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塊一支雪糕,季平安都沒經曆過。


    心說現在的小孩子真能花錢,幸虧自己沒孩子,否則那點工資還真不夠。


    兩人迴到遊樂場,分享了刺客。


    “嗯,嘟嘟你還別說,刺客怪好吃的。”


    “那是,也不看看誰選的。”


    “嘟嘟厲害。”


    說是一人一半,但季平安哪裏好意思跟小朋友搶,基本進了小家夥的肚皮。


    消滅掉雪糕刺客,他們才打道迴府。


    進門的一刻,程蕭然看到季平安手裏的牛奶水果,不高興地道:“平安,你這是幹什麽,誰讓你破費的。”


    “姐,第一次,以後不了。”


    “這可是你說的,否則下次都不敢讓你來家裏了。”


    “一定一定。”


    程蕭然接過東西,季平安換上拖鞋。


    陳嘟嘟剛要衝向洗手間,被母親一把拉住。


    程蕭然眯著眼睛問道:“小饞貓,在外麵偷吃什麽了?”


    陳嘟嘟搖頭加擺手:“沒有,絕對沒有。”


    程蕭然大拇指抹過兒子嘴角,“這是奶油吧!”


    陳嘟嘟眼珠兒一轉,“媽媽,主要是叔叔想吃雪糕,我就舔了一口。”


    季平安甩了那小子一眼,衝著程蕭然笑道:“姐,嘟嘟說的是真的。”


    “狗屁,你們當我是弱智。”程蕭然點著自己精巧的鼻梁,“平安,你不能這麽慣著他。”


    “沒有沒有。”


    “不是我們不讓他吃,主要是這種天氣,吃了容易生病。”


    “姐,你說的對,我以後注意。”季平安點點頭,卻是話鋒一轉,“但是我覺得,等到孩子長大了身體壯實了,對於冰激淩,就沒了小時候那種渴望和滿足。”


    “這……”程蕭然一時間也沒法反駁。


    “叔叔說得對!”陳嘟嘟叉腰瞪著母親,兇巴巴地道:“小孩子就是喜歡冰激淩,那是擋不住的誘惑,你越不給,我就越想要。”


    “好好好,你們是一夥的。”程蕭然翻了個白眼,“平安,如果這小子嗓子發炎,你得負責。”


    “我負責。”季平安胸口拍得棒棒響。


    “快去洗手,吃飯啦!”程蕭然嫣然一笑。


    土豆燉牛腩,清蒸鱸魚,油燜大蝦,蒜蓉西蘭花,四個家常菜,外加一盆西湖牛肉羹。


    “姐,你工作那麽忙,沒想到還有這手藝!”季平安稱讚一句。


    “都是為了嘟嘟學的。”程蕭然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


    “謝謝媽媽。”小嘟嘟昂起頭笑著說了一句,他像在課堂上坐得端端正正,也沒有搶著夾菜。


    “平安,要不要喝點?”程蕭然問他。


    “姐,你呢?”季平安反問她。


    程蕭然搖頭:“格桑隨時入境,我必須保持清醒。”


    季平安點點頭:“我也這麽認為。”


    “那咱們喝點芒果汁,嘟嘟就喝酸奶。”


    “好,幹杯。”嘟嘟率先舉起酸奶。


    然後三個人互相給彼此夾菜。


    季平安不時跟小嘟嘟碰杯,一大一小嘰嘰咕咕,季平安還拿起紙巾給嘟嘟擦嘴,席間,嘟嘟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這才像個家的樣子呀!程蕭然視線漸漸模糊,趕緊撇過頭去,擦掉淚水。


    飯後,小嘟嘟就黏著季平安,季平安拉著他在屋子裏走了幾圈消食,然後陪著看了會兒電視。


    可能是玩得太瘋,沒一會兒就哈欠連天。


    “嘟嘟,媽媽帶你洗漱睡覺。”


    “我要叔叔陪我睡。”


    “你不是一個人睡的嗎?”


    “我……”小家夥癟著嘴,目光殷切。


    “好好好,我來。”


    季平安拉著對方刷牙洗臉洗腳,然後來到小家夥的房間裏。


    牆角一個一人高的奧特曼,將季平安嚇了一跳。


    小家夥咯咯直笑。


    一大一小並排靠在床頭,季平安說:“小子,睡吧!”


    “叔叔,你真是沒有當爸爸的經驗耶。”


    “我又沒當過,哪裏能有?”


    “陪孩子睡覺難道是單純的陪睡,孩子需要哄的。”


    “怎麽哄?”季平安笑問,覺得這小家夥真是有趣。


    “睡前故事。”


    “這個不是叔叔的強項啊!”


    “照著念吧!”小嘟嘟丟過來一本《父與子》。


    看到這個書名,季平安忍不住看了眼小家夥,見他不動聲色,這才翻開書頁……


    小家夥真是累壞了,季平安還沒念兩頁,他就睡著了。


    季平安輕輕放下書本,手背輕撫孩子肉嘟嘟的小臉,然後躡手躡腳下床。


    突然,胳膊被孩子抓住。


    “爸爸,爸爸,你到底去哪裏了?為什麽不要媽媽和嘟嘟?”


    “小朋友說你死了,他們胡說,我不相信。”


    “爸爸,嘟嘟想你!”


    小家夥竟然這麽快就說起了夢話。


    季平安眼眶狠狠一燙,想到了童年的自己,還沒出生,父親就犧牲了。


    “嘟嘟乖,爸爸在,爸爸會陪著你長大。”季平安輕輕安撫孩子。


    直到背後響起壓抑的哭聲。


    “姐……”程蕭然深吸一口氣,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上前為兒子蓋好被子,又關閉了床頭燈,這才領著季平安出門,並將門帶上了。


    “平安,謝謝你。”


    “客氣了姐。”


    “茶還是咖啡?”


    “都行。”


    程蕭然很快端來兩杯咖啡。


    跟季平安相對坐在茶幾兩側的沙發上。


    她說:“今天辛苦你了。”


    季平安搖頭,“哪裏,孩子很可愛,我也好久沒有這麽瘋了。”


    她說:“平日是姥姥帶,今天我休假,就自己帶了,明天要去幼兒園,還得他姥姥接送。”


    “哪家幼兒園?”季平安隨口問了句。


    她說:“國際天使幼兒園。”


    季平安搖頭:“現在這些學校都喜歡掛上國際兩個字。”


    程蕭然說:“可不是,好像掛上這兩個字就有多高級,開個雙語班,收費貴一倍,家長們還前赴後繼,說什麽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


    “是啊!”季平安深以為然的點頭,“所以在咱們國家,孩子的教育支出,占到了家庭收入的一半甚至更多。”


    “前一陣看到一條新聞,說一對普通的工薪階層夫婦,孩子高中考了個美術特長生,三年花了十五六萬,高考考了個三本,預計幾年下來得二三十萬,夫妻倆一時間想不開,跳樓了。”


    聽到這個悲劇,季平安唯有一聲歎息。


    “扯遠了啊!”程蕭然擺擺手。


    “沒啥。”


    “看到牆上的合影了嗎?”程蕭然指著牆壁上掛著的相框,一家三口笑得那麽燦爛,她眼眶一紅,“我老公,陳平安,一名警察,三年前,在國外帶隊執行維和任務,被當地的反政府武裝殘忍殺害。那些變態,還將殺害俘虜的過程全球直播,那些劊子手都毫不遮掩的。”


    程蕭然拚命搖頭,“我永遠也忘不掉,是格桑親手割破了我丈夫的喉嚨。”


    “我要報仇!”


    她死死咬著嘴唇,直到淌出血來……


    ps:今天隻有兩個發電,其中一個還是我的運營官!第一輪發電加更從500降到250,這麽些天連250的一半都湊不夠,為什麽呢?是我的打開方式不對?我是姿勢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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