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是印證一切的根據,有實力的人才會被人敬重,被人敬畏。


    劍聖也是因為實力才被人所敬畏,沒人願意去招惹這樣的一位敵人。


    顧晚風他們沒有實力,被俞烈這種直腸子的人所瞧不起,也實屬正常,顧晚風倒也沒有多氣憤。


    相反,此刻顧晚風其實還是頗為欣慰的,至少今晚沒有發生無故的傷亡。


    他若是不出麵,亦或者彭海中途不曾出現,今晚真就有可能會發生一場血戰。


    至於彭海為何出現的那麽及時,這都不用想,他肯定是早就來了,隻是一直在暗中不肯出現,直到這最關鍵的時候才現身。


    那種時候他也不得不現身,再藏下去那就真出大事了。


    “其實你今晚這事,還是有些欠妥考慮。”連昊此刻突然出聲說道。


    顧晚風看向他,疑惑道:“怎麽說?”


    “你和那俞烈在大眾之下爭吵,是有失你身份的。你是劍聖的親傳弟子,他不過區區一城防兵將領,你們兩身份的差距你還沒懂嗎?以劍聖的實力,足夠從皇上那換一個異性王當當了。那你身為他唯一的弟子,就是世子!這當街爭吵,他憑什麽?”


    顧晚風無奈道:“誰讓他實力強,手下又有兵,我也沒底氣啊。再說了,你也知道我這個身份是……”


    連昊點頭道:“不,你應該有底氣,因為他不敢動手。別看他像個直腸子,但他心裏實則也精的很,否則早就對你出手了,何必跟你一個三境的無名小輩廢話半天。那彭海在暗地裏待了半天,隻要俞烈有動手的意思,不需要你說,他一定會立馬站出來製止。”


    顧晚風想了想覺得也是這個道理,若不是他後麵激到了俞烈,恐怕俞烈也不會對他出手。


    要換成尋常的武道三境和他對話,俞烈能不一刀劈了?


    隨後連昊繼續說道:“你站出來為江湖出聲也有好處,落一個忠義的說法,也會得到一些江湖人的尊敬。但同時也會受到那些名門正派的唾棄,並且還有可能對你的身份產生懷疑,畢竟像他們這樣的人都是習慣性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絕不輕易出手。今天這些名門正派一人都未曾出麵,明顯他們的人可不曾有一個被抓。”


    顧晚風點頭道:“這些人倒是一點都不著急,平常表麵上看著風光無羨,看來實則內心卻肮髒的很。這件事,甚至許多與此事無關的江湖人都自主參與了進來,就為了幫大家討一個說法。反觀他們,實在是令人不齒。”


    江湖上最講究忠義二字,同樣這也是為人最基本的準則。


    不忠不義之人,在任何時候都是會受到眾人唾棄的。


    司徒空哼哼道:“這幾個名門正派當然不著急,他們背地裏和朝廷有所勾結,朝廷也不會抓他們的人,他們著什麽急?甚至巴不得朝廷把所有人都抓起來,都趕走,這樣就沒人和他們搶奪天寒玉魄了。”


    利益至上的人永遠都是向利益看齊,大家來到晉陽城都是為了一直未曾出現的天寒玉魄,從這方麵上看,其實每個人都有可能是競爭對手。


    這些人被抓起來,被趕離晉陽城,這不就少了很多的競爭者嗎?


    競爭者越少,他們的機會自然是越多,那又何樂而不為。


    如果隻是這麽想,那麽每個人都是冷漠無情的,因為都巴不得看著對方被朝廷關押起來,這個江湖也就徹底的廢了。


    沒有人情味的世界那是冰冷的,冰冷的世界是沒有任何滋味的。


    顧晚風感受了十幾年冰冷的世界,卻發現這外界的人心比那天山上的雪更寒冷。


    一種是徹骨的冷,一種是寒心的冷。


    顧晚風歎氣道:“那這些被抓起來的人怎麽辦?他們就隻能被關押在那不見天日的地牢中了?”


    連昊點頭道:“他們不放人,那就隻能待在裏麵了。”


    司徒空聳了聳肩,說道:“我們再於心不忍也沒辦法,人已經被抓了,難不成去劫獄?”


    顧晚風聞言愣了愣,然後喃喃道:“劫獄?也是個好辦法……”


    司徒空連忙道:“哎哎哎,你在想什麽?是不是瘋了?就看咱們仨個,你還想著去劫獄?怕不是去送死吧!”


    顧晚風笑道:“怎麽會,我隻是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但要就咱仨去劫獄肯定不可能。不過我是覺得,既然這件事你能想到,難道那些領頭的江湖人就想不到?”


    司徒空愣了愣道:“說的有道理誒!難不成他們想去劫獄?”


    顧晚風搖頭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今天俞烈的態度很傲慢,瞧不起在場所有江湖人,這些人心裏肯定惱怒。正麵和軍隊交鋒不是對手,但暗地裏出手就不一樣了。”


    江湖人戰鬥的風格畢竟和軍隊相差很大,軍隊中不可能所有人都是武者,還是有很多沒有晉級武道的普通人。


    但江湖人不同,能夠成為江湖人的,最差也是武道一境。


    所以在單體實力上來說,江湖人那是占據絕對優勢的。


    連昊也說道:“你們這麽一說,倒也不是沒有可能。隻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這個魄力,劫獄這可是真正犯法的事情。”


    司徒空不屑道:“身為一個江湖人,本就講究一個逍遙自在無拘無束。如今江湖人無緣無故被抓起來,本就是朝廷先不講道理,就真去劫獄那又如何,不過是給自己討說法罷了,這樣算犯法?”


    連昊卻搖頭說道:“無論怎樣,這的確是違反國法的。”


    司徒空卻依舊不屑道:“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這一旦人救出來,大家各逃各的,朝廷怎麽抓人?他還能知道是誰來劫獄,又是誰逃獄了不成。”


    他身為一個盜賊,那本就是視國法於無物的。更何況如今的國法更像是上層人來剝削百姓的武器,哪裏是什麽值得人去遵守的。


    兩人說到這個問題,那司徒空自然是瞧不上朝廷的法律。


    而連昊畢竟身位皇庭中人,是為朝廷效力的,在某些時候考慮問題的方式還是有所不同的。


    顧晚風嗤笑打斷二人的對話,說道:“你們兩個有什麽好吵的,不過是一個猜測罷了,說不定他們還真沒這個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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