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場麵倒是陷入了一時的尷尬,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顧晚風必敗無疑的時候,他卻突然轉敗為勝了。


    原本在眾人的眼中,顧晚風已然是體力不支,敗跡以漏,就是在苦苦支撐罷了。可為何在瞬間之中,戰況就轉變了過來。


    沒人知道為什麽,別說他們這些觀戰者了,哪怕就是謝聞本人都不明白為何顧晚風會突然爆發。


    剛才那一刻他仿佛看見了一個如同寒山一般冰冷的利劍懸在他的腦門,在瞬息之間就將他的血液冰凍起來,渾身僵硬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要知道他的境界是要高於顧晚風的,他的內力等級也是要高於顧晚風的,按理來說是絕對不會出現這種事情的。


    謝聞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那股突然爆發的力量究竟是什麽。


    不是每個人都和衛光一樣看一眼就知道什麽是劍意,很多人的眼界不夠,很多東西他們這輩子聽都沒聽過。


    要知道,劍意刀意這類算是武林之中非常高等的力量了。別說隻是謝聞這樣的普通江湖人士,哪怕就是名門正派的弟子也有很多人都沒聽說過。


    他們沒有這個能力去領悟劍意,所以哪怕就是知道了又有什麽意義。


    這就是為什麽有等級之分的原因了,因為很多人他根本就不知道一些事情的存在。


    謝聞自己是用刀的,可他能算得上是一個刀客嗎?


    不能!


    至少顧晚風和他交戰的時候能夠感受的到,他並非是將手中之刀當成了自己的夥伴,隻是將其當成了一把利器。


    那麽這樣的人是永遠都無法領悟到刀意這一層次的,他根本就不明白人和兵器之間的某種聯係。


    兵器你可以說他是死物,卻也可以說它是活物。


    這一切的一切,卻都是源自於使用者本身。


    而且謝聞輸的不怨,至少他在這一刻感受到了劍意,被劍意所傷也算是對劍意的一種見識了。


    當然,如果沒人對他說的話,他還是始終都活在疑惑中的。


    現在的謝聞實在是想不明白,他為何瞬間就被人挑斷了手筋腳筋,躺在這裏任人宰割。


    這對一個高手而言,簡直把臉都丟盡了。


    他謝聞可是這齊城的第一高手,怎麽能夠像個死狗一樣癱在地上,一動都不能動。


    這是恥辱!


    隻是人生最可悲的便是無能為力了,至少現在的他是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


    王碑此時也是呆在了原地,他原本都在想著當謝聞擊敗顧晚風之後怎麽去折磨他了。


    可現在局勢突然的轉變,他就傻眼了。


    這是怎麽迴事……


    他不懂,也沒有人懂,誰都不明白,隻知道謝聞突然就輸了,而且還被挑斷了手腳筋。


    那現在該怎麽辦?難道要請城外請城防軍來嗎?


    就為了一個人,還是一個看起來乳臭未幹的少年,真的要出動軍隊麽。這說出去,更丟人!


    王碑內心還在糾結,顧晚風則是趁機稍微恢複了一下自己的狀態。


    他現在激發劍意對於自己身體的負荷還是很大的,所以這都是當成殺手鐧來使用,不能處於長期激發的狀態。


    劍意就像是一個雙刃劍,對待敵人的那一麵及其鋒利,可對自己的那一麵也會傷到自己。


    看了一圈沉默的眾人,顧晚風開口打破了沉默,淡淡的說道:“太守大人,現在我們能好好談談了嗎?”


    他說的很輕鬆,也很簡單。


    好好談談?好好談談,至於把場麵鬧成這樣嗎。


    可問題在於,若不把場麵鬧成這樣,王碑真能給他好好談談的機會嗎?


    機會都是自己爭取的,顧晚風也隻是要爭取一個機會罷了。


    他不是魔頭,不可能殺了太守,否則他就真的成了朝廷通緝犯了。


    下馬威已經達成,那麽也就證明如今的他有這個資格和太守麵對麵交談,並且提出自己的問題。


    王碑此刻內心哪怕怒火滔天,哪怕此刻感覺自己麵子都丟盡,卻還是要保持一副很淡然的模樣道:“少俠若隻是想要跟我好好談談,早點說出來就好了,何必如此呢。”


    顧晚風笑了笑也不解釋,王碑顯然是在裝腔作勢,也沒必要跟他多說些什麽,隻是說道:“那不知道現在可不可以?”


    王碑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少俠且說說看,你今天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顧晚風心中嗤笑,王碑自然是知道他目的為何,但此刻卻非要裝作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還不就是演給周圍這些人看的。


    哪怕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但該裝的東西卻依舊要裝。


    不過顧晚風並不在意這些東西,隻要他的目的能夠達成就好,王碑再怎麽裝都跟他沒有關係。


    於是他說道:“太守大人,我今日前來並非是來示威,而是因為門衛將我攔於門外,可我卻急於要見太守。此舉實在是無奈之舉,還望太守見諒。”


    王碑聞言心中舒服了一些,至少覺得自己的麵子迴來了不少,隨後笑道:“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門衛,把少俠此等英雄攔在門外,實在是有眼無珠。少俠武功高強,本太守就喜歡結交少俠這種英俊,有什麽事情盡管說出來就好了!”


    這一刻的王碑簡直和之前的他就是判若兩人,他這一刻似乎都忘記自己之前一口一句髒話的時候了。


    顧晚風內心實在是鄙夷,難不成這些當官的裝腔作勢都成了習慣了,不客套兩句都不會說話了?


    這若是他真的想法,那他顧晚風今天也不會站在這裏了。


    不過對於王碑的態度似乎這些護衛早已經熟悉了,誰也沒有露出一絲的詫異,甚至臉上都不敢露出任何的表情。


    對他們來說,太守如何做事那都是太守自己的選擇,他們這些人是絕對不敢有絲毫不服的。


    就像是外來的人不懂,但齊城的人卻是明明白白。


    誰要是敢在這個時候露出一絲鄙夷或者其他什麽表情,這要是被太守看見了,他真的會記住你,等到事後跟你秋後算賬。


    所以才會有現在這樣情況,王碑和顧晚風在對話,周圍一群護衛卻都是麵無表情,就好像完全沒有聽見兩人的對話一樣。


    而躺在地上的謝聞也是如同人命了一般,歪著頭閉著眼睛裝死,這個時候他哪怕能說話,也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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