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和林白鹿呆了。


    他們鏖戰許久,連一點便宜都沒占到的兇獸,在白易麵前,竟是如此弱小。


    仿佛那不是一頭經過妖氣洗禮,肉身無比強悍,修為更是達到半步煉嬰的兇獸,而是一隻雞崽。


    真·殺你如殺雞。


    這就是踏破萬道陣第九重,媲美煉嬰期的實力麽?


    恐怖如斯。


    弓赫在此前並未與白易有所接觸,所以此時也並沒有過於震撼。


    在他眼中,既然闖過萬道陣第九重,被封為長老,擁有這樣的力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白長老。”弓赫恭敬道。


    白易衝他點點頭,說道:“花長老那邊我已經處理完畢了,此刻他應該正在皇宮之中。”


    “是。”這弓赫也是個有眼力見的主,聞言便主動向著皇宮飛去,給三人留下了說話的空間。


    “怎麽,不認得了?”白易伸手在王朗和林白鹿麵前揮了揮,笑道。


    王朗仔細打量了他一眼,歎了口氣。


    “當年在外宗悟道池見麵時,你還隻是築基,現在卻能以結丹之身爆發煉嬰戰力......”


    “當真是個怪物。”


    林白鹿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畢竟白易之所以能進入道宗,還是多虧了他叔父林正軒在其中出力。白易出名之後,林正軒便將白易的妖孽告訴了他。


    什麽剛入外宗便能改換弟子令,一夜頓悟悟透一條完整大道,悟道池講道引動劍道本源......


    那時的林白鹿並不放在心上,他隻把同輩的王朗當做自己的競爭對手。


    可現在,當白易真正站在他麵前,替他們解圍,過往的一幕幕才浮現在心頭,如此鮮明。


    “的確妖孽。”


    聽見林白鹿也是這麽感歎一句,白易笑嗬嗬地道:“你們身上有鏡子麽?”


    “什麽?”王朗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讓你們看看自己什麽樣子。”白易說道:“別跟我比,我隻是個傳說。”


    他哈哈大笑,向前走去,眼神中卻沒有絲毫笑意。


    王朗和林白鹿隻看到了他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變強。


    有些事情,他們不懂。


    命運饋贈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注好了價格。


    他就像一枚果實,變強得越快,距離成熟也就越近。


    什麽時候你會來收獲成果呢?


    要等我成仙麽?


    白易心中冷笑不止。


    王朗和林白鹿對視一眼,各自浮現出無奈之色。


    這家夥,還是那麽氣人。


    三人一路同行。


    因為妖族已經被花文耀滅殺,猙和魔七也死在白易手中,長安之圍已經解除,故而他們走得並不著急。


    趁著這個機會,王朗法力凝於雙目,看了一眼長安氣運,道:“妖氣雖已散盡,但民怨還未解決,長此以往,會成為人族氣運的毒瘤。”


    白易頭也不迴地道:“這事可用不著我們操心,唐皇會解決的。”


    “如果連這點事也處理不了,還當什麽人皇,人皇經也白給他了。”


    二人雖不知人皇經是什麽功法,但也聽出白易應當與這大唐的唐皇有一段故事。


    不知不覺間,三人已經來到皇宮。


    經曆這樣一番妖亂,原本金碧輝煌,雍容華貴的皇宮顯得極為冷清,還有多處坍塌跡象。


    白易帶著王朗和林白鹿,大步往裏邁,很快便來到了正殿之中,見到了熟悉的身影。


    大殿上方,唐皇麵色慘白,氣息虛弱地坐在龍椅上,見到他進來,雙目中閃過一絲驚喜,忍不住坐直了一些。


    而大殿右側,花文耀也坐在一方紅木長椅上,身邊有弓赫陪侍。


    至於秦太一,則是在左側,雙手放在癱倒在地,奄奄一息的衛長風胸口,向他不斷渡送法力,替他化解丹藥之力療傷。


    但這位太玄洞天的長老自己本身的麵色,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白易一眼看去,已是能夠看出這一戰的慘烈。


    “花長老,猙已被白......白長老斬殺。”王朗遲疑了一下,如此說道。


    “好!”花文耀鬆了口氣,道:“這次多虧白長老及時趕到了,不然這大唐危矣。”


    “秦道友,這位是我道宗的白易白長老。”花文耀旋即看向白易,介紹道:“這位是太玄洞天的秦長老。”


    由於秦太一正在忙活,二人也隻是簡單拱了拱手。


    但白易能夠察覺到其眼中的感激。


    “白長老,這位是......”花文耀又看向大殿之上。


    白易笑道:“我知道的,唐皇嘛,老熟人了。”


    “父皇,別來無恙啊?”


    唐皇看向下方微笑著的青年,一時間,以往種種湧上心頭。


    當年這個青年第一次見到他時,跟著自家公主喊了一聲父皇。


    那時可真是把自己噎住了。


    沒想到不到十年時間,再見麵時,他已經成了七大仙宗之一,道宗的長老。


    時光荏苒啊。


    “臭小子,還知道迴來!”唐皇佯怒,嗬斥道。


    白易摳了摳鼻子,道:“要不是怕靈槐撓我,我還真不來呢。你說,我這算不算衣錦還鄉啊?”


    “狗屁!”唐皇笑罵道:“衣錦還鄉,那也得是靈槐,你這小混蛋淨會亂用詞語!”


    白易頗為遺憾地道:“那就算了,本來以為和靈槐生米煮成熟飯後,這長安也變成我的家了。現在看來,終究是我錯付了。”


    他背負雙手,一臉落寞。


    唐皇一聽大怒:“你這狗東西,竟敢染指靈槐!”


    一邊說著,他就要站起身來去給白易一個教訓。


    誰曾想剛剛站起身來,他便腦袋發暈,腳步虛浮,差點摔倒在地。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身邊,用雙臂托住了他。


    白易扶著唐皇坐迴龍椅,笑道:“道友,你身子不行,軟了呀。”


    唐皇知道他是在調侃自己,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修煉人皇經數年,遲遲無法踏入煉嬰,這已經成了他的一個心結。


    尤其是再次麵對將人皇經親手交給他的白易時,這種心結便會引動一種名為慚愧的情緒。


    “我曾見古書上說,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人道,並非埋頭苦修。”白易看著外麵的朗朗晴空,笑道:“百姓如水,可聚可散。他們承認了你這個人皇,你的力量,也應當從他們之中來。”


    唐皇心中突然有雷霆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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