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憶.古意.記大二時憑欄頌詩往事


    猶憶少年時,把酒。


    憑欄一展歌喉。


    驚得梧桐落了,


    桐花滿目風流。


    雁過黃昏後,


    倚欄亂彈箜篌。


    倩影樓下過,


    迴眸,


    笑語鶯燕啁啾。


    道是去年中秋,


    詩社曾會諏諏。


    驀然垂首,


    一夢恍惚到梁丘。


    ————前言一首以記,並酬當年。


    翌日,張舒俊開著車來到了當年還在大學的時候,和三兩同寢室的朋友經常在周末聚餐的校區外的那家湘菜館。


    還沒下車,遠遠就看到了餐館裏臨窗坐著的老同學,班長黃標。


    算得上是年輕有為的黃大班長穿的格外精神,打扮的也立整。


    頭上理的短發,頗有層次感。


    斜方格子襯衫,半袖。


    黑色長褲,筆挺。


    支著桌子的手臂,手腕上戴著一枚表,明晃晃的,看起來頗為價格不菲。


    一看就是一個算得上事業有成的有為青年。不過也是,從畢業後和其他同學各種擇業不太一樣,這廝從實習起就選了一個不錯的單位,到現四五年下來,也一直呆在那家園林工程公司,現在怎麽說也是獨當一麵的項目經理了。


    還和大學時就開始談的女朋友結了婚,早早就抱上了娃,在一眾離開大學校園後就默默無聞的同學比起來,可謂是人生贏家。


    張舒俊穩穩的停了車子,從車裏帶上準備好的東西:兩瓶酒,一條煙。


    酒水是小刀,煙是鶴鳴樓。


    都不是什麽名貴之物,卻是他們大學時除了遊戲之外最喜歡的東西。


    “標哥!”張舒俊一抬手,晃了晃手裏的袋子。


    “呦,大師來了!快,入座!”黃標站起身,滿臉帶著成熟穩重的標準職場笑容,看起來假假的,語氣倒是一如既往。


    張舒俊也扯起嘴角迴以一笑,隨手把煙酒放到桌上。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日常,扯皮了一會兒,看著有些冷場。


    “你怎麽知道我迴學校了的?”張舒俊隨手拎起酒瓶子,手指一捏一別,就把瓶蓋開了,拿起兩個幹淨的杯子,給兩人各斟了半杯酒。


    手上忙著,嘴裏也隨口問道。


    “嗨,就你大師在這裏,那麽慢慢悠悠的轉悠了大半天,學校裏早就傳開了,不知道哪裏來的憨貨,開個大車可世界轉悠。咱們學校老師早知道了,這不,老班就給我打電話了,說你迴來了瞎轉,讓我招待招待你這個大才子。”


    “話說你這迴來也沒去看看咱們導員?她可是念叨你好幾迴了!”


    喝了一杯酒,話頭扯開了,兩人之間隱隱的那種陌生感和隔離感也消減不少,素來穩重的大班長話也多了起來。


    “導員?張老師……她還在校?”


    “可不咋的,怎麽,這才畢業幾年,你尋思導員就得退休了?人家現在教授當地好好的呢!”


    “……”


    “話說大師你現在忙啥呢?這麽久了也不說迴來看看,也不和班裏聯係,對了,咱們班那誰,蘇萌,你還記得吧?她前幾天還和咱們班同學聯係來著。”


    “哦。”張舒俊冷淡的應了一聲,蘇萌?哪個?當年班裏三十四個學生,隻有十一個男生,剩下的都是女生,可不論男女,張舒俊和他們相處的好像都沒有多親近。


    蘇萌,早忘了誰是誰了。估計是哪個不起眼的女生吧?畢竟學園林的,就算女生,好像要說多美多豔多好看,那肯定是想多了。


    不過,依稀記得曾經文學社裏有一位小鹿姑娘,長得倒是真的不錯,可惜,這麽多年一直不知道她的全名,現在甚至連具體那姑娘是姓路、陸還是鹿,亦或是名字裏有鹿或者璐字都忘了。


    隻記得那是當時全校所有科係,所有年級裏,論文筆能和他一較高下的。


    可惜當年的張舒俊實在是對男女感情不感冒,哪怕心裏對人家有點喜歡、欣賞,卻是連話都沒正經的聊過幾句。


    大約也隻有社裏有活動的時候,交稿評稿,遇上了,互相打個招唿,或者就某一篇文章是否合格做個討論——就這討論更多的還都是筆談,也就是雙方把更正意見寫在投稿上。


    隨著飯菜慢慢上齊,兩個人邊吃邊聊,突然說起一個同學,張舒俊一怔,不知道黃大班長沒頭沒尾的提起什麽蘇萌幹啥。也就沒應和。


    給黃標斟滿了酒,舉杯示意,看對方也拿起杯子,張舒俊把自己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呦嗬,幾年不見,大師酒量見長啊!對了,剛才我說蘇萌,我看你咋無動於衷呢?”


    黃標畢竟也是在職場裏混了好幾年的,酒量自然不弱,也一口酎淨了杯中酒,又追問道。


    “吃菜吃菜,蘇萌是誰我都不知道,你提她我能有什麽反應!話說你小子都有老婆孩兒了,不會還在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吧?”


    “放屁,我是那種人嗎?說正經的,你這話要是讓人聽到,那可不好,人家是特意打聽你呢?我說你是從來不看班級群嗎?”


    黃標沒好氣的夾了一筷子酸菜魚,放到自己碗裏。


    張舒俊給自己倒了半杯酒,就著糖炸花生,呡一口酒,嚼一粒花生,也不搭話。


    “哎,這麽多年,你還是這個性格。”


    “你倒是比之前愛打聽了。”


    兩個人鬥著嘴,也不影響什麽。


    “你就不問問,人家打聽你幹什麽?”


    還是黃標主動開了口。


    “我與她素無來往,更無交情,問她則甚?”張舒俊不自覺的拽起了文言。


    “……”


    到最後酒盡杯空,肴殘盉盡,張舒俊到底也沒問。


    黃標好像憋了很多話,也沒說出來。


    張舒俊撕開煙,打開一包,隨意的抽上一根,剩下的扔給黃標,然後抽著煙看向窗外。


    “你什麽時候學會抽煙了?我記得當年你可是最討厭抽煙的人了。呀嗬,還是鶴鳴樓,不錯啊!”


    黃標從來都會抽煙,還記得大學時一個寢室,六個人,五個是煙鬼。每到晚上放了學,整個寢室都是煙霧繚繞,當年因為這個,張舒俊可沒少挨嗆。


    “慢慢就會了唄,怎麽說也畢業這麽多年了,五六年下來,人也變成鬼了。”張舒俊慢悠悠的說道。


    “倒是你,一頓飯吃完了,都沒抽一根,比之前可好多了。”


    ……


    兩人隨意的聊著,好像又和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一樣,漫不經心,愛搭不理,各自安好。


    一時兩人間沉默下來,都支著下巴看向外邊的燈火。


    “這幾年下來,變得東西,太多,太多!”張舒俊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你明天有空嗎?”


    “……?”張舒俊扭頭看著黃標,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看起來是沒事,要是沒事,正好趕上周末,要不,咱們一起迴去看看導員?”


    “行!”


    “那好,明天咱們一起,早點出來……”


    黃標正說著,就聽一旁傳來一個恬美軟糯,格外迷人的女聲響起:“呀,你……們也在這?”


    張舒俊迴頭一看,心裏就是一震,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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