開了,下了樓。


    白兔此時正貼在房門上,豎尖了耳朵,在聽著房門外的動靜,可是什麽都沒聽見。


    “這就走了?”白兔挑了挑眉,輕聲問道。


    她以為,鄭洋那家夥,還要纏她一會兒,才會離去呢!


    白兔重新將門打開,一看門外,空無一人。


    白兔的眉頭,突然就皺了起來。


    還以為,他在呢……


    怎麽自己會有種失望呢?難道她是希望他做點什麽?不不不……白兔搖了搖頭,現在不可以……


    她是真的,還沒有做好準備。


    白兔將門再次關上,反鎖好,來到衣櫥前,裏麵已經掛的,有兩件睡袍。


    白兔本想現在就睡了,但是想想如果現在睡的話,明天早上起床沒衣服穿了。


    因為她的衣服都要行李箱裏,而行李箱在車的後備箱裏,也不知道助理有沒有把她的行李箱提下來。


    想到這裏,白兔拿出手機,撥通了鄭洋的號碼。


    電話立馬被接聽,速度之快,讓白兔有些驚訝。


    “怎麽了?這麽快就想我了?”鄭洋痞痞的聲音從手機聽筒裏傳來。


    白兔隔著手機,都能夠想象到鄭洋一臉壞笑的模樣,還別說,鄭洋壞笑的時候,痞痞的,有種男孩子身上的稚氣,又帶著成熟男人的味道。


    “誰想你了?臭不要臉。”白兔笑了笑,調侃道。


    “哦?不想我嗎?可是我想你怎麽辦?嗯?”鄭洋說完話,帶著詢問的語氣,嗯了一聲,這聲嗯,帶著尾音,聽起來,迷死人的性感。


    白兔一時之間又蕩漾了心神。


    白兔嚇了一跳,是自己寂寞久了嗎?


    光聽鄭洋的聲音,都能讓她聽得心神蕩漾?


    白兔用力地晃了晃頭,想把自己腦子裏的想法搖晃走。


    “你問下助理,看我的行李箱在哪裏,我的衣服啊,化妝品啊,都在裏麵,我明天得用的。”白兔恢複了心神,說道。


    “剛給他打過電話了,他說放樓下大廳了。”鄭洋說道。


    像是想起來什麽,鄭洋頓住了下樓梯的腳步。


    “哦,好,我這就去拿。”白兔說道。


    “走電梯下去吧,怕箱子沉,你拎樓梯的話,走不動。”鄭洋體貼地說道。


    “哦,好,掛了。”白兔不等鄭洋說拜拜,就立馬把電話掛斷了。


    掛斷了電話,白兔把手機扔在了床上,就走了出去,電梯就在房間的右邊,白兔按了下的按鍵。


    電梯很快就來了,白兔走了進去,按下了1鍵。


    鄭洋看到電梯門關閉了,這才走了出來,來到了白兔所住客房的門口,打開門,走了進去,又關上門。


    四下裏看了看,尋思著自己躲在哪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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