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會之地,這是一個需要仔細考慮的問題。


    因為他們甚至現在都不清楚自己將會逃向何方,這將是一條亡命之路。


    有些四境巔峰或許還能保持理智,可有些人為了晉升先天或許已經等了數十年,再等下去就要命喪黃泉了。


    為了境界的提升,或許真能豁出一切。而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


    這偌大的天下,到底該作何選擇。


    何處還是最適合他們相會之地?


    三人都陷入了沉默,顧晚風也在思考,但他率先將晉陽城拋棄了,因為此地發生了太多的血腥,朝廷隨後必然會有所行動。


    而且他們這一路都是為了遠離晉陽城而逃亡,最後要迴來豈不是還要走那麽遠的路程。


    既然都走了,哪有再迴來的道理。


    司徒空揉著腦袋,道:“怎麽辦,到底在哪匯合?哪裏才最合適?”


    顧晚風沉默,連昊卻開口了。


    “京都!”


    顧晚風和司徒空異口同聲道:“京都?!”


    連昊淡然點頭道:“沒錯,京都最適合。汴京位於天下中心,乃是中原豪傑匯聚之地。無論你我逃往何方,京都都是首選。”


    司徒空齜牙咧嘴道:“可那畢竟是天子腳下,我們這些江湖人去京都可不快活。”


    連昊看了眼司徒空道:“你不是還想去皇宮內院裏轉一圈嗎,這就怕了?”


    司徒空反駁道:“我年紀尚小,還不是時候。反正現在去京都,肯定處處受製。”


    汴京地處於中原腹地,乃是真正的繁榮之地。而作為國都,天子居所,規矩嚴苛是自然,而且那裏是龍氣匯聚之地,各路強者數之不盡。


    以他們的實力真要去了汴京,隻能低調再低調。


    區區三境,在天子腳下的京都內,那真是什麽都算不上。


    顧晚風卻隻是想了想便同意道:“我們現在不管京都如何,隻是將那裏當初一個匯合之地。我們三人一旦散開,將會是天南地北,若沒有一個方向恐怕再難相遇。京都挺好,地處於中原腹地,我們無論往哪跑,都是最快的聚集中心。”


    連昊說道:“我正是如此想的。加上我身為京都人,在那裏我還能照顧一二,其實要更加方便一點,隻要不亂來就行。”


    亂來這話他是說給司徒空聽的,在京都那種地方,司徒空這種小偷小盜的行為可不能隨便施展了。


    畢竟你不知道那裏人的身份,萬一順到哪家公子被發現了,那才是真的丟人。


    司徒空臉上很不服氣,嘴上卻說道:“京都就京都,去去去!”


    在這種事上,司徒空還是不怎麽會添亂的人。


    既然地方確定下來,顧晚風也就鬆了口氣,隨後說道:“但是你我相聚京都的具體時間無法確定,先到的就先等等。不過你我還得留個記號,如此一來發現記號,就能跟隨記號找到對方了。”


    畢竟那麽大的京都城,他們想在裏麵找人也是不容易。


    司徒空懶得動腦子,於是說道:“記號你們想就行了,我過目不忘。”


    顧晚風笑了笑,隨手在他們躲避的房簷上畫了一道小劍印道:“這就是我們的記號,劍尖所指就是我們的位置,記清楚了。”


    連昊認真看了看劍印,隨後點了點頭。


    司徒空撇了撇嘴道:“就這麽簡單的印記,記住了。”


    顧晚風笑道:“記住了就行,如此你我三人今日分開後,他日便能在汴京相聚了。”


    頓了頓,顧晚風又繼續說道:“此次事後,我欠你們兩一個人情,將來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司徒空搖頭道:“怎麽又來了,你的人情才值幾個錢,少廢話。”


    連昊沒有說話,但卻是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顯然和司徒空的意思是一樣的。


    顧晚風失笑的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是我矯情了。老空,若是最後能夠成功,有羅刹堂的人找你,你可以直接以物換人,不過一定要先見到人。”


    司徒空點頭道:“放心吧我知道,雖然我沒見過他們,但你已經說過無數次他們的特征了。貴公子和呆丫頭嘛,放心。”


    顧晚風認真點頭,道:“此事危險極大,計劃趕不上變化,但無論如何一定要活著!老空你也是,若真是保不住玉魄便丟了吧,我不怪你。我不想人沒救出來,又少了一個兄弟。”


    司徒空眼角微微有些動容,隨後笑道:“放心吧,老子命大死不了!”


    顧晚風狠狠點頭道:“好!等你我三人再相聚,再好好喝上一場,不醉不歸!”


    連昊笑道:“我等著那一天。”


    “我也等著!不醉不歸!”


    三人相視而望,皆是豪氣萬丈,他們要以三境的實力從無數江湖人的手中奪下這件珍寶,注定就是一件轟動全江湖的事情。


    見場下丁玉堂又是以一敵三贏得勝利,顧晚風知道是他該要出現的時機了。


    隨後他又與兩人多說了兩句,這才施展輕功縱身飛出,一手持劍一手負後,朗聲笑道:“堂堂星雲派大弟子,說話豈能如此無理?須知士可殺不可辱啊。”


    顧晚風的出現立刻引來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丁玉堂也是瞳孔微微一縮。


    依舊是一前兩後,他們這個三人小組似乎永遠都不曾分開,緩緩朝著丁玉堂走來。


    顧晚風一襲青衣,踏風而來,微微輕笑道:“丁少俠,他們想知道此人藏匿之處告與他們便是,何必如此中傷他人。”


    丁玉堂也臉上也露出笑容,迴應道:“顧少俠此言差矣,我並非是有意中傷他們,而是他們言語侮辱在先。丁某自認是個講道理的人,可他們無辜將門派帶入其中,那便是該打。可以辱我,但不可辱我門派。”


    顧晚風點了點頭,道:“此話不錯。不過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何必再用言語侮辱,豈不是有損你的身份?”


    丁玉堂笑道:“丁某的身份在顧少俠麵前不值一提,當真不值一提。”


    微風輕輕掠起青衣邊角,吹拂顧晚風兩畔微微散落的黑發,他笑道:“今日不提身份,你我皆是江湖中人。我出麵隻是希望丁少俠能夠手下留情,並無他意。”


    丁玉堂挑了挑眉道:“哦?手下留情簡單。可難道顧少俠不想知道那人的藏匿之處?不想知道那天寒玉魄的所在之地?”


    顧晚風隻是將目光看向一處,微微一笑。


    此舉,卻又令丁玉堂眉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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