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東源的沉睡時間遠遠超過衛不爭的判斷,到第十天,他才在衛不爭又連續六個小時大流量地為他輸入清靈後,慢慢醒來。


    一大家子人一起見證了漂亮的灰點點大鳥一頭栽到床下的壯觀過程。


    大鳥好像被摔懵了,半天才啄了啄自己胸前的羽毛,迷迷糊糊地看著眾人:“哇?”


    衛不爭翻譯:“這是啥?”


    李東源又連著啄了好幾下,抬起頭繼續:“哇?哇?”


    李青鳶翻譯:“為啥會有雞毛?我這是咋了?”


    會這麽問,證明李東源保住了他做為人類的記憶和思維。


    林雨笑得眼圈都紅了,他跪在大鳥身邊,抱著他說:“東源哥,你成功了呀,你變成星星那樣漂亮又厲害的鳥了,比星星還大好幾倍。”


    大鳥驚愕地看著林雨:“咕咕?咕咕?咕咕咕咕?”真的,真的成功了?我真的變成厲害的鳥了?


    林雨拍拍他:“對,去謝謝不爭哥和爺爺奶奶吧,他們天天為你操心。”


    白底灰點的漂亮大鳥歪歪扭扭地來到衛不爭和爺爺奶奶跟前:“咕咕,咕咕。”


    奶奶蹲下,摸著灰雨點的背,喜歡得不行:“哎呀,真好,要是咱們家的雞都長這麽大,兩個雞蛋就夠全家吃了。”


    羅衝慚愧地低下了頭:他把兩批共四十隻雞蛋都烤熟了,全家人吃了兩次烤鳥蛋了。


    葉星辰被委以重任,充當李東源的飛行教官,小丫頭性子急,李東源栽倒她就上去啄,十分兇悍,李東源栽了三次,第四次就忽忽悠悠飛了起來。


    一個小時後,眾人站在院子中央,仰頭看著一大一小兩隻鳥在天空追逐翱翔。


    衛不爭打唿哨,想讓他們下來,李東源第一次上天就飛這麽長時間,衛不爭怕累著他。


    沒想到,兩隻鳥不但沒下來,還往西北方向一直飛,幹脆消失在了眾人眼中。


    陳麗浩第一次露出比較明顯的情緒,看著天空說:“星星太淘氣,該挨打了。”


    奶奶護短,趕忙說:“孩子那麽小,平時都是她一個孤伶伶地上天玩,今兒有人陪著了,肯定想多玩一會兒。”


    大約半個小時後,兩隻鳥再次出現,美麗的白色小鳥圍著院子上空轉了一圈後,俯衝下來,把一個東西扔在大家麵前,再次升空而去。


    眾人看著地上那隻比小豬還大幾圈的灰兔子,麵麵相覷。


    高佑翔過去拎起兔子:“去皮毛後淨重,86公斤。”


    中午,大家吃米飯和紅燒兔塊,兩大鍋紅燒兔塊,足夠十來個人吃,因為葉星辰出去晃蕩了半個小時後,又抓迴來一隻兔子,淨重3公斤。


    吃完飯,大家開始動手為李東源和林雨收拾行李。


    陳麗浩和林雨早就急得不行了,現在,李東源成功變異,他們馬上就要啟程。


    葉星辰糊在衛不爭身上,非要讓麗卷和背帶褲幾個跟她一起去玩,衛不爭無奈,進去和幾隻商量。


    青棗不用問,它不可能去,大寶貝走了之後,它將成為家裏最重要的交通工具。


    背帶褲是個慫的,它很想去別人的空間逛逛,可一聽說衛不爭不去,它吱吱哇哇大叫著躥上青棗的背,還催著青棗有多遠跑多遠,藏起來。


    麗卷雖然很喜歡葉星辰,她也吃奶很少,但她其實還是個小嬰兒,而且她非常依戀衛不爭,也不肯去。


    阿花表示,她和自己的三個孩子現在是麗媽和麗卷的護衛犬,麗媽和麗卷在哪裏,他們就在哪裏。


    葉星辰沒有爭取到一個小夥伴,轉變成人類形態,哇哇大哭起來。


    衛不爭抱著她,給她準備了幾瓶加料的奶和他能拿得出的所有果子,小丫頭還是哭得肝腸寸斷。


    陳麗浩隻好讓她進了自己的空間,小丫頭再鬧,隻要看到還在靈泉中療傷的哥哥,馬上就會安靜下來。


    衛不爭也為李東源和林雨準備了盡可能多的食物和水,存放在陳麗浩的蠶豆碧玉空間裏,交待他們早去早迴。


    他還準備了一包女式服裝,是給林雨的妹妹林朵的,末世快四個月了,那姑娘不知道現在成什麽樣了。


    陳麗浩把自己能從蠶豆碧玉空間帶出的所有東西都送給了衛不爭:三十公斤靈泉水,七種丹藥,她抄寫的各種靈根的修煉功法和陳氏雙魚功基礎吐納的入門功法。


    最後,她拿出兩枚拇指肚大的金黃色植物種子:“小院子裏有兩棵樹,叫九陽樹,一雌一雄,秋天時,葉子像黃金一樣漂亮,是非常珍貴的靈藥,可是,我拿不出來。


    種子很少,無法采摘,落到地上就沒有了,今天不知道為什麽,最後兩顆同時落下,沒有消失,送你。”


    “謝謝浩浩姐!”衛不爭驚喜地收下後,馬上進入空間,存入了優化小屋的玉瓶中。


    他在翻看空間裏的丹方典籍時,看到過“九陽羽”這個名字,注釋是傳說中的極品靈植九陽樹的葉子,不可求、也難相遇的極端珍貴的藥材。


    因為太珍貴,他目前對丹藥的了解又十分淺薄,所以他根本就沒想過自己能夠得到這樣傳說中的存在。


    陳麗浩還是那樣沒有表情的表情:“是我該謝你。”


    大家都十分舍不得李東源和林雨,可沒有了大寶貝,交通就成了大問題,除了衛不爭和沈危,其他人都沒辦法去桃花坳為他們送行。


    沈危的壽星峰基地已經接管了桃花坳一帶,在桃花坳烏拉江邊收保護費的異能者被收服後,現現在統一安置在基地東南、壽星峰原別墅區幸存者的安置小區——歸寧苑,基地為他們提供基本的生存用品。


    把大寶貝的後排座放倒,李東源才勉強進去,他和林雨趴在窗戶上和大家揮手告別。


    衛不爭和沈危一起來到桃花坳,陪著陳麗浩和林雨一起上船過江,李東源從空中過江。


    烏拉江兩岸的交通斷絕幾個月,桃花坳有軍隊組織的擺渡船的消息傳出後,大批躲藏在兩岸各處的人日夜兼程趕赴桃花坳渡口,現在,沈危他們隻有兩條載客量為50人的木船,渡口兩岸卻有超過五萬人等待過江,比當初衛不爭和沈危在臨江鎮大橋時的情況還緊張。


    衛不爭和沈危怕陳麗浩召出大寶貝時,被心懷叵測的人一擁而上襲擊,雖然兩岸都有基地的異能者帶著人在維持秩序,可現在世道亂,基地異能者的武力不具備壓倒性優勢,麵對大寶貝這樣的寶貴存在,難保有人不會鋌而走險。


    隻要大寶貝離開人口密集的地帶上了路,憑陳麗浩的武力值,他們基本就安全了。


    過了江,離開渡口五六百米,到了人煙稀少的地方,陳麗浩召出大寶貝,李東源從空中降落。


    衛不爭再次交待:“記著,沒事就運功修煉,每天都要努力嚐試變成人類形態,或者用你現在的形態學習說話。”


    李東源把大大的鳥頭在衛不爭手上蹭了蹭:“咕咕。”我知道。


    “早點迴來。”衛不爭和沈危站在蕭瑟的大路邊,看著大寶貝消失在茫茫的曠野。


    兩個人迴到渡口,沒有直接上船迴南岸,而是沿著等待過江的人群外圍,慢慢地走。


    在南岸,等待過江的有大約三分之一是烏衝族,北岸卻非常少,兩萬多人裏,烏衝族最多百十人,這些人的家人還都呆在離普通人很遠的地方。


    看到從南岸過來的人裏有那麽多烏衝族,北岸有人恐懼,但更多的人是懷念和難受,有人伏地大哭,哭自己變成烏衝族後被殘忍殺害的親人,他們連親人的屍骨都沒有,懷念和哀思都找不到寄托之處。


    衛不爭看著那些痛哭的人們,半天說不出話來。


    沈危說:“我想建立一個烏衝族保護基地,想了這麽多天,卻沒有一個完善的方案,因為遠道而來的烏衝族很可能一無所有,而我們現在的條件,養活不了太多人。


    還有普通人對烏衝族的恐懼,不知道怎麽解決。


    白烏衝族受到外部刺激容易失控,他們抓傷人、咬傷人後會導致普通人變成烏衝族,這個是事實。白烏衝族的外形不符合人類的普遍審美,很多人生理性厭惡烏衝族的外形,這個,不是一句將心比心就能說服其他人的。”


    衛不爭說:“先把基地建起來,給烏衝族一個安全的容身之所,其他的,邊幹邊摸索。人命不是其他,被殺死了,就永遠消失了,多少歉疚和追悔都無法彌補。”


    沈危說:“這個基地的選址也比較困難,哪怕是自己家裏就有烏衝族親人,恐怕也沒有幾個人願意讓自己家附近住著成千上萬的烏衝族。”


    衛不爭說:“這個,確實比較難,中州人口密度雖然不能和沿海地區比,也算比較大了,如果是烏紮省那樣的地方,隨便就能找到個地方。”


    沈危說:“我把烏衝族基地建在這裏,就是烏拉江北岸,你覺得怎麽樣?”


    衛不爭說:“說說你這麽做的依據。”


    沈危說:“烏拉江北岸到灰鴨河南岸,是中州地區人口密度最小的地區,烏拉江北岸二百公裏以內尤其明顯。你們青莽鎮,將將二百平方公裏的土地,八個村莊,原來人口兩萬多,經過這次災難,還有大約一萬三千人左右。


    山神鎮稍微好點,十四個村莊,現在人口大約兩萬二。


    而這邊,我去浩浩老家的時候,村莊相距都很遠,陳家古堡是他們縣最大的一個村莊,人口不足兩千人。


    我問過一個原來長豐市政府的人,你們兩個縣麵積差不多,五年前全球大災難前,人口原來相差二十萬。


    而且,這邊的地勢相對平坦一些,正常情況下,這邊的土地更受歡迎,更適合種莊稼,但現在是亂世,遇到危險,山區反倒生存的幾率更大一些。”


    衛不爭說:“可是,華廈國人安土重遷,讓南岸的烏衝族過來容易,他們在南岸隨時有身家性命之虞,能得到庇護,多遠他們都願意去,這邊的正常人不一樣,他們沒有理由離開祖祖輩輩的基業,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安家。”


    沈危點頭:“有道理,可現在不是太平盛世,這是人類幾萬年生存史上最嚴重的一次危機,比熱武器條件下的常規戰爭還可怕,已經超出了大多數人對恐懼的承受能力。


    這幾天,已經有很多長豐附近的人,追著我們到了壽星峰基地,絕大多數是家裏有烏衝族親人,也有少部分沒有的。”


    青嶽省是華廈國從中東部平原向中西部山地過度的地區,長豐市區幾乎接近平原,周邊的地理條件按一般情況理解,要比澤陽要好很多,澤陽全境丘陵和山區、半山區,能讓人放棄長豐附近的家園,哪怕是已成廢墟的家園,也相當不容易。


    衛不爭看著北麵一望無際的丘陵說:“我明白了。那麽重大的決定,我給不了你什麽意見,如果你實施過程中有我能幫得上忙的,我盡力而為。”


    沈危把衛不爭有點下滑的防寒服拉鏈給拉到頂,把有點鬆的圍巾幫他掖好:“你能經常陪著我過來看看,就幫了我最大的忙。”


    衛不爭轉頭看遠處:“我盡量。”


    沈危的計劃現在隻是個畫在紙上的餅,離具體實施還有相當遠的距離,兩個人今天不可能解決任何實際問題,所以,他們感歎了一番,就乘船迴到了南岸。


    穿過包裹著各種破爛的保暖物品排隊坐在地上等待過江的人群,爬上青莽山中的公路,兩個人迴到了青莽山南麓的大路上,沈危說:“兩天你都沒去基地了,我爸媽特別想你,過去陪他們聊會兒天吧。”


    衛不爭之前雖然說過要陪奶奶,沒時間,但還是隔天就會去基地一趟,因為李東源遲遲不醒,他昨天就沒去,留在家觀察照顧李東源。


    衛不爭看了看天:“已經三點多了,到哪兒就得迴。”


    沈危說:“咱們好長時間沒一起走過夜路了,我還挺懷念的,走吧,反正多晚我都陪著你。”


    衛不爭無奈,召出了青棗。


    青棗從渚鹽鎮之後,就沒再出來過了,今天出來還挺新鮮,噅律律叫了一聲,親昵地蹭了蹭衛不爭的臉,喉嚨裏發出非常含糊的聲音。


    衛不爭笑著召出了一個一米見方的花棉墊和一個花韁繩:“謝謝!你不說我都忘了。”


    這是奶奶和李青鳶合力給他坐的墊子,上次他在小桃花騎著青棗瘋玩,過後屁股難受了半天,跟奶奶要的。


    沈危把韁繩套在青棗的頸中,躍身上馬,拍拍麵前的花棉墊:“快點,來。”


    衛不爭無奈地笑了一下,拉著他的手借力,一躍坐了上去,青棗在一群趕往桃花坳渡口的人們驚愕的目光裏,風一般地遠去。


    不到十分鍾,兩個人就來到了壽星峰基地,沈危製造出了臨時空間把兩個人包裹了起來,所以在零下二十多度的情況下騎馬狂奔,兩個人看起來還是神清氣爽。


    在此起彼伏的問好聲裏,衛不爭來到了沈危家。


    掀開蘆葦做的棉簾子,兩個人就看到沈從瀾盤腿坐在沙發上,臉前懸空漂浮著一支烏黑的狙擊步,看到兩個人進來,狙擊步“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衛不爭叫了聲“沈叔叔、田阿姨”,過去撿起槍,拿在手裏:“真漂亮,如果不是知道沈危那支槍就在我的空間裏,我會以為這支就是。”


    他話音剛落,狙擊步消失。


    田文君拿開雙人沙發上的棉線毯,請衛不爭坐。


    沈從瀾一臉鬱悶:“怎麽就突不破三分鍾呢?”


    沈危往他身邊一坐,說:“您就知足吧,我剛迴來時,您隻能堅持三秒鍾。”


    “現在不是不爭幫我開發了丹田嘛。”沈從瀾瞪眼,“齊海嶽那小子原先屁都放不出一個,現在都能凝聚出這麽大個兒的冰錐子了。”他用手比劃了個比洗澡盆還大的圓。


    沈危把一瓶水拍在他手裏:“您能別這麽誇張嗎?他昨天凝的才比大拇指粗一點,今兒就能凝聚出個大簸籮了?”


    沈從瀾一口氣灌下大半瓶水:“反正其他人都進步巨大,就我停滯不前。”


    衛不爭拿出一杯羊奶,遞給田文君:“阿姨。”


    奶類製品現在太過奢侈,田文君推辭不受:“我有水喝就很好了,這個留著給你爺爺奶奶和那個叫青鳶的孩子吧。”


    衛不爭說:“星星走了,以後每天有四斤左右呢,我爺爺奶奶和青鳶喝不完。”


    爺爺根本就不喝任何奶製品,加了青玉溪水和羊脂泉乳的也不喝。


    田文君隻好接了過去:“謝謝!”


    她喝了一口奶,說道:“今天晚了,警衛連的事,等你下次來再進行吧?”


    衛不爭說:“好,今天給李東源輸入了太多清靈,又剛送走他們,我也不太想做其他。”


    十天前在因為送水,衛不爭發現了齊海嶽和勞崢等六個有靈根、卻沒有激發出異能的人,由此,他和沈危、沈從瀾、田文君都想到,基地裏可能還有相當數量這樣的人,當下如此艱苦的條件,多出一個異能者,基地就多一份助力,周圍的人就多一點保障。


    所以,他們和聶唯城、王政清商量後,進行了周密的安排,衛不爭前麵又來過四次,每次他負責供水的對象都不一樣,他一共又發現了三十三個有靈根的士兵,現在,還有一千個士兵沒有經過他的檢測,大家都希望能再多測出來幾個。


    沈從瀾說:“現在,咱們這裏比其他地方環境好太多了,要是真有靈根,也不在乎早這一天兩天的,讓不爭好好休息休息。”


    衛不爭前幾次來,除了供應水和幫士兵激發靈根,他每次還在這裏進行一到兩個小時的修煉,把他自然循環出來的,帶有極微量混沌元力氣息的清靈散發出去,沈危配合他製造出一個龐大的臨時封閉空間,盡可能多的讓清靈在基地存留,這樣的環境,可以有效避免士兵體內已經十分孱弱的靈根被繼續蠶食。


    衛不爭說:“最多後天吧,我還會再過來,把剩下的人全部檢測完。”


    沈從瀾點著頭,手裏出現一把閃爍著寒光的鋤頭,他遞給衛不爭:“我要是送你爺爺奶奶這個禮物,他們會喜歡嗎?”


    衛不爭接過去,舉在眼前端詳:“這都快成藝術品了,我爺爺奶奶絕對喜歡。”


    鋤頭消失,沈從瀾手上又出現一把烏黑的鍁:“這個呢?”


    沈危一把搶過去:“爸,你至少要等它們能堅持一個小時以上再拿出來吧,你現在拿出來,除了讓人著急,還有什麽用?”


    沈從瀾說:“我先確定一下不爭家人的喜好有錯嗎?我弄出個金項鏈,就算能保持一年,不爭不喜歡,有什麽用?”


    鐵鍁消失,沈危打量自家老爹:“你就是在炫耀自己能變出來的東西多。”


    田文君起身,打開了放在門口的泥坯小土灶:“你們倆別吵了,過來做飯,難得不爭今天不忙,咱們消消停停吃頓晚飯。”


    衛不爭趕緊攔著:“天快黑了,我們倆去看看青武和羅衝就該走了。”


    沈從瀾站起來,端起鍋去添水,被沈危把鍋截了,凝聚進去大半鍋水:“不行,每次來都是隻吃中午飯,午飯是最沒情調的,還有惦記著下午的工作,今天咱們一定要一起吃個晚飯,好好聊聊。”


    衛不爭拗不過這位前司令長官,隻好坐下;沈危跑出去,喊了粟一禾,讓他去跟李青武和羅衝說,一個小時後過來吃飯。


    晚飯吃的很熱鬧,李青武和羅衝兩天沒看見衛不爭,今天再見,簡直跟留守兒童見到了過年迴家的父母一樣。


    飯桌上,沈危提出了他想建立烏衝族基地的計劃。


    沈從瀾頓了兩秒鍾,然後上下打量沈危:“嗯,你總算要幹一件像是我的兒子才能幹的事了。”


    衛不爭啞然失笑,合著在外人眼裏那麽出色的沈危,在他老爹眼裏一直就是個不成器的兒子啊。


    吃完飯,已經快八點了,這個季節,這個環境,這個點活像深更半夜。


    李青武和羅衝不走,他們兩個人的住房就在旁邊,兩個人戀戀不舍地把衛不爭和沈危送到基地大門外。


    沈危小聲對青棗說:“喂夥計,商量一下,咱們慢慢走,賞賞星辰,可以嗎?”


    青棗輕輕噴了一下鼻子,沈危就當它同意了。


    再有兩天就是春祭日了,沒有月亮,偌大的世界,隻有輕嘯的寒風。


    衛不爭一跳上馬,沈危就輕輕拍了一下青棗,青棗以正常的馬的速度小跑起來。


    衛不爭覺得背後暖和得有點不正常,反手摸了一下,摸到的是柔軟的羊毛衫。


    他說:“幹什麽呢你?知不知道現在零下二十多度?”


    沈危把防寒服兩側的衣襟又用力往前拽了兩把:“噓,別說話,看,今晚的星星多漂亮。”


    衛不爭抬頭,入眼是滿天璀璨的星辰,他無奈地微微一笑,安心地靠在背後堅實的軀體上。


    一匹馬,兩個人,在黑夜裏踏踏前行,遠遠望去,他們好像走在漫天繁星之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末世之偶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葉葦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葉葦並收藏末世之偶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