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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紅的血灑滿大寶貝的前擋風玻璃,把衛不爭的眼睛都映紅了。


    他眼睜睜看著沈危的左肩被撕去一塊,露出森森白骨。


    同時,他也看到那個超快的飛行喪屍一頭栽下,身下迅速洇開大片的黃綠色液體——沈危割開了他的喉管和頸側大動脈。


    大寶貝衝向沈危,衛不爭聲嘶力竭地大喊:“上車。”


    沈危卻對他的喊聲和露著白骨的左肩恍若無感,長匕首落入褲腿側麵的口袋,槍口再次對準跟隨過來的飛行喪屍。


    山腳離村子東口不足五百米,地麵的喪屍轉眼就到,項蓁和高佑翔一邊大喊著讓那些被嚇呆的正常人快跑,一邊迎著地麵的喪屍跑去。


    跪著的人們清醒過來,尖叫哭喊著往沿河公路的方向跑去,有人慌不擇路,撞在了王政清和沈危身上,王政清差點被撞倒,一槍一個的節奏被打亂。


    衛不爭心裏大罵著跳下車,繞過大寶貝,衝到王政清和沈危前麵,把雙手對準了空中剩餘的二十幾個飛行喪屍。


    沈危大吼著“我讓你快走”,站在衛不爭身側繼續對著空中射擊。


    衛不爭屏蔽了所有感知,凝神運功,看不見的烏衝從他指尖噴薄而出,包圍了馬上就要飛臨他們頭頂的飛行喪屍。


    飛行喪屍又往前飛了大約十米,然後齊齊墜落地麵。幾個被大塊頭喪屍啃噬了親人的男女撲上去,掄起各種能拿到手的物件,發瘋一般攻擊它們。


    衛不爭覺得小腹一陣發緊,太陽穴酸脹,他無視這些小小的不適,撒腿向東,追著項蓁和高佑翔,向著步行喪屍跑去。


    沈危和王政清一邊追他一邊大叫:“衛不爭,迴來。”


    衛不爭以搏命的速度狂奔,在距離喪屍大部隊約五十米的地方,他再次抬起雙手,釋放烏衝。


    他這次瞬間釋放出的烏衝量比剛才更大,但目標多了幾十倍,烏衝覆蓋的麵積也大了幾十倍,濃度大大降低,喪屍們還在往前跑。


    衛不爭盯著已經離他隻有三十米左右的喪屍,用出他所有的能力,持續釋放。


    二十米,十五米,沒有被射殺的喪屍依然在跑……


    突然,衛不爭感覺腰間一緊,腳跟著就離開了地麵。


    他被人攔腰打橫,臉朝下抱著,轉身向西奔跑。


    他被扔進了大寶貝的後排中間,沈危緊跟著跳上踏板,左手抓著車頂的行李架,右臂夾著槍,繼續射擊。


    項蓁已經坐在了駕駛座上,副駕上的王政清和後排左側的高佑翔也都一手抓行李架,一手端槍,在大寶貝的快速倒車中射擊。


    衛不爭在兵荒馬亂中注意到,從頭到尾,這四個人幾乎都是點射。


    即便如此,大概半分鍾以後,槍聲還是停了——沒有子彈了。


    沈危、王政清、高佑翔三人同時坐迴車裏,門被關上。


    沈危說:“還有人沒跑出村,開迴去,撞,再拖一分鍾。”


    “是。”項蓁一聲吼,大寶貝轟鳴著猛然改變方向,向著行動明顯變得緩慢的喪屍大軍衝了過去。


    衛不爭隱隱聽到喪屍群有正常人驚慌大叫的聲音,但他沒有看到正常人的身影。


    車子在喪屍群中橫衝直撞了三個迴合,沈危說:“撤。”


    項蓁打轉方向,在喪屍群中撞了最後半圈,沿著路麵基本正常的村中主幹道,向沿河公路衝去。


    被嚇得渾身發軟的村人跑得再快,也沒有大寶貝快。


    拐上沿河公路幾百米,他們就不得不放慢速度,跟在逃難的人群後麵慢慢開。


    大概一公裏後,沈危說:“停一下,等等那些喪屍,再擋他們一陣。”


    王政清、項蓁、高佑翔同時說:“不行,你受傷了,得趕緊找地方給你包紮。”


    沈危說:“包紮不在乎這幾分鍾,可這幾分鍾,足以讓大部分村民逃生,項蓁,停車。”


    項蓁抗命,繼續跟著人群走:“這裏到處都是喪屍的氣味,空氣中的喪屍病毒肯定特別多,你的傷口不能感染病毒。”


    沈危說:“我們跟著他們,也是慢慢走,我們停下,阻擋一陣喪屍,然後可以快速開幾分鍾,一樣的。項蓁,停車,這是命令。”


    沈危這個說法有道理。


    他們跟在人群逃難的人群後麵,根本不能提速,就算他們迴到東籬村,再撞幾趟喪屍迴來,這些人也跑不到那條通往縣城的路口。


    項蓁停車,一巴掌幾乎要把大寶貝的方向盤拍斷。


    王政清馬上拿出兩個急救包,對沈危說:“先給你簡單包紮一下。”


    衛不爭拉開車門跳下去,讓王政清過來包紮,很明顯,這幾個人在急救方麵訓練有素,而他沒有這方麵的經驗。


    高佑翔給王政清打下手,兩個人手上都很穩,眼睛卻都紅了。


    王政清說:“傷口太嚴重,這樣處理遠遠不夠,抵擋過這一陣,咱們必須馬上走,找一家正規醫院給你處理。”


    沈危說:“村民隻要過去前麵的路口,咱們就走。”


    可他們等了大約二十分鍾,喪屍依然沒追過來。


    這不對頭,東籬村東西方向,大概一千米長,喪屍就算正常速度走,也早該過來了。


    沈危說:“項蓁,迴去,村裏可能還有其他地方有正常人,要不喪屍不會不追過來。”


    從被沈危擊斃的大塊頭喪屍和他那二十多個屬下的情況看,正常人的血肉對這群喪屍有著非常大的吸引力,這些喪屍還保留著神智,他們親眼看到村裏的正常人往這邊跑,沒道理不追。


    項蓁和王政清交換了一個暴躁的眼神,啟動車子往迴開。


    衛不爭的右手輕放在沈危的左手上,小聲說:“你要盡量保持平靜,你的傷口可能被喪屍感染,血液流動增快會加速感染的進程。”


    沈危沒有說話,他臉色煞白,盯著窗外的眼睛卻仿佛有烈焰在燃燒。


    不到兩分鍾,他們又迴到了東籬村東段。


    眼前的景象血腥殘忍又出人意料。


    大部分殘餘喪屍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外形接近僵屍,行動遲緩,眼神空洞,茫然地在路上徘徊,對大寶貝的去而複返沒有任何反應。


    還有大約四十個喪屍,雖然行動沒有原來靈活了,卻還保持著原來的外觀,他們正在高爾夫球場,撕咬啃食那些因為受傷,沒能及時逃離的村民。


    其中有幾個村民,是失去了親人,不願意離開,和喪屍拚命,力氣耗盡後,被人數更多的喪屍一擁而上撕咬啃食。


    高佑翔說:“現在,穿著囚服,還活著的僵屍一共656,正在吃人的喪屍36,喪屍屍體451。”


    沈危說:“項蓁,你異能恢複沒有?如果可以,試試對那幾個正在吃人的玩意放把火。”


    王政清和項蓁交換位置。


    王政清駕駛著大寶貝繞過遊蕩的僵屍群,停在距離喪屍啃食人類現場大約十米的地方。


    項蓁打開車門,對著喪屍右手揚起,釋放出一片白色的火星。


    八個正在吃人的喪屍和幾具喪屍屍體迅速被引燃,八個燃燒的喪屍嚎叫著往遠處跑,其他喪屍也跟著驚恐地嚎叫起來。


    王政清開著大寶貝衝到對麵,項蓁對著剩餘的喪屍釋放出更大更強烈的一片火星,所有喪屍,包括躺在地上的喪屍屍體和人類殘肢都被引燃。


    項蓁拉上車門,大寶貝轉了個彎,迅速開到了火災現場二百米以外的路上。


    前後不過幾十秒,項蓁已經臉色蒼白,額頭全是汗。


    喪屍們發出震天的嚎叫,跌跌撞撞地四散亂逃,可最多跑出五十米左右,就都跌倒在地,然後,嚎叫聲迅速消失,燃燒的身體快速萎縮,最後,隻剩下一截碳化的殘留物。


    王政清迴頭問沈危:“可以走了嗎?”


    沈危指著右側一個紅磚砌的農家院說:“等一下,那個紅磚大院,過去看看,我覺得裏麵有人。”


    王政清急了:“沈危,你的左臂必須盡快治療。”


    沈危說:“最後一次,我感覺隻有兩個人,如果他們都正常,咱們帶上他們就走。”


    王政清說:“如果他們不肯走呢?”


    沈危說:“那咱們馬上走。”


    王政清一腳油門,大寶貝衝到了紅磚大院門口。


    高佑翔和項蓁同時跳下車,項蓁喘著粗氣,釋放異能,紅磚院左側有大約兩米寬的地麵突然下陷,紅磚牆塌出一個大口子。


    衛不爭扶著沈危下車,除了王政清不能熄火,留在車上,其餘五人都來到了豁口處。


    高佑翔對著裏麵變形的房子說:“有人嗎?我們是來救你們的,吃人的喪屍暫時沒有了,你們快點出來,跟我們一起走。”


    沒有人迴答,可上屋傳來幾聲物品碰撞的聲音。


    項蓁帶頭進了院子。


    他們剛走到院子中間,上屋傳出一個男人沙啞的聲音:“我們……沒有吃人,我們倆是……被座山雕跟……師爺逼著來的,我們一路上沒有害過一個人,嗚嗚,放過我們吧……我們真的沒有吃人……”


    幾個人麵麵相覷。


    衛不爭說:“我進去看看。”


    沈危一把拉住他,對著上屋說:“你們出來吧,我們是國家派來援救這裏的,如果你們真的沒有害過人,我們不會動你們的,快點。”


    靜了大概十秒鍾,上屋裏走出兩個互相攙扶著的男人。


    兩個人男人都穿著囚服,個子稍高的三十歲左右,稍矮的二十出頭,兩個人身上都隻有不明顯的喪屍化痕跡,臉色不正常的灰白,虎牙有一點尖尖露出唇外,指甲比一般人稍長,兩個人的眼睛幾乎完全正常。


    衛不爭想起他們開車撞入喪屍群時,他曾隱隱聽到的人類驚叫聲。


    沈危說:“報上名字、籍貫和所犯罪行。”


    高個子嚇得直發抖:“我叫……李東源,褚天省雲州人,故意殺人罪入獄。”


    褚天是中州鄰省,在中州西南方向。


    矮個子男人說:“我叫林雨,那吉省那吉市人,過失殺人罪入獄。”


    項蓁盯著李東源:“你故意殺人罪入獄,然後你告訴我們,和那些吃人的人渣一起跑了幾百裏,你沒有害過人?”


    李東源一下激動起來,嘶啞著嗓子叫:“我殺的那個王八蛋原來是我姐夫,他為了跟別的女人結婚,開車把我姐和外甥女害死,我明知道是他故意害死我姐的,可他把車禍做成了意外事故,他大哥是警局的頭,他在司法院有親戚,我怎麽告他都沒有用。”


    沈危冷聲道:“你怎麽知道車禍是陰謀,而不是真正的意外?”


    李東源眼神瘋狂:“我姐比我大十八歲,她對我特別特別好,她被害死之前,跟我說了好幾次,吳甲祿在外麵混了個年輕女人,迴家逼她,讓她帶著小潔和小琳淨身出戶滾蛋,我姐跟他要小潔小琳的撫養費,他說我姐生兩個女娃子,他沒讓我姐賠他們家米麵錢就不錯了,我姐要是敢再跟他要錢,他就把我姐和兩個賠錢貨都弄死,他說他家有人,弄死了他也沒事。


    我姐不是瞎猜的,後來我姐什麽都不要,願意離婚,我爸嫌離婚丟人,死活不讓她離,我姐臨死前三天迴家,跟我說,她以後不能經常迴家看我,給我洗衣服了,她說我爸不讓離婚,她就活不了幾天了,吳甲祿一家都不是人,他們真的會弄死她跟兩個孩子……”


    沈危的身體在顫抖,衛不爭伸手攥住了沈危一隻手。


    衛不爭替他問林雨:“你呢?過失殺人是怎麽迴事?”


    林雨比李東源鎮靜,他滿不在乎地說:“我後媽,就是我爸混的臭婊子,母憑子貴嫁到我家後,虐待我妹妹,給我妹的飲料裏下毒品,我妹被發現有成癮症狀後,我迴家找那婊子理論,我人渣爹和那婊子一起打罵我,我被打急了,拿起桌子上的西瓜刀和他們對著打,把那賤貨的脖子給劃了,大動脈噴血,人死了,我就進四方河監獄了。


    哦,我去年冬天來的這兒,我人渣爹在我來之前已經三婚了,四兒是懷著七個月的大肚子舉行的婚禮。”


    聽完,衛不爭說沈危:“他們說的應該是真的,你快決定一下怎麽辦,咱們必須走了。”


    沈危說:“不殺你們,你們自己走吧,記著,別害人,如果你們敢和外麵那些喪屍一樣,天涯海角我們也會找到你們。”


    說完,他轉身就走。


    一出磚牆的豁口,衛不爭就對項蓁和高佑翔說:“去找一個房屋保持最完整,暫時還能住人的院子,要快,你們隊長有情況。”


    項蓁和高佑翔也已經發現了沈危臉上並不明顯的異常,他們兩個大聲對王政清說:“刀爺,快讓隊長上車,我們去找地方。”


    項蓁和高佑翔找到的是高爾夫球場東邊,一個背靠山峰、麵向西的大院子。


    這家應該相當有錢,院子大得不像華廈國的百姓民居,正房和廂房都隻有一層,正房一字排開七大間,牆體全部是用大塊原石砌的,房頂也是全原木的,這家的房屋幾乎完好無損,隻有最南頭那間的地基有點下陷,導致那間屋子牆體和房頂下沉。


    衛不爭跟在沈危身側兩米外進了院子,沈危克製著身體強烈的不適,從最北頭那間開始,挨著進,然後選中了第三間,這間是個特別寬敞的書房。


    這家主人的書房設計相當有個性,書房裏有兩根完整的樹幹當裝飾柱子,樹幹兩米以下,被做了一圈非常有個性的書櫃,裏麵隨意地放著一些裝飾品和原版外文書籍。


    沈危走到屋子正中央那個樹幹書櫃前,對項蓁說:“把這一圈書櫃拆了。”


    項蓁和王政清、高佑翔一齊動手,不到三分鍾,書櫃就被拆完了,露出直徑約三十五公分、隻刷了桐油的光裸樹幹。


    沈危對衛不爭說:“兩根繩子都給我。”


    衛不爭用意念拿出了放在優化小屋的繩子,遞給沈危。


    沈危在幾個人憂慮的目光裏,把兩根繩子抖開,一頭比齊,然後,他背靠樹幹,開始一圈一圈往自己身上纏繩子。


    高佑翔想過去阻止,被王政清拉住。


    王政清說:“沈危,我來吧。”


    沈危說:“不用,我自己可以。”


    衛不爭靠在靠牆的書櫃上,看著沈危把自己從腳到脖子一道道纏住,最後,繩子巧妙地從他脖子後穿過,繩頭掉在他右手邊。


    這個時候的繩子並沒有勒緊,隻勒到繩子不會自動下滑的程度,沈危全身都還可以動。


    他變戲法似的從衛不爭送他的豆綠色防寒服裏拿出一把手槍,臉色平靜地對王政清說:“刀爺,拜托,如果我扛不過去,請不要讓我變成外麵那樣的怪物。”


    王政清眼眶通紅:“不,你說過,咱們出來幾個人,迴去也必須幾個人,無論你變成什麽樣,都得和我們一起迴中州。”


    沈危笑道:“刀爺,我不能變成那樣,你知道的。”


    如果喪屍的能力和他是正常人時的能力成正比,沈危如果變成喪屍,全世界也沒有幾個能製服他的人,所以,他必須保證,自己在徹底喪屍化以前被解決掉。


    王政清說:“我隻知道,我不可能把槍口對著自己的戰友和長官。”


    高佑翔哭著說:“隊長,你一定能扛過去,你就算真的扛不過去,我們也要把你帶迴中州,以後我,我們幾個養著你。”


    沈危的臉上一陣青灰閃過,眼睛也隱隱泛著血色,他仰起頭,靠在樹幹上深唿吸。


    半分鍾後,他臉色恢複蠟白,看著項蓁:“項蓁……”


    項蓁眼睛通紅:“不,不可能。”


    沈危仰頭苦笑。


    衛不爭走了過去,伸出右手:“給我吧,他們是你的戰友,下不了手,我來。”


    “衛不爭。”項蓁怒吼。


    沈危把槍放進衛不爭手掌心:“謝謝!”


    衛不爭說:“不客氣,就算是報答你讓我搭順風車的恩情吧。”


    沈危說:“抱歉,隻讓你搭了幾十公裏。不過,即便後麵沒有我了,隻要大寶貝還能跑,我相信,他們也不會丟下你。”


    衛不爭拿著□□,退迴了靠牆的書櫃邊。


    沈危靠近樹幹,右手拉著繩子的活頭快速扯動,繩子迅速被拉緊,他被緊緊固定在樹幹上,除了頭,其他地方都無法動彈了。


    他鬆手,繩子的活頭悠然落地。


    高佑翔哭得說不出話。


    沈危扭頭:“刀爺,如果我沒扛過去,你代替我的位置。


    項蓁,妞子,以後聽刀爺的命令行事。


    這群喪屍跟以前我們見過的都不一樣,我擔心會傳染,你們都出去吧,


    項蓁,出去後,用土把門封起來,我不想自己難聽的嚎叫聲傳出去。”


    四個人都沒有動。


    王政清說:“如果真的傳染,我們在喪屍群裏衝了那麽多個來迴,早就被傳上了。”


    項蓁說:“如果真傳染,我們正好留下來陪著你。”


    沈危的口氣嚴厲起來:“項蓁,除了身為軍人的責任,咱們還有父母家人,還有身為人子的責任;刀爺除了父母,還有嫂子和兩個孩子。


    我不希望我爸媽連我死在哪裏都不知道,眼巴巴煎熬一輩子,如果我扛不過去,你最後要把我燒了,把骨灰帶給我爸媽。”


    項蓁嘴唇抖動著,和王政清一起,把泣不成聲的高佑翔拉了出去,他們走到門外,等衛不爭。


    衛不爭把手槍放在書架上,伸出左臂,捋起防寒服和裏麵毛衫的袖子,露出光潔的小臂:“我在亞金的皇冠商廈被一個女喪屍抓傷,傷口從這裏到這裏,大概二十五公分,三道,中間一道露出骨頭,我以為我會變成喪屍,結果你們看到了,三天時間,我連傷疤都好了。


    雖然聽起來很像吹牛,可事實如此,我對喪屍天然免疫。”


    沈危、王政清,項蓁、高佑翔全都楞了,盯著他看。


    衛不爭放下袖子,拿起□□,過去坐在窗下的布藝沙發上:“所以,我不用出去,我在這裏看著沈隊長,隨時向你們報告他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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