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的樣子可把錢不多嚇得夠嗆,臉上的肉都脫落了幾塊,眼白都露出了血管部分。那女人見到錢不多的表情,忙把臉擋上道:“你是仙人?”


    錢不多為了能讓村子裏的人聽他安排,便謊稱自己是仙人下凡拯救眾生。


    那女人連忙磕頭,並到村裏把幾個還能行動的人找來。把所有人畜都就地焚燒,深埋!就連老鼠和死貓死狗都焚燒幹淨,隻要聞到有屍臭就不放過。這些人天天都喝著錢不多的藥液,越來月強壯,最後經過半個月的時間,十幾個人終於把整個村子的屍體清理幹淨。同時也關閉了幾十戶的門窗,將那些沒人住的房屋也逐一焚毀。


    這個村鎮雖然被錢不多救活了十幾男女和二十幾個孩童,奇怪的是。孩子們長大後都不能生育,就連那些成年人也無法生育。這地方遭瘟疫的名聲在外,幾十年也沒有外人遷入。估計再經曆幾十年這村子還是個死亡之地。


    錢不多為此內心很是難過和震撼,在遊曆到嶺南的一處道觀,感覺觀主道骨仙風很是不凡,錢不多便祈求那道觀的道人指點迷津。道人見他就躲,不與其多說半字。於是錢不多就大肆捐獻銀兩,修繕道觀,買來很多糧食,幾乎夠觀裏幾個道人吃十幾年的。


    三個月下來道人的徒弟們對他都十分親善,給錢不多一種錯覺,自己仿佛已經融入了這個小團體了。哪知,那道人和他說的第一句話便是:“眾人以為美,未必是對!行善過度,傷及無辜!”


    並嚴厲驅趕他出門,錢不多哭了!這是他這一生第一次無助地哭,即使少年時沿街乞討被人放狗咬傷,他忍著傷痛,一口一口狠命咬著還有溫度的白麵饅頭,都沒掉一滴眼淚。


    這種普度眾生的善良怎麽還錯了嘞,他完全失去了人生的方向,無所適從了。


    錢不多在道觀門前哭得渾身無力,淚水也幹涸了。嗓子又鹹又渴,這時道觀那被自己換成嶄新的木門開了一條縫隙,裏麵一個和自己最好的一個小道士,丟給他一個包裹小聲道:“師父讓我給你的,裏麵有你需要的,讓你永遠不得透露此事,也不允許再來此地,切記!”說完那木門就關上了。錢不多擦了一下眼淚和鼻涕,一下子竟然沒站起來。


    他揉搓了好一會兒,這才站起身形向漠北而去。


    這些年,他也學習了很多。識字早已不是他的難題。


    包袱裏,是一封信和一身道袍,裏麵有一盒銀針和一本醫書。


    這信說是信,幾乎是書了,很長的文字裏,詳細地對其心中的迷惑進行一個個解答。


    截取片段是曰:


    “多行不義必自斃,行義過度怎無虞;


    行不義則不平,多行義則不安;


    救一女生一國,殺一女滅一邦;


    天若滅不可逆,天若興不可拒;


    生有時死亦有時,聚有時散亦有時;


    栽種有時,拔出亦有時;


    懷抱有時,不懷抱亦有時;


    虎生子寡少,鼠生子數巨;


    君王難留子嗣,百姓生養眾多。


    凡人醫者易,凡病皆可醫;


    聖醫亦無難,能醫皆可醫;


    道醫大難也!製衡天下,欲生眾必先滅寡。是為不義之醫!罪醫也!


    汝手握生殺大能,卻無君主之格,是為汝禍也!


    汝師為大道之醫,實乃汝之大幸,亦是禍根也。


    汝餘生救男無虞,醫女則謹慎。


    不得已當死之女因你而活,吾賜你斷育銀針令其餘生不育則妥。


    然!救治之前需告知家人,否!不可醫!


    汝著此道袍,方為我同道中人。吾雖與爾有師徒之實,卻無師徒之名!


    我仙去,於十年後之今日,勿要來此一晤。


    雲虛子


    貞觀四年


    錢不多,在哪個邦國民族,其民則迅速增加,並成為強國。


    錢不多,若想使哪個品質惡劣的族群滅沒,也隻需在幾年間,甚至滅一城也隻需一個夜晚。


    人們傳言他有個嗜好,就是喜歡美色,專門挑選年輕不曾出嫁的少女糟蹋。


    然而被送到他房間的女人,出去之後,全都像約定好了似的,從來都不提及在他那裏發生了什麽!而且,在族群裏卻出現了個怪現象,都搶著迎娶這類被其臨幸的女子為妻。


    這斷臂的男人娶的妻子恰恰就是被這錢大師臨幸的女人。心中對這個錢大師很是仇視,但是,每次和妻子提到錢大師的事,妻子都很嚴厲,不可,萬萬不可褻瀆神明!


    他發現,這錢大師在妻子心裏竟然不是人而是神。這是自己一直苦惱的事情。


    但有一件事他問過娘親,自己的確是妻子的第一個男人無疑。


    錢大師到底對妻子做了什麽,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多爾袞厚著臉皮,也懷揣著疑慮跟著錢大師進入了他的醫館。天色已經暗下來,月亮也掛到了樹梢。幾個牧民朋友沒有離開自己,跟在身後也進了醫館。


    月亮映照下,這門框門楣雕刻塗漆著這樣的對聯:


    你得病錢不少


    我去病錢不多


    橫批:旺民興邦


    錢不多是個嘴硬心軟的人,沒等多爾袞發話,已經取出了他的銀針和師父給他的小刀,為他清理傷口,上藥包紮。一係列動作快捷順暢,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最後洗完手坐在椅子上擦完汗水,看看這個堅強的男人道:“看在你妻子是我徒兒的份上便不與你計較,如果再發現你在外詆毀我的名聲,我不會殺你,可汗知道,連我的徒兒都會被誅連,我打你可服?”


    多爾袞連連點頭稱是,這時外麵一個弱弱的女人發聲道:“謝謝大師救我男人,我可要求您斷那傷我男人的兇手的手臂?”


    幾個男人突然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寒冷了一般,見道錢大師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道:“我的規矩你難道忘了,我要的是未嫁之女,難道你不知?”


    “師父息怒!,我把女兒帶來了,他尚未出嫁今年十四送來求師傅開導!”


    錢大師臉色稍微緩和道:“你問及你的丈夫了嗎?此事尚須你夫妻二人雙方同意方可定奪!”


    說罷目光犀利地看向多爾袞,多爾袞心中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但又不敢把錢大師的行為看得齷蹉,表情十分為難。


    錢不多一見便笑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三人還是放棄仇恨,平平安安地迴去過日子吧!


    誰知,那個十四歲的少女,掙脫母親的攔阻,握著小拳頭大步流星衝進了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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