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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座山雕真名叫李佐山,不過,除了獄警和張世坤,沒人敢叫他的名字,他原來是一個很有名的壁虎幫的頭兒,因為入室搶劫殺人入獄。”李東源吃著餅幹,給幾個人講四方河監獄的事。


    明貴省全境都是險峻的大山,那裏的山民普遍擅長攀爬,這本來是一種為生存而鍛煉出的技巧,後來,被一些人發展成了犯罪的手段。


    十年前,大批擅長攀爬的明貴人,組成數百個犯罪團夥,在華廈國各地入室搶劫,一言不合就殺人,一度給全華廈國造成危害,國民人人自危,因為這些人攀爬的本領和壁虎類似,被國人稱作壁虎幫,這些犯罪分子也以自己的這個本領驕傲,很多壁虎幫的人進入受害者家裏後,都會先自報家門。


    “四號那天中午,我們剛開始放風,地麵忽然搖晃起來,地震了,四方河監獄周邊,都是以前挖空的礦爆破後填平的,一地震,翻起好多黑色的煙霧,管教要求我們迴監區宿舍,這個時候,好多人突然就變成了你們前幾天見的那個樣子,臉成了灰的,眼睛血紅,牙和指甲變得很長。


    不光我們變了,管教們也變了,他們跟我們一樣,有人變得特別明顯,有人跟我和林雨一樣,稍微有點不一樣。


    當時李佐山和他的一群小弟不想迴宿舍,一個管教就跑過去驅趕他,那個管教變得也很厲害,他走到一半,發現自己變了樣,好像懵了,就站在那裏不動了,李佐山突然跑過去,用他的右手指甲把管教的胸口給捅穿了。


    哦,李佐山是殘疾,他年輕時因為偷東西,右手被人砍了,他小弟說,以前沒被抓的時候,他自己配了一個不鏽鋼的手,特別可怕,幫裏的人誰敢不聽他,他就用那個不鏽鋼手懲罰,把人的手掌或腳掌穿透,還有把臉、胳膊穿透的。”


    沈危問:“李佐山是什麽時候開始有飛行能力的?”


    林雨說:“那個被捅死的管教大叫了一聲,幾個變的不厲害的管教一起跑過去抓李佐山,李佐山和他一群小弟轉身往操場最遠的地方跑,李佐山和他身後幾個小弟忽然就飛起來了。


    他都飛到監獄外牆的上頭了,忽然又折了迴去,對著追他的管教就抓,我和東源哥都嚇壞了,往宿舍跑,後麵他怎麽和管教衝突沒看到。


    我們快跑到監區宿舍的時候,獅爺,就是,就是張世坤,帶著一大群人跑了過來。


    張世坤變得我們都認不出來了,他原來又瘦又矮,不知道怎麽一下子變成了那樣,他的指甲特別特別長,看到我們,他老遠就罵,不準我們迴宿舍,讓我們把管教殺了。


    和我們一起的老金和小禿不想殺管教,隻管往宿舍跑,被他用指甲捅穿了脖子和胸口。”


    衛不爭想象一下四方河監獄的慘況,替那些獄警感到絕望,他問:“你是說,那個張世坤,他變成喪屍的同時,體格也發生了大變化?”


    李東源說:“嗯,他原來是混黑的,特別陰狠,最不滿意的就是自己身材矮小,整個監獄都沒人敢在他麵前議論身高體重之類的。


    李佐山剛進去的時候,不知道他的忌諱,嘲笑另外一個特別矮的人是恨天高,被張世坤聽見了,第二天,放風的時候,李佐山就被張世坤親自給折斷了右腳大拇指,當時我和好幾個人被張世坤的小弟們逼著在旁邊看,可管教問的時候,我們沒一個人敢說,李佐山也說是他自己不小心撞的。”


    衛不爭抱著飯碗就陷入了沉思。


    沈危拍了他一下:“吃好飯再想其他事。”


    吃完飯,王政清和李東源、林雨去做麵,李東源在監獄是廚工;項蓁和高佑翔被沈危命令去睡覺。


    衛不爭窩在書房沙發上,看著窗戶外麵的爬牆玫瑰發呆。


    沈危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按照他的指導,聽息吐納。


    大能對青玉空間加大開放的不止有麵積,還有很多其他福利,能夠帶出的空間產物多了很多,衛不爭也可以把修煉功法說出口了。


    衛不爭一呆就是一個多小時,直到王政清悄悄過來,喊他收麵。


    他收了麵後,把陷入冥想中的沈危沈危給叫醒了:“我想睡一會兒,不過我不習慣和別人同室而居,你能去其他房間嗎?”


    沈危指了指自己的左臂:“你說今晚上要仔細觀察,不讓我離開你的視線。”


    衛不爭今天從大能的工作室拿出了一顆培元丹,一顆清毒丹,他還用瓶子帶出了三百毫升碧玉湖的水。


    培元丹他化在給王政清的水裏了,清毒丹直接讓沈危吃了。


    湖水交給了王政清,王政清仔細給沈危清洗了傷口後,把剩餘的水浸濕了紗布,現在敷在沈危的傷口上,衛不爭告訴沈危,這是他配製的消炎藥水,第一次用,他得觀察一下效果。


    衛不爭說:“我已經用感覺觀察過了,稍有好轉。”


    沈危隻好站起來:“好吧,我去隔壁。”


    沈危一出去,衛不爭就把門反鎖了,迴到沙發上,進入青玉空間,他一頭紮進了工作室,從仿佛無窮無盡的書架上尋找他需要的書或玉簡。


    找了快兩個小時,一無所獲,他對著空氣說:“前輩,我想找關於清靈和烏衝分類知識的書,請給點指示。”


    書架的第二層,有個地方發出淡淡的綠光。


    衛不爭趕緊跑過去,抽出一本厚厚的書:《長風大陸物誌風情》。


    他把手貼在書麵上,腦子裏想:關於魔氣。


    書自動翻開:《第二部魔氣》


    書的內容不能自動印入衛不爭的腦海裏,他得自己看,因為找不到合適的關鍵詞,他隻能一頁一頁挨著翻看。


    因為每一種介紹都包含這種魔氣的出處、性質、對各種靈體的不同影響和曆史上飛升大能的評價等等多個方麵,內容很多,他找了五個小時,最後一個才對應上。


    忖心魔氣,又稱魘心魔氣,甄心石的伴生物。


    衛不爭又趕緊去看甄心石,原來,是一種非常罕見珍貴的靈石,擁有這種靈石的人,可以準確地甄別近距離接觸自己的人的善意與惡意。


    甄心石經常和一種叫迴心石的靈石一起煉化融合後使用,兩者的融合物布下的陣法內,無論進入陣法的人是什麽初衷,離開時都會產生布陣者所希望的想法,並且這個想法是永久性的。


    衛不爭又迴到忖心魔氣的介紹,一字一句認真地默讀,讀完後,他憂心忡忡的同時,也略感安慰。


    憂心是因為,忖心魔氣是所有魔氣裏最難纏的一種,一旦被它侵蝕,想要驅除,幾乎是不可能的。


    忖心魔氣的原始激發點,是惡念。


    忖心魔氣對完全純良之物不產生反應,隻有遇到惡念時,它才會被激發屬性,惡念越重,它所激發的效果越明顯。


    忖心魔氣對惡念的激發方向,是惡念者本人內心的願望,它能準確感應到惡念者最強烈的一個甚至數個願望,繼而迅速達成這些願望。


    不過,這些願望隻限於惡念者自身,忖心魔氣不會直接幫惡念者對付他人,它隻會強化惡念者的能力。


    忖心魔氣對惡念者外觀的改變,是漸進式的。


    長風大陸幾億年曆史上,被忖心魔氣迷惑了心智的人以百萬計,能成功地清除體內的忖心魔氣,迷途知返,屈指可數。


    惡念和忖心魔氣互為生發的土壤,惡念者的能力越來越強大,惡念也隨之膨脹,他們的外貌隨著惡念的增強,越來越醜陋,最終的結果,是惡念者徹底被忖心魔氣吞噬,神魂俱滅。


    但這個過程相當長,在這個過程中,惡念者會製造無數罪行,殃及數不清的無辜者。


    因為惡行受到懲罰的時間間隔太久,很多人看不到懲罰的結果,就認為忖心魔氣是難得的寶貝,各個修真世界,都有魔修瘋狂尋覓忖心魔氣,以求強大。


    因此,在長風大陸,隻要發現有新的甄心石出現,靈修大能就會聯手出動,找出源頭並施加層層封印。


    僥幸的是,在各個修真世界,甄心石都十分稀少,所以忖心魔氣也非常稀少,這也是衛不爭稍感安慰的地方。


    被忖心魔氣感染的惡念者抓傷或咬傷的人,無一例外都會被感染,因為增加了惡念者的罪惡執念,被惡念者攜帶的忖心魔氣感染的人,更加兇險,想要徹底清除體內的忖心魔氣,幾乎沒有可能。


    忖心魔氣是修真世界唯一一種被視為禁品的魔氣。


    衛不爭把書送迴原來的位置,坐在草地上呆了半天:沈危等於是患了修真者的癌,全無治愈的可能了嗎?


    他是為了救自己才被李佐山抓傷的,他如果被忖心魔氣吞噬摧毀……


    他抬頭望了望青玉空間碧藍美麗的天空,頹然地趴在自己的膝蓋上。


    “長風大陸沒有二次感染忖心魔氣的治愈者,不等於忖心魔氣就真的無法治愈,長風大陸還沒有先天混沌靈體,沒有人能融合到混沌元力呢。”


    腦海中忽然出現一道清冷的聲音,不是原來的大能前輩,但是,衛不爭覺得很親切,因為他話裏給出的希望。


    衛不爭一下站了起來:“前輩,您是說,沈危體內的忖心魔氣是可以被清除的,對嗎?”


    “我什麽都沒有說,我隻是偶然經過,看一個融合了混沌元力的先天混沌靈體在垂頭喪氣,覺得太蠢,想替小遇收迴青玉空間。”


    “不,我隻是一時有點,有點……”衛不爭不說了,他感覺到那道神識已經離開。


    但同時,他感覺到空間又有了某種改變,他轉了一圈,抬手召出一個陶瓷盆,來到碧玉湖邊。


    他盛了大半盆碧玉湖的水,他試著出空間。


    坐在沙發上,陶瓷盆裏的湖水還在。


    他嗬嗬笑出了聲,說了聲“謝謝前輩”,把陶瓷盆收迴空間,又嚐試召出空間產的水果,成了,一整盤,一個蘋果,四顆棗,兩個山楂,一個從空間意識得到提示的胭脂果。


    胭脂果比蘋果還要大一些,通體嬌豔粉嫩的紅,特別漂亮,蘊含的靈氣濃鬱純淨。


    他欣喜地舒了口氣,端著盤子返迴空間。,來到羊脂泉邊,把能喝的都喝了,又狼吞虎咽吃了隨便吃了幾個果子,他閃身出了空間,打開書房的門,踮著腳來到這家的衛生間。


    衛生間是和書房一樣的一大間,設施豪華,有衝浪和按摩功能的大浴缸安防在後窗下。


    衛不爭心念一轉,從空間西部盡頭那個叫七彩湖的湖裏召出半浴缸水,又把碧玉湖的水召出來兌進去,轉身出來,去敲書房隔壁的門。


    他的手剛舉起來,門開了。


    沈危帶上門走出來:“找我嗎?”


    衛不爭轉身走:“跟我來。”


    沈危進屋,看到浴缸裏的水,笑了:“夜半共浴,嗬嗬,聽起來很浪漫啊。”


    衛不爭說:“快進去,我往裏邊兌了藥,仙藥,時間長揮發完了,壓不住你體內的烏衝,你變成李佐山那樣,別怪我沒提前告訴你。”


    沈危一把就拉開了防寒服的拉鏈。


    衛不爭轉身往外走:“運功吐納,控製納入丹田的清靈,滋養空靈根以外的其他靈根,感覺泡夠了,自己出來。”


    沈危一邊脫衣服一邊說:“半夜三更,撩了就跑,不爭你是不是有點渣?”


    衛不爭把門關得山響,心裏罵道:特麽什麽威武不屈的軍人,壓根兒就是個臭流氓。


    房間裏傳出水聲和笑聲。


    衛不爭從空間召出一件不知道誰的舊上衣,團吧了一下放在地上,盤腿坐上去,運功納息。


    中午十點多,陽光再次照臨院子。


    在東廂房保姆屋睡得迷迷糊糊的李東源和林雨揉著眼睛開門,隻開了一條縫,就被項蓁指住了鼻子:“繼續迴去睡,我什麽時候喊你們才能起床。”


    林雨摸摸肚子:“哥,我想撒尿。”


    項蓁把門一合:“憋著。”


    衛不爭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感覺到他所建立的氣息鏈接鬆動,才睜開眼睛。


    無奈地拉開身上的玫瑰花蔓站起來,他問項蓁:“這次沒隔夜吧?”


    項蓁說:“隻隔了一夜。”


    他意識進入空間看了一眼時間,下午一點半。


    高佑翔興奮地跑過來,小聲說:“不爭,你看,你要的樹、花、草,都好了。”


    衛不爭扭頭一看,北麵院牆下,一排溜的花盆,裏麵是各種小樹苗,院子裏正開的牡丹和其他幾種花,每樣花盆裏都有,


    花盆旁邊,還放著一個竹竿編的籠子,裏麵一個肥嘟嘟的小家夥,是那個溜掉的鬆鼠。


    衛不爭跑過去,蹲下都鬆鼠:“夥計,你還是沒逃脫我的魔爪啊。”


    沈危出來了,他給幾個戰友炫耀他的手,泛著白光的指甲消失又出現,弄了好幾個來迴。


    高佑翔說:“我也想要這個異能。”


    沈危嘚瑟地摸了下臉:“這個你也想要嗎?”


    他的臉好了很多,但顏色依然不算正常。


    王政清從房後迴來了,他看沈危又好了一層,欣慰地擁抱了他一下:“有小衛在,你馬上就好了。”


    沈危拍拍他的背:“我也這麽想,我感覺自己已經好了。”


    項蓁問:“隊長,咱們是準備走,還是留下來再……”


    沈危說:“吃飯,吃完飯馬上出發。”


    衛不爭說:“那行,趁著你們做飯的當兒,我去睡會兒。”


    迴到書房,衛不爭馬上進入空間,麥仁經過兩個多月的優化,已經恢複成了正常麥子的形態,季節也到了,得趕緊種上。


    從小跟著爺爺奶奶下地,他對種地一點不陌生,何況空間還有意念移物的便利,他用一個小時時間,種下了將近三十畝,沒有機器,他都是直接用手灑的。


    想到合理種植的概念,他又隨手種了兩畝薏米。


    從空間出來,廚房裏已經熱熱鬧鬧地在吃了,衛不爭不餓,出來象征性地吃了一小碗。


    趁著李東源和林雨不注意,把院子裏的花盆都收進了空間。


    優化小屋西邊那間,進去後是一間普通的房間,擺放著幾張精美的桌子,桌子上放著幾本關於種植和喂養動物的書,從後門出去,是一片看似無限大的世界,樹林草地,小河潺潺。


    這個小屋後的空間,可以養衛不爭從現實世界收進來的動物。


    大能說,能養不能殺,隻能吃蛋和奶。


    還有,這個世界看似無限大,是為了不讓進來的動物產生壓抑感,實際上,這裏的空間有限的,是直徑為十公裏的一個圓,這個空間裏,時間流速也是外麵的1/6,動物產出的物品也自動保鮮,但衛不爭在這裏不能使用意念取物,也無法瞬移,他本人在這個世界的規則,和他在現實世界一樣。


    衛不爭還收走了主人家的浴缸,為了路上給沈危泡澡方便,他往洗臉台上放了五千塊錢,表示這浴缸是他買的。


    要走了,幾個人看了看滿院的繁花,不舍地關上大門,卻一眼看到堆在大門口的瓶瓶罐罐。


    李東源囁嚅著說:“我們,我們不坐車裏,坐車頂上,行不行?我想迴內地。”


    雲州雖然離中州一千多公裏,但從這裏看,兩地還是相距比較近的,這裏離雲州四千公裏。


    林雨說:“我家離這裏五千多公裏,我想趕緊迴去,如果我們那裏也變成了這樣,我妹一個女孩子,我不知道她怎麽活下去,我除了坐在車頂,保證什麽麻煩都給你們添。”


    那吉在華廈國東北部,距離中州三千多公裏。


    項蓁說:“當初給你們飯的時候,我已經跟你們說過,那是給你們最後的幫助。”


    李東源和林雨失落地點點頭,退後幾步,讓開了路。


    沈危小聲問衛不爭:“他們會傳染嗎?”


    衛不爭說:“隻要不抓破別人的皮膚,就不會,他們兩個如果心思堅定,有恢複成正常人的希望。”


    沈危指了指地上的東西:“妞子,項蓁,搬車上,讓他們坐車頂。”


    李東源的眼睛一下就讓淚充滿了:“我搬我搬,嘿嘿,我能迴去給我姐上墳了,我住了十一年,肯定連個給她燒紙錢的人都沒有。”


    衛不爭裝作從自己的背包中,把項蓁和高佑翔穿過的防寒服和羽絨服拿了出來,拋給兩個人:“車頂上風大,包著頭和手腳吧。”


    他們身上的喪屍特征還在,如果被別人發現,可能引來大麻煩。


    李東源一臉淚地吸著鼻子笑,把防寒服套上,繼續搬東西。


    下午三點半,大寶貝載著七個人上路了。


    很多監獄來的僵屍已經遊蕩出了村外,村裏隻有原本屬於這個村莊的喪屍和僵屍。


    僵屍對他們的離開沒有反應,喪屍有追著看的,衛不爭覺得,他好像從他們的眼睛裏看到了迷茫和被拋棄的惶恐。


    沒有了障礙,隻用了二十分鍾,他們就上了向東的那條公路,在這條路上走了大概十五公裏,他們來到一個三叉路口,前麵一條路正東,一條路東南。


    沈危停車,問一個從正東那條路上步行走過來的一對男女:“請問,哪條路能更快地走到省道或青蘭高速?”


    這對男女大概三十七八歲,衣服雖然已經有點風化,但兩個人看上去還是非常整潔考究,男人說:“往東吧,那條路上有座橋,塌了;這條路雖然繞的遠了點,前麵的橋是石頭橋,還能通車。”


    沈危說:“謝謝!前麵幾個村子有很多人得了非常奇怪的病,看上去像僵屍或者喪屍,你們小心點,千萬不能被他們抓傷。”


    男人和女人擺擺手,繼續向西走:“謝謝,再見。”


    沈危他們繼續向東。


    夜幕降臨時,他們穿過了一個縣城,兩個比較大的鎮子,來到了青蘭高速入口。


    而他們離開的那座院子,在此時也迎迴了自己的主人。


    走過遊蕩著喪屍和僵屍,宛若人間地獄的村子,推開自己家的大門,男人手上燃起一簇紅黃的火焰。


    看著滿院繁花似錦,項文雍和柳之柔呆在了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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