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勇智平日也看一些雜書。


    在他看來,許子陵正用一種密宗灌頂的方式,給季平安傳承功法、技藝甚至是智慧。


    這是一種科學無法解釋的手段。


    但卻有人言之鑿鑿。


    半晌之後,許子陵看了眼時間,目光轉向老太太。


    “阿姨,我該走了。”


    “不再等等?”


    “不了,”他輕笑,“以後不能讓平安蠻幹,命沒了,萬事皆休,活著比什麽都重要,活著才有一切可能。”


    “欸,阿姨一定轉告他。”


    老太太話音未落,何江龍就打了進來。


    “老大,還有20分鍾,再等我們20分鍾。”


    “下次吧!”


    許子陵爬上直升機。


    “高人……”趙勇智目光熱切。


    “有緣再見,代我向劉墉問好。”


    “許叔叔再見。”何淩欣揮手。


    “記得把東西轉交給平安。”


    許子陵突然莞爾,“我想,我們很快會再見麵的。”


    話音落下,直升機騰空而去。


    大夥佇立了好幾分鍾,方才齊齊返迴病房。


    季平安體溫來到了四十度以下,生命體征一切向好。


    老太太拉著孫子的手,淌下欣慰的淚水。


    “平安啊,這是你許叔第二次救你的命了。”


    何淩欣盡管好奇,但卻沒有多問。


    對於手機裏的兩個文檔同樣好奇,那樣的高人不至於無聊到留下兩部小說吧!


    不過依舊忍住沒有點開。


    趙勇智和柳銘傳麵麵相覷,一陣苦笑。


    今天這事兒真的就跟做夢一樣。


    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就在這時,何江龍、張耀輝衝進病房,然後臉上全是悵然若失。


    “何廳,張廳,平安沒事了。”


    趙勇智上前說道。


    “趙主任辛苦了。”


    “我可是寸功未建,都是……”


    何江龍擺手打斷他,“現在平安還有什麽問題?”


    趙勇智說:“應該會很快醒來。”


    柳銘傳說:“隻要醒來,就沒啥問題了。”


    何江龍點點頭,同張耀輝一左一右拉著老太太的手。


    “阿姨,現在沒事了。”


    老太太點點頭:“平安有你們這些叔叔伯伯,真是他天大的福氣。”


    “您別這麽說。”


    張耀輝剛說完,收到許子陵一條短信。


    “從現在開始,讓平安自由發展野蠻生長,你們都不要幹預,除非他的生命受到威脅。另外,還有個尾巴……”


    他將短信讓何江龍看了一眼,何江龍點點頭,衝著何淩欣道:“欣欣,等平安醒了,你以龍陽日報的名義發布一則聲明,就說平安已經脫離危險期正在靜養,不日將迴到工作崗位,在此期間,謝絕任何探視。”


    何淩欣點頭:“明白。”


    “阿姨,我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接著,何江龍和張耀輝拒絕了老太太相送,坐上直升機離去。


    幾乎同時,就分別接到自家夫人的電話。


    “聽說子陵迴來了?”


    連內容都是一樣。


    兩人也是同樣迴答:“迴來了又走了。”


    兩女人依然同步:“為什麽不讓我們見見。”


    兩男人異口同聲:“我們也沒見著。”


    “不信!”


    “真的,騙誰都不敢騙夫人。”


    很快,兄弟倆分道揚鑣。


    何江龍隻身來到蜀南戰部。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把我們這裏當成什麽了,自家的後花園嗎?小何人呢,我需要一個解釋!”


    遠遠的,何江龍就聽見戰部長官在那裏咆哮。


    他苦笑上前,“程長官,人也沒白來。”


    “幾個意思?”長官餘怒未消,肩頭金星閃耀。


    “最新一代垂直起降的隱形戰機,不成敬意。”


    “當真!”程長官眼睛瞪得像銅鈴。


    何江龍拿出手機,打開一張照片,還有一個坐標。


    “夠意思。”


    “歡迎他來,歡迎他再來!”


    “哈哈哈……”


    程長官爽朗大笑。


    何江龍心中腹誹,真是屬狗的哦,變臉比翻書還快。


    ……


    因為無事可做,趙勇智先一步離開了縣醫院。


    不過,他並沒有直奔工作崗位,而是衝進了市局何大友的辦公室。


    “嗯,你怎麽迴來了?季平安沒事了?”


    趙勇智端起姐夫的茶杯,也不嫌棄直接一大口下去,這才開口道:“差點就沒了。”


    “怎麽講?”


    “不對。”趙勇智糾正了一下,“應該說已經沒了。”


    何大友眉頭一皺,然後歎了口氣。


    終究沒能保住嗎?他老婆連外孫外孫女的名字都起好了。


    “既然如此,欣欣還不迴來?”


    “欣欣正等著季平安蘇醒。”


    “哦。”何大友猛然瞪大眼睛,“等著什麽?”


    “等著季平安蘇醒啊?姐夫,你這麽激動幹什麽?”


    趙勇智有點怕怕的。


    “你不是說季平安沒了?”


    “那是不出意外的情況下,因為心電圖都成直線了。”


    “我要聽意外!”何大友吼道。


    “你別急嘛!”趙勇智眉飛色舞,“這也是我正要跟你分享的東西。”


    “快講。”


    趙勇智卻從何大友煙盒裏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然後衝著打火機努努嘴。


    何大友牙根癢癢的,還是給他點著了,不過卻還是獰笑著威脅一句,“要我不滿意,小心你的皮。”


    “包您滿意!”趙勇智不敢再吊姐夫的胃口,他對姐夫的武裝帶是真有陰影。


    姐姐嫁給姐夫的時候,趙勇智剛上高中,就是個網癮少年,眼看著就廢了,家裏人都絕望了,然後被何大友吊起來一頓抽。


    那可是真打,身上遍布五角星★。


    但還真就一次治改。


    可以說沒有姐夫,就沒有趙勇智的今天。


    所以他對這個姐夫又敬又怕。


    “本來季平安心跳已經停止,身體扭曲,多處骨骼斷裂,慘不忍睹,柳院長已經宣布了死亡時間。”


    “就在這時,一架直升機來到屋外,一個人從天而降。”


    “他一頭白發,一身白袍,還提著一隻合金密碼箱。”


    “他一米八左右的個頭,四十出頭的年紀,臉上卻沒有絲毫歲月的痕跡。”


    “他第一時間從密碼箱裏拿出神秘的藍色藥劑,注入季平安體內,然後一頓操作猛如虎,我推斷是少林的分筋錯骨手……”


    見姐夫神色不善,忙不迭道:“反正季平安扭曲的身體恢複了原樣,接著,他在季平安身上翻來覆去的拍打,然後不但心跳恢複,各項生命體征都在快速恢複正常。”


    “帥,真特麽帥呆了酷斃了!起死迴生,逆轉陰陽,匪夷所思,姐夫,你說我說出去,有人信嗎?”


    “我信!”何大友重重點頭。


    “啊?”趙勇智詫異於姐夫的反應。


    何大友卻拿起手機,調出一張照片,“你看是不是他?”


    趙勇智打眼看去,照片上四個青年站成一排,相互攬著肩頭,臉上洋溢笑容,眼中無限憧憬。


    何大友指著畫圈的那個。


    “就是他!除了頭發白了。”


    趙勇智激動指著其他人:“這是何廳,這是張廳!他們好年輕!”


    何大友不禁喟歎:“差不多快三十年前了,能不年輕?”


    “那這個矮矮胖胖的是……”


    “季平安的父親,我們係統內部的一名烈士。”


    “原來如此。”趙勇智長出一口氣,然後說:“他好像叫子陵?”


    “姓許!”


    “到底是醫術,還是功夫?”


    “都有。”


    “怎麽可能這麽厲害?”


    “所以才是傳奇。”


    何大友搖搖頭,“那時候,在季平安父親的葬禮上,何廳被小流氓捅成了幾十刀,就像被鮮血澆透的馬蜂窩,沒有一個人想到他還能活下來。”


    趙勇智喃喃自語:“也是這個許子陵出的手?”


    何大友默默點頭,“這麽些年過去了,自然是浸淫到了一種出神入化的地步。”


    “不行!”趙勇智突然大叫一聲。


    何大友揚起胳臂,“一驚一乍的,找死啊!”


    “不是的姐夫,我覺得我不能再這樣渾渾噩噩下去了。”


    “嗯?”何大友不解。


    “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十年後,乃至二十年後的生活,就算幹到院長,又能怎樣?”


    “那也是很多人無法企及的高度。”何大友話鋒一轉,“你想幹嘛?”


    趙勇智昂首挺胸,目光憧憬,“學無止境,我要當一個遊醫,四處尋訪高人,充實提升自己,我也要像那個許子陵一樣,學到一身起死迴生的本領。”


    見何大友在笑,趙勇智不滿道:“姐夫,你看不起我?”


    何大友拿著手機,“要不先問問你老婆,還有你姐?”


    “不要!混合雙打我吃不消啊!”


    ……


    青羊縣醫院。


    季平安的病房。


    老太太到底年齡大了,精力有些跟不上。


    加上季平安沒事了,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已經靠在床頭睡了過去。


    何淩欣踮著腳尖走到床前。


    那個迷亂的夜晚,自己都沒顧得上細看。


    如今這麽一打量。


    濃眉大眼,高鼻梁,厚嘴唇,麵龐輪廓分明。


    還挺好看的。


    個頭也是中等偏上。


    看著他額頭晶瑩的汗珠,何淩欣拿起紙巾擦了上去。


    突然,手腕被一隻鐵鉗卡住。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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