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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的積雪超過一米二,整個世界都成了灰白色。


    而雪依然在下,紛紛揚揚,密密如織,鋪天蓋地,二十米外不可視物。


    蒼茫的天地間,一人一騎在緩緩前行,是追青和沈危。


    前麵八十公裏,沈危一直在用氣流為追青開辟出一條窄窄的路,讓它能以30公裏/小時是速度奔跑,不過,他到底修行日短,即便使用了全靈根同時運轉,形成靈力相生,三個小時後,他也還是支撐不住了。


    現在,沈危和追青走走停停,沈危開辟出幾十米,追青走到頭;兩隻休息幾分鍾,沈危恢複一下,接著運轉功法,調動靈力,再吹開一段路,追青繼續走……周而複始,快三個小時了,一人一馬才走出大約十公裏。


    陪伴著他們的,還有和公路一直相伴而行、河水洶湧的青柳河。


    原來接近幹涸的青柳河,現在幾乎漫堤,渾濁的青灰色河水夾雜著雜草、樹枝、各種垃圾甚至人類和動物的骨頭向前翻滾。


    十天前,沈危和衛不爭同時感覺到了雨水的氣息,六個小時之後,開始下雪,從感覺到第一片雪花落下到暴雪,過程不足三分鍾。


    兩個人都預感到這不會是一場正常意義上的暴雪,擔心奶奶他們在家裏出問題,衛不爭親自帶著留在基地的異能者修煉了三個小時,又和沈從瀾、田文君和聶唯城幾個基地高層說了會兒話,就動身返迴朵玉村。


    衛


    不爭想把青棗留下,沈危卻堅持要追青:衛不爭那邊老的老小的小,萬一有什麽事,青棗能節約不少時間。


    料想到會是一場大雪,可沒想到這麽大。


    這十天,基地晝夜不停地組織人掃房子上的積雪,否則,就現在這種臨時搭建的茅草屋頂,最多兩天,全部房子都得被壓塌。


    下雪的第三天,山神鎮出現了五起外來投奔者入室搶劫當地村民的事件,全部是搶糧食和水的,山神鎮兩個月前被基地扶持起來的鎮公所人員,冒著暴雪到基地報案,沈危親自帶人過去處理。


    基地為定居的外來者每天每人供應八兩糧食,這個數量確實不算多,但足夠一個成年人活命,有保命的食物,還去搶劫,並且還都準確地挑中了隻有老弱婦孺的家庭,這五個家庭的不良之心肯定不是一兩天了。


    沒有鬧出人命,隻是入室搶劫傷人這樣的罪行不足以判死刑,但當前這種異常艱難的時期,如果這種行為得不到嚴懲,會誤導其他有不軌之心的人,從而在民間造成恐慌。


    沈危和其他基地高層生意後,這五個家庭中的主要人員被送到基地勞動改造,每天的糧食減少到半斤,其中負主要責任的五個一家之主,一天後全都變成了黑烏衝族。


    全靈根自成世界,而一個完整的世界具有很大的包容性的,可以承受相當數量的負性能量。


    沈危在全靈根能夠同時運轉後,就可以準確地感受到空氣中的烏衝,並慢慢地可以操控之,隻是,他目前對烏衝的掌控比起衛不爭還差很遠,他用了一天時間才把那幾個人變成黑烏衝族。


    這五個黑烏衝族犯人被冒雪送到烏拉江北、美鄉烏衝族生活基地附近的一個勞改農場。


    沈危的這個處理,震懾性極強,七天過去,壽星峰基地附近沒有再出現一起類似事件。


    沈危把搶劫事件處理完後,馬上去了軍用糧庫。


    搶劫事件讓他警醒,末世降臨接近七個月,很多幸存者的生活儲備已經消耗完了,接下來,人類和動植物都將麵臨一次不亞於烏衝造成的環境末世的人性的末世,糧庫很可能迎來無數的造訪者。


    他在糧庫呆了四天,和那裏的兩千多名士兵一起,每天數次清掃倉庫上的積雪,晚上巡邏,加固了多處的防護牆。


    昨天晚上,沈從瀾帶著八百名烏衝族新兵到達糧庫,有老爹這個大殺器在,沈危終於敢抽出時間來朵玉村這邊一趟。


    追青忽然發出一聲輕快的嘶鳴,還扭頭看沈危。


    沈危喘著粗氣拍了拍它的頭:“我看見了,嗬嗬,終於快到了。”


    沈危先來到來到的是百果香駐地,士兵們都在扛著粗糙的木梯子,用自製的簡易掃把掃營房上的積雪,看見沈危,正在掃門樓的苟資大叫:“頭兒,小衛哥昨天給我們送來了青菜和雞蛋、豆腐,我們的夥食可好啦,你去讓大老李給你做個雞蛋麵吃吧。”


    沈危沒接吃飯這個茬,問他:“你們隊長呢?”


    旁邊正用草紮掃把的肖岩說:“帶著五十個兄弟去邱家坊薅菠菜了,小衛哥說,多多益善,他打算這兩天去基地送菜呢。”


    能扛得住現實世界低溫的,目前隻有菠菜,還是衛不爭經常用帶有混沌元力氣息的無屬性清靈養護的情況下,衛不爭因此用空間裏收獲的菠菜種子,把果園的邊邊角角都撒了遍。


    空間責任田的邊角和田埂上,則全部種上了其他不耐低溫的青菜。


    沈危繞著駐地轉了一圈,又進營房看那看,就打算走人。


    苟資整好從梯子上下來,他跑到沈危跟前,指著自己的臉:“隊長隊長你看,我現在算不算膚如凝脂?”


    沈危嫌棄地一拉追青,躲出去老遠:“你一個摳腳漢子,凝的哪門子脂?”


    苟資摸著自己的臉,對著沈危的背影表示不滿:“就算小衛哥沉魚落雁,你也不能否定我皮膚細膩嫩滑的事實啊。”


    滿臉此起彼伏的青春痘是陪伴了狗子快十年的惡夢,修煉幾個月,青春痘沒了,連點瘢印都沒留下,皮膚比大多數人還都細膩光滑那麽一丟丟,他太高興了,每天都要跟人炫耀個十遍八遍的。


    沈危可沒心情欣賞別人的臉,他想衛不爭快想瘋了。


    兩個小時後,他在追青歡快的嘶鳴聲中來到了朵玉村。


    顧頌義正領著羅衝、李青鴛、衛風和李焱昭在鏟大門到青柳河之間的積雪,幾個小的看到沈危,一陣歡唿,沈危把李青鴛抱上追青的背,和顧頌義打招唿。


    顧頌義說:“不爭在修煉,奶奶和項大姐在包包子,你迴去吃熱包子吧。”


    沈危一進家,就被奶奶和項凝玉塞了一大盤子包子,然後把他趕出了廚房。


    沈危有點不好意思。


    家裏人現在都知道他和衛不爭的關係,奶奶和項凝玉這麽急急忙忙地把他往衛不爭房裏推,其用意不言而喻。


    但他難得發作的羞恥感並沒有讓他減慢半分腳步。


    西套間門窗大開,衛不爭端坐在床中央,垂眸斂息,狀若枯木,透窗而過的寒風似乎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沈危放下包子,挨著關上門窗,拉上窗簾,檢查一遍覺得萬無一失了,脫去外套,跪在衛不爭身後,緊緊地抱住了他。


    大約一刻鍾後,衛不爭的唇角慢慢翹起,他放鬆地靠在沈危懷裏,側過頭,迎接沈危癲狂的親吻。


    “把追青送進去。”衛不爭輕喘著,把頭埋在沈危頸窩,貪婪地唿吸著他的味道。


    沈危不舍地放開他,看著他走到門口,親昵地揉揉追青的臉,追青消失。


    兩個人也跟著消失在床上。


    青玉空間現在比畫還美。


    縱情雲雨之後的兩個人換上了幹燥清爽的內衣,坐在枝頭掛滿青色果子的胭脂果樹下,看著青棗和背帶褲、麗卷它們跟青玉空間的土著動物們在草地上追逐戲耍。


    上次衛不爭入境十多天,青玉空間允許他帶出去的東西又翻了一番,小桃花和廣大的青玉空間通道也在衛不爭不知道的時候打開,青棗它們可以自由地在兩邊來往,因為青玉溪水的引導功能和碧玉湖純淨濃鬱的能量,幾隻動物的境界迅速得到提升。


    衛不爭不懂動物的修煉等級劃分,但他能感覺到它們體內流動的靈力的大幅度提高和身體細胞的活躍度的增加,衛不爭憑自己感覺,覺得除了追青和黑曜石、花手鐲、花金子,其他幾隻好像都築基成功了。


    他十分羨慕動物在這方麵得天獨厚的優勢,和自然特別親近,自然吸收的清靈比人類要純淨的多,連背帶褲那個滿心都是玩的家夥,都能輕輕鬆鬆築基,自己和沈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達到。


    沈危看著胖嘟嘟的麗卷被幾隻土著鳥圍著,送給它一堆各種蟲子,啞然失笑,但想到什麽,他的心情又沉重起來:“這十天,基地周圍,可以確定至少有兩千多人變成了烏衝族,因為飲用了雪水。”


    這次下的雪是淺灰色的,衛不爭和沈危能感覺到雪中所蘊含的烏衝,衛不爭這幾天都隻在深夜進空間兩三個小時,其他時間,就是運轉功法修煉,盡可能地吸收烏衝,同時把沾染了混沌元力氣息的清靈盡可能向周邊釋放。


    目前,他還沒聽到附近幾個村子有人發生變異。


    衛不爭說:“這個是我們目前的能力無法阻止的,你已經做到最好了。”


    沈危和他不一樣,沈危太忙,他沒有時間專心修煉,衛不爭就算不在他身邊,也能想到他這些天是怎麽過來的。


    而事實確實如此,這十天,沈危加起來的修煉時間不超過三十個小時。


    “如果沒有你的努力,可能就不是有幾千人變烏衝族,而是有幾千人死去了。”衛不爭又補充了一句。


    沈危說:“不爭,一旦雪停,估計很多普通的、安分守己的百姓的災難就降臨了,我和我爸、還有司令員他們商量了一下,那天咱們提到的計劃得提前,雪一融化我們就開始行動。”


    衛不爭點頭:“那就提前吧,需要我做什麽,說一聲。”


    三天後,雪停了。


    衛不爭和沈危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在朵玉村和桑園之間走了一個來迴,給桑園村送去了水,趙季禮家單獨還有一百多斤青菜和二十斤雞蛋。


    但他依然沒有見到母親林明月,但他和沈危使用空間和空氣能力,能感覺到其他幾所房子裏有人,那些人還很活躍,肯定沒有被限製自由。


    衛不爭比較放心,趙季禮和趙季芳兄弟,隻是對外來人不能完全放心,所以不讓家裏人接觸他們。


    第二天,衛不爭送沈危迴壽星峰基地,把五萬公斤各色春季青菜和三百斤雞蛋、一千斤豆腐送到倉庫,交給基地的木係異能者保鮮處理後,他又和沈危過了一趟烏拉江。


    美鄉的烏衝濃度很合適,白烏衝族對這場雪特別興奮,土地有了墒,就可以播種了,他們馬上就可以大顯身手,顯現出比普通人強悍得多的勞動能力。


    大環境不需要衛不爭和沈危做什麽,王政清能力又強,美鄉的各種事務被打理得相當規範,不需要他們幫忙震懾刺頭,他們就隻分別指導王政清手下的異能者修煉了兩個小時,又給他們留下了足夠半個月的飲用水、給王政清單獨留了水果和空間水後,返迴了南岸。


    沈危他們的第一站是長豐市,趁著雪沒有融化,沈危開辟出一條小路後,士兵們可以從容地走,他們要盡快出發。


    沈危現在的空間有三百立方米,能裝不少東西,衛不爭給他帶了一個月份例的水果,奶奶和項凝玉做的各種食物,還有幾套衣服和他當初在亞金買的睡袋。


    把東西交給沈危,衛不爭果斷地離開了。


    他有一萬多畝地需要管理,那是壽星峰基地最近一兩年的後勤倚仗。


    他的空間裏還存著幾十萬公斤優化好的糧種,雪融化後,應該很快就可以播種,他要等那些種子的主人。


    一旦積雪融化,他土地上的莊稼和果木截然不同的生長狀況就會暴露出來,到時候,不知道會引來什麽牛鬼蛇神,他得守護家人和雇工們。


    衛不爭設想了很多困難,全都是關於別人的,他沒想到,第一個遭到刁難的,居然是他本人。


    雪停後,氣溫迅速迴升,七天後,中午時的溫度已經達到了十八度左右,積雪融化得很快。


    公路早已經不存在,雪化了以後,道路泥濘得根本無法行走,衛不爭使用能力,把自己和幾個水係小異能者每天需要走的路抽取了大部分的水分,變成最適合的硬度,方便每天去給幾個村子的人凝聚水。


    但他們到達青柳河西岸時,往常擺滿小半個山坡的幾百隻木桶,今天隻有一百來個,顧頌義的大姑父和狐狸坡村公所另外兩個人麵帶無奈。


    衛不爭嗅到了出爾反爾的氣息。


    果然,顧家大姑父把五個中年男人推到了衛不爭跟前:“我們遵守原來的協議,你們想反悔,自己說人去吧。”


    衛不爭讓一個水係小異能者去往桶裏凝聚水,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對方,做漫不經心的洗耳恭聽狀。


    一個地中海頭發油膩到死男人眼神閃爍地看著衛不爭:“那個,當初,當初跟你換水的時候忘了,一下雨下雪,水就有了,你根本不用供我們三十年水;可我們的地,給了你,就再也沒有了……”


    衛不爭:“所以呢?”


    另一個身材矮小、麵目精明的男人說:“我們,我們不想換了,你以前給我們的水,我們一家給你一畝地,幾十桶水換一畝地,你其實還是占了便宜的。”


    顧家大姑父厭惡地看著精明男人說:“你反悔了就說反悔了,別他媽說這種占不占便宜的屁話,要是當初不爭不換水給你水,你們渴死了,地他白撿了,那才叫占便宜。”


    地中海說:“其他村的人喝烏拉江的水,也沒見渴死啊。”


    “我明白這幾位的意思了。”村公所另一個人很生氣地想對地中海說什麽,被衛不爭攔住,“地我不要了,但我的水不能白給,那些土地上麵種的東西我得拿走,同意的話,我一會兒就找人去刨樹,不同意,咱們找人慢慢評理。”


    五個男人交換了一個詫異的眼神後,走到二十米開外的地方商量了幾分鍾,然後,精明男人過來對衛不爭說:“行,不過你得快點,氣溫一上來,我們就該種早玉米了。”


    衛風今天跟著來了,他氣得簡直要著火,正要衝那幾個人發作,被衛不爭攔著:“有事咱們迴家說。”


    他又轉身對顧家大姑父說:“十天內,我把那些地上種的東西全部移走,現在,請你們做個證人,以後,我跟這些人再沒有任何關係。”


    “行,以後,我和那些無信之人,以後除了村子裏的事,也不會有什麽關係。”顧家姑父說,“不用做證,十天之內,要是有人去你的地上幹什麽,你隻管讓你手下的異能者打走就是,我什麽都沒看見。”


    小異能者天賦很好,跟著衛不爭之後,進步很快,一會兒工夫,已經把一百多桶水放滿了,衛不爭帶著人轉身就走。


    顧家姑父在後麵喊:“你跟頌義說,我們這些家都沒失信哦,我們還照以前的協議辦。”


    過了青柳河,衛風大罵:“這幫不要臉的,不爭哥,你肯幫這幾個村子裏的人優化種子,是因為當初他們和你有以地換水的交情,現在,地不換了,你還要替他們優化種子嗎?”


    衛不爭扒拉了他腦袋一下,淡淡地笑著說:“我沒那麽大度。”


    他剛才知道衛風是要說這事才阻止的,他已經意識到自己過於慷慨的付出被人利用了,升米恩、鬥米仇,果然來了。


    他們迴到家,家裏人全炸了,爺爺和奶奶穿上衣服就要去狐狸坡跟那些人說理,被衛不爭攔住。


    顧頌義半天才迴過神:“這些人……居然……嗬嗬。”


    末世爆發前,他剛剛升任了這個星球上排位前五百的某國際企業集團的東方區首席人事執行官,自詡見識過各種頂尖精英和蠢貨,不過他覺得,今天這幾個才是他見過的最頂尖的蠢貨。


    衛不爭說:“頌義哥,還得麻煩你跑一趟,把想要迴土地的人給統計一下,那些搖擺不定的也直接打包處理了,然後再安排人移植果園裏的東西。”


    顧頌義抓起外套:“我現在就去。”


    項臻聽說後,帶著羅衝和高佑翔就趕過來了。


    高佑翔說:“媽的,過河拆橋玩得真溜啊。”


    羅衝說:“問題是,他們還沒過去河呢吧?”


    項臻說:“蠢貨就該比正常人活的坎坷點,早點解決了也好。”


    壽星峰基地包括周邊十五萬人,目前統計的變異人數是五千八百人,這其中甚至包括了項臻幾個戰友,如果不是降雪的第三天,田文君和她領導的醫療小組發現雪水有誘發變異的作用,李青武和基地的水係異能者們每天都盡最大努力凝聚水供應基地和周邊幾個居住點,不讓大家使用雪水,這個數目至少翻倍。


    而朵玉村四周八個村莊,人口一萬三左右,沒有出現一個人變異,狐狸坡那一群蠢貨,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項臻問要不要馬上開始移植狐狸坡的果樹。


    衛不爭說先不動,他想一次把後患解決掉,動手太早,讓有些人感覺到便宜還沒占完,肯定會暫時忍耐下來,等有機會再提出類似的要求,他不會給這些人機會。


    果然,被狐狸坡第二批換地的人賴了,衛不爭居然連一句硬話都不敢說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邱家坊一部分換地的人派了代表找到顧頌義,也要求要迴土地,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原來朵玉村那三十多個被衛不爭拉入黑名單的家庭,他們覺得氣候隻要正常了,以後就沒有用到衛不爭異能的地方了,既然用不到他,還怕他做什麽?


    衛不爭就算再異能再厲害,他們隻要不殺人放火,衛不爭也不能把他們怎麽樣。


    顧頌義一口就答應了,還十分和藹地忽悠其他拿不定主要的人也要求退還土地,連理由都替他們想好了。


    狐狸坡一群人提出退迴土地的第五天下午,壽星峰軍事基地的代表,朵玉村村公所,狐狸坡村公所,邱家坊村公所,鬆鴉村村公所,和附近幾個村子要求退迴土地的村民家庭的家主都來到了朵玉村。


    壽星峰基地的代表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然後表示,幾個村和衛不爭以土地換水是有合法文件的,他們要求退迴土地的行為是不合法的,他們本來是要為衛不爭主持公道的,但衛不爭本人表示無所謂,願意退迴土地,那他們就把這件事做個了解,以後,所有的土地買賣都要經過壽星峰軍事基地公證,以杜絕這種不守信用的行為。


    基地代表剛一說完,狐狸坡那個精明男人就站了起來,他用一副很真誠很為難的表情看著顧頌義:“其實,你們那個,那個姓衛的孩子要是……如果是……真的不願意退迴土地,我們,其實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我們可以換成其他條件……”


    “謝謝不用!”顧頌義幹脆地打斷了他。


    衛不爭沒有來,顧頌義今天全權代表衛不爭處理所有事務,他無視了精明男,對坐在簡陋的主席台上的人說:“請開始擬寫文件吧,對了,沈危長官委托了人來,把他當初替這些人優化的種子送我老板家了,沈長官重新吸收掉了優化的能量,這些人的種子還是他們原來的。”


    村民們聚集的地方靜默了快半分鍾,地中海男人帶頭站了起來:“憑什麽?那些種子是壽星峰基地的長官優化的,又不是衛家優化的,我們……”


    基地代表用手勢示意他閉嘴,皺著眉頭質問他:“沈危長官從你們這裏得到了什麽嗎?沒有,對吧?那他為什麽要替你們優化種子?”


    他停了片刻,才接著說:“這事我知道,那是因為,沈長官和衛先生是朋友,衛先生說,和他交換土地的人,土地變少了,所以需要保證產量,這些人才能養活自己。衛先生以個人名義請沈長官幫忙,為和他交換靈了土地的人優化種子。


    而你們,現在已經不在這部分人之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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