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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二十多天,是衛不爭從吉滿出發開始,迴歸路上最艱難的一段旅程。


    離開章家村,返迴青蘭高速,本來就很大的風突然間又增強了,大寶貝那麽大的自重,衛不爭他們都能感覺到車子因為風引起的搖擺。


    狂風唿嘯著席卷過因過度幹旱裸露出的大片土地,整個世界都被塵土、幹樹枝和草屑充塞了,衛不爭他們時不時就會下意識地側下身或抬起胳膊擋一下臉,以躲避被吹到玻璃上的各種雜物。


    大寶貝在風裏跑了三個小時後,達到東桂省和黃隴省交界處的飛龍山隧道。


    飛龍山公路隧道,全長5公裏,是華廈國所在的東羅大陸板塊最長的隧道。


    衛不爭沒有走過這個隧道,他在中州和烏紮之間來往,都是乘坐民航或高鐵,每次火車經過飛龍山隧道時,他都會有輕微的窒息感。


    現在,他們站在隧道口往裏看,發現隧道牆體和頂部的混凝土已經全部風化,隧道的地麵鋪著一層厚厚的灰色粉末,可隧道居然沒有塌陷。


    羅衝看著黑洞洞的隧道,有點興奮:“我一直擔心隧道塌,現在好了,隧道還能走,咱們不用爬山了,就算天氣正常,咱們要爬過飛龍山也得兩三天。”


    高佑翔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他:“快三十公裏哎,走到二十公裏的時候發現裏麵有塌方,你再拐迴來?”


    羅衝瞬間蔫:“靠,我怎麽沒想到中間可能會塌。”


    項蓁拍拍高佑翔:“你也精不到哪兒去,就算中間沒有塌方,你敢過嗎?”


    現在沒塌,不等於以後不塌,如果他們進去之後塌方,不用走到中間,隻需要進去五十米,海拔三千七百多米的飛龍山塌下來,他們就將萬劫不複,絕對沒有一絲生還的機會。


    王政清拍了拍發蔫的羅衝:“咱們領導正在探察,還沒確定呢,我覺得,肯定能過,要塌也得等咱們過去再塌。”


    事實和王政清的願望有點出入,沈危使用空氣能力探察,從他們這頭往裏,大約五公裏的地方,已經完全堵死了。


    高佑翔拽著防寒服的帽子,抬頭看著飛龍山哀嚎:“這特麽是不讓人過了嗎?三四千米,想累死小爺啊?”


    沈危拉著衛不爭返迴車上:“吃點東西,吃完開始找合適的路,爬山。”


    一座飛龍山,他們過了三天,這還幸虧項蓁是土靈根,實在沒路的時候,他能弄出一條小路,晚上還能弄出一塊平地讓大寶貝停車,否則,他們得被凍死在山上。


    狂風一直沒停,他們每天下午五點前就不敢再走了,害怕光線不足的情況下,一眼看不準,就會釀成大禍。


    衛不爭每天晚上躺在後備箱裏運轉功法,修複大寶貝,同時為大家修煉提供最佳環境。


    他丹田中的混沌蛋特別喜歡他修煉,時間越長越好。


    那家夥天賦異稟,衛不爭每次都覺得它漂亮到無以複加的時候,修煉一晚上再看,都會發現它又更漂亮了一點。


    混沌蛋和青玉空間在他的修煉中同步提升,空間裏的幾隻每天都忙得不行,忙著吃吃喝喝,為過冬儲存食物和脂肪。


    沈危膽大包天,他和衛不爭、王政清、李青鳶一起睡後備箱,他死皮賴臉地和衛不爭擠在一個被窩裏,在大家都進入修煉狀態或睡著後,他就逼著衛不爭身體進入青玉空間一個小時,他已經發現了,衛不爭身體進入,比意識進入恢複效果要好得多。


    衛不爭開始還擔心被其他人察覺到,三次之後他發現,每天這種強度的登山運動,除了他因為有青玉空間這個作弊器,能完全恢複體力,連項蓁和王政清這種牛人都撐不住了,王政清第一次提出,讓李東源和林雨每天晚上一起警戒值班兩個小時。


    沈危和項蓁、高佑翔都同意。


    李東源和林雨對此簡直不能更心甘情願,雖然大家早就把他們當做了自己人,可他們因為自己犯人和烏衝族的身份,總覺得低人一等,直到在章家村參與了對黃毛一夥的戰鬥,兩個人才感覺真正融入了這個小集體,能對這個比他們各自的家還溫暖的臨時家庭有點貢獻,是他們最高興的事。


    林雨和其他人最近都在努力說服李東源,讓它先不要迴雲州,這一路太遙遠,當下的世道,他能安全地迴到家,再安全到達中州的可能性非常小,別的不說,就他身上的衣服,就能成為他被無數次殺死的理由。


    衛不爭也一直在勸說李東源,他就一句話:“你想一想,如果你姐姐活著,她會讓你冒這種險嗎?如果你因為迴去給她上墳出了事,你姐姐的在天之靈知道了,她會怎麽樣?”


    每次都是大家勸說的時候,李東源有點動搖;可過後一想到她姐姐十年都沒有個上墳的人,他就又鐵了心要迴去。


    沈危是唯一一個不肯勸李東源的人,衛不爭覺得他的意思也是讓李東源直接去中州,但他不說,衛不爭堅決不問。


    衛不爭覺得沈危現在就是個二痞子,隻有他們兩個的時候,他隻要一張嘴,沈危就能給他歪到溝裏去,所以現在除了需要大家一起商量的大事和有關沈危身體的事,衛不爭能不跟沈危說話就不說。


    過了飛龍山隧道後,就像進入了個隧道專題館,後麵長長短短的隧道一個接著一個,所有的隧道都發生了塌方,還有為數眾多的斷裂的公路橋,他們無數次想換一條路,沒有公路,就順著河道走,隻要大致方向是向東的河都可以。


    但沒有比例尺地圖,憑記憶,他們能記得起的就一條秋水河在高速公路以南,但到底往南多遠,幾個人都沒有印象了,地圖上的一厘米和兩厘米,現實中相差的太多了,如果高速路和秋水河之間的距離超過五十公裏,他們就走冤枉路了。


    所以,他們隻能把高速路做為唯一的坐標前行,在到達下一個高速出口之前的這一百一十多公裏,他們走了十二天。


    第十二的傍晚,他們連滾帶爬地從一座山上下來,就看到了對麵山體上寫著“古原縣”的廢棄收費站。


    眾人一陣驚喜,集體看沈危:下去走國道,還是繼續走高速?


    沈危說:“下去吧,不行下個路口再上來。”


    國道的隧道相對比較少,但要多繞很多路,汽油的消耗會大大增加,但沈危想的很明白,汽油就是為了讓他們能快速迴家準備的,如果為了省汽油而浪費時間,就本末倒置了。


    過了扶柳以後,竺崀山係開始分支,山勢會明顯變低變緩,到那時,就算還要爬山,也比這裏的山好爬很多。


    衛不爭召出大寶貝,項蓁拍了拍身上,打開車門上車,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奶奶的,希望國道都是環山路,我這幾天把一輩子的山都爬了,後半輩子都不想再看見山了。”


    他和沈危、李東源、林雨輪流背李青鳶,比衛不爭和王政清更累。


    眾人歡唿著上車,一個個比末世來臨前中了彩票還高興。


    其後的一周,他們走了三百多公裏,一半開車,一半爬山、爬溝。


    12月21日午時,他們到達一個叫“望扶鎮”的小縣城,在一個廢棄的加油站牆壁上,有一副有點殘缺的扶柳市政府建設中西部大都市的規劃圖,那個圖上顯示,秋水河在望扶鎮縣城南大約十七公裏,秋水河從這裏開始,叫弱伊河,而弱伊河從扶柳市中心穿過。


    衛不爭心裏高興,終於熬過來了,順著河道走,至少不用爬山了。


    改走國道後,他們不時能看到路上遊蕩的烏衝族,基本都是僵屍型的,也看到不少喪屍型的,但都是屍體,可能經過無數次實踐後,知道喪屍腦子裏並沒有能量晶體,這些喪屍的死法各種各樣,不再像章家村一帶,全部是被打碎了頭。


    狂風一直沒有停息,幾百公裏,他們沒有看到一個正常人。


    加油站裏就有幾具凍死的烏衝族的屍體,沈危用氣流把他們送到靠著山崖的路邊,項蓁挖出一個坑,把人掩埋。


    衛不爭他們隻是看著,默哀一分鍾後,他們上車,向秋水河出發。


    望扶鎮到秋水河有公路,看樣子還做成了景觀路,路兩邊有非常寬的植被帶。


    他們隻用了十幾分鍾,就來到了秋水河。


    能出現在全國地圖上,秋水河也算一條比較大的河,兩岸相距四百米,但因為幹旱,水量銳減,現在的河麵寬不足一百米,兩邊的河灘跑車完全沒問題。


    讓人沉重的一點是,他們最後一桶油在上了國道一百公裏後就已經加進去了,大寶貝最多能再跑七百五十公裏。


    除此之外,到達扶柳,李東源就要離開,這件事也讓一行人的旅程空前的安靜。


    不過,他們隻安靜了不到四十分鍾,就又熱鬧了起來,弱伊河兩岸山峰對出,河道被擠得隻剩下八十米左右,他們還得下去爬山,要不就得折迴望扶鎮縣城,繼續走國道。


    李青武第一個舉手表態:“爬山,不走國道。”


    李青鳶也跟著舉手:“我已經歇過來了,我自己爬,不要背。”


    沈危和衛不爭都知道,這兩個孩子是想省點汽油。


    望扶鎮到扶柳八十多公裏,中間還都是山路,隧道和斷橋都是免不了的,那爬山也就繞不過去,與其浪費汽油折迴去爬,還不如在這裏爬呢,至少路程近很多。


    衛不爭收起了大寶貝,蹲下把鞋帶係緊,準備爬山。


    王政清帶頭,後麵是李東源、林雨、羅衝,然後是項蓁照顧著李青鳶,高佑翔看著李青武,再後麵的衛不爭,沈危墊後。


    這一爬,他們就又爬了三天。


    三天後,弱伊河衝出峽穀,進入開闊的黃隴省中部丘陵地帶,河道比在望扶鎮還寬。


    12月24日下午,他們進入了弱伊河通向黃隴省首府扶柳的轉彎處。


    他們之前在弱伊河兩岸沒有發現烏衝族,現在,卻在河道轉彎的一個背風處,發現了兩個靠著石頭護堤,摟著彼此的肩膀,拽著對方的衣襟,好像是想彼此取暖的女性僵屍烏衝族。


    衛不爭走上去,把手放在她們的額頭,很快搖搖頭:“已經死了,應該,死了好幾天了。”


    兩個女子三十五歲左右,身上的衣服還是秋裝,應該是最早成為烏衝族的一批人,她們兩個變異時,應該還保留了一點意識,但這點意識不足以讓她們記得迴家的路。


    也有可能,她們是被家人拋棄到這裏的。


    兩個女子身上的衣服雖然風化得很厲害,但依然看得出,當初是相當講究的款式和布料,這裏距離扶柳市區還有十五公裏左右,正常情況下,她們不該出現在這裏。


    衛不爭想拿出一件棉衣給她們,但最終沒有。


    活著的人更重要,中州的情況未必就比這裏好。


    項蓁抬起右手,兩個女子身下的泥土慢慢向兩邊堆積,她們就著原有的姿勢下沉,她們的頭部低過地麵一米左右,兩邊堆積的泥土翻卷迴來,一點一點把她們掩埋。


    衛不爭正難受,忽然聽到沈危說:“李東源,你如果像她們一樣死在路邊,連個埋你的人都沒有,我給你兩個小時的思考時間,兩個小時後,把你的決定告訴我。”


    李東源愣愣地看著沈危,嘴唇顫抖,卻一個字都不肯說。


    其他人也都沉默不語。


    沈危抱了一下衛不爭的肩膀:“來,上車。”


    大寶貝無聲地出現,沈危拉開後備箱的門就要往上跳。


    李東源突然哭了起來:“我如果不迴去,沒人給我姐燒紙錢,她跟小潔她們在下麵怎麽過?”


    沈危停住了腳步:“鬼神和咱們不一樣,對於鬼神,有句老話,叫心誠則靈。你姐姐已經成了鬼,她的靈魂以另一種形式存在,你隻要誠心,在這裏燒的紙錢,她也能收到。”


    李東源滿臉都是淚:“這裏離雲州幾千裏,她怎麽受到?”


    沈危說:“李東源,你是不是原來運氣特別不好,或者說命不好,從小被人嫌棄,被人欺負?”


    李東源嗚嗚咽咽地點頭。


    沈危說:“但你姐姐死後,你的運氣卻好了起來,你沒有發現嗎?”


    李東源搖頭,哭得喘不過氣。


    林雨在兜裏掏了幾下,掏不出東西,衛不爭走過去,遞給他一包手帕紙,林雨低頭拿出一張,給李東源擦臉。


    沈危說:“你想一下,你們那個監獄,全部重刑犯,以你的性格和身體,進去絕對是最底層,誰都能欺負一把的,但你是嗎?你進去後,不但沒有受欺負,你還能保護別人。


    你腦子慢,林雨聰明,你保護他,他也在保護你,如果不是你姐姐在天有靈保佑你,你會有這樣的待遇?”


    “啊?”李東源迷蒙地抬起頭,“這,這都是我姐幫我的?”


    沈危說:“是,不止這個,你們被烏衝侵蝕,那麽多身強力壯的都被衝昏了神智,變成像瘋子一樣的喪屍,你和林雨都算比較瘦弱的,你們兩個卻是整個監獄情況最好的,不光神智,你們連自己的記憶都完整地保留了下來。


    還有,在東籬村,你們兩個不但躲過了我們的子彈,還躲過了不爭的烏衝攻擊,你想想,如果沒有神靈保佑,就你們倆,可能嗎?


    更不要說你們後來還被我們接納,咱們成為朋友,在所有人都朝不保夕的情況下,你們倆不但身體越來越好,能從喪屍恢複成正常人,還每天有熱飯吃,有不爭加持過的治療水喝,還有這麽好的衣服穿,有這麽好的車坐。


    在以前的太平盛世,你過過這麽開心的日子嗎?”


    李東源的淚又下來了:“沒有,就我姐活著,她帶著我出去玩,我爸和大哥他們看不見的時候,我會這麽高興。”


    沈危說:“所以,你在四方河監獄裏,你姐姐的在天之靈都能保佑你,中州比烏紮省離你們那裏緊多了,你給你姐姐燒錢,她會收不到嗎?”


    李東源抽噎著不說話。


    林雨伸開雙臂抱住了他:“東源哥,沈哥說的對,秀源姐這麽多年一直在天上保佑你呢,你能跟著沈哥和不爭哥他們去中州,她不知道多高興呢。


    你迴雲州,我也不放心,你就去中州行不行,在那兒等著我,我接到我妹,一天都不會停,馬上就去找你。”


    李東源不哭了,看著林雨:“你比我家還遠呢,你不讓我自己走,你還自己走,你要是出事怎麽辦?”


    沈危說:“李東源,你先跟我說,你是迴雲州還是去中州,你如果去中州,咱們先上車,路上慢慢商量林雨的事。”


    李東源又楞了楞,然後,轉頭看向南方,往前走了幾步,在鋪滿鵝卵石的河灘上噗通跪下,對著雲州的方向磕了三個頭:“姐,我去中州了,等我也能變得有本事,不怕路上遇到李佐山跟羅子博那樣的惡人,我就迴去看你,你要是能聽見我說的話,就給我托個夢吧。”


    高佑翔、項蓁和林雨一起跑過去,把李東源拉了起來。


    衛不爭大大鬆了一口氣,他真的非常非常擔心李東源。


    他感覺有人拉自己袖子,低頭看,李青鳶高興地衝他笑。


    小丫頭也是個重感情的,知道李東源到了扶柳就要和大家分開,每次一說到扶柳就不吭聲了。


    解決了李東源的事,所有人都覺得很輕鬆,王政清問沈危:“咱們進扶柳市區嗎?”


    他覺得,沈危應該會想進入市區,看一看當地情況,尤其是黃隴省府和扶柳市政府的運行情況。


    沈危說:“不進市中心,走外圍,市區肯定沒有隧道和比較大的橋,速度應該能快很多。”


    這裏已經是市區邊緣,如果扶柳出現像安東市那樣大規模屠殺烏衝族的事情,在接近於無政府的狀態下,近郊河灘這類地方應該是最合適的拋屍地,他們從這裏到市區外圍,就能觀察得差不多。


    再說,就算他看到什麽,除非是當著他麵進行的□□和殺害,他也做不了什麽,雖然黃隴省已經屬於中州戰區司令部的轄區,情況正常的話,他也沒有權利對地方政府官員指手畫腳,所以,他不可能主動去找什麽人。


    扶柳這麽大的城市,衛不爭還以為沈危會進去觀察一下情況呢,那樣的話,至少要耽誤半天,衛不爭再心急,也不能阻攔,他沒有攔的立場。


    現在,聽到沈危說直接走,衛不爭心裏狂喜,幾步跑過去,拉開後備箱就上了車,坐進了毯子裏嘴角還翹著。


    過去扶柳一百多公裏就是西嶽省,過了西嶽省就是青嶽省,他就到家了。


    沈危進來,十分熟練地拉開毯子坐在衛不爭身邊。


    衛不爭這麽沒往裏邊使勁擠。


    王政清笑嗬嗬地先把李青鳶抱進來,然後自己手一摁車廂邊沿,直接腿一身,半躺下去,然後招手叫李青鳶:“來來來,開始練功。”


    李青鳶說:“我還沒來過扶柳呢,我想看看。”


    王政清說:“現在哪兒都一樣,原來的高樓都沒有了,這裏都是垃圾山,還不如你們家呢,有什麽好看的,來,閉目凝神,靜心忘我,咱早點變強,你去不爭哥哥家就能幫很多忙了。”


    小姑娘十分乖巧,雖然還是很想看看傳說中西部最大最繁華的扶柳,但想到前邊見過的所有地方都是牆倒屋塌,確實都差不多,馬上就說服了自己,開始運轉功法修煉。


    衛不爭把大能前輩關於現在的清靈對淬煉身體效果更好的理論已經跟大家說了,不過他沒有暴露大能,而說是自己的感受,眾人對他十分信服,沒有一個提出質疑的,現在,隻要有整段的時間,大家都會抓緊時間修煉。


    沈危舒服地靠在被子上,小聲跟衛不爭說:“我覺得咱們十天之內能進入青嶽境內,要不要打個賭?”


    衛不爭說:“賭什麽?”


    沈危說:“如果十天內到了,你邀請我去你們家住……一年,如果超過十天,隻住十個月。”


    衛不爭說:“輸贏都是你去我們家蹭吃蹭喝,那我打這個賭的意義在哪裏?”


    沈危說:“時間不一樣啊,贏的話,你可以多讓我給你們家當兩個月的長工。”


    衛不爭說:“謝謝,我家不需要長工,我們那點地,我爺爺跟我還不夠種呢。”


    沈危一下來了精神:“你嫌地少?那我可以帶地上門呐?”


    衛不爭愕然:“帶地上門?第一次聽說這麽個成語,這怎麽說?”


    沈危伸出左臂攬住他的肩膀,趴在他耳朵上:“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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