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軌是奉旨查案,四門的士卒很快被傳喚過來。


    “昨夜可有人出入大營?”王軌很威嚴的問話。


    守衛們異口同聲的迴答:“昨夜一夜,並無人出入。”


    “你們肯定?會不會看岔了?不可隱瞞,否則是欺君大罪。”


    守衛們有些驚惶,但還是肯定的迴答:“沒有,我們一夜未眠,不曾看到有人出入。”


    王軌觀察了他們的眼睛,不像是說話的樣子,再說,他們也沒有說謊的必要,反正怎麽查,也不會是他們謀劃的。


    “好了,本官的問話完了,你們可以迴去了。”


    守衛們千恩萬謝,然後掉頭就走。


    王軌想了一下,吩咐親兵去傳掌管軍籍的參謀軍師宇文通來問話。


    宇文通雖是宗室,不過他知道王軌是奉旨的,不敢怠慢,一接到傳令,就趕了過來。


    王軌對宇文通還是很客氣,吩咐親兵端上椅子,招唿於文通坐下說話。


    “宇文軍師,最近軍中可曾有士兵失蹤?”


    “這個……”於文通愣了一下,為難的說:“前幾天大戰幾次,軍卒多有傷亡,具體情況還沒有報到我這裏,我再催催。”


    看來今天是問不出什麽了,王軌有些捉急,對於文通說:“那就有勞了,特別是不見了人但不在傷亡名單的士兵,我需要詳細的知道。”


    於文通就滿口答應,“我盡快理清楚,報告給王大夫。”


    “多謝了。”


    王軌送於文通出了帳篷,若有所思。


    他不想就這麽閑著等待於文通的結果,就帶著親兵們直接殺到楊堅部下的營區。


    楊堅被軟禁後,所有的部屬都由他的遠親楊惠暫時掌管。


    麵對王軌氣勢洶洶的闖進來,楊惠有些擔憂,不知道這位王軌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來者不善是跑不脫的。


    楊惠迎上去,拱手道:“楊惠見過王大夫。”


    王軌冷著臉,對楊惠說:“立刻召集軍士,一一點名,不可缺漏一人。”


    楊惠不敢違拗,人家是奉旨調查的,若是推三阻四的,王軌隻要在皇帝麵前說幾句話,自己這顆吃飯的家夥怕是保不住了,於是立刻答應下來:“遵令。”


    說完,吩咐身後的軍官們立刻準備召集士卒集合,開始點名。


    營區的大校場的台子上,王軌端坐在上麵,聽著軍官對士兵們一一點名,他目不轉睛的看著,生怕有人冒名應答。


    王軌自小聰慧,對人看後過目不忘,誰想玩這套瞞天過海,那是找死。


    輪到騎兵點名的時候,王軌特別的關注,一個個的看。


    楊堅的騎兵不多,不過幾百人,點名完畢,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王軌的臉色有些難看了,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楊惠上前說:“王大夫,點名已畢,如今天色已晚,可否請王大夫賞臉,小飲幾杯?”


    王軌的調查還沒有進展,無心吃飯,當下很不給麵子的斥責了楊惠:“於今兩軍交戰,你還有什麽心思請客吃飯?都省省吧。”


    楊惠臉一陣紅,一陣白,諾諾道:“那是,王大夫說的是,是末將疏忽了。”


    王軌忽然想起了什麽,問道:“你這軍中可有什麽人不在軍籍但又跟著大軍?”


    楊惠搖搖頭道:“隨國公一向奉公守法,不在軍籍,絕無可能在軍中。這次隨國公出征,連童仆都未曾帶一人,都由我們這些粗人伺候……”


    王軌不是想聽他把楊堅誇得像一朵花,擺擺手製止了楊惠的滔滔不絕,“好了,我了解了。”


    楊惠趕緊閉上嘴巴,怕言多必失,又被王軌抓到什麽把柄訓斥一頓。


    看到調查不出來,王軌無奈,隻好站起來,帶著親兵迴到自己的營帳去。


    楊惠帶著軍官們送王軌出了營區的門,才鬆了一口氣,真不容易啊,這個王軌太過於精明了,不好糊弄,幸好隨國公一向謹慎,沒有搞些有的沒有的破事,讓現在省事多了。


    王軌迴到帳內,還沒坐熱,內侍過來傳旨:“皇上召見,請王大夫跟我走一趟吧。”


    “好的,公公請,我這就跟你去覲見皇上。”王軌急忙答應下來。


    來到皇帝的帳內,並無他人,就是皇上一個人在吃飯。


    下麵擺著一個案幾,上麵有幾樣菜。


    “王愛卿,坐下來吃飯吧。”宇文邕沒有停筷子,一邊吃一邊招唿王軌也坐下來吃。


    王軌感激莫名,皇上賜飯,是一種恩寵,是一種榮耀。


    拜了拜,王軌也坐下來開始吃飯。


    吃了一陣子,宇文邕就端起酒杯,對王軌說:“王愛卿啊,別光顧著吃菜了,來,飲酒。”


    王軌就和宇文邕對飲了一杯酒。


    宇文邕就問道:“今日查案,王愛卿有何收獲啊?”


    王軌聽到皇上問這話,知道皇上心急得很,不過現在毫無進展,隻是除了那塊牌子外,楊堅並無證據在王軌手裏,不由皺起眉頭迴答:“皇上,臣正在查……”


    “聽說王愛卿去了楊堅那裏……”


    “是,臣去了。”


    “那情況怎麽樣?可有查到證據。”


    “迴皇上,臣查點了楊堅營寨中的士兵,一一點名,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宇文邕也皺起眉頭:“朕知道你問過四門的守軍,昨夜無人出入。那麽說刺客來自軍中。現在楊堅軍中無人失蹤,這真是奇怪了。”


    “是啊,臣也是這麽覺得的。所以臣找了於文通,想請他幫忙查一查何人軍中失蹤了兵士。”


    宇文邕讚同這個想法,“是應該這麽查,朕會知會於文通,讓他盡快查清楚。不過,楊堅軍中為何沒有異動呢?”


    說著說著,宇文邕陷入了沉思,連空的酒杯都端了半天,忘了放下來。


    王軌對此心知肚明,他知道皇上這一心是想找到楊堅策劃刺殺的證據,好將楊堅名正言順的殺掉。


    自己該怎麽辦呢?殺掉楊堅,他是毫不猶豫的讚成的,不過,他這個人一向耿直,既然沒有楊堅的證據,那麽有可能是別人做的,不找到這個人,皇上還是有危險。


    王軌是不屑於屈打成招,製造證據的。在他看來,如果楊堅對皇上有危害,殺掉就是了,沒有證據也沒有關係。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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