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李飛就聽到那略顯蒼老的聲音有些耳熟,隻是心中沒有相信,老天怎麽會這麽容易就讓自己遇見仇人,然後就大殺四方,完成那麽恢弘的報仇大計。


    他用一塊黃色的紗布把口鼻包裹,抽出晝夜雙英,與羅伊和她夥伴背靠著背,做出防禦的準備。


    這些士兵好像並沒有動手的意思,似乎在等什麽人。


    果然,在後麵傳來一陣自信滿滿的笑聲:“哈哈!哈哈!本以為一路就這樣枯燥乏味地奔赴戰場,你們三個小娃娃還真給了我不小的驚喜啊!”


    話音剛落,幾匹馬讓開一條路,走進一位一身青袍留著五捋須髯的中年人。他騎的那匹馬那叫個彪悍,幾乎是一匹無可挑剔的力與美無縫結合的藝術品。


    李飛不禁多看了幾眼那馬,再看自己身後的赤龍,身粗腿短大腦袋,為了不太過於驚世駭俗,李飛還給它戴了個小頭套,以遮掩它那獨角。這麽一看就更加滑稽可愛了。


    這中年人單眼皮、腫眼泡,肥大的鼻頭幾乎是鼻梁寬度的四倍。嘴唇很薄很醜在那些稀疏的胡須遮掩下還算看得過眼。


    本來眼皮就厚,這一笑,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縫又顯擺道:“雕蟲小計還敢在我這老探官麵前賣弄!嘿嘿!知道你們怎麽暴露的嗎?”


    沒人向他請教,他自己不吐不快似的道:“你們的毒蛇出賣了你們!”


    不過這句話還真是讓三人有那麽一丟丟好奇,但李飛三人也臉色不善,沒稀得開口。


    他繼續說道:“這些蛇不是沙漠裏的品種,是西域的濕地毒蛇,它們若進入沙漠不出三天就會被烤成蛇幹兒啦,小娃娃!


    這蛇渾身濕潤定是剛剛放出,我斷定你們就在附近。不過有一點我沒有猜到,以為你們至少百十來人。於是我留下八十鐵騎,浪費了啊!”


    “誰給你們的膽子,憑你們三個小哇哇,就敢攻擊大軍啊?”


    三人,一直在那聽他擺話兒,那胖手撚著稀疏的短胡子吸引三人的目光。


    李飛道:“你都猜的不對!”


    “哦?願聞其詳!”


    “那蛇是不小心打落了竹筒自己跑出去的,天黑我們又抓不到。那是我們買來做藥材和采集蛇毒的,而且我們還用了珍貴的解蛇毒的丹藥給你的士兵。看來這個世界最好不要做好事啊,好人向來都沒有好下場!”


    李飛所說的是話裏有話,那大鼻子青袍人心中微微一凜。他自己清楚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利用人心的善良和愛,去抓捕來救同伴的敵軍首領那是自己一貫的手段。


    他臉色不再有笑容道:“你小子還挺會狡辯,你們為什麽都蒙著麵,那條紋布下的是個西域女子吧!兄弟們!”


    “吼!”


    “男的宰了,女的綁了獻給城主大人,金銀財物平分。”


    這時羅伊的夥伴忙舉手高喊:“且慢!我有城主大人的官函,這是我家的公主,是要嫁給城主的大公子李吉龍的!”


    一個騎兵下馬取了那封證明身份的官家印函雙手呈給了這大鼻子青衣人。在幾個湊過來的火把映照下,青衣人臉色微變,嘴裏好像在罵罵咧咧:“真***晦氣,殺了!不留活口,誰敢走漏風聲我抄了他滿門。”唰唰唰,把個印函撕了個粉碎。


    但是那些個騎兵卻沒一個上前動手的。


    李飛怒了!大喝道:“你們要造反不成!官函都敢撕!你敢報上名號嗎?”


    這還真把那大鼻子青衣人給問住了!


    報了,萬一被城主知道可就麻煩大了。但不報在自己這些嫡係騎士心裏就會落了威風,會被人當成膽小怕事的人!


    李飛還是不想殺人,再來幾個這麽多的騎士也就是多活動一刻鍾的手腳而已。他覺得士兵都是好士兵,壞就壞在這個統領行事非人。


    於是道:“我是這位公主雇的保鏢,公主在我在,公主亡我絕不獨活,必然會大開殺戒。這位前輩!”


    李飛向這大鼻子青衣人深施一禮道:“我等也是蒙著臉,更不必告訴我你叫什麽,在此相遇都是緣分,我可以與你們的第一高手過招,生死勿論!我僥幸勝了那麽一招半式,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就當從來沒見過。


    如果我若是輸了,那就悉聽尊便您看如何?”


    “小兄弟!你這如意算盤打得不賴呀!我們現在不比,你們的生死還不是掌握在我們手中。你沒有講條件的資格!”


    說罷又欲揮手!隻見李飛手指一動,那大鼻子青衣人的手臂就停在半空不能動彈。汗珠子立刻就下來了!


    “你!你!做了什麽?”


    他左手點了幾下穴位也無濟於事。


    “前輩!很抱歉,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這手一下來,這裏可就成了墳場了。我實在是不想殺人,這些個英武俊碩的兄弟,哪個不是爹媽養的,甚至都有盼他們平安迴家的心上人和爹娘那?”


    李飛很適合做統帥,三言兩語就能激起萬軍鬥誌,也可以幾句話讓敵軍的鬥誌瓦解。


    這幾十個騎士都被觸及到了心中那片柔軟,不禁覺得這少年之言有理有情!竟然站在了少年的一邊點頭。


    李飛心裏差點笑場。尤其最後邊有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更是跟了一句:”俺媳婦說這次迴師就給我生娃!”旁邊的夥伴一捅他:“想死啊!”


    那大鼻頭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但還不想落了名頭,有些色厲內荏道:“李飛龍!你和他比武,不要手下留情。”


    李飛乍一聽嚇了一跳,李飛……,後麵還有個龍字,這才鬆了口氣。


    不禁感歎,這邊城幾乎成了姓李的封地了,姓李的竟然爛大街了。


    從這大鼻頭青衣人身後越下一人,漂亮地來了個空翻穩穩地落在地上。


    在突突冒著火苗的火把映照下,隻見這將士並沒有身著盔甲,而是一身牛皮軟甲,胸下腰間是一排帶櫻的飛刀。


    站在李飛麵前明顯比自己高出一頭。他一臉嚴肅,並無絲毫怠慢輕視之意。因為這李飛龍一看就是個身經百戰的老兵。騎兵不帶盔甲,證明其手眼之能絕非泛泛,才可不被箭羽所傷。而且老兵都知道一句俗語:“兩軍陣前不欺童叟!”


    意思就是敢到兩軍交戰的陣前的老人和孩子都是高手,不要去招惹。


    李飛一抱拳:“亮兵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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