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落下凡的那天,妖界霍亂,他參戰時身負重傷,還好倒地的地方,就是清潭旁,那顆靈楓,已經修煉成了人形,出落得亭亭玉立,模樣十分討喜。後麵,他助她飛升仙界,本來能成一段佳話,可是,好像事情的發展與他想到不太一樣。


    仙後站在瑤池邊,看裏麵仙氣環繞:“你剛飛升,就犯了仙規。”


    楓雅站在離仙後三尺遠的地方,這次肯定要被罰了。


    慕川:“仙後,這次是燕賦故意引楓雅下凡的,在人界,她也幫了我很多事情。”楓雅心裏犯嘀咕,雖然是這樣,但是總感覺哪裏不對。


    仙後難得笑得溫柔:“既然慕川都這樣說了,那她就交給你處置了。”慕川和楓雅行禮後就走出瑤池,剛到門口,楓雅就看到站在仙樹下的離落。


    離落:“這麽快就出來了,看了不用擔心了。”


    慕川對離落迴禮:“離落,清風殿有急事需要處理,我們下迴再見。”楓雅還沒來得及和離落拜別,就被慕川扯走了。


    離落眼裏的失望掩蓋不住,但是,多年的修養,不知風度地迴了風華殿。


    清風殿內,楓雅一進來就被關在了仙海邊的鎏金亭內,一直吹著風聽著海浪聲音。難道這就是慕川說的處置,也不知道要在這裏呆多久。


    楓雅想起來囚靈城上記載的:入囚靈城,不死不出,不滅不迴!看來,顧願要死在囚靈城,慕川才能迴仙界。早知道這次去囚靈城就見不到他了,平常就應該有事沒事就呆在顧願旁邊,他性子冷,但是隻對她深情。


    楓雅又感歎著自己道行低微,總是想著私情。可是,飛升來天界,不就是為了慕川嗎。她搖著自己的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靠在柱子上,看下麵的仙海,聽海浪聲。


    慕川拿著一卷竹卷走了過來,“你在看什麽。”


    楓雅聽到聲音,急忙迴頭行禮,垂著頭。


    慕川坐在凳子上:“坐。”


    楓雅慢慢坐在麵前的凳子上,慕川把竹卷遞了過來:“以後,你就保管這份竹卷。”楓雅看著竹卷,是記著墜天劫內容的那卷。


    收好竹卷後,楓雅繼續垂著頭,等候下麵的內容,好一會兒都沒有聲音,她才慢慢抬起頭來,慕川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在了。


    楓雅坐在石桌旁撐著手發呆,翰曆星君走進亭內,輕咳了一聲:“楓雅仙子,上仙說你的罰期已滿,你可以出去了。”


    楓雅垂手站在一旁:“翰曆星君,我出去後,要做什麽呢?”


    翰曆星君:“還是和以前一樣。”


    楓雅想翰曆星君行禮,等他走後,再看一眼下麵的仙海,真是在哪裏都一樣,原來飛升成仙,和在清潭的時候一樣,呆在一個地方,就不能離開了。而且,兩個地方都不自由,在仙界,規矩還多。


    在清風殿,楓雅能自由出入的地方就是藏書樓了,她在藏書樓裏建了一個特別小巧的書架,用來盛放墜天劫的竹卷。


    每天她都會在竹卷旁放上一朵新鮮的仙露花,再焚仙香,所以,放置竹卷的角落,總是容易吸引一些仙蝶在一旁飛舞。


    她正在給園裏的風冷花澆水,從鎏金亭迴來後,楓雅就沒有再見到慕川,也不知道要澆花到什麽時候。


    君瑤突然來訪,指明要找楓雅。翰曆星君安排君瑤在外殿等候,就把楓雅叫了去。


    楓雅給君瑤盛了一杯仙露,君瑤喝一口:“清風殿的仙露最是清甜,楓雅仙子,你坐。”君瑤從袖子裏拿出一隻約九寸的玉棍銅鍬,“仙子,你看看這個,是不是很熟悉。”


    楓雅接過銅鍬,“這是上古時期的神鍬。”


    君瑤:“這是離落上仙讓我交與你的。”


    楓雅打量著手上的銅鍬:“這是上古神器,為什麽會給我呢?”


    君瑤眼角彎彎:“你還記得你的元神,靈楓是誰種的嗎?”


    楓雅想了下搖頭,她是靠著清潭修煉成人形的,並不知道種樹人是哪一個。


    君瑤:“難怪你對銅楸沒有反應,這是離落上仙飛升前暫放在我那裏的,近日,他有意尋找在人界種下的靈楓。你飛升的那日,我就覺得眼熟,想不到,你就是清潭的那顆靈楓。”


    楓雅摸著銅楸:“想不到離落上仙是種樹人,他對我是恩情再造,幾百年前,是他點化我的,不然,我也不能順利飛升入仙籍。”


    君瑤:“靈楓一輩子都在等種樹人迴到原處,現在好了,你們都在仙界,也算是仙緣未盡。”


    楓雅問:“君瑤神女,什麽仙緣?”


    君瑤一副知心姐姐的樣子:“靈楓與種樹人的仙緣,正好,離落上仙最近被神界的一些花神煩著,你與他有夙願,又有情,不如結成仙侶。”


    楓雅嚇了一跳,“君瑤神女,我,我暫時不想與仙家結成仙侶,這,這太快了。”正好翰曆星君走了過來,楓雅把銅楸交還給君瑤:“多謝君瑤神女美意。”


    翰曆星君笑眯眯地走過來:“君瑤神女,上仙有請。”


    君瑤一頭霧水,種樹人不是靈楓的感情夙願嗎,為什麽楓雅會拒絕?


    楓雅垂著頭站在一旁,等君瑤和翰曆星君走遠後,才歎了口氣,還好今天是君瑤神女,如果換成仙後下的旨意,那她以後就再也見不到慕川了。


    楓雅到藏書樓,查閱有關靈楓的記載,開篇先寫:


    南中有楓,名曰楓鬼,寄情相思,隻等一人!


    楓雅捧著書看關於最早的靈楓記錄,難怪靈楓族一定要斬斷樹根才能飛升,樹根在哪裏,靈楓就隻能呆在哪裏。不能離開楓樹在的地方,要一直等候在原處,如果要入仙籍,就要斷了原先的念想。


    楓雅心裏一驚,當時她一心為了尋慕川上仙境,難不成,要斷了對他的念想。慕川是上古仙君,會不會是他已經提前知道了,所以一直不願記起往事。也是,以他的仙力和道行,肯定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幾百年的清潭相守,怎麽抵得過千萬年的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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